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娘家
“叶翎。”
“嗯？”
“我好想你。”
“嗯。”
凌烨摸索着从背后拥住了叶翎。叶翎感到脖颈处喷洒过一阵温热而暧昧的呼吸，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身体。
“你知道你那天突然晕倒有多吓人吗？我都快要吓死了！”
凌烨将人翻了个面正对着自己。窗帘开了一条缝，叶翎看到对方两只黑黢黢的眼睛在夜色下煞是温柔。
“老天保佑，还好你醒过来了。”
凌烨一把将人紧扣在怀。叶翎感到对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颈窝上，一只手还在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
“凌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叶翎冷不丁问道。
“什么？”凌烨松开她。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叶翎重复了一遍。
“傻瓜，我爱你呀。”凌烨捏了捏她的脸。
“我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爱我？”叶翎神色沮丧。
“怎么，你不爱我，就不允许我爱你了？这么霸道的吗？”凌烨半开玩笑地摸了摸她的脸。
“我做的不是阑尾手术，对吗？”叶翎唐突地问。
凌烨心里一惊：难道她知道自己缉毒受伤的真相了？！谁告诉她的？！不会是……
“阑尾炎怎么会突然晕倒，我是大出血，对不对？”叶翎直直地望着凌烨。
“什么大出血？”凌烨一惊。
“我不是和……”
“你是说那天晚上吗？”凌烨问，叶翎没有吱声。
“你老公我呢，那什么确实挺厉害的，但也不至于一次就……”
凌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手搭在叶翎的肩膀上摩挲了几下。
“不是和你，是和……那谁。”叶翎打断了他的话。
“和谁？”
凌烨震惊了：“打从三年前做完任务身负重伤回来，叶翎除了在医院治病，不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吗，怎么，她还和别人有过……？”
“你不是说我搞过权色交易吗？”叶翎坦率地问。
“你……”凌烨没有想到叶翎居然真的对那个空穴来风的故事深信不疑。
“你知道我是这么不堪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你究竟爱我什么啊？”
“我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吗？”
叶翎想着下午她妈跟她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委屈得不行，说着说着竟然抽抽噎噎了起来。
“叶翎，叶翎，你别这样。”凌烨一把抱住叶翎。
“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你为什么要爱我！”
“凌烨你真是个傻子！你真是个大傻子！”
叶翎一边哭一边拿手用力锤着凌烨。
“哎呀，疼，我肩膀……”凌烨突然叫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肩膀还没好吗，我看看……唔～”
正欲起身，叶翎突感唇上一阵冰凉，整个人被两只大手禁锢在怀。
叶翎一怔，低垂的夜幕下，她看到凌烨正闭着眼忘情地轻吮自己的双唇。
叶翎下意识地伸手要推，却被凌烨一掌握在了手心，这人拉着她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叶翎感到对方的心跳铿锵有力，在这如火的炽热中，她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融化。
凌烨见人不再挣扎，抬手抚上叶翎的脸侧，把她散落在枕边的长发往后拨了拨，另一条胳膊搂着对方的腰侧将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叶翎双颊发烫，浑身酥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任由凌叶灵巧地撬开了自己的嘴唇。
黑暗中，叶翎周身燃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四肢百骸生出了无数个接收器，对方一丁点细微的动作都被她的感官无限放大。
唇舌交缠，唾液交融，牙齿磕碰间，叶翎身心升起一阵强烈的欢愉，眼前这个人的怀抱让她感到温暖又安心。
“叶翎。”凌烨总算结束了这个绵长的深吻，声音有几分沙哑。
“嗯？”叶翎被凌烨吻得快要窒息，下意识地微喘着气。
“我……我还没洗澡，我先去……”凌烨支支吾吾地起身要走。
“凌烨。”叶翎叫住了他。
“什么？”凌烨动作一滞。
“我能抱抱你吗？”叶翎拉住了他的衣角。
叶翎起身跪在床上将人环住，两人紧紧相贴。
“叶翎，你这是……？”凌烨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受宠若惊。
“今天我妈和我谈了，我觉得她说得对，你对我太好了，我不能拖着你。”叶翎说着松开了凌烨。
“什么意思？”凌烨周身一滞，脸色铁青。
“我明天就回去了。”叶翎说。
“你又要走吗？不是说好了不走的吗？”凌烨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凌烨，凌烨，别这样，别这样。”叶翎有些紧张。
“我不走，我只是回娘家呆两天，我们两个都冷静一下。”叶翎安抚道。
“你确定？”凌烨问。
“嗯，确定。而且我不是刚做完手术吗？妈说给我做点好吃的补补，我总不能却了她老人家的好意。”叶翎说。
“那好吧。”凌烨颓丧地去了浴室，再没回来和叶翎一起睡。
“妈。”
“叶翎回来啦？”叶妈妈迎了出来。
“嗯，我回来住几天。”叶翎说。
“好，洗洗手，准备吃饺子。”叶妈妈慈爱地说。
吃罢饭，叶妈妈将叶翎的东西放进了房间。
“叶翎啊，好多年没回来了，你的房间妈没动，床都铺好了，今晚就睡这儿吧。”
叶妈妈一边抖着刚套好的美少女战士被套一边对叶翎说。
“好的，谢谢妈。”
“那我走啦，有事叫我。”
“妈。”叶翎叫住叶妈妈。
“嗯？”
“陪我一块儿睡吧，咱娘俩聊聊天。”叶翎说。
“好。”叶妈妈顿了顿，答应了。
洗漱完毕，二人躺倒在床。
我该怎么向眼前这个不甚了解老人了解自己的过去呢？叶翎想着。
“叶翎，叶翎。”叶妈妈轻轻晃了晃叶翎的胳膊。
“啊？妈，怎么了？”叶翎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有事儿要问妈？”叶妈妈问。
“那个……嗯。”叶翎说。
“妈，我最近很少来看您和我爸，您不会生我的气吧？”叶翎问。
“这是哪里的话？你和小凌过得好，我和你爸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生你的气。”叶妈妈说。
“不是的妈，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叶翎说。
老人没吱声，握住了叶翎的手。
“妈，我之前是不是病了？为什么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呢？”叶翎问。
“好孩子，过去的事就别想了，咱过好现在的日子，好不好？”老人说。
“凌烨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叶翎问。
“怎么会？”老人说。
“那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我以前难道犯了什么错吗？”叶翎皱着眉头问。
“没有，叶翎啊，你一直以来都是好孩子，是妈对你太苛刻了。”老人说着说着眼眶里竟然充盈着泪水。
“妈，您这是怎么了？”叶翎问。
“你不跟妈亲，妈懂，你是还在和妈置气呢。”老人说。
“置气？”叶翎问。
“小时候啊，你爸南下打工去了，经常不在家，妈一个人在家又上班又带你，日子过得……”老太太说着说着哽咽了。
“都过去了，妈。”叶翎说。
“那天……”
【时间线切到叶翎6岁】
“小柳，小柳，开开门，我是老王。”
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
“这么晚了，王哥有什么事吗？”叶妈妈隔着门问。
“你先把门开开，我进来跟你说。”门外的男人说。
“我和叶翎要睡觉了，有什么事王哥明天再说吧。”叶妈妈冷冷地说。
“小柳，真是急事，你就开开门吧。”男人还在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什么事？就这么说吧，孩子睡了。”叶妈妈站在门口。
“小柳啊，老叶常年不在家，一个人带孩子很不容易吧？”老王问。
“这事儿？”叶妈妈说着要关门。
“诶诶诶，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男人挤在门缝里不让门关上。
“我这，我想着，要是你害怕，我一三五来陪陪你？”男人说着挤了进来。
“你干嘛呀？你给我出去！”叶妈妈一惊，高声吼道。
“别激动嘛，这黑灯瞎火的，让街坊邻居听见了，影响多不好啊。”男人说着上手要搂叶妈妈。
“你你你，你别乱来啊。”叶妈妈往后退了几步。
“我哪里舍得乱来啊，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呢。”男人狰狞着一张褶子脸奸笑，步步紧逼。
“你再靠近，我，我喊了啊。”叶妈妈不住往后退。
“你喊啊，你女儿还在屋里睡着呢，你喊啊，我听着呢，快喊！”
男人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叶妈妈的手臂。
“嘶，你放开我！”叶妈妈被人捏得生疼，挣扎了几下，无果。
“哟，还跟我这演贞洁呢。小柳啊，如今的世道可不比从前了，男人女人结婚没结婚的，那都只是个形式，你能保证老叶在外边儿，就没有背着你偷腥？”
老王将脸凑近了在叶妈妈耳边说道。
空荡荡的客厅里传来清脆的“啪”声，紧接着又传来一句“啊——”的惨叫，“咔哒”之后，房间里恢复了宁静。
【时间线回到现在】
“所以，那个姓王的叔叔被您收拾了吗？”叶翎紧张地问。
“嗯，那天晚上他没得逞。”叶妈妈说。
“那，后来呢？”叶翎追问。
“后来，我在客厅茶几底下放了一把菜刀。”叶妈妈说。
“您放……菜刀？”叶翎紧张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