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次是免费的
加班一直要持续到过年回家的人回来，白嘉午每天都给秋焕带一份早餐。
当白嘉午再一次把早餐递到秋焕面前，秋焕不好意思地摇头：“谢谢，我今天不太想吃。”
白嘉午将早餐放在她的桌子上，声音有些沙哑：“这次是免费的。”
今天已经正月十四了，明天一过，他就要回销售部，以后估计很难遇到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垂着眼睛看地板。
秋焕连连摆手，有些着急：“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觉得人家天天给自己带早餐，怪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
白嘉午拿过一叠资料，认真地看起来。
秋焕看了一眼早餐，拿到自己面前，慢慢地吃起来。
不吃的话，感觉会很没礼貌。
大不了中午也请他吃饭就好了，之前也这样不是吗。
她以为，过完年之后，她们就不会再有交集。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
之前白嘉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她的联系方式，那时候一个新兴起的游戏掀起全民热潮。
两人偶尔一起玩，秋焕不懂游戏规则，打的非常之菜。
而白嘉午总会保护她，谁杀了她，白嘉午便会如阴魂不散一样杀得那个人无处可逃。
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流，随着心脏的跳动流遍四肢百骸，洗刷她的全身。
懵懂的少女悄悄将一个人刻进骨子里。
连自己也没发觉。
三月初春，天气变得暖和起来，秋焕好像失去了动力。
她躺在床上，盘算着已交的学费，还差很多。家里每个月总有借口叫她打钱，她从来说不出一句拒绝。
秋焕闭上眼睛，泪水划过眼角，打湿了枕头。
她想放弃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这次好像特别坚定。
秋焕和秋可可商量着，无论秋可可怎么劝，她的态度依然坚决。
秋可可知道，这次是真的劝不动了，也许她们这样的普通人，真的不应该去奢求那些触不可及的东西。
天真的她们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实现心中所想，但现在，她们快要被现实打败了。
秋焕拿出手机，犹豫着点进白嘉午的聊天框，看着好几天前结束的消息，心中失落。
最终，她还是把消息发了出去。
不管结果如何，她不想让自己后悔，她希望能在力所能及的东西上画上句号。
“我要回家了。”
白嘉午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沉默一阵，眼神晦暗不明。
他想了一阵，最后还是回了消息：“回去？”
“是啊，回老家。”手机里的消息几乎秒回，他捏着手机，指节有些发白。
“怎么突然想要回去了？这里不好吗？”
她受了什么欺负吗？好端端的，要回去的话应该过年之前就回去的吧。
看她们部门的氛围也不像啊，生产部的孔哥也不会是让手下人受欺负的人。
手机静默良久，回过来一条简短的消息。
“大概，是我想家了吧。”
这条消息让他有些看不明白，没没感觉出她有多想回家的欲望。
白嘉午眼睛一转，笑着回了一句：“带上我呗。”
“？”秋焕表示不理解，这又是什么意思？
“带上我回去玩啊！”白嘉午的语气好像有些高兴，隔着屏幕，秋焕也看不见。
“有什么好玩的？”秋焕铁了心想回家，现在智商完全不在线。
“结婚玩，怎么样？”
她瞪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机上的字，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是告白吗？可是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他到底什么意思，秋焕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出了幻觉。
“好啊，你可别反悔。”
打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秋焕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
“绝不反悔！”
屏幕上的字清清楚楚落进眼睛里，刻进脑子里。
她没感觉错，他的确是喜欢她的。
心中的烦闷在此时都一扫而空，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心上都像开出花一般高兴。
“就这样说好了，明天一早来食堂，我们一起吃早餐。”
消息再次发过来，她皱起眉。
“太早了，我起不来。”
“我想见你。”
秋焕没想到，这辈子赖床的她会为了一句“我想见你。”早早起床。
她怀着忐忑的心踏进食堂的门，这是她第二次来食堂吃早饭。
白嘉午坐在食堂最显眼的位置朝她招手，她走过去，桌子上放着一碗白粥和咸菜，还有两个小笼包。
她淡淡看了白嘉午的盘子一眼，里面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和鸡蛋。
“吃吧，已经不烫了。”白嘉午看着秋焕，笑眯眯的。
秋焕坐下，刚要拿起勺子吃，白嘉午下一句话差点让她原地逃跑。
“你好像很喜欢吃白粥，我的小姑娘。”
秋焕拿着勺子的手僵在半空，脸刷地红起来，活像那熟透了的草莓。
“哇撒，你的脸好红。”白嘉午也惊呆了，看着像一座雕塑一样凝固的秋焕。
行为艺术？
不不不！
秋焕猛的反应过来，一句话不说，哗哗干饭，几下就把早餐吃了个干净。
“我先去办公室了。”
白嘉午目瞪口呆，不是说女孩子吃饭都是细嚼慢咽吗？
看着极度不自然的秋焕匆匆朝办公室去，他回过神，无奈地笑笑。
没想到她这么害羞。
“哟！秋焕你脸怎么了？”孔哥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生怕她又像上次一样生病了硬撑。
秋焕已经无地自容，心跳得飞快，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脸滚烫。
“啊？没…没什么，就是…有…有点过敏，对，过敏。”
秋焕编了一个笨拙的理由，将孔哥糊弄过去，他也再追问，神秘兮兮地笑起来，去了其他地方。
秋焕拿着杯子去接了一杯冷水，贴在自己脸上，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气血逆行一样，这感觉…一言难尽。
过了许久，秋焕回到位置上，脸上的红已经退了下去，心情也平复许多。
她调整自己的呼吸，工作起来。
恍然抬头间，她瞥见站在门口的白嘉午，他正朝着她笑。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吐出一口气，别过眼睛，回到正题上来。
一道影子趴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她下意识去看一眼，白嘉午的脸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眼睛里。
早上的感觉又涌上头来，她刷地红了脸。
“你…你怎么来了。”
秋焕紧张到结巴，强撑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然并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