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度
一晚上，秋焕都睡得不安慰，白嘉午的手却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肚子。
年少的欢喜和忧郁，总是和一个人息息相关。
秋焕果然没再计较那么多，两个人像往常一样相处，亲密无间。
五月的太阳有些刺眼，秋焕拿了把伞出门。
白嘉午最终没去分公司，留在了秋焕身边，尽管他知道会回来。
两个人都没再提起这件事。
家里已经很久没联系秋焕，她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
白嘉午偶尔会带秋焕出去吃饭，再也没喝得像上次那样过。
秋焕一如既往地跟在白嘉午身后，他好像总是有很多的朋友。
不知道是她脸盲记不住还是怎么的，她感觉每次跟白嘉午出去吃饭都是不一样的人。
还是一个大排档，和上次的地方不一样，一个女生坐在桌子旁边，拿着手机在打游戏，几个男生站在后面看着。
白嘉午松开秋焕的手，走了过去。
秋焕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没有白嘉午，谁也不会注意到她，她就这样站着不动。
白嘉午走进那个女生的旁边，看了一眼，拿过女生的手机开始打起游戏。
秋焕眼睁睁看着，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女生把位置让给白嘉午，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有人悄悄看了一眼秋焕，又迅速收回目光，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没有提醒一下白嘉午，她还站在这里。
门口的人进进出出，她挪了步子，把门口让出来。
站在门边的秋焕活像一个服务员，双手放在两边，笔直地站着。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转身离开。
秋焕心里不舒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上却保持着勉强的笑。
她没过去打扰白嘉午，默默退到门后一个阴暗的地方，是灯光的死角位置。
她站在黑暗里，看着被人簇拥着的白嘉午。
不知道站了多久，白嘉午总算想起还有她在，抬起头看见了在黑暗里的秋焕。
他把手机还给女生，两人的手接触的时候让秋焕觉得刺眼极了，眼泪早就憋了回去，秋焕连笑都懒得保持，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嘉午，眼神空洞。
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刚刚泛起多大的浪。
“焕焕，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白嘉午朝着她喊，众人这才齐齐朝她看过来。
“灯光有些闪眼睛。”秋焕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她看着那些人神色各异，突然想笑。
“快过来。”白嘉午喊。
他身后的那个女生直直盯着秋焕，眼神里有些秋焕心知肚明的东西，她假装不在意这些。
现在这个场合，再看看那个女生的受欢迎程度，秋焕在这里就是个外人。
秋焕想，以后没事的话就和不白嘉午出来吃饭了，她看了心烦。
她慢慢走过去，众人移到了桌子上，服务员开始上菜。
秋焕心里的东西悄悄在改变，她偏过头不去看白嘉午和那个女生的互动。
其他的人像在看什么大戏一样的表情。
或许他们会觉得秋焕软弱，小气，但当角色互换，谁也不会比谁冷静。
秋焕象征性吃了几口，白嘉午往她碗里夹菜，她突然笑起来，众人不明所以，白嘉午也一脸不理解。
秋焕扬起嘴角，笑的明亮。
她天生一双大眼睛很是好看，脸上没化妆，脸型有些圆，笑起来可爱得紧。
她朝着白嘉午笑着说：“我吃饱了，你吃吧。”
白嘉午看着她，收回筷子，径自吃起来，又喝了一些酒。
秋焕没去看他喝了多少，也没开口问那个女生到底怎么回事。
她就这么一直笑着，笑得脸都僵了了也不肯收起来。
酒足饭饱，众人开始散去。
秋焕静静观察着那个女生和其他一众男生的动静。
有几个男生吃到半路去接了女朋友过来，排除嫌疑，还有三个男生被女朋友打电话催回家，根据刚才的情况，也可以排除。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白嘉午。
那个女生没有男朋友，那么就是和白嘉午玩的好的，秋焕除了偶尔和白嘉午出去吃饭之外，从来没接触过他的圈子。
唯一认识的人，就只有白天天，但他一般不出现在秋焕面前，只是偶尔出门或者回家会碰见，也只是浅浅打个招呼。
秋焕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白嘉午，现在她才知道，她从来不曾了解过。
白嘉午拉着秋焕走着，到了小道和大路的分叉口。
秋焕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路，“走这边吧。”
“还害怕吗？”白嘉午问。
秋焕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就是今天想走亮的地方。”
白嘉午不明所以，手机叮咚声响起，他打开手机，看着里面的信息，犹豫了一下，拉着秋焕的手走进那条小道。
“既然不怕，走这边吧，近一些。”
秋焕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碎了，委屈一股脑涌上来，甩开了白嘉午的手，一个人兴冲冲走在前面。
白嘉午愣了一下，神色微变，跟在秋焕身后。
这个时候的秋焕，多希望白嘉午能上来抱抱自己，然后解释清楚，只要他肯解释，她就会听的呀！
可他没有，两个人就这样走回家。
夜色把秋焕的眼泪藏起来，只有她自己知道。
秋焕收拾完，躲进了被子里。
白嘉午却没有动静，不知道在犹豫什么，一会儿看看秋焕，一会儿又看着手机。
许久，白嘉午才说话，“焕焕。”
秋焕第一次没回应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焕焕，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怕黑的话，可以不关灯。”
秋焕听见关门声，也没睁开眼睛，眼角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失望了，白嘉午没有跟她说出去到底干什么去了，她的心里猜了个大半。
他们走的时候，那个女生还没走，她喝得好像有点多。
秋焕心里自动把答案摆了出来，过了很久，她慢慢地坐起来，拿了纸巾把眼泪擦掉，又躺回去。
她不知道白嘉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醒来的时候，他睡得很沉。
往常要是她醒来起床上班的话，白嘉午一定会在她出门之前给她一个抱抱和吻。
秋焕轻声出门，没吵醒他。
后来，秋焕好几天都住在宿舍，没回去，白嘉午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