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洞群
大堂装修简单却不简陋，这里一律以金黄色为主，处处镶嵌着金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黄金。
在大堂中央围着很大一圈实木办公桌，每张桌子都坐一个女人，她们盘着头发，着装整洁，用笔记录前来登记的各路壮汉。
在大堂各个角落不断出现壮汉，通通身穿黑色制服，要想区分他们，除了面容，就是他们身上的徽章和肩牌。
这些东西更像是人类军事化管理。
寄生虫已经把人类很多行为和设计都同质化。
壮汉们身材各个彪悍魁梧，身高也都差不多，如果说是选拔严格，更不如说他们可能只是同一品种。
因为蚂蚁就是由不同品种来担任各自的任务角色。
壮汉们纷纷从正中央圆圈入口进入，到他们自己的所属部门去登记，然后从出口走出，最后进入电梯分配到各处。
张大天此时注意到，大堂四周全是电梯，放眼至少20多个电梯门。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哪个部门，带他来的壮汉也没告诉他。
办公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可以直接下降到下一层，然后又升上来一个新面孔接着办公。
这些女人在换班？
不会是这些寄生虫抗疲劳的能力弱吧，因为现在才上午几点啊。其实张大天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他找半天也没找到哪儿有表。
他发现身边壮汉正在仔细把汽水箱子包裹好，好像生怕别人看见里面的东西。
跟随着前面壮汉，张大天来到一个办公桌排队登记，他看见前面壮汉在本子上画一个圆圈，有的画一个三角，还有的画个正方形。
这些壮汉都是弱智吗？这是人名还是所属部门的名字啊？
他低声询问一个壮汉：“我该填什么？”
“看你的徽章。”壮汉道。
他自己的徽章是一个内白外蓝的圆圈，于是轮到他的时候，他画了一个圆圈。
很顺利，登记女人头也没抬，爱搭不理的叫着下一位。
他跟四个壮汉来到电梯，电梯门是向上回缩的形式打开。
他们进入电梯内，我靠，电梯里面俯视看是六边形，而且六个边全是门，没有墙壁。
电梯里没有操控按钮，待电梯关闭，开始下降。
也难怪，六边全是门，根本没有可以放按钮的位置。
其中一壮汉再次按下手中那个遥控器，说道：“快去，把东西放好再回来。”
电梯停稳，侧边斜着一扇门向上收起，搬着一箱汽水的壮汉乖乖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个壮汉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把东西藏哪儿了，但他们这么喜欢和看重那箱汽水，张大天更加相信汽水里含有脑浆子成分。
电梯门落下，他们继续下降。
又过一会儿，正前方的门开，张大天跟着壮汉走出电梯。
这是什么地方？
像是一个挖煤的地下窑洞，但是面积却特别庞大，几乎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高度相当于30多层楼那么高。
这个地下世界到底有多大，张大天感叹道。
一辆看上去脏兮兮的绿皮并带有蓝色车棚的电动车从远处驶来，车上大约能坐十几个人。
这他玛不就是电动观光车？就是有点儿埋汰，他坐上去时先擦了擦座位上的灰土。
这里照明倒是不错，安装在顶端几十个大灯瓦数够大，照的整个空间十分通亮。
不过再亮也是个大型窑洞，因为周围土墙全都黑乎乎的，而且顶端是明显拱形设计。
电动车司机同这几个壮汉很熟的样子，调侃道：“听说了吗兄弟？一会儿中午这里屠龙，你知道，咱们没后代，这他玛不是越杀越少吗。”
壮汉接话：“杀一个少一个，等混成了长老，就可以吃新鲜的人脑了，我听说一个新鲜的人脑相当于一百个克隆人的大脑。”
“拉倒吧，哪能有那么大的差距。再说了，就你还想混成长老，估计等你死了，长老们也不会死。”旁边的壮汉插嘴。
“切，前一阵子不是死了一个长老吗，你以为长老们靠什么活这么久的，靠克隆人吗？克隆人的大脑全是死的，咱们只是充饥而已。”
“别乱说话，万一被举报，冤不冤啊。”
这样的提醒还真灵，马上全都闭嘴了。
电动车把他们送到对面的土墙脚下，这些壮汉纷纷跳下车，直接沿着土墙爬了上去，爬行的样子就像是四只大蜘蛛，他们速度极快，几十秒就爬到土墙中间。
张大天仔细一瞧，在土墙中间的部位有一个大平台，四个壮汉爬上去后，分别在各自的位置立正站好。
这就上岗工作了吗？原来他们是站岗的。
有点儿想笑的张大天在墙脚下不知所措，自己该怎么上去。
电动车径直驶进前方一个洞中，在洞旁边，他发现有一条可以步行走上去的斜坡土路，并且能直接通往上面那个平台。
刚刚收陈媚花一叠钱的那个壮汉正在向张大天摆手，并指向那个斜坡。
这意思是让他走上去，而且快点。
这么空旷的地方着什么急。
张大天走到斜坡，沿着路继续向上。
忽然，脚下空旷的地面上同时出现很多不需要铁轨的小火车在四处乱串。
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巨大呜呜嗡嗡的发动机声响彻整个窑洞。
张大天爱卖呆儿，像是他的本能，可他平时并没有这样的习惯。
原来这些小火车都是从周围土墙下面的山洞里钻出来的。
它们从左边洞钻进右边洞，又从前面洞钻进后面洞。
每辆火车都挂着四节敞篷的货车车厢，车厢里装着满满闪着金光的东西。
是黄金？
张大天愕然看着这一切，就如看着马蜂窝里的蜜蜂一样，找不到它们行动规律。
声音嘈杂，他抬头才发现那个壮汉仍在焦急的向他摆手。
他赶紧继续往上走，慢慢的他像是有感应一样，跑了起来。
“你怎么慢吞吞的，还好你上来了，快，去那边站好。”壮汉额头冒着汗，似乎刚才急坏了。
壮汉急的没错，因为当张大天在平台边缘刚刚站好，四面八方就忽然飞出来无数蝙蝠，它们个儿头很大，每个蝙蝠都如汽车车轮那般大小。
它们的出现，立刻布满整个空间，最引张大天注意的是，它们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排泄粪便。
这些粪便转眼的功夫就把地面填满了，而且厚度还在增高。
刚刚那些穿梭的小火车用车厢接着这些粪便，车厢里闪烁的黄金被粪便覆盖满，便钻进山洞。
出来之后又是新黄金，继续被粪便包裹后再次进入山洞里。
张大天望向对面脚下最远那个山洞，里面整整齐齐堆放的全是工人制作好的大型粪便方砖。
天呐，看似粪便，里面全是黄金啊。
山洞里面的工人干活利落，粪便方砖被他们逐个运往洞里最深处。
张大天问旁边的壮汉：“他们在干什么？”
壮汉斜眼看了看他：“既然陈姐肯把你带到地下来，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群体了。蝙蝠粪便和黄金是我们最重要的储藏物资。”
“黄金我倒是可以理解，蝙蝠的粪便有什么用啊？”
四个壮汉同时大笑。
“那是我们的祖先增强身体最好的食物，储存起来，利用黄金可以抗氧化。哈哈哈，一举两得。”
张大天又反出一股酸水：“什么？你们吃蝙蝠拉的屎？”
“是啊，很美味的。”
“真是奇怪，蝙蝠不是只在山洞里拉屎的吗？”张大天勉强吞咽着口水，安抚自己别呕出来。
壮汉望着这些蝙蝠说道：“这么多山洞，收集起来太费劲，所以我们长老规定，它们必须准时准点儿出来排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