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说不说我们都不说
秋江把煮好晾温的野菜汤端了起来,想了想,道:“我们就一个锅和这样一个大碗,野菜汤直接大家传着喝行嘛?”
“可以啊。”“嗯。”“哈哈哈哈我要占在场各位帅哥的便宜啦~”“没事,都是一个小队的队友。”
“小队?”
他们下午说话的时候,谭曜已经揽着林野捡石头砌灶去了,并不知道谈论的内容。闻声,谭曜看向最后说话的李幼茗,问道:“什么小队?”
楚鸣鹤:“呵呵。”
常念念、李幼茗、祝舟珩、刑默:“……”
安颂(微笑)
“少年先疯队。”秋江无奈道:“我随口说的,不合适的话,大家重新想一个吧。扫黑除恶队呢?”
“……”
“我觉得不行。”
“我觉得其实还可以。”
“我觉得很普通。”
“……”
“要不……还是叫少年先疯队吧。”李幼茗看着大家一脸生无可恋,很温柔地没笑出声。“而且确实很有意思。”
众人默默咽下嘴里的肉。
果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在综艺录制的第二天,所有嘉宾聚集在了一起,少年先疯队集结完毕,在秋江的带领下共同完成了一顿鲜美无比的晚餐。
集结小队在合作一次后,凝聚力得到了质的飞跃,团队精神越来越强。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昨天晚上大家都自觉把剩下的一些食物收集到一起,集体分配,当每天的早餐食用。商定了分工合作,集体去森林里寻找食物,然后由负责做饭的刑默烹制成午饭和晚饭。
晚上睡觉时重新分配帐篷,节目组给的五顶被全部找到。林野楚鸣鹤一顶,祝舟珩刑默一顶,常念念李幼茗一顶。
安颂说他实在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不然会整宿整宿失眠。秋江倒是无所谓,于是秋江和潭曜一顶。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众人去洗漱,吃早餐。
李幼茗早早地就收拾完自己,然后在给大家分早餐。她拿着半块压缩饼干和半根蛋白棒,四处看了看,“秋江呢?早饭没吃就走了?”
这时,只听到“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她猛地往身后望去。
楚鸣鹤当时正在河边洗脸,刚抹净脸上的水珠,就看到一个黑影掉入水中,飞溅起来的水花溅了他一头一身。
alpha瞳孔紧缩,看着漾起一圈圈涟漪的河面,慌里慌张踩进水里往前走了两步差点一脚踩空,被身后的刑默一把拽住。
“你怎么了?”
楚鸣鹤看清身后的刑默:“有人落水了啊!赶紧救他!”
刑默解释道:“那是秋江。”
“秋江怎么了,秋江也要救啊!”楚鸣鹤不会游泳,看着水面都一阵阵眩晕,脸色十分苍白。
【卧槽我有病,一大早起来看直播,直接看回放不好吗】
【楚楚怎么了??一下子给我惊地觉都没了】
听见争吵声,远处的人都往这边跑来,看着楚鸣鹤泛着血丝的眼睛,常念念慌慌张张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秋江落水了,谁他吗的会游泳赶紧下去救他啊!”楚鸣鹤失声吼道,再转头看时河面上已经没有那omega的影子了。
“你……”常念念愣了下,伸手轻搭在楚鸣鹤的肩膀上,发现他的身体竟然在抖。“秋江他会游泳啊,他刚才说了要游去对面竹林砍两根竹子回来。”
听到这里,楚鸣鹤呆怔地看着常念念的脸,如梦初醒般,突然感觉有些腿软,踉跄了几步回到沙滩上,不小心踩到颗鹅卵石崴了下脚往一边栽去,被潭曜一把扶住。“鸣鹤!你没事儿吧?”
楚鸣鹤摆摆手,撑不住了似的捂住胸口蹲在地上一阵干呕,五脏六腑都难受地挤到了一起。
祝舟珩气愤地一巴掌糊在刑默胳膊上,骂道:“你个呆子,说话说半截儿想吓死谁?”忙过去查看楚鸣鹤的情况。
刑默有些无措,解释道:“我不知道鸣鹤没听到秋江说的话。”
林野淡淡地看着楚鸣鹤,道:“刚才秋江说他要去河对岸时,楚鸣鹤还没起床。”
【好家伙,楚鸣鹤是真善良】
【呜呜呜真是一对怨种cp,嗑到了嗑到了】
【???】
【???????】
【??你想死?】
一大清早就乱成一锅粥,常念念哪晓得事情咋这样了,看了看还蹲在那里吐的楚鸣鹤,看了看已经从水里潜出,马上登岸的秋江,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半晌,发现还在对着自己拍的摄像头,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艰涩地卡出了句:“少年先疯队,挺、挺团结友爱哈……”
过了一小会儿,楚鸣鹤终于好一点儿了,拿过水壶一口气灌了一大半。强打着精神从地上站起来,环视一圈还关切地看着他的队友们,喉结动了动,羞愤地威胁道:
“我晕水…敢说你们就完了。”
他这刚吐过,眼眶鼻头都泛着红,面色苍白,几撮被打湿的白毛耷拉在眼前,整个人看着就像只落水了可怜巴巴却又强装凶恶的小白猫,威慑力为零。
众人面面相觑,瞄了眼旁边一直在录像的摄像小哥,忙道好好好。
【不说不说我们都不说】
【嗯嗯嗯嗯】
【呜呜呜为什么崽崽会晕水啊】
【白毛美少年啊我死了】
【傻逼儿子爸爸心疼你了,哇都应激了还想着救秋江,我真的…6(老父亲落泪)】
【怨种cp是真的!】
楚鸣鹤注意到他们的目光,瞟向旁边的摄像小哥,微怔了下,咬牙切齿地往一边走去。
“……真他吗造孽。”
河对岸的秋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又要拖着两根竹子,又要划水,扑腾到河中央时就折腾不动了。
所幸谭曜和刑默会游泳,从河对岸过来帮他把两根竹子拖上了岸。
河水打湿了秋江的裤子和黑色紧身短袖,他上岸时浑身都在哗啦啦往下滴水。白皙透亮的脸上淌下几条水痕,睫毛上挂着的都是水滴。
湿的黑色布料就不是哑光的了,水光反射的亮面,隐隐能看清松了几分的裤腰里的人鱼线,和腹部结实的一层腹肌,常念念数了数,大概是六块。
【女鹅,咱就是说虽然都是o,你这眼神能稍微矜持点嘛】
【绿茶搞□□!嫑脸!】
【该说不说,秋江长得是真好看啊】
【念念你笑死我哈哈哈,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像不像变态】
秋江倒也不在意自己这略显狼狈的样子,就是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可不好受,而且脖子上的伤口被水泡了,得重新消毒包扎。
抹了把脸,将口袋里的刀拿出来放地上,起身准备去换套衣服。
谭曜和刑默在上来后打了声招呼去另一边换衣服了,准备换完直接进森林里觅食。
河滩上干什么都一览无余,还有两个女孩子在呢。秋江拿了备用衣服,跟摄像小哥说了一声后往一边的树林里走去。
在森林里换好了下半身的裤子后,他脱下了短袖搭在树杈上,拿起备用衣服翻看正反。
忽然,他听见了“咚”的一声,回头时刚好跟抱着堆野果,目瞪口呆的楚鸣鹤打了照面。
空气沉寂了两秒。
上班时间偷偷摸鱼蹲在楚鸣鹤直播间的粉丝和路人们一时也愣住了。直到一条冲了vip的炫彩弹幕幽幽飘过,才打破了这该死的沉寂:
【芜湖,秋江腰真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到……你怎么在这里换衣服啊…我就是路过!”
楚鸣鹤语无伦次了几句,仓皇地低下头,努力地想把脑海中,青年那弧度优美的腰线和背脊,以及那深深的腰窝忘记。腾出半只手去捡掉在地上的果子,结果不仅够不到,还又掉了两个下去。
越忙越慌,越慌越忙,楚鸣鹤恨不得直接撒手走人算了,这什么破节目啊还要嘉宾自己找吃的,好不容易爬上树摘下来的果子不怎么甜就算了还这么不听话,为什么我就是捡不起来,翡姐我在这里快活不下去了,已经社会性死亡了,都怪那群好事的粉丝,求求她们了,换个人祸害吧……视线中,一只白皙骨感的手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几个果子,捧在怀里。
“爱卿快快平身吧?你这是干啥啊,都是男人看两眼也不会掉块肉。”
楚鸣鹤僵硬地抬起头,秋江居高临下,戏谑的笑恰巧撞进眼里。
他一支胳膊揽着果子,一条手臂上搭着换下来的衣服。拿了个野果搁新换的裤子上蹭了蹭,放在嘴里咔吱一口,从容地往营地走,还听见他的吐槽声幽幽传来:
“这什么野果啊,一点儿都不甜。”
楚鸣鹤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鼻腔里似乎还停留着不久前,秋江凑近捡果子时身上萦绕着的淡淡冷香。
好像是腊梅。
他抱着堆果子起身,为了不让它们再掉下去,活像个脑溢血多年的患者艰难地从轮椅上站起来。
楚鸣鹤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跟在身后自己的摄影师,真想原地一死了之。
在这个破地方!!社!死!也!会!有!人!给!你!纪!录!下!来!供!那!群!缺!德!粉!丝!细!细!回!忆!!!
【他好像真的很想杀了我们】
【楚楚害羞啦】
【妈的笑死,楚鸣鹤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秋江刚刚、在调戏我儿子吗??】
【这门婚事我准了!】
【cp粉滚出去别逼我骂人,是不是别人不生气就把人当傻子啊】
楚鸣鹤往摄像师那里走了两步,威胁地放出压迫信息素:“导演组,今天早上的镜头,一个都不许放!!”
森林外监视器后的导演们:“……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