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悬赏之人
“早上好！”天内理子的声音一如既往元气十足。
秋叶直纪子咬着牙刷，有气无力的从刷牙缝隙里挤出一句：“早……”
天内理子诧异道：“你脸色好难看啊！昨天我们不是同时睡的吗？！”
秋叶直纪子漱了漱口，吐出嘴巴里的泡沫，无奈的解释：“我昨天晚上做了噩梦。”
天内理子闻言不禁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确实，谁跟五条悟聊天聊那么久都会做噩梦的。”
秋叶直纪子：“……”
她倒是想反驳的。
不过想到自己虽然做噩梦和昨天的事情没有关系，但确实和五条悟有关——秋叶直纪子只好露出一个苦笑。
早上赶航班，匆匆吃过早饭大家就登机了。趁着其他人检票的功夫，秋叶直纪子溜出去买了两包烟。
飞机还需要一会儿才能落地，夏油杰放了两只咒灵在附近警戒，五条悟的六眼和无下限也一直开着，两尊大佛似的守护在天内理子左右。就这阵容，秋叶直纪子觉得就算是诅咒之王从旁边路过都得挨两个嘴巴子。
头等舱的待遇类似于单独包间，甚至还有独立的吸烟室，和厕所以及浴室全部都是隔开的。
秋叶直纪子一边在心里感慨我买的公寓房都没有这么设备齐全，一边溜进吸烟室里点了根烟磨时间。她不太想去五条悟他们那边；靠太近了以那两个dk的神经准要怀疑，要防备路上冷不丁可能冒出来的诅咒师已经很辛苦了，秋叶直纪子也不想给自己的同伴增加更多无必要的麻烦。
吸烟室里贴心的准备了椅子，秋叶直纪子坐在椅子上，顺便用手机打开了上飞机之前别人传给自己的文档——是关于之前在暗网上有人悬赏天内理子的事情。
她拜托了精通电脑黑客技术的朋友调查，很快就顺着发布人的线索挖出了更多的消息。
发布人是一位在日韩裔，目前在灰色地带帮忙牵线赚点中间费。
几天前他接手了盘星教的悬赏，牵线为盘星教介绍了一位顶级杀手。黑客们通过网络足迹和非/法/入/侵个人手机讯息以及区域网路，确认了他牵线介绍的杀手就是被称为‘术师杀手’的禅院甚尔。
而他在暗网上发布的悬赏令也是和禅院甚尔一起密谋的，赏金是禅院甚尔提前支取的盘星教悬赏酬金。
“结过两次婚，有个儿子和继女，爱好赌马……这运气也太差了吧？十把都赢不了一把啊，这人耐心一定挺好——不喝酒？那算三分之一个好男人吧……咋还收富婆的钱啊！还一次收三个！”
秋叶直纪子为这位老兄精彩的人生履历所震撼，连夹在手指上的烟都忘记抽了。
文档最后，她的朋友给了个非常中肯的建议。
【这人的职业生涯唯一一次断层退休就是和第一个老婆结婚去了，他应该挺爱他第一个老婆的。打你是绝对打不过，实在不行你试试迂回战策，把他儿子和继女薅起来威胁一下。】
秋叶直纪子嘀嘀咕咕：“这什么建议啊？我是那种会威胁小孩儿的人吗？先让我看看他儿子住哪里——”
危机直觉拉响警报，秋叶直纪子刷的切回待机画面，扭头往外看。
抽烟室的门为了美观特意做成下半部分是木材上半部分是玻璃的款式，隔着半截玻璃，秋叶直纪子看见五条悟的腰胯和一截大腿。
……噫，腿真长，比木头门还长。
她脑子里掠过这个念头，熟练并悄无声息的把手机塞回自己外套口袋，抬手对门外的五条悟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烟，示意自己还没有抽完。
五条悟靠着玻璃门，屈起手指敲玻璃——秋叶直纪子把烟举到他眼前，表示自己没说谎，真的没抽完。
白色烟雾纤细成一线，隔着玻璃自五条悟眼前晃过。烟雾后面是秋叶直纪子的脸，她那张娃娃脸上出现了十分成熟和极具包容性的无奈表情。
就是这样的表情，显得她是多么懂事老成的大人一样。
五条悟墨镜后面的眼睛微微眯起。
长时间维持无下限对他的眼睛同样造成了负担，眼眶四周酸涩泛红，只是被墨镜遮盖所以不太明显——更何况五条悟也不愿意表现出疲态。
他屈起手指，关节追逐那线纤细的烟雾，往上，手指在玻璃面上划出一条雾蒙蒙的线。
那条歪歪扭扭的线也切割开玻璃后面秋叶直纪子的影像。
烟头光亮明暗不定，一点醒目的猩红边缘不断落下灰白色细灰。秋叶直纪子挟着烟的手指抖了抖，烟灰被她抖落，她的眼睛追逐五条悟点在玻璃面上的手指，视线往上移，白炽灯照得她的眼睛润泽明亮。
那点猩红即将燃到尽头。五条悟屈起手指敲了下玻璃，秋叶直纪子被提醒，视线一转，瞥到快要烧到手的烟，连忙起身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
吸烟室的抽屉里甚至还贴心的准备了清新口气的糖。
不过秋叶直纪子只是拉开抽屉看了一眼，没有去动。她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摸出薄荷糖，一边嚼糖粒一边等待抽风机将房间里的烟味驱散。
她以为到此刻为止，自己向五条悟充分表示自己的无害之后，五条悟就应该回去继续守着天内理子了。
结果秋叶直纪子在吸烟室坐了十分钟，五条悟就在吸烟室外面站了十分钟。刚开始他还靠着，后面大概是靠着也靠累了，干脆侧过身半张脸都贴在玻璃上。
看着被玻璃吸附蹭得发红的那半张帅脸，秋叶直纪子心情莫名复杂。
再坐下去飞机都要落地了！
她只好站起身打开吸烟室的门，没有了依靠的五条悟也没有摔，单手撑着门框摆了个无比帅气的pose，并单手摘下墨镜，用他那双亮闪闪的蓝色大眼睛给秋叶直纪子来了个美颜暴击。
秋叶直纪子仰起头，心情复杂的看着他：“学弟，你为什么突然在搔首弄姿？”
五条悟睁大眼睛：“不帅吗？”
秋叶直纪子捂住自己的脸：“……超帅的。”
可恶，原本想说不帅的。但是看着那张脸，不自觉自己就说出了‘超帅的’这种大实话。
果不其然，她头顶很快就响起了五条悟得意的笑声。
他撑着门框的手改为搭着秋叶直纪子的肩膀，理直气壮：“你要习惯我的帅气，毕竟我们在谈恋爱啊直纪子！”
秋叶直纪子：“……”
算了，你开心就好。
只要不继续问我sp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