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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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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空就要将老宗主打得身影溃散时,喻行舟冲了出来,挡下了这一击。

    他口中吐血,持剑的手被震得虎口直流血,他道:“师父,您先走!”

    这就是宗主的首席弟子喻行舟,年纪轻轻就已经元婴后期,离化神只差一步,也是宗主最心疼最得意的弟子,但在万俟空面前依旧不够看。

    老宗主摇了摇头,劝慰道:“喻儿,你先走。”

    万俟空向来听不得这种师徒情深的话,就笑道:“都别走,一起留下来。”

    虽是这么说的,但他眼睛一直望向的是喻行舟。

    喻行舟。这个杜长若牵挂、喜欢到极致的人,若是自己将他杀了,杜长若绝对会生气,或者不如说是绝望吧。

    但是绝望过后,没了他这个人,杜长若会接受自己吗?还是说,只会更恨自己,想到自己的时候喉间都含着一口鲜血?

    哈哈哈哈。这个疯子笑起来。

    这样也好,恨也好,至少也是记得他的,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

    他手里的黑红长刀似是感应到他的内心,在兴奋地颤抖啼鸣,刀身上红色愈发浓烈,散着腥臭,如在滴血。

    万俟空弯着唇,虐待动物般一刀朝喻行舟砍过去,并不致命,只是在杀死他前对他的折磨和戏弄。这种凌虐对方的感觉比直接杀死他更让他愉悦。

    上空中的老宗主怒骂:“万俟空,你枉为人!”就要和他拼尽全力。

    他随便地‘啊’了一声,闲闲抬眸谈不上多认真地与他对上,一招就要将他身影湮灭。他虚影灭了,真身也会受到影响,重伤之下,估计离死期也不远了。

    他这一招正要下去,清正宗一干人等包括喻行舟一齐撕心裂肺地喊不要,他置若罔闻,甚至更提了些兴趣,心情更好了。

    就在这时,一声“住手!”传了过来,万俟空动作一顿,那浩瀚刀意歪了些,不消多时竟散了。

    他没理那老宗主,只是看向来人。

    那人站在石梯上,是慌慌忙忙跑出来的,一身普通侍女服却被她穿得如鲛丝绸缎,蓝色裙摆微扬,如水波荡漾,她美得如梦似幻。衣不衬人,人衬衣,这句话当真是对的。

    她颦着眉朝万俟空跑过去,跑到半道,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筑基,忙用轻功飞过去,对他怒道:“你怎么!”

    她本来想骂‘你怎么回事!’,但看见万俟空一身黑衣都挡不住的鲜血,面色苍白失血如水墨画中人,她那句质问就卡住了,变成了‘你怎么身上这么多血?’

    万俟空在瞧见她的那一瞬间就分外乖觉,安安静静的,但随即,他那柄黑刀向下慢慢指到了倒在地上的喻行舟的脖颈,挑了挑眉。

    他摩挲了一下刀柄。好可惜啊,早知道早点杀了他。

    杜长若心都要蹦出来了。

    她很快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明白万俟空如今心里最重要的是常茹,她赶忙放出一个饵,“别杀他!”她道,“我知道常茹在哪里。”

    她提心吊胆地看着他,小心翼翼觑着他的脸色。这招行吗?

    万俟空落在喻行舟颈上的刀滞了一下。杜长若稍微松了口气,看来是可以。

    但随即,万俟空抬眸朝她看过来,按着那柄刀像是在按捺着怒火。他神色很淡,淡得有些冷,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他问:“杜长若,你到现在都要骗我吗?”

    杜长若心头一紧,隐约从他的话里觉出些不对,但她仍硬着头皮道:“我骗了你什么?”

    万俟空的话轻飘飘的,像从地狱里吹出来的风,一字一句:“好玩吗?常茹?”

    杜长若头皮发麻,慢慢道:“常茹?常茹也不在这里。”

    万俟空却也不拆穿她,只是问:“你给我许下了多少个誓言,全都不作数的吗?”

    就如突然坠进了寒冰里,她冷得说不出话。

    他居然全都知道。

    等不到杜长若的回答,万俟空也不生气,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他知道杜长若不愿意理他。

    但是都无所谓了,他也不会再奢求了。他垂眸,持着长刀将视线落在喻行舟身上。只要先把他杀了。

    就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那个原本在那边一言不发仿佛被冻住的人突然行至他的面前,握住他的刀:“放了师兄。”

    万俟空定定抬眼,瞧着杜长若。

    他抿了抿唇,觉得自己一定是狼狈极了,慢慢吐出一个笑:“我为什么?”

    话未说完,杜长若上前离他更近了些,手更坚决地握住了他的刀身,长刀锋利,她只是稍一用力就划破了皮肤,血从掌心顺着刀刃流下来。

    她吃痛,随即想要松开,可又害怕一松开,万俟空的刀又会落在别人身上,于是停在原地,仍是抓着这柄刀。

    万俟空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他执刀的手微颤,想要去牵杜长若的手,但是克制住了。他似乎想要缓和气氛般说道:“你就这么…”

    但杜长若离他更近了些,抓住他的刀,下定决心般跟他说:“放了师兄,我跟你走。”

    句句没提情,句句都是情。

    她如此想要逃脱他的束缚,对他句句欺骗,但如今却愿为了喻行舟回来。他是应该高兴还是觉得可笑?

    “你就真的这么喜欢他?”

    杜长若没说话,只是更靠近了些,朝他走去,一副毫无防备,自投罗网的样子:“走吧。”

    万俟空闭了眼,片刻后扔了刀,一把拽住了她,像是拽住了来之不易心心念念的爱人,又像是拽住了此生最痛恨的仇敌。

    “是你自己过来的。”他为她带上了手链,细细的一根,金色的,像一条小蛇,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漂亮。但杜长若却能明显感受到她体内的灵力在消逝,不过几瞬功夫,她就使不出任何灵力了,连空气中微薄的灵气都感受不到。她现在,等同于一个凡人了。

    她很冷静地查看了自己的灵根,无事。那就说这种异常是这个手链引起的。万俟空总是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手链,他是什么手链生产大户吗?

    她想尝试着褪一褪手链,看看能不能褪下去。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如今暴怒的万俟空面前做这举动。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她什么动作都没做,单是在脑袋里稍微想了想,手腕上的那根链子就缠绕得更紧了些,像是蛇一样亲密地贴进了肉里,就好像以它作为吸收点,全身的力气都在朝它那边涌,不过几刹的功夫,杜长若就觉得浑身失了力气,分外疲惫,脚下软软的险些站不稳,万俟空一拽,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咬牙切齿:“才刚回来又想着跑。”

    杜长若:“我没有。”

    万俟空也不说话,只是往她手腕方向看了看。

    杜长若蔫了。不是,你这怎么既能当软骨药又能当测谎仪用?

    真行啊,万俟空。

    万俟空揽着她,以让她鸡皮疙瘩狂起的姿势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道:“我不该试探你。”

    “我不该让你自己选择带不带手链,该不该留,要不要离开。以后都不会了。”

    杜长若头皮发麻,所以你直接就不给我选择的权利了是吗?那不是更变态了吗?

    万俟空拉着她要离开。倒在地上的喻行舟抓住了他的脚:“师妹,别走!”

    哪个师妹?杜长若头疼,她环顾四周想要找出其他一位师妹来。然后发现,哦,你叫我呢?

    杜长若险些给他跪了:大哥,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别作死了好吗?

    不等万俟空发飙,她抢先一步蹲下来去掰自家师兄的手,提醒道:“你先放开,一切都好说,你不要在这里火上加油。”

    末了她又来了一句:“是我对不起你们。”

    是她错误估计了万俟空的想法,以为他没认出她就是常茹,以为她以杜长若的身份走了,万俟空只会追逐常茹,而不会管她这个杜长若。

    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甚至在某一瞬还沾沾自喜,但现在才发现,她只是被万俟空宠爱的久了,忘了他的残暴之处,以为他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和恶龙待久了的人,忘了恶龙也是会噬人的。

    她大约知道万俟空进宗杀了不少同门,就算她现在装的很轻松,想法很跳脱,但其实这只是一种保护机制,只有尽量地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她才能够生存下去,才不会崩溃。

    她垂目,弯了弯唇角:“师兄,放手吧。”

    喻行舟只是摇了摇头:“不。”

    杜长若心一狠,一脚踩在喻行舟手上,牵着万俟空就要走。

    万俟空却纹丝不动:“你就这么爱他,为了他甘愿勉强自己与我在一起?”

    他的手是凉的。

    杜长若:?等一下,你在说什么?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很奇怪吗?这是什么ntr剧情吗?!我为什么要为了喻行舟和你在一起?!

    等一下,我和喻行舟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深觉不妙,为自己解释道:“我们只是非常普通的师兄妹关系。”

    喻行舟伏在地上痛苦道:“你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

    杜长若:?你到底有什么误解?

    师兄你不会说话可以不用硬说的!

    她看向万俟空义正词严道:“我只是为了这宗门。”

    万俟空点头,意有所指:“也是为了他。”

    杜长若:……我服了。

    万俟空此番就是来找她的。但是,杜长若要跟他走的时候,他不同意,他要待在原地质问跟她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联系的喻行舟与她是什么关系。等她无语了,倒在地上的喻行舟表示,‘我师妹与我情意匪浅!你不可以带走我师妹!’的时候,万俟空的叛逆心又起来了,拉着杜长若就要走。

    真的,杜长若一时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更神经一点。

    万俟空要走,喻行舟肯定不让。但是他又打不过,杜长若只能疲惫地在两个人中间当拉架的。

    师兄,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勇啊!

    最后的结果是,万俟空成功地带着她走了,喻行舟气不过,在后面骂了他一句:“秉性不纯。”

    许是他们正道人士骂人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几句,单调乏味还文绉绉,而在万俟空的人生里远听到过许多比这更恶毒的咒骂,所以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回了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喻行舟,嘲讽道:“你不是我,没经历过我经历过的事情,从小娇生贵养,衣食无忧地长大,你没体会过绝望,没有过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的时候,没有特别想要某样东西却得不到的时候。”

    “假如你有了,”万俟空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的表面看向他的内心,嗤嘲道,“你那个时候只会比我更,秉性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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