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 章 许以二品诰命夫人
这是叶子然第一次实现官职跳级。
不过一日，叶家的门槛快要被文武百官踏破了。
叶子然吩咐门房，紧闭府门不见客，一心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时间转眼即逝，很快到了年关。
本以为能安安稳稳度过腊月，没想到京城突然爆发了天花。
所有文武百官都被叫到宣政殿商量事宜。
叶子然接到旨意，快步来到乘风轩：“京城出现天花，这段时日谨守门户，莫要出门。”
苏纤纤眨眨眼：“也许我能治好天花。”
准备掉头走人的叶子然脚步顿住，目光灼灼注视着苏纤纤。
他心跳如雷，却故作镇定：“可有把握？”
苏纤纤在他期待迫切的视线凝视下，不施粉黛的脸蛋升起两坨绯红：“九分把握吧。”
叶子然像是按了启动键，着急忙慌道：“来人，快把小公子抱出去，交给嬷嬷。”
“速速为夫人装扮，不，备轿。”
苏纤纤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男人抱出了门。
“哎，你干嘛，放我下来。”
“我鞋，鞋还没穿呢。”
叶子然只得把人抱回去。
丫鬟们手脚麻利为她穿戴整齐。
宣政殿，天子呆愣在原地。
莫说本朝，前朝，前前朝都没人治得了天花。
天子犹疑道：“当真？”
苏纤纤捧着锦缎暖炉，眉眼间尽是自信。
“我拿我”
项上人头担保。
男人眼神似锋利的刀子，带着警告意味，嗖嗖嗖投向她。
苏纤纤忙不迭临时改口道：“陛下不妨死马当活马医。”
天子一挥手：“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天子拿着苏纤纤书写完毕的药方子，略略一看，沉声道：“若这张药方有效，朕升你为二品诰命夫人。”
其实天子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
毕竟苏纤纤的医术有目共睹，医学生涯从未遭遇过滑铁卢。
保留的两三分，不过是从古至今都没人能解决天花这种不治之症。
来都来了，苏纤纤便提议为天子诊脉，也省得她过几日还跑一趟。
苏纤纤搭上脉搏，皱了皱眉。
天子见此，屏退众人。
苏纤纤退后几步，低声道：“陛下，臣妇建议最好在原来的基础上，再配上一张药膳单子。”
天子黯然道：“朕的毒，当真无药可解？”
苏纤纤为难道：“若是一年以前，也许还有个五分把握，如今怕是”
天子挥挥手：“你给文王搭搭脉吧。”
苏纤纤自无不肯，躬身道：“是。”
自家爷们与她说过，新帝是年仅七岁的文王。
听是一回事，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苏纤纤瞅着小萝卜头，视线忽然定在他脖颈的红点点上。
她不顾身份扒拉开小萝卜头的衣衫领子，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文王居然染了天花。
苏纤纤深深一拜：“陛下，文王感染了天花。”
天子蹭的一下站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天子的双手撑着御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一个怒急攻心，气血逆流，当场吐了口血，晕厥了。
孔内监惊恐道：“御医，御医！”
“速速去请太后主持大局！”
苏纤纤：“……”
她不是说了吗，能治好天花。
这一个怒急攻心不当紧，又得少活好几天。
嘎都快嘎了，还瞎操心，让她说什么好。
一股子危险气息袭来，苏纤纤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寻着气息来源，只见叶子然对着她缓缓笑了起来。
只可惜笑意不达眼底，莫名渗的慌。
“解释解释，拿你什么担保。”
苏纤纤眼神飘忽，狡辩道：“当然是拿我从医多年的经验啊，不然还会是什么。”
叶子然勾出一抹怪异的微笑，阴阳怪气道：“原来如此，我还当我孩子的娘，要拿她项上人头担保呢。”
苏纤纤讨好一笑：“怎么会，我会那么蠢吗。”
后者投以一个凌厉的眼刀子。
太后正在佛堂礼佛，得到天子昏迷不醒，文王感染天花的消息，差点也跟着晕了过去。
好在太后撑住了，带着人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天子不过是怒急攻心，扎两针就能醒来。
“苏夫人，你可有把握治好文王。”
苏纤纤重复道：“如无意外，可以。”
其实她比较倾向于拿脑袋做担保。
谁让男人小心眼，不许她这样做呢。
天子幽幽道：“如果你能治好文王，朕许你一品诰命夫人。”
苏纤纤：还有这种好事？
准备拍胸脯打包票的苏纤纤再一次迎上男人那双深沉似渊的眸子。
苏纤纤略显纠结，组织了一番语言，朗声道：“陛下，臣妇有五成把握，另外五成，三成看天意，两成看文王的身体素质。”
这样说，总不会出错了吧。
她的纠结，为难，思考，落在众人眼里，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天子悲痛不已，却没有其他法子了。
叶子然站出来：“陛下，文王染上天花，还需仔细查清楚是何原因，请陛下打起精神，为文王做主。”
天子立即来了精气神，掀开被子下了床，吩咐锦衣卫指挥使觐见。
正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暗中保护文王的锦衣卫护主不力，赐自尽。
文王身边的内监奴婢全都关进暗狱，严刑拷打。
近一个月接近过文王的宫人也被关押了起来。
无数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带着绣春刀，大摇大摆出现在宫中。
这一夜，宫里流了很多血。
翌日，天子罢朝。
早已淡出众人视线的祁王世子得天子传唤。
本以为天子对祁王世子起了心思。
没想到天子见了祁王世子，直接将其贬为庶民，终身幽禁。
苏纤纤照看小萝卜头，整整一夜未合眼。
小萝卜头软面团子似的。
给药就喝。
让他睡觉就睡觉。
乖得她母爱都泛滥了。
苏纤纤朝外走着，伸了个懒腰。
天花传染性极强，原先照顾文王的内监宫婢都被带走了。
新来的内监宫婢像是没有生气的木头人，散发着绝望气息。
不过没关系，熬过七日，文王就痊愈了。
天子对文王的宠爱程度绝对不是假的。
文王感染天花，身为天子，不该以身犯险。
偏偏天子以身犯险了，还没人拦得住。
苏纤纤生怕天子也感染天花，耽误她回家，叫人备了纱布，让天子等人裹住口鼻。
“治好文王，很难，是吗。”
“朕”
“好好治。”
苏纤纤差点以为这位九五之尊想要求她。
好在不是求她。
不然她就要忍不住拿项上人头担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