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春节
“别，到时候又说我高冷，还爱告状，别让我再看见他就行。”秋焕拿起一片面膜撕开。
秋可可点点头，没说话。
日子过得飞快，秋焕每个月靠着仅剩的一点钱生活，日子紧巴巴地过着。
唯一让她坚持下去的东西，是每个月老师发过来的学费收据。
终于，春节将至。
公司里的人少的可怜，她拿着东西走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偶尔有几个来帮忙的销售部的人坐在电脑前，悠闲得很。
她礼貌地笑笑，回到位置上。
她们部门的东西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收尾的事项。
做完这些，春节加班就等于划水白嫖了。
反正她也不回家，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不如在公司加班，还有翻倍的工资拿。
秋焕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在办公室拿着钱划水的样子，想想就快乐！
所有的想象，都被孔哥脸上的表情打碎。
他一脸凝重地走进办公室，只说了这一句话：“开会！”
饶是秋焕看见孔哥就想笑，这会子也笑不出来了，跟着走进会议室里。
气氛压抑得很，秋焕甚至不敢抬头看孔哥的表情，看他这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孔哥拿出份资料，递给离他最近的人，“都看看吧，早就跟你们说过，要过年了，好好做，做好了大家都有好日子过。”
他眼睛环视一圈，靠在椅背上，声音叹息：“搞成这个样子，我们谁也别想过个好年了。”
孔哥一向不喜欢批评他们，资料已经传到了秋焕手里，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纸上的字，客户将十万的订单退了回来，这事情真的很严重了。
不露声色地传给下一个人，会议室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会议没有持续多久，孔哥也没多说，他只说自己又要被经理骂的狗血淋头了，秋焕心里觉得他很可怜。
看似身居高位，实则比他们还惨，或许是他们遇上了一个好领导。
从她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听见隔壁办公室天天骂人，声音之大，他们这边听得清清楚楚，用词之狠，简直不堪入耳。
秋焕听着都感觉揪心，只觉得他们好可怜，现在看来，孔哥之所以对那些毫无感觉，恐怕他都被经理骂习惯了。
春节的第一天，秋焕带着秋可可出去大吃了一顿，连兀十冬都没叫。
下午吃了各种各样的小吃和饮料，晚上又去吃了一顿火锅，又买了乱七八糟一堆东西打包，一直玩到凌晨才回去。
正月初二，秋焕的脑子还在朦胧中，被手机闹钟吵醒，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
之前那个订单的事情还没解决，她今天得去加班。
可是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全身酸痛无力，肚子也难受得很，全身一阵阵冒着虚汗，不时地打冷颤。
眼皮子重的像锤子一样，她挣扎着下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边的秋可可突然坐起来，脸色惨白，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秋焕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可可！”一把将秋可可从床上拉下来，“你怎么了？”
她自己的情况也不好，脸色发白，险些没扶住人。
手机闹钟再次响起，上班的时间快到了，订单的事情不能耽误，不然整个部门连带孔哥全得完蛋。
但是可可这边不能没有人照顾，秋焕拿起手机，给孔哥打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秋焕声音虚弱，一边用手把秋可可扶住，“孔哥，我现在有点急事，能晚点过去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说道：“十二点之前。”
“谢谢孔哥。”
秋焕挂断电话，想要费力地扶起秋可可，但是发现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做不到。
秋可可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她急得不行，脑子一片混乱，强行让自己理智一些，将电话打给了在公司里驻扎的老师。
打了好几遍，对面终于接了电话。
“喂，刘老师，可可病的很严重，你能来帮帮我吗？”秋焕快要哭出来了。
老师应了一声，飞快地赶到了宿舍里，将秋可可带了出去，秋焕跟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追。
刘老师转过头看着秋焕发白的脸，说道：“秋焕，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没事吧？”
她知道这两个学生，勤勤恳恳，同事们对她们评价也都不错。
秋焕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气，脑子昏得快要晕过去，看着刘老师怀里的秋可可，已经神志不清。
她对刘老师招了招手，“我没事，等会儿去药房拿点药就行，老师，麻烦你把可可送到送到医院，帮忙照顾她，，我还有事。”
“谢谢您了！”
秋焕一下子说完一长串话，脑子更糊了，刘老师没敢再耽误，把秋可可往医院送。
女孩子在车上不停地打着冷颤，冷汗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流，连带着司机师傅也紧张起来。
秋焕看着车辆远去，艰难地直起身，回到宿舍，强烈的不适感让她觉得快要死了。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秋焕闭了闭眼，强撑着站起来，自己去拿了药，匆匆忙忙赶到办公室里。
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大家都在忙着处理事情，秋焕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不停地擦着冷汗，颤抖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核对各种数据。
“你没事吧？脸色好像不太好。”
人一病起来，连带着脑子都慢了不少，她转过头，看着说话的人。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白嘉午皱眉，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她真的病了。
眼前的少女在冬日里大汗淋漓，微微发颤的手指和这慢半拍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让人揪心。
秋焕没说话，缓缓把头转回来继续做着工作。
“你这样不行，这里都弄错了。”白嘉午将秋焕的手从键盘上拿开，“我来帮你吧，病成这样还来加班，也真是够行。”
把秋焕的椅子拉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坐在了秋焕的电脑面前，转过头看着秋焕：“有药吗？”
秋焕脑子已经彻底宕机，傻子一样地点点头，笨拙地从包里拿出刚在药房买的药。
那个医生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她也没听明白，也没来得及吃药。
白嘉午接过药，幸好，医生有在上面写怎么吃。
“等着。”他随手将桌子上的一个玩偶递给秋焕，拿着杯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