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春梦了无痕
月光照在夏梦柔美清丽的脸庞,睡梦中,她又露出甜美娇羞的笑容,她又梦见了什么呢?
一条碧波荡漾的清水湖,湖面涟漪微荡,一只竹排随风飘摇,竹排上,一个长发女子和一个年轻的男孩相拥在一起……。
天空白云朵朵,在青草绿水间,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是一幅美不胜收的香艳画面……
睁开眼,是满室的温柔,金色的朝阳透过窗帘倾泻一地,夏梦眯了眯眼,怀中的小白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呢!
夏梦一指它的小脑袋说:“小东西,都日上三竿了,还不快起床?”
小白狐用小嘴巴在夏梦脸上轻轻碰了碰,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夏梦娇嫩丰满的朱唇,躲闪不及的夏梦红了脸爬起身,一把将小白狐提了起来,瞪着它说:“小东西,你越来越象那个好色的胡笠了,你这样一点也不可爱”
小白狐嘴里“吱吱”叫着,满眼委屈地低了头,又抬眼看了夏梦一眼,又垂下眼帘作乖巧状。
夏梦被它这个样子逗乐了,苦笑说:“好了,好了,你以后要听话,别这样了啊,你再不听话姐姐就不要你了,我们该起床了,懒家伙!”
夏梦来到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感觉身体有些异样,想到自己晚上做的那个离奇的梦,也就没有多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陈宗亮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起来,虽然仍然沉睡不醒,但是呼吸均匀心跳正常。
胡笠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苍白,整天无精打采的没有精神,本来单薄的身体更消瘦了,夏梦很为他担心。
这个时候胡笠总是坏笑着对夏梦说:“女人,我为了你的小情郎,每治疗一次要消耗一年的灵力呢,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七七四十九年,女人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不如以身相许吧?”
日子就这样在胡笠那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中悄然流逝,夏梦每天都做着不同的春梦,虽然她心里很不安和奇怪,但是也只能放在心里。
在这期间,胡笠除了到书房处理一些国家大事以外,全部的时间都在寝宫陪在夏梦身边,因为国王的寝宫里藏了一个大男人,传出去那还不引起国乱?
所以吃饭睡觉一律不准侍女进屋伺候,膳食送到门口胡笠亲自到门口接过来,三人就这样封闭式的过了三十天。
国王整日里只在夏梦这里逗留,原来后宫嫔妃的宠幸也就不了了之,那些还没来得及受宠的狐狸精,个个恨夏梦恨的牙痒痒,只想将夏梦扒了皮抽了筋吃了肉才痛快!
宰相在心里暗暗着急,这个民间女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呢?本来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现在倒整日粘在一起,不会出啥事情吧!
话说陈宗亮这样无故失踪了他的父母还不急疯了吗?非也,胡笠用幻术变了一个假的陈宗亮在医院代替真的陈宗亮,他的父母只道陈宗亮昏迷不醒,也没有怀疑什么,医院方面对陈宗亮的昏迷无计可施,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
今夜是七七四十九天最后一夜,胡笠早早就来到寝宫,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抽着烟,他就这样让自己被烟雾笼罩在其中,久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夏梦也是地坐在他旁边默默无言,胡笠的寝宫里透着淡淡的伤感。
胡笠想到陈宗亮完全康复以后夏梦就要离开自己了,心里的不舍和痛苦几乎让胡笠崩溃。
夏梦想到自己和陈宗亮的感情注定是无言的归宿,在心中默默伤怀,自己该何去何从?
胡笠抽出一支香烟又要点燃,夏梦轻轻从他手中接过香烟说:“胡笠,别抽了,伤身体”
胡笠顺势握住了夏梦的手,红着眼睛说:“女人,你原来也是关心着我的是不是?陈宗亮马上就可以完全康复,你、你、你可以留下来吗?能不能不离开我?”
夏梦摇头说:“胡笠,缘分是天注定的,我们都没有力量挣脱上天的安排,如果我没有爱上陈宗亮,我一定做你的王后,爱你到永远,但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上天安排我爱上了陈宗亮”
两行泪水顺着夏梦的脸颊滴在胡笠的手上,也灼伤了胡笠的心,胡笠无力地放开夏梦的手,看了看月色,疲惫地站了起来,径直往陈宗亮住的偏室走去。
夏梦也随后来到偏厅,一颗淡蓝色的珠子正在陈宗亮的上空散发出梦幻的光辉,把陈宗亮本来红润的脸照耀成了淡蓝色,接着珠子发出强大的光线,把陈宗亮完全包围在中间。
豆大的汗珠顺着胡笠的额头流了下来,滴在陈宗亮光洁的心口上,也滴在夏梦的心上。
时辰到了,胡笠收了灵力,脸色苍白地转身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眯了眼默默地吐着烟圈。
忽然床上的陈宗亮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呻吟,身体也随即动了动,吓得胡笠赶紧丢了香烟站了起来,来到陈宗亮床前对着他吹了口气说:“不好,他快要醒来了,如果让他醒来发现在本王的狐狸窝一定要吓死了他,而且再不让他清醒过来对他的身体会有伤害,事不宜迟,我这就送他下山,女人,在家乖乖等着本王……”
胡笠说完背起陈宗亮用幻术隐了身,急急的出了寝宫。
天空几朵黑云飘过来,遮住了天空的一轮弯月,整个幽冥山在夜色的笼罩中显得更加神秘。
一辆白色的宝马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开出了幽冥山,在宝马绝尘而去过后,一个黑影在后面摇头叹息:“夫人只说女子最痴情,有谁知道,我们男子比女子更傻更痴情,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啊!”
看着胡笠匆匆离去的背影,夏梦心情复杂地回到陈宗亮睡过的床前,轻抚陈宗亮躺过尚有余温的被窝,无声地落泪……
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治疗,陈宗亮的病情大有好转,为了陈宗亮的身体,胡笠决定连夜送陈宗亮下山。
胡笠走后,夏梦忐忑不安地在房间里等着胡笠,自己很想一起下山的,但是胡笠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就背着陈宗亮走了,这个胡笠一定是故意的。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胡笠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脸色苍白的胡笠就疲惫地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夏梦有些担忧地走到床前,低头看着胡笠问:“胡笠,是不是很累?陈宗亮送到了吗?”
胡笠稍作平息,虚弱地说:“送到了,女人,这样透支灵力,我真的很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变成小白狐了,今晚我就这样睡了好不好?”
夏梦点点头说:“好,那我今晚到偏室去睡好了!”
胡笠叹息一声说:“女人,我都这样虚弱了,你不留在这里照顾我吗?我的王后,可不可以对你的王好一点?”
想到胡笠为陈宗亮做了那么多,现在他又这样虚弱,如果自己不在这里照顾似乎过不去,夏梦只好上前替胡笠脱去鞋袜和外套,又替他盖好被子,胡笠忽然拉住了夏梦忙碌的手,有些含糊地说:“女人,不要走,别离开我……”
夏梦只好坐在床沿上,为胡笠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不一会儿,胡笠就面带微笑地睡着了,夏梦也疲惫地趴在胡笠床头睡了……
半夜,睡梦中的夏梦忽然从梦中惊醒了,她抬头看向胡笠,发现胡笠脸色在月光下有些异常的红润,呼吸似乎也很急促。
夏梦吃了一惊,用手一探胡笠额头,发现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夏梦吓坏了,赶紧轻轻拍了拍胡笠的脸,嘴里连声轻唤:“胡笠、胡笠,你醒醒,你快醒醒啊,胡笠!”
胡笠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夏梦焦急的脸,他抓住夏梦的手说:“女人,别为我担心,本王不会就这么死了的,因为本王舍不得你”
夏梦皱眉说:“死胡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好象在发烧呢!要不要去请医官?”
胡笠一笑说:“不是好象,是真的发烧,这是使用灵力过度的正常反应,找医官没用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夏梦看着胡笠苍白无血的脸,有些心疼地为他擦去额头上的细汗,不一会儿,胡笠挂着满足的笑意又睡着了。
话说,胡笠真的没事吗?非也!
给陈宗亮治疗的过程中,在有月亮的夜晚胡笠可以借助月光的力量,来发挥灵力,但是不可能天天都有月亮,在没有月亮的夜晚,胡笠必须靠自身的灵力来控制内丹,所以胡笠在这其间消耗了大量的灵力,现在的胡笠极度虚弱,在这个时候,他体内的珠丹很容易被逼出体外,也就是说,现在的胡笠,已经身处在极度的危险当中。
那他为什么不让夏梦叫医官呢?胡笠自有他的打算。
其一,这件事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一旦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医官来暗算自己的话,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危险!
其二:只要自己一天没有恢复,夏梦就不会提出下山的要求,这样的话,也可以多留她在身边几天。
一连几天胡笠都是高烧不退,躺在床上粒米未进,这可急坏了夏梦。
虽然病的这样厉害,但是胡笠又坚决不让夏梦去请医官,直把夏梦急得团团转。
看着胡笠因为高烧而干裂起泡的嘴唇,夏梦起身为他倒了一杯人参茶。
倒好茶,刚一转身,夏梦忽然感到天旋地转般的晕眩,下一刻,夏梦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她手中的琉璃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正在闭目养神的胡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睁开眼看到夏梦已然昏倒在地上,惊得胡笠魂飞魄散。
不顾自己的虚弱,翻身下床,一把将地上的人儿抱到床上躺下,夏梦本来清丽的俏脸如今已是苍白无血,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滚落在枕头上。
一向淡定从容的胡笠,此时惊慌失措了,他冲到门口吼了非儿进来照顾夏梦,自己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院落的大门外,对门外的黄白二侍卫吩咐了几句,又匆匆赶回夏梦的床前。
此时的夏梦已幽幽醒来,非儿正用丝帕为她擦拭额头上的细汗,胡笠面色铁青地来到床前,一把抓住了夏梦的手。
夏梦看着胡笠苍白发青的面容,和充血失神的双眼,叹息着说:“胡笠,你为何病的这样厉害也不让请医官?你知道这样会让我很担心吗?”
胡笠将夏梦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内疚地说:“女人,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你休息一下,别说话,医官马上就到了!”
胡笠话音刚落,门外通报宰相求见。
不多时,宰相带着一名黄衣医官匆匆赶到,二人一齐跪地参拜:“(下官小人)参见国王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笠对着医官冷喝道:“起来吧,还不快给她诊治病情!”
医官应声站起低头从胡笠手中接过夏梦的手腕,静下心神给夏梦搭脉诊断,片刻,又让夏梦伸出舌头看了看,点点头将夏梦的手放下。
医官面露喜色地站起身来,掸袖跪倒在地,口中说道:“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娘娘的脉象已然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且脉象平稳母子平安,只是娘娘体质有些虚弱,待小人开几副安胎滋补的药材为娘娘稍作调养,定无大碍。”
本来以为会受到国王打赏的医官半天没听到声音,于是医官悄悄抬了眼向上看了一眼,这一眼只把医官吓得差点灵魂出窍。
你道医官看到了什么?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胡笠铁青变形的脸,和惊慌震惊的眼睛,接着又看到宰相在国王背后呲牙咧嘴地在对自己使眼色。
医官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心说:“我没说错话啊,这位娘娘明明就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的,这年头,想说点真话为啥这么难呢?”
想归想,医官还是慌忙站起身提了药箱退了出去,宰相梭眼看了看胡笠,也悄然退了出来。
胡笠很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回头看了看夏梦,只见夏梦早已一脸惊愕地坐了起来,胡笠干笑一声说:“女人,一定是庸医搞错了,我这就出去问个清楚明白。”
不待夏梦开口,胡笠拉开门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