第19章 存心整我是吧
大清早，陈南笙就把盛煜给叫起来了, 盛煜睡得正香，迷迷瞪瞪的问几点了。
陈南笙说：“六点。”
盛煜翻身，“才六点，今天又不上班，起那么早干嘛。”
陈南笙已经洗漱完开始换衣服了，顺手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昨晚临睡前，不是说好一起去买菜回来给奶奶做早餐？”
盛煜睁开眼，想起这事了：“对，我要给奶奶煮粥，医生说老年人吃粗粮好。”
陈南笙催道：“那你还不快起，再睡会就错过早饭时间了。”
盛煜翻身从床上下来，十分钟后,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和陈南笙双双出门了。
看在放风的萍姨眼里，好一副小夫妻恩爱的浓情蜜意样。
萍姨目送着小两口出门回到卧室，盛奶奶问：“他俩一早干嘛去了？”
萍姨开怀一笑：“去买菜，给您做早餐。”
盛老太太一听就乐了，回床上躺下，“那我等到他们做好再出去，免得他们失望。”
买完菜回来，盛煜和陈南笙便进厨房了。
萍姨喝水，扔垃圾，指导烹饪技术，帮找碟子找碗，进进出出间隔一会就去给盛老太太汇报。
盛老太太习惯早起，实在躺不住，又担心出去打扰小两口，只好转战卧室的阳台打太极拳。
足足一个多小时，一顿早饭从六点半等到八点，才迎来敲门声。
幸亏昨天半夜吃了碗面，不然盛老太太又得低血糖了。
一听动静，晨练完的老太太又赶紧去床上躺着了。
陈南笙进屋一看这情形，被盛煜哄的刚好点，又开始难过了。
奶奶平时从不贪睡，无论刮风下雨，都要早起锻炼。
昨夜病了之后，精气神都不如从前了。
“奶奶，好点没？”陈南笙到床前问。
盛老太太看她眼睛肿着，想是昨晚回屋后哭了，有点不忍：“好多了，乖孩子别担心，奶奶身体好着呢。”
陈南笙心里酸涩，觉得奶奶在故作坚强，怕他们担心。
盛老太太吸吸鼻子，“听阿萍说你们做了早餐，给我弄什么好吃的了？”
陈南笙伺候老太太穿衣，提前打预防针：“甜豆浆以后就不能喝了，要喝也不能放糖，医生昨天专门交代了，让您少吃点甜的，今天盛煜给您煮的黑米红枣粥。”
“他？”老太太瞪大眼睛，质疑道：“他没把厨房炸了？”
陈南笙噗嗤一笑，跟奶奶咬耳朵，“第一锅糊了，又重煮了一锅，刚还在生闷气。”
老太太明了，小声说：“我就知道，小时候说给我煮鸡蛋，煮一锅带着壳的蛋花。”
盛煜是个十足十的少爷，最拿手的就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煎蛋烤吐司，别说煮饭了，从小到大在家里都没自己端过饭。
一早被薅起来买菜煮粥，还是人生头一回。
没想到出师不利，好好的一锅粥，转个身的功夫就糊了。
幸好奶奶今天贪睡，来得及重新做。盛煜就不敢动了，守在锅前比干什么都认真。
盛老太太被搀扶到餐厅一看，嚯，一桌子好吃的。
不过俱是健康的粗粮和清淡的小菜。
汤碗里是盛煜刚盛好的黑米红枣粥，冒着热气，一阵粮食的清甜香味。
老太太瞅他一眼，正背着手等夸呢。
“德行！”盛老太太坐下，尝一口，道：“还不错。”
“打多少分？”盛煜巴巴的问。
盛老太太品一口，又品一口，故意逗他，停顿了几秒说：“59分吧。”
盛煜“啊”了一声，失望道：“不及格啊。”
转而去另一位评委那找面子：“萍姨，您快尝尝。”
“也打分是吧？”萍姨坐下，喝一勺，笑起来：“好喝，我给咱阿煜这粥，打……一百分。”
“欧耶！”盛煜欢呼。
“你这分不客观。”盛老太太点评道：“粥煮的稀了一点，枣也放晚了，芯还硬着。”
盛老太太故意吸鼻子，“怎么闻着好像还有股糊味。”
盛煜似模似样的反驳：“奶奶您太苛刻了，我这粥虽然卖相差了点，但这里面可是放了我——满满的爱啊。”
陈南笙脸一红，想起早上看朋友圈，陆之行和盛煜在照片下的对话。
“你看这面里有什么？”
“满满的爱”。
盛煜说完，偷看一眼陈南笙，她低头喝粥，耳尖泛红。
昨天半夜那条无比中二的朋友圈了，她肯定看到了，害羞呢。
盛煜有点得意，发出来就是为了让她看的。
盛老太太被自家孙子这不要脸的理由给逗笑了，对陈南笙说：“南笙，你看这小子，脸皮可真厚。”
陈南笙附和：“是挺厚。”
盛煜见这一老一小合起来诋毁自己，大喊让萍姨评评理。
萍姨笑的都不行了，说：“都别再说阿煜了，一会该哭鼻子了。”
得，搬起救兵砸自己的脚。
盛煜碰碰陈南笙的胳膊，小声道：“好歹早上才一起在厨房并肩作战，你怎么弃甲投戈，跟着奶奶一起挤兑我？”
陈南笙斜他：“我这叫弃暗投明。”
盛煜：“合着我给你打俩小时下手，不仅没得到奖励，还吃力不讨好呗！”
陈南笙：“想要奖励？”
盛煜：“嗯哼。”
陈南笙灵机一动，夹了一大筷子清炒胡萝卜丝放在盛煜碗里。
盛煜挑眉：“存心整我是吧？”
他从小最讨厌吃胡萝卜，但凡他在家吃饭的时候，胡萝卜就没上过桌。
嫌弃了一早上，没想到落自己碗里了。
陈南笙眉眼弯弯：“这就是奖励，您辛苦了，补充一下维生素。”
盛老太太和萍姨默默相视一笑，替他俩臊的慌，跟长辈面前暗度陈仓，打情骂俏，可真够好意思的。
盛老太太面上嫌弃，心里美滋滋的。就这还要离婚，不是没事找事嘛。
陈南笙一时兴起，也没真想让他吃。
目的达到后，便说：“不想吃就算了。”说着筷子伸进他碗里，要把胡萝卜丝夹走。
就炒了一小碟胡萝卜，不能浪费了。
“切，谁说我不吃了。”
筷子按住筷子，盛煜抬眸，桌子底下轻佻地踢了下陈南笙的脚踝，装作清嗓子侧身掩嘴，低声道：“老婆给的，就是毒药我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