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学堂
自从五岁以来，雅楠的梦境人生越来越快，梦中所有人都叫她俞舒。
在梦中，她的母亲抛弃了她，她的父亲车祸而亡，她一直和她的奶奶一起生活。虽然没有父母陪伴，但是奶奶对她很好，她的生活也算幸福。
雅楠再次从梦中醒来，梦中的记忆深深印刻在脑海，就像自己亲生经历过的。梦中的她，已经是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了，而现在的雅楠才刚刚满六岁，正准备去镇上上学堂。
“卫清，我马上就要去镇上上学堂了。六天才能回来两天。”
“能去上学了，真好。”
卫清嘴上说着“真好”，但是心里面却不想让雅楠去学堂，他想让雅楠陪着他。他想，他是自私的。
“我害怕我走了你没有饭吃，就告诉我父亲就算我走了也留你吃饭。”
“可是你不在，我有些不敢去。”卫清低声道
“你胆子咋那么小啊。算了，我带你去找我阿父。”
雅楠带着卫清找到姜李郎。
“阿父，你和卫清说说，就算我去镇上你也会给他准备饭。”
姜父想，卫清这孩子挺好的，是雅楠的好朋友，还听雅楠的话，就算养着他也没有什么，再说今年的第一批的土豆已经收获了，家里面也不缺那点粮食。
姜父笑着看向卫清
“卫清，雅楠就算走了你也记得来我家吃饭，姜家还是很欢迎你过来的。”
卫清腼腆得点点头：“知道了，姜叔。”
“现在你听见了吧，我不在你也要过来吃饭。走吧，这几天我带你到处多玩一下。”
雅楠拉着卫清开始在村里面闲逛，找找看有没有好玩的。
正走在村道上，雅楠看见平时村里一起玩的一个小伙伴向她的方向走来。
此时她的裤子湿哒哒的，手里面还抱着一条大鱼。
“仨儿，你咋抓了恁大一条鱼，咋抓的。”雅楠看着她手里的鱼有点羡慕。
“这几天天气热，河里有一段被晒的水少了好多，我们都在哪里抓的鱼。”仨儿兴奋道
“特别好抓鱼，站在水里就可以摸鱼，我摸到一条大鱼，现在先回去把鱼放着。”
雅楠一听，这么好逮鱼，那我也去抓两条，今天晚上加餐。
到了河边，发现村里面好多大孩子都下水摸鱼了，雅楠也迫不及待的脱鞋下水。
“姐姐，姜叔不是让你不要去河边玩吗？”卫清忧虑道
“没关系的卫清，我不会让阿父知道的，你别告诉我阿父就行。”
雅楠下了水摸鱼，卫清就在岸上看着，不一会儿雅楠就逮到了好几条小鱼。
又是一条小鱼上岸，雅楠兴奋的看向卫清说道：“卫清，这里的鱼挺好抓的。”
卫清看到这么些小鱼也眉欢眼笑的，对着雅楠连连点头。
到雅楠上岸，使劲儿拧了拧裤脚后，跑到卫清身边数鱼了。
“卫清，有八条鱼。一会儿我们偷偷把鱼煮了吃掉，我阿父就不会发现了。”
“可是我们没有锅来煮。”
“你不用管，我有办法。”
到了雅楠家附近，卫清在附近的角落里，用上衣兜着鱼，而雅楠则偷偷跑到家里的厨房拿东西。
“卫清走，东西我拿到了。”
一片干净的黄土地上，雅楠正吊着锅煎她抓的小鱼，猪油煎的小鱼滋滋冒香。
“雅楠，你从家里舀了那麽大一块猪油，会被发现的吧。”
“会，我阿父会发现，但只会问我用油做了什么吃的。因为我平常会因为肚子饿就自己跑到厨房煮吃的。”
“好了，鱼煎好了，我们一起吃吧。”
俩人吃着香喷喷的煎鱼，心里美滋滋的。
“这煎鱼也太好吃了，就是有些太少了。”雅楠意犹未尽
“卫清，我明天继续去摸鱼，然后你在岸上给我守着，我们明天继续。”
卫清也舔了舔嘴唇说道：“好啊。”
第二天因为下雨，抓鱼的计划只有搁置。
“咚咚咚，咚咚咚”一大早雅楠家里的敲门声就想起了。
姜李郎正在厨房做早饭，姜汇一大早就带着斗笠，披着蓑衣，去查看田地里面的情况了。只有姜雅楠冒着雨“噔噔蹬”快速从堂屋里跑去开门。
一开门，雅楠就看见卫清穿着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的站在雨里。
“南南，是谁在敲门啊？”
“阿父，是卫清。我先吧卫清带进去了。”
雅楠拉着发抖的卫清跑到了她的屋子里面。
一到屋子，雅楠就丢下卫清去翻她衣柜里面的衣服。雅楠找到一件比较适合卫清的衣服递给卫清。
“卫清，快去换衣服吧，别生病了。”
卫清看了看房间，房间一眼望去看的清清楚楚的，没有遮挡换衣服的地方。卫清现在已经八岁了，能意识到男女的差别了，雅楠在这里看着，他特别不好意思。
“你咋不动啊，你穿着湿衣服容易生病的。”
卫清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雅楠看他还不动，有点着急了，将衣服放在床上后，伸手就去抓卫清，仗着力气大去扒他身上的湿衣服。卫清扭扭捏捏有点抗拒，但是就是不说话。
就在一个使劲扒，一个沉默抵抗中。卫清被扒的只剩下一条底裤，就被雅楠丢在床上用被子把卫清包着了。
卫清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要哭不哭的看着雅楠。
“你咋这表情，是你自己不主动换衣服我才帮你的。我还不是看在你是我小弟的份上，我才这么帮你的。”
卫清此时低头细声说道：“你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这样当着面换衣服不太好。”
听到卫清这样说，雅楠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女尊世界，还是个古代世界，人们好像都比较保守。
现在雅楠的现代记忆恢复的越来越快了，脑中有了现代世界中的意识，认为男孩子大部分是大大咧咧的，不就是换一下衣服嘛，也没什么的。
想到这，雅楠有些许的尴尬，“那个……卫清，你也别太在意啊，我刚刚不该扒你衣服，我就是害怕你湿衣服穿久了生病才那样的，而且我们现在还小呢。”
“你现在盖着被子暖和一点了吗？要不先换上干净的衣服吧。你放心，你换衣服我不看，我转过去了。”说着话，雅楠就转过身背对着卫清。
听着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雅楠看着屋门等待着。
“姐姐，我好了。”
雅楠转过身，“穿好了就下床吧，我们现在去堂屋里面吃早饭。”
堂屋里
“我去看了地里种的粮食，现在还没有被淹，情况还算好。现在下点雨也没事，只要不在我们收割和晾晒粮食的时候下雨就可以了。”姜母说道
“嗯，这样也好，只要没事就好。”
“对了，前两天我送维业去镇上的时候听说，戌川郡今年闹旱灾，它的许多县和村镇等地方粮食都减产了，已经有人在往外逃了，估计会往我们这里逃。”姜母略微沉重到
“哎，这也没办法，农民都是看老天吃饭，老天爷不高兴了，我们也吃不上饭，幸好我们这个地方一直还算平安，没有闹过什么大灾，我们现在才能有这么平顺的生活。”姜李郎庆幸道
“是啊。”
“阿父，阿母”
“姜叔，姜婶儿”
看到小孩子门都过来了，夫妻俩也不再讨论刚刚的事情了。
“南南，小清过来了，快坐下吃饭吧。”姜父说道
等着孩子们都吃完饭以后，姜母叫住了两个孩子。
“南南，等三天后，我就送你去镇上你外祖母开的学堂了，到时我会将你和你三姐一起送去，你如果到时有什么不适应的，你就跟你三姐讲。”
“卫清，就算南南去学堂了，你也来我家吃饭吧，刚好我和你姜叔没有孩子陪在身边，你来陪陪我们，好吗！”
俩孩子齐齐点头。
天暗沉沉的，雨也断断续续的下着。
天气那么不好，雅楠就只好带着卫清在屋子里面玩儿，一会儿教卫清认字，一会儿玩猜拳游戏，一会儿又都躺在床上聊天。
“卫清，我晚上经常做梦，梦里都是关于一个叫俞舒的女孩子的事情，你想知道吗？”
“你说吧，我想听。”
“那我可告诉你，我梦中的世界跟这个世界一点也不一样，那边是女人生孩子，那个世界的奇妙无穷无尽,有能捅穿天的高楼大厦，有能载人飞上天空的飞机。有……”
卫清听着雅楠的梦中故事入迷了，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在雅楠吃午饭和早饭的时候，卫清心里希望雅楠吃饭的时候都能讲她梦中的故事。
卫清从来没有主动缠着雅楠要什么，可是这次他却缠着雅楠想听她讲的梦中事。
傍晚十分，天已经暗沉下来了，卫清该回去了，可是天又开始下雨了。
姜母此时拿着斗笠和蓑衣要送卫清回去，雅楠却看着外面的雨，感受着湿冷的温度。
她此时紧紧捏住卫清的手，不想让他走。
姜母去拉卫清，结果一时间没拉动，低头仔细一看，发现小女儿紧紧拉住了卫清。
“阿母，今天能让卫清来我家里住吗？大哥和二哥的屋子都空着，可以暂时给卫清住一下。”
“可是卫清不回去，他的父亲会担心的，南南，我们不能这样。”姜母劝说道
“他的父亲不会担心的，他的父亲先前生了一个小妹妹，现在又怀孕了，不会再那么担心卫清了。而且现在天气那么湿冷，卫清却只有厨房可以住。”
卫清听道雅楠的话，鼻头一酸，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姜母听到这话，扶住了额头，答应了雅楠的要求。“好吧，就让卫清住你二哥房间吧，我还是去姜土家说一声，卫清今天在我家里住。”
姜母说完就往外走去。姜父这带着卫清去姜棠的房间安顿他。
躺在暖和的被子里，床上还安着蚊帐，卫清感觉幸福极了。不用担心半夜被惊醒，被蚊子咬醒，也不用在阴雨天被冻醒。
如果我冬天也能住在这么暖和的地方就好了，卫清心里默默的想道。
卫清第一个冬天还住在继母的屋子里面，还能过的去；
第二个冬天住在厨房里，继母没有给他厚被子，他只能每天晚上偷偷用厨房的柴火取暖，被继祖父发现，将柴火搬到了他房间里面，卫清被冷的整夜睡不着觉。
后面卫清父亲偷偷往卫清衣服里面缝棉花，还将他的外衣每晚都给卫清，卫清才能度过那个冬日。
卫清现在却有些害怕度不过这个冬天了，他的父亲又怀孕了，还能像以前那样吗！在生下第一个妹妹的时候，父亲对他的关注就减少了一些了，不然不会让他被赶到厨房里面睡。现在又有了第二个孩子，那今年他还能盖着父亲的冬衣入睡吗！
想到这里，卫清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呜……呀…”
卫清的屋门打开了。
“卫清，睡了吗？”雅楠将头伸进屋里，低声细语道
卫清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鬼呢。
“没睡”
“那我进来了。”说完，雅楠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的向卫清床上走来，最后直接钻进了卫清的被子里。
“你咋这么晚还来找我。”
“我来找你聊天啊，你今天好像很喜欢我讲的梦中的故事，我就过来继续给你讲。”
“可是现在该睡觉了。”
“卫清，每天父母都有事情要忙，我跟她们讲不了一会儿她们就去忙其他的了。我跟三姐讲，刚说道那个世界女生子，她直说‘荒唐’也不想听我讲后面的事情了。只有你喜欢听我说。”
“好吧，那你继续讲吧，我刚好也喜欢听。”
雅楠的到来打断了卫清痛苦的回忆，听着雅楠讲的梦中故事，卫清慢慢睡着了。他今晚睡得非常好，还做了一个好梦。
第二天
卫清醒来得时候，发现雅楠还在他得床上呼呼大睡，他赶忙将雅楠摇晃起来。
“雅楠，快起来，你父亲要是发现你在我这里，会骂你的。”
雅楠迷迷糊糊醒来了。
就在这时姜父突然在卫清门前敲了敲门：“卫清，起床了，我进来咯。”
听到这话，雅楠立马从床上蹦下来，想找到能藏起来的地方，正在搜寻位置，姜父就推门进来了。
“南南，你咋在卫清的房间。”
雅楠眼睛一转，说道：“阿父，我早上一起来就想到卫清在我家，我就跑过来看看。”
“这样啊”姜父也没有怀疑，毕竟他没想到雅楠为了讲故事，在晚上偷偷溜进卫清房间里面睡了一晚上。
“好了，都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吃饭了。”
“好”
今天依旧是个阴雨天。
饭后，姜家父母谈论道，今天维业休沐不会回来了，雨天路滑，镇上到村上的路不好走，维业应该会暂时住在书舍里或者去他外祖母家里住。
这之后两天都是阴雨天，姜家人还是没有让卫清回家，就让他暂时住在姜棠的屋子里面。
到了该送雅楠上学的那一天，天空终于放晴了。
雅楠刚刚吃完早饭，姜母就带着她向镇上赶去。雅楠坐在牛车上，挥手向父亲和卫清告别。牛蹄踏着湿滑的路面，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