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徭役
雅楠的小妹妹身体非常孱弱，时常生病，为了看大夫方便，姜家父母在这三年基本都住在镇上。
母亲在这三年以来，在村里待的最长的时间就是播种和收粮食的时候了，其他时候基本不回村。雅楠倒是每十天就带着卫清去镇上看他们，顺便把草药卖给纪家药铺。
雅楠和卫清在这三年以来学会了各种技能，播种，除草，赶牛车，给衙门交税粮，分辨各种草药，治疗普通的病症，杀鸡宰鸭，裁衣织布，纳鞋底………。
雅楠今年十二岁，因为有现代记忆的加持，她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在雅楠十一岁的时候她就意识道她喜欢卫清，这个世界上没人比卫清与她心灵相通。
雅楠的‘末日综合征’还是没有好，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数钱，然后用这些钱在空间里面屯物资，现在她屯的物资种类还挺齐全的，但雅楠依旧觉得不够。
三年来，姜维业在安南郡求学，期间只回来了一次，带着她将要娶的人。三姐娶了学堂夫子的一个小儿子，他们在镇上简单的办了一个成亲礼后，三姐又因为学业的原因回到了安南郡。去年三姐参加了举人考试，没有考上，三姐有些气馁，但没有放弃。
今天，姜家父母回到了村里，姜活的身体好了很多，不用时常看大夫了。
“南南，我们回来了。”姜父抱着妹妹微笑的对着雅楠说道
雅楠的妹妹长的白白净净的。瘦弱的身体，葡萄般的大眼睛，圆嘟嘟的脸蛋，让家人都非常宠爱她。
“阿父，你们终于回村了，快，把小妹妹给我抱抱。”
雅楠接过妹妹，忍不住的亲了亲她的脸蛋，还抱着妹妹颠啊颠，抛啊抛。
‘哈哈哈~~’
妹妹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在大家耳边响起。
“姐姐，抛……抛……”
雅楠三岁的时候，说话已经流利清晰了，她妹妹却不同，她说话晚，现在只会说些很简单的，语言也并不清晰。但家里人都怜惜她，爱她。
“走吧，我们都进去，知道你们今天就回来，我和卫清准备了一大堆的吃的。”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在桌前吃饭。
这欢乐的日子还没有几天，就有人通知又要服徭役了，雅楠想着这次家里面又要给钱了。
雅楠原先想着这次徭役没什么不同，可到了后面却听那征徭役的官差说道，这次的徭役不能用钱抵，大凤朝准备攻打邻国朝国，为了万无一失，抽调徭役上前线打仗。
雅楠家里面只有两个女人的年龄达到了标准，一个是考上秀才的三姐，一个是四十七岁的老母亲，三姐的秀才身份让她不用服徭役，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老母亲了。
父亲通宵的哭泣，雅楠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心。
这天晚上，雅楠偷偷的又进了卫清的屋子。
“这么晚，你咋来了。”
雅楠没说话，而是静静的伴着微弱的烛光看着卫清，卫清被雅楠这样直白的看着，有些不好意思。
雅楠从怀里拿出二十两银子和一条靛蓝色的发带，递给坐在床上的卫清。
“卫清，我好像一直都这样叫你的。这次我想叫你阿清，可以吗。”
卫清听到这话有些怔愣,脸色也微微发红，随即说道：“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阿清，这些东西给你。这条发带本来打算你十四岁生辰给你的，但现在提前给你吧。”
卫清心里又不好的预感，急切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雅楠却没有说话，而是拥抱住卫清，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卫清感受道肩膀那块的衣服湿了，他连忙挣脱出雅楠的怀抱，捧着雅楠的脸。
雅楠无声的哭泣着，面上没有表情，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滴。就这样俩人静默无声的看着对方。
卫清其实知道雅楠想干什么，但是他不想承认。
卫清此时也哭了，嘴里还念叨着。“南南，不要去。”
“阿清，这些银子留给你，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阿清，我喜欢你。”
“阿清，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娶你了。”
卫清崩溃大哭，“南南，我求你，不要说了。”
卫清知道雅楠肯定想谎报年龄替姜汇服劳役，雅楠长得高大英俊，很难让人相信长了一米八的雅楠没有十八岁。
但这次徭役不同以往，这次是要上战场的，而且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卫清很自私，他从始至终就只想要雅楠，只想让雅楠陪在他的身边，他不想让雅楠去。
就这样，他俩伤心到半夜，雅楠哭累了，直接拥着卫清入睡，而卫清却呆在雅楠的怀里一夜没睡。
第二天，雅楠给父亲和母亲分别留了一封信，就直接到官差哪里去报道了。
‘姜雅楠，十八岁，家住凌海郡，回峰县，五同镇，姜家村，户主姜汇。’
“没问题了，下一个。”登记的文书说道。
等姜家父母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成为了定数。
等文书将姜家村服徭役的人全部都登记完了后，跟在她后面的官兵向服役的人大声说道
“你们都登记完了，现在都先回家告别亲人吧，明天到这个地方集合。”
“如果有谁没有来的……”官兵直接将剑拔了出来，以示威胁。
雅楠跟在父母回家了，现在情况已定，打和骂都没用了，他们就只能想给雅楠路上带什么。
在路上，雅楠突然开口向母亲说道：“阿母，你能将仓库里面的陈米全部都给我吗？”
“陈米有一两千斤呢，你也带不上。你还是拿一袋子今年的新米吧。”
“阿母，我有办法带上。”
姜母站定看了雅楠一眼，随即说道：“你要你能带上，去年的陈米，今年的新米，包括今年新收的土豆，你都可以带上，只要给家里留下今年够吃的米就好。”
雅楠听到这话，就知道母亲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这也正常，雅楠使用了那么多次空间，家里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雅楠开玩笑道：“阿母这么大方，我就把粮食都收走咯。”
一回到家，姜家父母就给雅楠收拾东西，姜父还将她所有粮仓钥匙都给了雅楠。卫清没有什么好给雅楠的，就死命的做成衣，纳鞋底，让雅楠能穿上。
虽然父母隐约知道些什么，但那层窗户纸雅楠却不想捅破，所有她没有当着父母的面收东西进空间。这天夜里，她用仓库钥匙打开仓库门，将库里的粮食都往空间里面放。
雅楠预想的大灾难还没有到来，她却先用上了空间里面的物资。军营里面的食物都是定量的，只会少，不会多，以她的食量，进军营只会被饿死，幸好她还有空间，避免了被饿死的下场。
服役前夕
这天早上是雅楠吃的最饱的时刻，他从来没有吃这么饱过，父母这次也没有阻止她吃，反而含笑的看着她。
“嗝……”巨大的饱嗝声在饭厅响起。
雅楠在吃饭的时候，卫清一直没有从屋里出来，他以为是卫清不想面对分别。
雅楠此时有些低沉的开口说道：“父亲，母亲，希望我走后你们也能照看着卫清。”
“我一直都很喜欢他。如果这次我回来了我就娶他。”
“但我不幸在战争中死去‘沉默’你们就给卫清选好一点的妻主吧。”
姜李郎再也绷不住了，哭泣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死呢，你一定会好好活着回来的，卫清我们也会给你照顾好，等你回来娶她当夫郎。”
雅楠抱了一下哭泣的母亲。随即从怀里拿出用红布包着的人参。
“阿父，这两根人参是我在林子里面运气好捡到的，你和妹妹身体不好，其中一根你和妹妹留着吃，剩下一根你们留着卖钱吧。”
姜母一看这东西就知道雅楠去过林子深处，现在外围哪里还长这东西，全部都被挖干净了，只有深林才能挖到。姜母有些脸青，但也不好骂她。
在雅楠出门准备走的时候，卫清终于从他的房间出来了。他此时人非常憔悴，眼睛也布满红血丝。
他冲到了雅楠面前：“南南，把我做的衣服和鞋子带走吧，我本来打算做慢一点，仔细一点再送给你的，但是……。”
“南南，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一直…一直。”
雅楠不顾父母就在旁边看着，直接抱住卫清，再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我知道。待会儿你送我走后，回家看看我以前送你的盒子，那里面我还给你留了东西。”
仨人将雅楠送到集合地点。
官兵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清点人数，发现还有两个人没有来，点了花名册，知道了还没有来的是谁，让人去叫了她们，两人才姗姗来迟。
等俩人来，官兵也不废话，几名官兵齐齐吧俩人压住，就开始抽俩人鞭子。
“看到没有，这就是没有服从命令的下场，你们要记住，军营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
打人的官兵拿着带血的鞭子对着众人训话道。
众人看到这副景象，脸色都不好看。
雅楠父母看到那俩人血肉模糊的背，更是担忧雅楠以后的军营生活。
雅楠也被吓到了，但是她还是隔着人群，笑了笑安慰父母和卫清。
官兵门带着徭役向着前线出发。
雅楠走后
姜家父母托人送信，给在安南郡的姜维业说了，雅楠代替姜汇服徭役的事情。
姜维业收到信后却自责的痛苦大哭，如果去年她考上举人，那家人就不用去服徭役了。
‘她为何没有更努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