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宋亦初抓起手机, 看到了屏幕上十几条的微信消息。
司言瞥了一眼,不由蹙眉:“这么晚了,谁找你找得那么凶?”
宋亦初当着他的面打开微信。
十几条微信都来自一个头像是绿发索隆的男人。
前面发来的都是图片, 最后一条才是文字:收图啦[转圈圈]。
“是韦洲。”宋亦初瞄了司言一眼,小声地说。
司言声音幽幽:“挺快,微信都加上了!”
“他说要发今天的游客照给我”
“你让他给你拍照?”
“没, 他是我妈指定的摄影师, ”宋亦初点开那些照片,给他看,“都是他给我妈拍的照片。”
但是很快她就打脸了。前面确实是她母亲的照片,还有她被她母亲拉去拍的合照,但最后几张,却是她的个人照,在海滩上捡小石子、在塘边喂海鸟、在游艇甲板上看海
宋亦初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并没有让韦洲给她拍过照,从这几张照片的角度看, 明显都是抓拍。
“偷拍。”司言轻哼,嘴角勾起一丝不屑,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只敢偷偷摸摸这一套。”
宋亦初:“偷偷摸摸?”
司言不接话。他才不会告诉她,早在十年前, 他就发现, 泗河路那个叫韦洲的男生曾偷偷摸摸地喜欢她。
“拍的还挺好的。”宋亦初打量着照片中的自己,由衷赞叹一句,“难得见到直男有这样的拍照水平, 角度和构图都很完美”
突然感受到一旁来自司言的凝视,宋亦初立刻噤声。
“不过是因为,你在他眼里足够完美。”司言淡声, 脸上是一副洞悉的神情。
宋亦初笑:“怎么可能,我跟他其实不太熟,他以前甚至都不爱搭理我。”
这时,她的微信再次响起。
韦洲:睡了?
韦洲:不可能吧,你妈说你是夜猫党。
宋亦初回了句:已收图,谢谢。
打算就此收尾。
谁知对方却并没有这个意思。
韦洲:今天玩得很开心。
韦洲:你这次打算在黛山待多久?
韦洲:海滨路新开了家水族馆餐厅,挺有意思的,朋友圈都刷爆了,明天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打个卡吗?
宋亦初感到头大。她没办法当着司言的面跟相亲对象若无其事地聊起来。
他不说话,就已经有很强的压迫感。
少年却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她床头,一双黑汪汪的眸子盯着她:“你发你的,当我不存在。”
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她手机界面瞟。
宋亦初啼笑皆非,索性放下手机,摸了摸他隐忍情绪的脸,认真地说:“明天我们就回京市去,好不好?”
“不好!”司言随即摇头,“不回。”
宋亦初一怔:“为什么?”
“你以为我是你,遇到麻烦的事只会逃离和回避?”
“”
“你父母这道关过不去,你随时都有退缩的理由。”少年眼神有力,像是要把她穿透。
宋亦初讪笑:“对我这么没信心?”
“你以为呢!”司言突然坐起,双手抓住她双肩,咬牙道,“你这只蜗牛,动也不会动,稍微碰一下,还会立刻缩回去!”
宋亦初垂下了眸。
“我要把你的壳卸掉,让你无处可躲!”少年放出狠话。
他双手一用力,宋亦初肩膀就吃痛。
“卸掉”她声音弱弱,眨着眼睛,“你好残忍。”
“以后,我就是你的壳。你要躲,只能往我这里躲。”
“你是我的壳,”宋亦初喃喃,“够硬吗?”
“”
看到少年莫名红起来的耳根,宋亦初后知后觉地领悟到什么,双颊也开始烫起来。
空气里有股潮热氤氲开来。
她渐渐发现,少年看她的眼神变了。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此刻写满毫不掩饰的年轻蓬勃的欲望,肆意张扬地招引她。
宋亦初经不住被他这么盯着,双手捏着衣角,别开脸去,不去与他对视。
等空气里的热度慢慢退去,司言开口:“何姨的性子,吃软不吃硬,我们最好不要跟她硬刚。”
所以,解决问题,先从相亲对象入手。
“回复韦洲,明天你愿意跟他去吃饭。”他接着说。
“嗯?”
司言唇角动了动:“我也想去看看,那个水族餐厅长什么样。”
最终,宋亦初给韦洲的回复是:好。
再加一条:如果你不介意我带个朋友的话。
韦洲:?
过了好久,才又发来一条:可以。
结束对话后,宋亦初看到司言不满的眼神。
她不明白:“不是照着你的意思发的吗?”
司言:“你下次不妨在‘朋友’两字前,再加个性别。”
“男朋友?”宋亦初顿了一下,反应过来。
一时难以适应这种身份的变化,那三个字一说出口,她的心悸动得不像话,脸又开始发烫。
“嗯,”少年嘴角上扬,眼里亮着明火,直勾勾地注视她,“再叫一声。”
宋亦初咬了咬唇,小声地:“男朋友。”
仿佛听到全世界最动听的三个字,她甜软的声音让他上瘾。
“还想听。”他哑声说,“没听清。”
“小屁孩!”宋亦初不禁瞪了一眼过去。
男孩眼底的笑意绽出来,藏都藏不住。她纸老虎般的发威,他被可爱到了。她哪里像个姐姐,此刻的她,就是个被屡次挑弄而无措羞恼的小女孩。
尽管是夜里,灯光暗黄,但宋亦初还是第一次看到了男孩眼里闪耀起那么明朗的光,仿佛他的生命重新被点燃。
“姐姐,”他动情地抱住她,紧紧贴着她,“真的好喜欢你。谢谢你终于要了我,否则我连灵魂都无处归附。”
宋亦初震动,感受着少年温热的身体、坚实的心跳,忽然害怕无法回馈给他同等强烈炙热的感情。
“但是,”她轻抚着他轮廓清晰的颌角,“我们每个人的灵魂,都应该属于自己”
“我不管,我不要听你讲大道理!”司言蛮横任性地打断她,“我就是不讲道理地喜欢你!你的灵魂属于你自己,我的属于你!”
不容置疑,不容反驳!
她能做的唯有小心翼翼地接受和容纳这一颗极致的真心。
一直依偎了许久,宋亦初提醒他:“你在我房间待很久了,该回去了,小心被我爸妈发现。”
“不要,”司言拒绝:“我今晚注定是要失眠的,所以我要抱着你睡。”
“除非你想明天早上被我妈赶出去。不对,连同我,也会被一块赶出去,一年内都进不了家门。”宋亦初一点都不夸张地说。
司言无奈地更往她怀里缩:“那再抱一会,我就走。”
宋亦初无法拒绝他。
这一抱,就抱到了天亮。
第二天,宋亦初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枕在她颈窝边的司言的侧脸。
他还在睡,均匀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有点痒,也有点酥麻。
近距离端详少年的睡容,仍有一种恍惚感。她不禁伸手轻抚他干净漂亮的眉眼,不由越看越欢喜。
仿佛感受到她的动作,他睫毛微动,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
虽然也很贪恋这一刻的温存,但宋亦初总归提心吊胆的,不得不叫醒他。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唤:“起来了。”
司言睁了睁迷蒙的双眼,仰头与她对视。
“睡得好吗?”她问他。
“困。”司言只吐出一个字,随即又阖上眼睛。
“哦,”宋亦初失望,“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睡得好”
猝不及防的,她被司言突然翻身压在下面。他双目黑沉,眼里全然没了刚才的困意,从上往下近距离俯视着她,咬牙道:“你心安理得,自然睡得好,叫我平白受一夜折磨!”
“诶?”宋亦初不解,“你受什么折磨?”
“你说呢?”
此刻少年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让宋亦初顿悟。
哦,十九岁少年蓬勃旺盛却无处安放的生命力。
昨夜他们互相依偎许久,身体紧贴,难免有些惹火的举动。
但宋亦初自认还算安分。母胎solo二十六年的她,只是出于对男性身体的探索,摸了他的喉结和腰腹的线条而已,并没有继续往下。
“你要是没睡好,”宋亦初讪讪地笑,“还是回你自己房间补觉吧。”
她推开他,迅速下床,轻轻打开门,目光往外巡视一圈。外面很安静,客厅也没有人,好像她的父母都出去了不在家。
她松了口气,叫司言赶紧离开她的房间。
司言气笑,刚要起身,这时从客厅外传来一声关门声。
有人进来了。
宋亦初一个激灵,猛地将司言摁头塞进被子里。
卧室的门还没关上,她立刻跑过去,但是来不及关,就在门口与她母亲打了个照面。
“起了啊,”何君手里拎着两个早餐袋子,往她看一眼,“正好,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饭吧。”
“哦好,”宋亦初有一丝慌乱,“我先换一下衣服。”
说完立刻闪身入内,关上门,对床上的司言郑重警告:“一会你找机会自己溜出去,尽快!不许被我妈发现,听到没有!”
正要换下睡衣,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一热,抓起一件衣服朝司言兜头丢过去:“不许乱看!”
司言拉下罩在他脸上的衣服,深嗅一口她的味道,按在胸口,嘴角上扬。
宋亦初快速走出卧室,关上门,却看见母亲走过来,要去开她房间的门。
“干什么?”宋亦初吓一大跳,下意识挡在了前面。
“去给你整理一下床铺啊。”何君奇怪地看她一眼。
“不是吧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你给我整理床铺,你想让我生活不能自理吗?”宋亦初勉强镇定地阻止她。
“你难得在家,我乐意做这些。等你又出门了,我想照顾都照顾不到了。”
何君说着再往前一步,宋亦初立刻再后退一步挡在门前,挽着她妈的手往餐桌走:“真不用,妈,一会我自己会整。你陪我吃早饭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好歹把人拉走了。她心里略微舒口气。
然而司言还没离开她的房间,她的神经仍是绷得厉害。
和母亲一起坐下吃早饭,硬把她妈按在背对她房间视线死角的座位。
直到余光看见司言的身影悄悄移出她房间,她的一口气才算松下来,才能安心地吃早饭。
内心一叹。谈个恋爱,怎还谈出了跟野男人偷情的刺激感!
她看到母亲给司言也准备了早餐,试探地问:“您不生我们的气了?”
她觉得母亲有点奇怪,神色与往常无异,甚至带了点慈眉善目,还特意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那家生煎,仿佛昨天令她不愉快的风波未曾发生。
“生什么气?”何君装作不明。
“就是昨天”
“昨天的事我不记得,你们也一个字都不要再提起,我就当这事没发生,”何君便直接把话说开,“司言这么忙,反正马上就会走。你们都好不容易回趟家,我不想把局面弄得太难看,更不忍心为难他。”
宋亦初搓了搓眉心。怀柔政策最为致命。看得出何女士是打算用加倍对他们好的方式,让他们良心自审,放弃与她对抗。
“下午我和你淑涓阿姨约好去商场买秋装,你也一起来挑几件。”何君说。
宋亦初皱起眉,咕哝:“我不喜欢逛街,我只在网上买衣服”
让她跟韦洲的妈妈一起逛街,她又不是猜不到自己母亲心里的小九九。
“那帮我们挑!”何女士的口气不容她拒绝。
“妈,我跟韦洲怎么可能在一起,我要回京市的,而他在黛山,异地诶!”宋亦初摆出一个最现实的问题试探说服她。
“这不是问题。韦洲公司总部就在京市,他业绩这么好,上头一直有调他过去的意思。他是喜欢黛山才一直留在这里,想过去随时都能去。”
“那我总不可能让他为了我离开他喜欢的老家吧?”
“他愿意啊。我问过他的,他说他愿意为你去京市。”
“您连这个都问了?”宋亦初惊诧,“到那一步了吗?”
何君不以为然:“当然要提前把一切可能性都考虑好啊。”
“”
宋亦初托腮发愁。她的母亲一旦来真的,就无懈可击!
这时,司言也从楼上下来了。
洗漱完毕后,很自然地坐到宋亦初身边。
何君给他准备的是面包牛奶。
“何姨,我没有生煎?”司言看了一眼餐桌,语气略带委屈。
宋亦初瞄他一眼。他今天穿了件纯白色棉t,戴着细边眼镜,发型仍是他在《小时光》剧中的清爽大男孩造型,浑身散发着清新剔透的青春气息。
宋亦初瞬间明白他又切回温和乖顺人畜无害的纯良少年小白花模式了。
一副乖乖好孩子的模样,以为这样何女士就会疼惜他,放过他。
好心机!
何君怔了怔,解释:“我记得你不爱吃油腻腻的东西。”
“不会啊,”司言微笑,“宋亦初喜欢的,我都喜欢。”
边说边伸手要从宋亦初手里借筷子。
他刻意在何君面前改变了对姐姐的称呼,暗暗宣告他们关系的转变。
何君看着坐在她面前的这对小儿女,内心复杂。两个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原先只是姐弟的时候,这对漂亮的小孩看着倒也颇赏心悦目。而现在,怎么看怎么别扭,胸口又堵上了。
何君咳了咳,暗着脸色说:“筷子厨房多的是,没必要共用一双。”
说着起身走进厨房拿。
何君一走开,司言便一口吞掉宋亦初筷子上她咬了一半的生煎。
宋亦初瞪他一眼,却没控制住嘴角漾开的笑意。
何君从厨房出来,嗅到空气中藏都藏不住的腻歪,眉头不由一挑,对女儿冷声道:“你过来坐。”
“哦。”宋亦初听话地坐到她母亲身边,低头吃,不去看司言。
但她仍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就跟强力胶一样黏在她身上,存在感太强。
眼看着她母亲面孔又暗了一度,宋亦初只能从桌子下踢他膝盖作警示。
何君清了清嗓,看向司言,用尽量心平气和的语气:“你们做明星的,不是行程一向都很满,你这几天都没有安排吗?”
“我向公司请了假。”司言说。尽管,他经纪人的连环call一直没有停过。
何君:“那学校也不用回吗?”
司言:“现在是假期。”顿了顿,掀眸,“何姨是在赶我走?”
何君看向桌面,咕哝:“没有的事”
司言微微一笑,出口自然却又一脸认真:“不管您以前有没有把我当宋家人,今后我一定会是宋家人。您赶不走我。”
宋亦初暗叹,他果然很懂,应对像何女士这样嘴硬心软的人,死皮赖脸才是正道。
何君感觉胸口一窒,合着她昨天那么大一番话都白讲了,这两个人,明显她一个都没有攻略下来。态度看着顺从,实则跟她较上劲。
但她,又岂会轻易像两个小辈妥协。
下午,宋亦初陪两位长辈逛商场。她提前跟司言说过,司言不在意地表示,“去吧,别让你妈生气。”
逛了一半,就看到来门店做督导工作的韦洲。穿着西装戴着工牌的他,站在那听店长汇报营业额,神情专注认真,与宋亦初印象中松垮散漫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看到他们,远远地招手打了个招呼。
过了一会,他就走到他们身边来。
“我这边忙完了,陪你们逛逛。”韦洲站在他母亲身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宋亦初。
在韦洲陪同下,两位家长再战商场。
韦洲一个年轻小伙子,陪两位年长女性购物,丝毫不显勉强。比起宋亦初,他有耐心的多。甚至在买衣服的时候,他还能根据年龄身材气质给出十分有价值的参考。其实就是彩虹屁。
宋亦初暗叹,不愧是干销售的人,舌灿莲花,一张嘴能把彩虹屁吹得那么清新自然不做作,让人相信他的每一句夸赞都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
看着被吹得心花怒放的何女士,宋亦初明白了为什么她母亲会那么中意韦洲。
每个人都喜欢靠近能给自己提供良好情绪价值的人。
而这一点,恰恰是司言最大的弱项。
购物结束,两位家长寻了个理由不声不响地自动退散,把主场留给两个年轻人。
突然的单独相处,让宋亦初感到不自在。
“韦洲,”她试着与身旁的男人坦诚,“我们两家是旧相识,所以,我也不确定,我们算不算在相亲?”
“你觉得呢?”韦洲笑了笑,“你也可以当作是叙旧。”
“但是两位妈妈的意图很明显”
“对。”
“没办法,到了年纪,就是会面临这样的困境,”宋亦初无奈一笑,“这种事,想必你也很为难,都是为了让长辈高兴”
韦洲微微扬眉:“我有表现得很为难吗?”
“嗯?”宋亦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们走出商场时,差不多也到了饭点。
韦洲提起昨晚在微信里约过的水族餐厅,问她:“我们现在过去?”
宋亦初迟疑一下,目光定定地落在喷泉边的一道显眼的白色身影上。
“我跟你提过,我还有一位朋友。”她说。
韦洲笑意略僵:“我们可以先过去,到了你再把你朋友叫过来。”
宋亦初:“他已经来了。”
出商场后,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广场中央喷泉边上的少年。一分钟前,她收到他的信息,他已经等在了这里。
少年的视线,穿过来往的人流,亦直直地朝她望过来。他起身,抬步朝他们走过来。
她突然想起司言昨晚的那句“在朋友前面加个性别”的话。
“其实,”她顿了顿,语气确切,“是男朋友。”
韦洲怔住,不置信地看向她。
司言走到了他们面前。
两个男性互相对视着,彼此都看到一点相识的痕迹,但又不那么清晰。
司言先开口跟他打招呼:“韦洲,足球踢过我的那个?”
韦洲没有反应过来。
宋亦初向他介绍:“这是司言,你还记得吗?”
司言?
韦洲顿时惊了!
刚才他看这少年莫名觉得眼熟,觉得他长得很像现在刚出道的某位流量新人。
直到宋亦初说出他名字。
“司言,啊,不就是那个小孩?”韦洲脱口而出。
他对那小孩的印象,停留在十年前。那时,他十七,而那小孩才九岁。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的相貌,或许还能辨认。
但是从九岁到十九岁,那几乎是一个全新的蜕变。韦洲完全不可能认出,眼前这个长相耀眼的少年,是以前那个沉默孤冷的小男孩。
韦洲记忆里,在这个小男孩更小的时候,因为没有家人的庇护,时不时会受到泗河路一些顽劣男童的欺负。
某一天,他带着一群小男生在泗河路的空地上踢足球,不小心将球踢到了路过的小男孩脸上。
宋亦初出来保护这小小男孩,将球踢回来,一脚踢塌了他一手搭建的球门。以此作警告,不准有人再欺负小男孩。
“男朋友?”此刻,韦洲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人,许久,突然大笑,“套路我都懂,但是,宋亦初,就算你不想相亲,找人扮演男朋友,也找个靠谱的吧。你跟这小孩?谁信啊!”
宋亦初:“”
下一秒,她就猝不及防地被司言拉进怀里。他单手揽她入怀,另一只手捧住她侧脸,劈头吻住她的唇。
短暂而有力的一个吻,在人来人往夜幕初临的广场。
结束时宋亦初还是懵的。
“现在信了?”司言勾了下唇,侧眸看向一旁僵住的韦洲,仿佛当众盖章认证。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韦洲盯着少年,双目微觑,忽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从齿根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