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安抚李若衡

    我站起身来活动着筋骨，一旁的幽灵又喵呜的叫起来，无奈只得把它抱入怀中。

    冬儿因为随我出宫遭遇刺杀，所幸君临天上了我的画舫后就把她赶下去了，这才避免了丧命于刺客之手，不过也是受惊不轻，我便让她去休假几天，这段时间把外殿的相思调进身边来侍候。

    “相思，古卫副可在宫中？”我挠着幽灵的下巴，这猫舒服的呼噜呼噜的。

    “回主子，古卫副今日回御前军了，晚些时候会回来。”相思比起冬儿和柳叶更内敛，存在感很低，不过倒不是拜高踩低的烂人，当初受了皇后姜吟身边宫女的羞辱也只是偷偷哭了一场，并未想过回掖庭另择新主。

    “知道了，他回来后立刻让他来见我。”抱起幽灵，我也该去给李若衡上药了。

    南厢殿

    李若衡趴在床上，已经习惯了我为他上药，消散了不少曾经在李府所笼罩的颓弱与警觉。

    “轩姐姐，这次上巳节遇刺你有怀疑之人吗？”私下里李若衡还是和我亲近的，叫姐姐无可厚非，我也乐得有这么个乖巧还好看的弟弟。

    我上药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李若衡这小孩子还真是心思细腻， “怀疑之人吗？与其说是怀疑之人不如说能满足操纵这次刺杀的人就那么几个。”说实话，事后想想那些刺客虽说是训练有素，但终究比不过军队里的兵卒，更像是……豢养在军营中的府兵，而有这个权利的都是上品官员。

    “轩姐姐，若是……若是李家也有参与……”李若衡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有些怕，没来由的就只是直觉而已。

    “若衡，李家不复存在了，你会恨我吧。”我的声音淡漠，手上的药也停下了，眸光深邃的看着李若衡。

    “……会。”李若衡爬起了身跪坐在我面前，眼中坚毅却隐忍，“但我明白，那是咎由自取的结果。”

    我探手过去，摸着李若衡的头，“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李家若真的参与便难有活路。若衡，我不是圣人，我的认知从来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李家落难我会助推，但若是陷害，我也会看在你和你姐姐的面子上拉他一把。”

    哒哒两声，是李若衡的眼泪落在了床上的声音，“轩姐姐……对不起，即便父亲和家族这么对我和姐姐，我还是无法割舍他们，无法淡然的看他们死。我……我是不是很懦弱……”可怜的小孩隐忍着没有放开哭，但眼泪还是管不住的往外冒。

    我心疼了，拉着李若衡到怀中安抚，“你还是孩子，别把自己压的太狠，姐姐承诺会保护你。”

    李若衡是真的敏感，但他愿意对我敞开心扉，快的让我意外，这时候也只有我可以给他些温暖了。

    怀里的小孩发泄许久，缓缓抬起头来，眼周有着一片通红，“轩姐姐，我……我失态了。”

    “若衡，有亲情的羁绊才能证明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若是真的能果断的断却情感那才是冷血之人。”我捧着李若衡的脸帮他把脸上泪痕抹净，“但是，一味地纵容恶人行错事那才是懦弱，即便那是你的亲人。”

    “我明白。”李若衡冷静许多了，逐渐平缓了呼吸。

    “好啦，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看着李若衡正常了，我这才起身，窗外已经月升树梢之上了。

    “轩姐姐……我……”

    “不用想太多，好好养伤。”我打断了李若衡想说的话，有时候想太多才是郁结于心的根源。

    ……

    回到昭鸾殿，相思便近前来禀报：“主子，古卫副回来了。”

    “召他进来，你候在殿外。”我刚回昭鸾殿，窝在床上的幽灵便窜来扒着腿要抱。

    古晋进来时还身着银色轻甲，应该是回了军营。“臣见过轩妃娘娘。”

    “古晋，我需要皇城中豢养府兵官员的名单，还有皇城周围驻守军队掌控人的名册。”我怀中抱着幽灵，坐在首位看着下首行礼还未起身的古晋。

    “轩妃是想调查刺杀之事？陛下已经在调查了，轩妃不必为此费神……”

    “古晋！本宫调查刺杀和陛下调查并不冲突吧？上巳节你知道有多少无辜平民丧命吗？况且本宫也在目标之中，你觉得本宫会放任吗？”我有些恼怒，直接打断古晋的话。

    “……臣明日回军营为轩妃娘娘将名册和名单带回。”古晋没想到我会发怒，自古帝王忌讳后宫与前朝勾结，何况是把手伸向军营，但眼前这宫妃一点不在乎。不过，陛下给自己下达的命令是听命轩妃并保证安全，那古晋自然是要听从的。

    我凝眸看着准备退出大殿的古晋，“古卫副，陛下是本宫的丈夫，是本宫孩子的父亲，你明白吗？”古晋的顾虑和忌讳我明白，但我是不会对君临天不利，这点不如直接挑明。“夜千氏族历经五代朝堂，世代忠良。本宫亦是夜千氏族之人，忠于陛下。本宫敢明着涉足军营之事便不惧流言不惧怀疑。古卫副若是怕被本宫牵连，可以离开。”

    “轩妃放心，臣愿效劳。”古晋停顿片刻，在大殿门口逆着光，单膝行礼，郑重说道，随后才离开。

    我满意古晋的态度，若有隔阂我用他也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