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会
沈惜看出弟弟的不对劲，便让沈闲先去送朋友。
他则和陈一鸣道：“陈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沈闲送完人，心神不宁地回到办公室。
“咚咚”
沈闲压住烦躁的心情：“请进。”
“哥。”
沈惜把手中咖啡放到沈闲的手边，说：“闲闲你是和陈总认识吗？”
沈闲心底一颤，笑容勉强地回道：“不认识啊，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怎么了嘛哥哥？”
沈惜见弟弟这样，默默叹了一口气，换了个其他话题：“没事，底下人汇报说闲闲要去参加综艺？”
沈闲也松了一口气，笑着回：“嗯，我保证我不会做出给公司抹黑的事。”说着，他还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沈惜嘴角轻挑，走前他对还在傻乐的弟弟说：“闲闲的新发色很好看。”
——
在后面的一星期内，沈闲遇到过陈一鸣公司员工来谈合作，没有他。
他们在网上为期七天的投票也结束了。
期间沈闲也时不时会去网上看看网友的评论。
他觉得以下评论是值得他们注意的。
【有脑吃瓜：哇，青闰传媒这是又开始了！他家对新人真舍得，不过这次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评论区出现的那些人名，不是有钱就能拿下的吧，就算青闰这有资本可这种题材的综艺，那些人也不一定会上吧。】
【我爱火锅炸鸡：题材其实不算新，只不过够大胆，但内容如果跟普通恋综一样，会很尬吧，一群大男人，呃……】
【想睡觉：小道消息，这次的赞助商是那个某大牌牛奶，你们懂的，还有这次青闰会砸很多钱在这综，所以么，懂得自懂，反正我是用我们全小区的手机号来投顾寒休了，老寒快醒醒，要来活了！】
沈闲知道顾寒休，娱乐圈最年轻的影帝得主，但他更想知道这位网友的小道消息是从哪来的？
下午他们小组召开了一个讨论会，讨论内容大致就是评论里网友担心的问题。
“武杰，那个投票结果整理好了吗？”
武杰把电脑内容投到大屏幕：“整理出来了，前三名是这几位。”
沈闲看到第一名的名字和票数着实一惊，是顾寒休，他的票数整整比第二名多出了一万多票，实力确实强。
第二名是位顶流，名叫周子清，他的票数和第三位相差不大，但还是领先了一千多票。
第三名是位歌手，名叫韩木。
沈闲对娱乐圈还不是很了解，但通过他这几天在评论区的摸爬滚打，他对这几位还是听说了什么的。
他听说到，周子清本是一个外貌姣好的小吃店老板，是被星诚传媒的星探死守了三天三夜才同意闭店一星期，他就拍了一个广告火了，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网传他能同意留在星诚的版本很多，最离谱的是说周子清被灌酒后签字，但他那个小吃店好像到今天还开着。
对韩木他只听说到，是个沉迷创作的创作者，但他的粉丝好像很担心他会抑郁所以才拼命投的。
沈闲将那几个问题提出让大家一起讨论。
大家对第一个问题可不可以请来顾寒休，确实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只能退其次留个预备人选。
对于综艺内容，他们想的是不能一直处在一个地方，可以从乡村一步一步换地方来，让嘉宾的感情发展看起来细水长流，让观众有更好的代入。
但这么一来时间上会大大拉长，有些嘉宾可能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数据的恋综放弃其他的工作。
看着大家愁眉苦脸，沈闲拍了拍手：“我们先和他们的经纪人预约，和这三位见一下，听听他们的想法，我订的下午茶到了，大家快去吃吧。”
“好！谢谢沈组长！”
武杰担忧地看着第一位的报价单：“要不……”
沈闲倒是没想到他会第一个劝退：“试一试，不行我自己贴一点，但这事要保密哦，好啦，我们去吃披萨。”
隔天，沈闲和武杰去到了顾寒休的工作室，顾寒休的经纪人是圈内出了名的不好说话，当然人家也是有这资本。
沈闲与妆容精致的女人握了个手：“您好，我叫沈闲，请问顾……”
女人抬手打断他的说话：“顾寒休不会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综艺，你们请回吧。”
沈闲还想说什么，又被身后从电梯里出来的人打断。
“艳姐你昨天，噢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先聊。”顾寒休刚想往里走，就被艳姐拦下。
艳姐掐着表：“顾寒休，你今天迟到了三分钟，”她撇了眼身旁带墨镜的男人，又道：“这两位是青闰那个恋综的，你自行解决。”
顾寒休摘下墨镜，把他们带进了一个会议室：“抱歉啊，我这经纪人没说什么吧。”
“没有没有。”沈闲连忙摆手。
武杰将资料一一拿出，刚想讲解，顾寒休温柔笑着开口：“不用麻烦了，我昨天已经看过了，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里面说的时长不定是什么意思？”
沈闲解释道：“由于我们恋综内容比较丰富，怕期间嘉宾会有其他的工作，所以我们会适当的延期，当然如果您觉得时间太长我们也是可以调整的。”
顾寒休问：“那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场长途旅程吗？会规定早起和晚睡时间吗？”
沈闲有些懵地与武杰对视一眼。
“我们恋综会在最大程度上给予嘉宾自由和舒适。”沈闲道。
顾寒休嘴角笑容越发大了：“那我可以！”
几分钟后，艳姐撑着桌子居高临下看着缩成一团的顾寒休：“你知道这是什么综艺吗？恋综！你知道恋综要干嘛吗？要炒cp！你想干嘛！想干嘛！”
会议室另外两人被这高声吓得恨不得钻地，好怕怕。
顾寒休抬起一点眸：“艳姐你冷静一下下，我知道的，炒cp也没什么吧……”声音越来越小。
艳姐冷笑：“你真好意思说，你知道你随手帮个不知名的小群演，他们都敢拿来和我讲价，你知道你那收不完的善意，我花了多少钱吗？你现在倒好居然想去恋综，你知道下场会是什么吗？”
顾寒休不知道，他从出来演戏就只负责演戏其他的都是艳姐在帮他管理。
“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沈闲看着到手的人就这么要飞了，顶着艳姐的死亡凝视，保证道：“您放心，我们决不会让嘉宾刻意做出暧昧举动，后期不会乱剪，宣传也不会乱写。”除了观众，但观众怎么想他们也管不了啊。
艳姐一眼看出了他的小心思：“青闰是要不行了吗？派一个新人，还有如果你保证的这些都做到，那你们也别浪费时间拍了。”
沈闲内心紧张万分，但强装镇定：“恋综不一定是要有结果的，我们只是将几个性格不一的人聚集在一起。综艺也不是非要恶意剪辑才能有热度，再者说我们的嘉宾自带的热度就不低，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下，今天打扰你们了。”
从工作室出来，武杰问：“沈组长，我们是要换题材吗？”
沈闲坐上车：“不用，只是将恋综里的人为牵线换成随意发展，没有结局的恋综。”
“回去你让做宣传的小伙伴把后面的文案都调整调整，还有原定的名字也要换。你说我们抛掉所有的设定，让嘉宾自由发挥，怎么样？”沈闲靠着车窗望着天上的云问道。
武杰思考片刻，回答：“可以，但后期突发的问题也会很多，脱离剧本和人设，那剧情方面就不好把控了。”
沈闲没有经验，所以他很相信武杰，但在这个问题上只能二选一。
“回去举手表决吧，看大家。”
回到公司，他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就是韩木的经纪人同意韩木参加综艺，而且期间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工作安排。
临近下班前，沈闲快速让组员举手投了个票，结局是他们想大胆一次，做一部不知结局的恋综。
既然定下是没有剧本的恋综，他们也省去了设计剧情步骤，全力都扑在恋综的路途和游戏设置上。
回到家，沈惜找到沈闲：“今晚有个酒会，闲闲要和哥哥去吗？”
沈闲上辈子除了小时候和父母出席过一些场合，长大后他会找各种借口躲去与他们的场合。
“好，我陪哥哥去。”
但他一想到自己头发的颜色，愁道：“哥，我这头发会不会给你丢人啊。”
沈惜帮他挑了一件礼服，轻揉他的头顶：“不会，快去换上吧。”
酒会的举办者包下了a市最大的酒店，那场面真是金碧辉煌，觥筹交错间也不忘表面的友好的人际交往。
沈惜的到来引起不小的轰动，主办人于总第一时间走来打招呼。
“沈总你终于来了，这位是？”
“我弟弟，沈闲。”
于总一惊：“你居然还有弟弟！我们合作过这么多次你都没和我说过，太不够意思了吧。”
沈闲端起一杯红酒，抱歉笑道：“不怪哥哥，是我以前不喜欢露面。”
于总挑了下眉，一脸理解笑：“懂，弟弟这么好看，是我我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陈总！”于总突然朝后喊道。
沈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这些让沈闲端酒的手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他慌忙把酒塞进哥哥手里：“哥，我去厕所。”
他当时一心只想逃离那里，也没看方向，现在好了连路都找不到了。
穿不惯皮鞋的他，选择先休息下再找路。
他仰望着窗外的月亮，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皮鞋声，听声不是陈一鸣。
回头看去，果然不是，是个陌生的男人。
“你在赏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