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染发
遇到这事，沈闲也不想在这呆了，便和秦野说要先回去。
秦野本想叫人送他回去，被他拦下了。
他慌乱走出酒吧，站在外面冷静了许久，才向司机发去信息。
他站在路边，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他，回过头寻去却没发现人。
看了眼手机时间，他走到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奶，走出便利店他一眼就认出了马路对面站着的人。
那人迅速压低鸭舌帽想走，沈闲冲了过去，直视着那个男人。
强压着心底的恐慌，强装镇定问：“请问，我们认识吗？”
男人沉默良久，熟悉的嗓音传进沈闲的耳朵：“不认识。”
男人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像失去意识向前倒去。
沈闲不想和他接触，但又怕……不，他是怕这地面被砸出个好歹。
陈一鸣，我们就不能永不相见吗？
他叫了救护车，人被救护车带走。
他坐着司机的车去往了医院，交了个钱便回家了。
走到客厅，发现爸爸妈妈哥哥都坐在沙发上。
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爸爸妈妈，哥哥，晚上好。”
沈润轻声询问：“闲闲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沈闲笑着摇摇头，只道：“爸爸，我没事，就是和秦野喝酒喝得有些多，睡一觉就好了。”
姜晴柔表面云淡风轻翻着时尚杂志，底下却用脚尖踹着旁边的沈父。
沈父笑着传达自己媳妇的意思：“闲闲啊，你妈妈叫阿姨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喝了再上去。”
沈闲一顿，眼眶泛红：“谢谢妈妈。”
第二天，沈闲穿着母亲给他新置办的衣服，是清新活力风。
沈闲坐在哥哥的副驾驶，在看一档男女恋综。
“秦氏那边都定好了？”
“嗯，是秦野那小子亲自上。”沈闲收起手机回答问题。
“那代表我们公司的人选选好了吗？”沈惜目视前方继续问道。
“暂时还没有，今天让大伙投个票，对了哥，新人那也是由我们选吗？”沈闲扳算着名额。
“新人那边是由他们自己写介绍信，你们挑选。”
——
“沈组长早！组长昨天那个秦公子签下了吗？”一位女组员两眼放光问道。
沈闲面带笑容点点头：“他今天来签，你们可以见到真人哦，就是他本人可能没有照片里那么，你们做好准备。”
“啊，不会吧，沈组长你这么好看，朋友应该不会是照骗吧。”女组员很是直言不讳。
沈闲倒很喜欢这种有话直说的性格：“那到不至于，脸还是不错的。”
跟组员闲聊完，他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把昨日组员发来的邮件看了。
第一封邮件内容是让他选个投票方式，是让网友匿名投票然后由他们统计，还是先由他们选出热度最高的几位，然后再由粉丝投出前三位。
第一个他们虽会消耗大量的精力，但更为公平些。第二个虽然方便他们，但会引起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首先就是没有被选中的可能会有部分粉丝来攻击，还有就是为了争前三也可能会引发一些争吵，再加上这种题材，还是谨慎点好。
他回复邮件：我选第一种，但投票渠道不要太麻烦，投票其他要求和往常一样。
第二封邮件内容就是车上哥哥跟他说的新人介绍信吧。
第一位，是个霸气十足的女生？善武，下面写了在某某某剧组当过武术指导。
第二位，是个英气十足的女生？会柔术，出演过不少剧。
第三位，是个飒气十足的女生？会拳击……
天哪，新人都好强，但他有个问题，这部综艺不是全男的吗？
终于在最后他看到一张男生的照片，但介绍信上也只有一张照片和一个姓名，其他什么都没。
算了，就他吧，反正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把男生照片发给武杰，让武杰把人找来。
临近中午，秦野终于是赶到了。
他一出电梯，就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声，早上那位女组员愣愣地瞪圆着眼睛。
这tm比照片还野，组长骗人！
“这位小姐，请问沈闲沈组长在吗？”秦野做作的用着低沉气泡音问道。
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他非要招摇。
不等女生开口，他身后就传来了沈闲的声音。
“秦！野！你给我过来！”
秦野抖擞的暗想，完了，作大了。
秦野沮丧和女生挥了挥手，然后赴死般走进沈闲办公室。
一进门就受到了劈头盖脸的礼貌问候：“你这头发怎么一晚上就变了个色？还有你这衣服，这这这怎么全是洞，请问酒吧是一夜破产了吗？”
秦野嘟囔着反驳：“呸呸呸，酒吧好着呢，我这是时尚，你不懂，我这颜色不好看吗？”
沈闲严肃重新从上到下观察着他的穿搭：“小野子，咱能不能不挑战新奇玩意，头发颜色是不错，还亮晶晶的，但你不是要代表你家上电视吗？太花哨不好。”
秦野看了看自己全黑带铆钉的球鞋，又看了看至少有十个窟窿的牛仔裤，耷拉着头说：“好吧，我换，但头发不能动！这是我预约好久才染上的银光闪闪布林布林头。”
“好！不动头！”沈闲咬牙切齿答应着他。
沈氏作为一个经纪公司，最不缺的除了艺人就是大大小小的化妆间。
趁着秦野在，他们组就打算先把秦公子的综艺定位给定好。
沈闲站在秦野身后，看着化妆镜里的秦野，跟身边的武杰说：“要不就狂野男孩？”
化妆间其他几位都笑出了声，秦野不满道：“我不要，这个一点都不符合我，我怎么也是个美男子吧，什么狂野，我不。”
沈闲也依着他：“好好好，那就傲娇美男子，这可以吧？”
其他组员也表示认同地点点头，秦野扭扭捏捏道：“行吧。”
沈闲给等待多时的服装师使了个眼色，服装师立马扑上来给秦野换衣服。
武杰看了眼手机，说道：“组长，陆暮然到了。”
“这么快，那正好一起来吧。”沈闲回道。
武杰出门找到陆暮然，把他带到化妆间。
沈闲瞧着来人，男生带着一个黑口罩、黑鸭舌帽、黑外套、黑裤子，鞋子当然也是黑色。
但男生露出的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很单纯很干净的感觉。
“你好，我是沈闲。”
男生摘下口罩，微微弯腰来和他握手：“您好，我叫陆暮然。”
口罩下的脸庞很精致，鼻子也很优越，嘴唇薄薄的，适合冷酷又带点反差的路线。
其他小伙伴见到此颜也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化妆老师，你先给这位小朋友化吧。”沈闲招呼着正等秦野出来的化妆师。
秦野换好衣服出来，还花枝招展来了一段不到五秒的走秀。
他的手搭在沈闲的肩膀处，抛了个媚眼，妩媚一笑：“小闲子，我美吗？”
沈闲：“……”谁来救救我……
幸好其他人还是很捧场的，用力鼓掌：“美！”
秦野一个转身，看到一个陌生男子，惊吓道：“卧槽！这小帅哥是谁啊？”
沈闲捂住他的嘴，抱歉地看向陆暮然。
“他也是综艺选手之一，你看看人家多乖。”沈闲对秦野说。
秦野立马憋着嘴：“人家也可以很，唔唔唔……”
沈闲无奈又捂上他的嘴：“闭嘴吧，小野子！”
沈闲又叫来一位化妆师，终于两位选手都安静了。
干宣发工作的小伙伴时刻都在准备着素材，对着眼前画面不停拍照。
看着这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状态，沈闲拉着武杰坐到墙边的沙发上。
其他小伙伴热闹看够也回到了工位上，所以现在化妆间除了化妆师他们就剩沙发上这俩了。
“对了武杰，公司派谁去你们有人选了吗？”沈闲闲聊道。
武杰愣了一下，道：“沈组长，其实我们昨晚投过票了。”
“是吗？是在群里吗？”沈闲打开聊天软件。
武杰一副为难的表情，语速极快：“抱歉，您不在那群，投票结果是您。”
秦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不好意思，让我先笑下，”笑完还不忘调戏好友：“沈组长，上呗，正好我们凑一对。”
谁知，沈闲真认真考虑着，其实如果去参加综艺那他不就不会和陈一鸣接触到了么。
许久，他道：“我去。”
化妆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像是都惊讶他会去参加。
秦野震惊之余又带着兴奋：“你不是不喜欢露面的吗？难道是因为我~”
沈闲叹了一口气道：“不，我只是想到后面请的艺人会花很多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为了把这话题转移，他问还处在惊慌的武杰：“那我需要什么人设？卑微打工人怎么样？”
“你看看你身上那衣服，还卑微？我看傻白甜二少爷挺适合你。”这是秦野对刚刚的“狂野男孩”的反击。
沈闲对这种虚假的设定倒没什么意见，反正只要不给公司抹黑，他都可以的。
“武杰，你觉得呢？”
武杰恢复冷静，但再次大胆发言：“组长，我是这么想的，恋综最重要还是要有cp的话题，所以我觉得刚刚秦公子的想法不错，您可以和秦公子表现出一些cp感。”
秦野瞬间来劲：“我勉为其难可以同意，但他也要染发。”
沈闲一听，立马拒绝：“我不要，我不能独美吗？我只宣传公司不行吗？他难道也要炒cp？”他指着秦野问武杰。
武杰很诚实：“是的，我们和所有的嘉宾合同里都会说明，但我们不是要求从头到尾，只是在某些时候，嘉宾要做出一些耐人寻味的举动，当然如果嘉宾很排斥我们后面也是会调整的。”
墙角一直默默无闻的陆暮然默默举起手，沈闲刚好看见便问怎么了。
陆暮然说：“请问这不是武打剧吗？”
这一个问题，让沈闲知道了为什么新人介绍信只有这一位男生了，男生是新人但没有选择新人福利的综艺，而是去隔壁竞争武打角色了。
邮件也是被一位粗心的员工发给了两位组长。
陆暮然表情微微茫然，坐在那等着后续安排。
沈闲瞅瞅男生，道：“其实我们这恋综也不错的，你考虑考虑？”来了就别想跑。
陆暮然明显没想到会是这句话，表情更懵了。
沈闲耍无赖和武杰说：“就他了，你快去打印合同。”
等武杰走后，沈闲让化妆师继续给男生化，他则是坐到秦野旁边的椅子上。
秦野现在正在做发型，所以能开口说话：“小闲子，你就染个么~我们搞个兄弟头。”
沈闲嫌弃：“我不要。”
“你看看么，这个颜色很配你的。”秦野找出发色图给他看。
“淡紫色？”沈闲认了半天才憋出这个颜色。
“人家叫薄藤紫灰色，超适合你的有没有？”
看沈闲没有一丝动心的模样，秦野加大力度：“你换上这个发色，我保证不出半月你肯定脱单。”
沈闲却在想，陈一鸣最讨厌花花绿绿的东西，衣柜里也只存在两个颜色，黑色白色。
所以……
“我染。”
秦野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眼眸瞬间放亮，马上用手机拨打了电话：“陈晨，你还没飞吧，我这有个大单，速来，别忘了你吃饭的家伙，颜色就是你说不适合我的那个，地址微信上发你。”
这一番操作下来，不免让沈闲怀疑，他是被套路了。
——
名叫陈晨的发型师很快来到，从他身后带着的团队来看，他肯定是个不简单的造型师。
就这么一个染发的过程，让沈闲从中午坐到了下午，期间另外两位选手去拍了一组单人照和签了合同。
沈闲则是坐在椅子是一动不动吃了口饭，过于无聊的他又看起早上的综艺。
下午两点，他的头终于是染完了。
陈晨欣赏着看着镜中的沈闲：“我们能拍个照吗？”
“可以。”沈闲随意抓了抓头发，然后拘谨地比了耶。
回来的秦野看到这幕，死活蹭进了镜头里。
陈晨故意说：“好好的一张照片啊，就这么……”
秦野回手掐住陈晨的脖子：“你说什么？”
沈闲送秦野他们出去时，正好碰到沈惜送合作伙伴出来。
沈闲瞥见哥哥身边的男人，下意识就把秦野拉到身前。
沈惜看到弟弟，出声叫他：“闲闲，你这？”语气变得严肃。
沈闲心虚撇了眼哥哥头顶的表情，还好，没生气。
沈惜话锋一转向弟弟介绍道：“闲闲，这位是陈一鸣陈总，陈总很看好你们的综艺。”
沈闲心底莫名愤怒，但哥哥又一直看着他，他也不能一走了之，便走上前主动伸出右手：“您好，陈总。”
陈一鸣的视线掠过那显眼的发色，手刚握上去对方就抽离去，他也垂下手：“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