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临渊炼化神草救噬垚,噬戟看望阿弟遭嘲笑。
临渊来到了昆仑雪山,雪山外面布着重兵看守,临渊走到那名将领的面前,那名将领一见临渊便揖手行礼道:“原来是临渊君,卑职有礼了!”
“季洋天将带着这一众天兵常年守在这片雪域,辛苦了!”临渊揖手回礼道。
“为陛下守好仙族圣草是卑职的职责所在,不敢言半分辛苦。”季离严肃地答道。
“临渊君突然来到昆仑雪山有何要事?”季离问。
“本君来取一株天山净草。”临渊立刻答道。
“不知临渊君可有天帝陛下的圣旨?”季洋严肃地问。
临渊便立刻将手中的天旨交与他查看。
季洋仔细地查看了这道天旨,确定是临煜拟定后便立刻说:“君上,请进!”
临渊进入昆仑雪山,这里虽然叫做雪山,却未曾看见过一片雪花,虽然十分寒冷,却生长着各种各样的仙花仙草,它们每时每刻承受着这里的仙灵的灌养,长得十分茂盛。
昆仑山北部边缘差不多是在半山腰处了,临渊便飞着来到了半山腰寻找,他曾在天书阁中看见过天山净草的彩色插画,那是一株雪白的,兰花状的草,所以寻找起来并不困难,只在天上寻找了一会儿便看见了它,他大致数了数。
“这草总共不过百来株,却能解救各种毒咒,延魂续命,医治法伤,果然是难得的珍宝。”临渊感叹道,说着他便施法摘了一株天山净草,将它法化,放在衣袖里。
他同时也注意到了天山净草的旁边生长着一种五色的草,这种草生得美丽奇异,还散发着一种诱人的芳香,他便用仙术探了探,发现那便是上古毒草雪柃子。便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原来毒草长得要比仙草好看得多,还这么香,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很容易就去采摘它,从而中毒了。”
出了昆仑雪山,季洋天将带着几名士兵走过来查看临渊手中的天山净草,季洋有些惊奇地问:“临渊君,你这么快就从众多的仙草中找到了天山净草?”
“本君曾在书上见过它的模样,所以只一眼便认出了。”临渊看了看手里这株雪白色,还在微微浮动的仙草答道。
“告辞!”临渊说着便离开了昆仑雪山。
“临渊君慢走!”季洋严肃揖手道。
临渊同赤瑞从昆仑雪山来到冰河天堑,越过天堑后又直接来到圭山。
“参见王上!”噬生岭长带着一众族人在门口迎接。
“起来吧。”临渊一口答道
临渊朝四处看了看,觉得很宁静,便有些急切地问:“噬生岭长,本王走的这段时日,你的孩子怎么样了?”
“王上,巫医寸步不离,每隔几个时辰便给垚儿施针,所以状况还好。”
“王上,你为小儿的病情奔波劳累了一天,臣让人做好了晚餐,请随臣去用。”
临渊刚才在西海用了膳食,还不是很饿,见他如此盛情,又不好意思拒绝,便道:“好!”
他跟着噬生来到了一处别院,这里放置了一方黑色的乌木桌子,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水果和素菜,以及一些清炒的肉食。
“王上,请坐!”噬生邀请道。
“听闻王上平日里饮食清淡,臣便备了这些素食,王上千万不要客气。”
“噬生岭长,你放心,在吃东西上,本王从来不与任何人客气。”临渊说着便提过一串葡萄,随手取下一颗颗果实吃起来。
临渊瞧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又想到魔族历来食肉,瓜果蔬菜之类的十分珍贵,除了各族首领以及一些魔族贵族,魔族的寻常子民都是很难吃到果蔬的,噬生为他准备了这么多的果蔬和素食,确实有心。
用完餐后,临渊便跟着噬生来到了噬垚居住的内苑,躺在榻上的小男孩比那日看起来要稍微精神一点儿,他看到临渊后便一直怔怔地盯着。
看着这个孩子这样看着自己,临渊便温柔地笑了笑,随后问:“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呀?”
“如果我像您一样好看就好了!”噬垚低低地说。
临渊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揭开瓶口红色的纱布,然后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红色的樱桃大小的药丹,递给噬垚,温柔地说:“来,吃了它,等会儿睡一觉,睡醒了,便会没事了。”
“嗯嗯!”噬垚乖巧地点点头,立刻接过药丹就水服下。
临渊转过头来严肃地对苑内一众仆人,侍女,守卫说:“除了噬生岭长和一众巫医,其余的便都退出苑内。”
“是,王上!”
噬垚服下那颗药丹后便立刻入睡,临渊见他睡着后便吩咐巫医说:“你们再为二公子施一次针,稳住二公子的心脉。”
巫医施针完毕后噬生便带着他们立刻退出了苑内,只剩临渊一人,临渊将男孩扶起倚靠在榻背上,自己坐在他的身旁,取出天山净草开始运法淬化腐心咒。
一直持续了两柱香的时辰,直到午夜时分腐心咒才全部淬化成一团魔气从噬垚的心脉里渐渐溢出,他感觉到有几分疲惫了,便施法开了门让噬生进来。
临渊将天山净草转化为一颗灵丹递给噬生,说:“给,噬生岭长,二公子醒来后将让他服下。”
噬生看着临渊虽然神色平静,眉眼间却不似往日那般灵动,有些疲倦的样子,他便立刻跪在临渊的面前,万分感激地说:“王上,救命之恩,臣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噬生岭长快请起,对于岭长来说,我既是你们的王,也是你们的朋友,无论是出于关心下属,还是帮助朋友,本王都会救这个小孩。”
“王上,你已经累了一整天了,请随臣去歇息吧。”
“说得也是,这么晚了,本王是该好好歇着了。”临渊笑了笑说
噬戟一直躬着身子,安静地候在苑门外,却是满眼的焦虑与不安,苑外的侍女及仆从匆匆掠过时都会不住地扫他一眼,随后便立刻走开。
三名侍女小声地与同伴议论道:“诶,你看,那不是大公子吗?”
“好像是!”另一名侍女看了一眼噬戟,有些惊奇地回复道。
“大公子平日里可是很少走出房门的,这里可是岭主为王上特意准备的休息之所,他怎么在这儿?”第三名侍女疑惑地问。
“我猜,他定是听说王上和岭主同在这里,所以想着能与岭主说上话,毕竟平日里岭主可是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一面的。今日有王上在此,想必也不会拂了他的面,所以他便借机来与岭主多接近接近。”第一名侍女猜测道。
“接近?哈哈哈,哈哈哈!这穷奇岭上下谁不知道岭主大人眼里心里都只有二公子心里一人。还什么大公子,就他,一个丑陋侍女的儿子,岭主大人不知道有多厌恶。”第二名侍女轻蔑地说。
“她那卑贱的娘还以为爬上了岭主的床就可以一步登天,鱼跃龙门,最后却还不是落得个自戕的下场!”第二名侍女捂嘴讥笑道。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谁叫她以怨抱德,不知死活,害死了夫人,可怜二公子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第三名侍女感叹道。
噬生身旁的一名贴身侍卫看着她们三个聚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不好的言辞,便立刻走过来,呵斥道:“你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打扰了岭主大人和王上清谈,你们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还不快下去!”
“是,是,凌肃大人请恕罪!”说着她们三人便躬着身子,趋步退下。
那名侍卫走了过来,噬生的一名贴身仆人问:“凌肃大人,刚才那几名侍女怎么回事?”
凌肃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噬戟,回复道:“没什么,只是三个不清楚岭主的吩咐地侍女而已。”
那名贴身仆看着噬戟地模样,便好意劝说道:“大公子,您别等了,先回去吧,岭主和王上想必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见你。”
“是啊,大公子,回去吧!”凌肃补充道。
“多谢二位的好意,只是如果今日不知二弟的身体情况,恐怕即使是回去也会坐卧不安,我还是继续等着吧。”
凌肃和那名仆从便不再做声,又过了一会儿,噬戟确实是等急了,在门外来回地走着。
过了一会儿,那名贴身的侍从便轻轻地扣着门。
“谁啊,我不是说过不许打扰吗?”噬生嗔怪道。
“岭主大人,大公子在门外已经等候了许久,只盼望着能够见您一面。”
“不见,让他回去吧。”这一声不带一丝思考和犹豫,如绽裂的丝竹一般利落干脆,却刺痛了噬戟的心,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等着。
临渊见此,便道:“让他进来吧。”
“是,王上!”
噬戟闻言,十分欣喜,便立刻整了整衣冠,轻轻地推开门,来到噬生和临渊的面前,跪拜道:“参见王上,拜见父亲!”
“起来吧。”临渊扫了这个相貌朴实,无比拘谨的男孩儿,淡淡地说。
“你不在苑里好好带着,来这里做什么?”噬生冷冷地问。
“父亲,听说弟弟好了,儿子想去看看他。”噬戟轻声地问。
“你回去吧。”噬生扫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
“父亲,儿子关心弟弟,想来看看他,父亲为何不让?”噬戟有些委屈地问。
“你弟弟还没醒,等他醒了你再过来。”噬生说着,语气较为缓和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那,儿子告退!”噬戟揖手,随后便匆忙离开,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临渊,神色复杂。
临渊刚才看他们父子二人隔着门对话就觉得很奇怪,现在听着父子这样见面,更加疑惑了,便问:“为什么噬生岭主对待你家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态度很不一样呢?”
“当然,这是岭主的私事,本王只是有些好奇,随口问问,岭主若不愿说,本王也不会勉强。”临渊看着噬生的神情,补充道。
噬生神情低迷,沉默了片刻,便缓缓道来:“王上,垚儿的母亲名叫紫染,虽然只是穷奇族的一名普通侍女,但却是我的原配夫人,也是我此生挚爱。”
“臣与染儿双双许下了誓言,今生互不背弃,如若违背誓言,另一方就放手远去。”
“而戟儿的娘只是一名侍女,当年趁着臣喝醉了以下犯上,一夜后便有了他。当时染儿很难过,臣也十分生气,执意不肯接受那名侍女和她腹中的孩子,还让人对那名侍女施以鞭刑。紫染很爱臣,处处为臣着想,她想着那女子腹中的再怎么说都是臣的血脉,便救了那个女子,还让她生下孩子,随后又在臣面前为那侍女求取侍妾的名分。没曾想,几年的时光并不能净化一颗蛇蝎般的心,染儿从来没有为难过她分毫,结果她不但不感恩,还在染儿怀上垚儿的时候支开下人,加害于她,染儿拼尽最后一口气诞下垚儿,后便撒手人寰。”
“可怜染儿最终为她的善良赔了性命。都是因为臣当初违背了誓言,这才生出这许多的是非来,说来都怪臣!”噬生说着,眼眶微微泛红,眼里噙着泪水,语气里满是悲伤与悔恨。
“那你后来怎么处置的那名女子?”
“臣念在她为臣诞下长子的份上饶了她的性命,将她从二夫人的身份重新贬为了低等侍女,并幽禁在她的居所。”
“后来她便焚毁心脉,自戕而亡!”
“原来这其中还有一段这样的故事。”临渊了然道。
临渊又看着他,带着些许劝告道:“噬生岭主,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儿子,是你的血脉亲人,况且一切过错皆由其母所犯,你不该迁怒于他,进而如此区别对待。”
“王上训斥的是。”噬生揖手道。
“并非训斥,本王只是给你一点建议而已。毕竟不管是人族,魔族,还是仙族,对于我们来说,最亲的人除了自己父母双亲及妻子儿女外,再无其他。”
“本王与天帝陛下是同父母双亲的亲兄弟,感情甚好。临珏君虽然也是父帝的儿子,却是天妃玉姝所生。即使是这样,我们三兄弟之间也是心连着心,我们知晓对方的心意,彼此信任,默默付出,不曾生过半点隔阂。”
“噬生岭主,假如有一天本王有了孩子,那他绝对是五界中最逍遥无忧的天神。”临渊坚定地说。
“谢王上教诲。”噬生点头道。
“对了,二公子小小年纪为何会带一顶那样的面具?”临渊脱口问。
“王上,垚儿的额头两边有一块红色胎记。三岁生日那天无意间听到几名侍女议论他额间的胎记,言辞并不和善,虽然后来那几名侍女受到了惩处,族中也无人再敢就此事议论。但是这孩子自小失去母亲,性格孤僻,与人疏远,寡言少语。心思又敏感细腻,从此以后便十分自卑,也就一直带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噬生岭主,那你有劝过他吗?”
“不曾,臣想着只是一顶面具而已,便由着他去了。”
“恐怕长此以往下去,他会愈加自卑和心怯。”临渊在心里默默感叹道
“不过,这孩子在穷奇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噬生岭主这样宠爱,要什么便有什么,孤僻一点也不会对他的人生有太大影响。若是以后能遇到一个照亮他生命的人,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