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容忍底线来回蹦跶
我是谁,我在干嘛。
救救我,救救我。
叶子然面无表情,调整半晌,才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的手脚比大脑反应快,嗖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做完这个动作,他的后背直冒冷汗,差点虚脱。
嗯,又是挽回颜面的一天。
然而他好不容易捍卫的颜面被苏纤纤轻而易举击溃了。
只见她越过他,来到那扇窗前。
在他惊恐的目光下,打开了窗。
“我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彩鹮,你快过来看看我炼制的绝世无敌霸王养肝丹!”
叶子然:“”
想到院子里洒扫的丫鬟仆妇的反应。
他就头晕脑胀,两眼一黑。
偏偏后者还在他容忍底线使劲蹦跶。
“要试试我的绝世无敌霸王养肝丹吗,一颗一贯钱,童叟无欺。”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我给你把个脉。”
“对啊,可以研制调气血的药丸。你让彩鹮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我有的忙了。”
苏纤纤满眼惊喜,扑到临时加的药材桌。
那双眼睛里的痴迷,像是走火入魔了。
疯了,绝对疯了。
叶子然气冲冲抓起她的手:“就算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
“出来,用膳,不然我让人把你的丹炉砸了。”
一腔怒火瞬间熄灭了。
她花了几百两银子买的炼丹炉呢。
黑芝麻汤圆真要砸,她还真不一定能防的住。
苏纤纤想了想,只好暂且跟着叶子然离开炼丹房。
高阶之上,叶子然冷冷扫了一圈。
装作洒扫,实则不断偷窥的丫鬟仆妇们心底一凉,个个埋着脑袋不敢吱声。
“今日之事,谁要是传扬了出去,小心你们的家人!”
不过是炼制些药丸,没偷没抢没犯法,用得着敲打她们吗。
苏纤纤挣了挣手腕,没挣开。
“都愣着干什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由着你家主子不吃不喝折腾一夜,还不赶紧伺候大娘子梳洗!”
还在低头解救自己手腕的苏纤纤,突然被一大票子丫鬟围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
“别推我呀,我自己会走。”
半个时辰后,苏纤纤焕然一新走了出来。
她腰肢纤细,端庄淡雅,步伐如弱柳扶风。
一头墨发挽成围鬓,珠翠环绕,钗环玉佩清脆叮当。
叶子然眼底划过一抹惊艳,却听到她说:“就没有简单点的裙子吗?我穿这个怎么炼丹。”
叶子然心中警铃作响,面上不动声色道:“文官家的官眷,都是这种穿着打扮。”
见她直撇嘴,他试着转移注意力:“累了一夜,饿了吧,早膳有虾仁粥,糯米红豆糕,腌萝卜”
别说,真饿了。
吃饭过程,叶子然试着提了一句:“昨天出府,可有遇到什么趣事。”
那自然是有的。
比如卖炼丹炉的老板。
又是端茶送水,又是免费糕点甜品。
服务都能赶得上某捞了。
叶子然夹了筷子腌萝卜:“怎么突然想炼丹了。”
这个问题昨天夜里她不就解释过了吗?
钱,钱,除了钱,没有其他目的。
如果有其他目的,那就只有一个。
孔内监送她玉佩,她需要炼制丹药回礼。
“明日傍晚,马戏团开演。据说有一百多斤的东北虎,二百多斤的黑熊。”
“连两位王爷都会携带家眷观看,届时我带你去开开眼。”
东北虎,黑熊!
这些可是动物园都难得一见的国家级稀有保护动物。
苏纤纤眸子亮晶晶,忙点小脑袋。
叶子然勾了勾唇,扒拉两口虾仁粥。
马戏团是祁王弄出来的。
祁王连年征战,部下的军官将士们最喜欢打猎消遣时光。
一来二去,野兽就多了。
攻打苏哇国的时候,机缘巧合捉到一个驯兽师。
祁王那叫一个欢喜。
野兽,驯兽师,一起献给当今官家。
不曾想官家不仅不感兴趣,还训斥了祁王一顿。
祁王只好把野兽,驯兽师带回去。
养野兽烧银子,还得是大把大把的银子。
祁王府里的王参谋,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弄了这么个马戏团。
马戏团最先被祁王安排到杭州一带表演,没想到开场火遍大江南北。
靠着马戏团,祁王银子赚的手软。
吸金的速度堪比赌场,一度令囊中羞涩的韩王眼热不已。
奈何两人是你死我活的对敌,干看着,着急也没用。
用罢早膳,叶子然上朝去了。
苏纤纤自然是要往炼丹房冲,没想到丫鬟仆妇们跪倒一片。
乌压压的人,直接围了个水泄不通,把她堵在了屋里。
“大娘子,您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能不管她们的死活呀。
“您都一夜没合眼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也熬不住啊。”
再这样由着她胡闹下去,大公子非亲自动手,把她们这些奴仆发卖了不可,她们快要熬不住了啊。
苏纤纤:“”
以前在研究所,熬夜都是家常便饭。
想到兜比脸干净,她就恨不得熬个三天三夜。
算了,等会趁人不注意偷溜进去。
苏纤纤关上房门,在屋里来回走动。
直到外面听不见动静,她面上一喜,跪在贵妃榻上,小心翼翼开了一条缝隙。
左边,没人。
右边,没人。
很好,炼丹小分队,出发。
她伸出一条腿,还没挨着地呢,就被一个柔软的触感全方面包裹住。
周婆子抱着她的腿,笑眯眯:“大娘子这是梦游了?”
刷刷刷,蹲墙角的婆子都站了起来。
我说怎么那么爽快就散了。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苏纤纤黑着脸,抽回腿。
啪叽,关窗。
她仰倒在塌上,气的直蹬腿。
“唉”
无奈,悠长的叹息。
难道就不能支持一下她的伟大事业吗。
她堂堂医学家,好困啊
苏纤纤眼皮发沉,渐渐的,合上了眼。
婆子推开卧室房门,丫鬟轻手轻脚走进来。
看着躺在贵妃榻上,平稳呼吸的苏纤纤。
丫鬟们互相对视一眼,为她盖了薄被,悄悄的离开,一如来时没发出丝毫动静。
乘风轩内外洒扫的丫鬟婆子动作轻缓。
偏偏有个不长眼的,背着一个包裹,大步踏进了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深中其毒的蔡嬷嬷。
她快要被折磨疯了。
每每夜深人静,想到中毒未解,她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几天下来,头发秃了一大把。
风吹过,后脑勺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