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辉通知行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收拾一下准备去医院看望李叔,搬出来好几天了,我们也没联系过。
下楼去开车,发觉不知道是谁倒了一杯,没喝完的奶茶在车玻璃上。可能是我停在路边,影响到其他人通行,我住的城中村也没地下停车场,长期停路边也不是个办法。
我走到以前常去的川菜馆,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从厨房里接了盆水冲洗干净。
再让老板炒了四个菜带走,让他别放辣椒,李叔现在养伤吃清淡点比较合适,菜打包好后,拿去副驾驶位置上放好,车启动朝医院开去。
到医院停车场,我又碰到了上次在厕所问我要烟抽的老头,他主动和我打招呼说道:
“小伙子,车不错嘛,之前你还和我说,自己是无业游民,现在看来你小子不老实啊”
说着,他晃晃悠悠走到我车边,躬着身子脖子拉得老长,隔着玻璃往车里打量一圈。
我对他说道:“大叔,你这是准备出院啦?”
“哈哈,是啊,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大叔开怀大笑着回答我,接着又问我带烟没。
我打开车门,把放副驾驶的饭菜提起,顺便把车里的烟也拿出来,直接把一盒没开封的黑利群递给他。
来,这包都给你吧!我走了,你保重保重身体哈。
我转身离开,只听他说着,小伙子大气。
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到了六楼,出电梯右拐走了四个病房,就到了李叔这间。
我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李叔背倚在床头,看着手机。我的突然出现,他下意识的把手机,快速的塞到被子里。
“看啥片呢李叔?鬼鬼祟祟的,拿来我瞅瞅。”我说着假装上前要拿他手机,他右手一把紧按在被子上说:
“小孩子懂啥,今天怎有空来看我了,没事忙吗?”
他说完话,我微微听到这房间里有日本人说话的声音,雅蠛蝶、雅蠛蝶说了几次,从位置判断,应该是李叔捂在被子里的手机发出的。
“我们会里今天放我一天假,这不才有时间来看看你嘛。”
我嬉皮笑脸的回答他,就把手里提着的饭菜,摆到桌子上。
“蒽,真香啊,好几天没开荤咯,医院里的饭菜真不像人吃的!”
李叔说着,就从床上挪动着身子,往桌子边凑。我看他活动吃力,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他呀,吃饭永远都是吧唧吧唧的,他和我说过,这是之前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
他们吃饭时间很短,他饭量比较大,不吃快点,根本吃不饱。
吃饭的时候,李叔还侧面打听我们组织的事,问我现在主要是负责干啥,一个月有多少钱。
在他面前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跟他说,我们老大送了我一辆保时捷,就在楼下车库里停着呢。
他一点也不信,还怀疑我是不是进传销了,要来把他也骗去。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现在人们常说的,被迫害妄想症。
加上他之前被雪女菲菲这么一骗,现在只要谁跟他提到关于钱的事,他心里就打鼓。
他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不重要,我话锋一转问他啥时候可以出院,李叔嘴里包着饭菜和我说,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在医院这几天,他都花了八千多块钱了,再让他住下去,打死也不干了。
吃完饭,我把桌子收拾好后,让他把裤子撩起来我看一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他撅着屁股,把宽松的病号服拉到大腿往上,我躬身仔细一看,伤口缝合处恢复得很好,都结痂了。
坐着和他天南地北的,聊了约摸一个小时左右,我跟李叔说自己下午还有事,他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去忙了。等后天他出院,我再来接他。
到了停车场,我准备打个电话给新然,掏出手机没信号。
我车刚开出了医院,阿彪打了个电话给我。
“喂!阿彪什么事呢?”
只听他抱怨着说:“你在哪呢?刚才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打不通,赶紧过来辉哥车店,有行动,半个小时后出发,就等你了。”
我挂了电话,双手握紧方向盘,车在市区开到八十码,着急忙慌的往车店赶。
车开到车店附近,路两边停着八、九辆清一色黑色依维柯,车上都坐满了人,大多数都在车里抽着烟。
我的保时捷911,从依维柯中间缓慢驶过,车里的不少人都探头看我。
也搞不清这伙人是干什么的,看这气势,比大飞那帮人狠多了。
径直开了两分钟,我把车停在李辉店门口,走进去见阿彪嘴里叼着烟,右手握着手机来回踱步。
“阿彪什么事情这么急?门口那帮人是干什么的?李辉呢?”
我接连发问,阿彪快速走过来,扶着我肩膀说“赶紧走,去火车站,我路熟,我开车,你坐副驾驶。”他边搭着我的肩膀走着,边问我的车停在哪。
带他走到车旁,阿彪使劲猛吸了一口烟,夹烟的两根手指,麻利的把烟头弹出去,右手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驾驶位上。
我刚坐在副驾驶上,伸手拉安全带的瞬间,他油门踩到底,强劲的推背感,使我身体一歪,头重重的磕在车窗上。
阿彪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做事还是比较有分寸,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不会这么莽撞,因此我也没怪他。
车刚提起速没多久,他一脚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还好我有前车之鉴,这次有点准备,不然头没准还会被磕到。
阿彪按下车窗,对路边的依维柯喊道:“拿两把家伙过来。”
黑色依维柯里迅速下来,一个穿着背心,肌肉强健约一米八的平头男子。
他手从车座垫下抽出,两条报纸包裹好的东西,直接放到我的大腿上。
阿彪又对这男子说道:“黑牛,通知所有兄弟,跟紧我开这辆车,谁他妈要是敢掉队,我阿彪让他走不出温州。”
“放心吧彪哥,兄弟们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的,又不是第一次。”
阿彪再次猛踩油门,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刚才停路边的所有依维柯,全部打着火,浩浩荡荡的跟在我们车后。
我全身肌肉不自觉抽搐,开口问彪哥,是不是李辉通知行动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气息从肺里带着寒意吐出。
阿彪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颗槟榔,他腮帮用力的咬合,歪头看了我一眼说:
“今天可能要动家伙,你待会见机行事,跟在我后面。”说着他把目光移到我大腿上,让我打开看看。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阿彪叫黑牛的人,放在我腿上东西。
把层层包裹的报纸扯开,里面的东西让我心尖发毛,这是把刀,比大飞他们提着的西瓜刀还吓人。
这刀就是我常在游戏里玩的,尼泊尔大砍刀。
我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语气有点结巴的问阿彪,我们俩一人拿一把吗?
他轻轻点了下头,又继续嚼着槟榔,双眼瞪圆注视着正前方,开着急速行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