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7章
沈非衣说话时, 身子又不敢用力,只能攥着沈裴肩上的衣料,那玉指张开, 深入沈裴的发间。
小姑娘肩头玉肌雪白,腰间堆叠着鹅黄色的系带,连带着那襦裙也环盈在腰间。
沈裴一手托着沈非衣,一手扶着她的腰, 也怕她从马上掉下去似得。
头顶的悬月高挂,似乎能透过那清冷的月光看到了寒宫的玉兔。
那玉兔呈着淡粉色,也在月影里上下的跳着。
沈裴只觉得好似出现了幻觉, 那兔儿离开了穹顶的月宫, 跳进了他的手中, 落入手心时滑柔松软, 十分乖顺。
他将脸凑贴近兔儿,薄唇落在了上头。
轻咬了一口小巧的兔耳,那兔儿微动,似乎是难以承受疼痛一般,可却又极快的安静了下来。
小姑娘说完后,那马这才跑的慢了下来,可即便是减慢了速度,沈非衣依旧在缓慢的颠簸着。
她咬着下唇, 将手从沈裴的发中收回, 忍着被男人牙齿碾磨的不适感, 环在了沈裴的颈上,她喘着气轻语道:“哥哥我这样好累”
小姑娘轻推着男人的肩,虽没有什么力道,也能感知到沈非衣的抗拒。
沈裴只好张口, 松开那兔儿的耳朵。
兔儿被男人松开,耳上还濡了些晶莹,因着还在马背上,那兔儿微微晃着,瞧着极为可爱。
沈裴抬手,指腹碾磨着将那水色擦拭掉后,才松了手,将那玉兔放走。
那兔儿跳着跳着,便逃离了视线,融进了夜色之中。
男人搂着沈非衣,将她放在马背上,原本高出了他许多的小姑娘此刻已经能与他视线齐平。
因着沈非衣坐下,两人身子撤离被分开后,沈非衣轻“唔”了一声,一股莫大的空虚感即刻袭来,她咬紧下唇,眸子微敛着,遮着眼角的春意。
她双手分别撑着沈裴的肩,额头也垂了下来,一副乖巧的模样。
沈裴侧过脸,托着沈非衣的后颈,去吻她的眼角,“温温累了?”
小姑娘声若蚊蝇,低低的嗯了一声。
闻言,沈裴便轻笑着松开沈非衣,让她背靠着铜马的后颈上。
那铜马沈裴起初制的时候,便是为了沈非衣骑上去后方便抱着,故此那马颈也比平常的马儿要高一些,沈非衣正好能斜靠在上头。
铜马有些凉,沈非衣靠上去时低低的嘶了一声,环着沈裴的脖子便撤离了马颈,“哥哥太凉了”
沈裴便将手置在沈非衣的后背上,手心贴着沈非衣,手背则是抵在那铜马上。
烛光散落在小姑娘的身上,将那雪白的玉肌衬得越发柔和。
男人倾身过来时,将那烛光挡住,把沈非衣笼在了阴影中。
小姑娘的腿因着沈裴的凑近而蜷起,玉足也从那马背上撤离,悬在了空中。
沈裴吻着沈非衣的唇,而后慢慢的凑近。
沈非衣眉头微微拧起,口出溢出轻弱的哼咛,她环紧了男人的脖颈。
小姑娘长发散着,顺着那马颈上往下滑落。
马儿此刻也停下了奔跑,而是悠闲的轻踏在地面上。每走一步,沈非衣靠在马颈上的身子便往前一颠簸,青丝也随之垂着来回轻荡。
男人的手背抵着那铜马的颈上,所以说沈非衣并不能完全靠在上头,只以沈裴的手为支点,便更添了一些摇摇欲坠的恐惧感。
她只能搂紧沈裴,生怕从马背上掉下去。
因着时不时的颠簸,那松了堆腰间的系带也经受不得,自动从马背上滑下,正好落在了那铺在地面的披风上。
小姑娘因着马儿每一次的踩踏,身子便随之跟着颠动,唇缝中也溢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嘤咛。
那清脆的银铃声也是一急一缓,歇下来又响起,反反复复,却从不曾停下。
沈非衣半眯着眼睛,眼角泛着粉色。小姑娘轻抬下颌回应着沈裴的吻,薄唇微张,感受着那抹柔软。
两人这般坐在马上,马儿受了束缚,并不能跑的太快。
可沈非衣又是仰靠在马颈上,因着紧张,便不由得略绷着身子,故此沈裴并不敢将马骑的太快,而是放慢了速度,不急不缓。
而小姑娘回应沈裴的,也是舒缓又悦耳至极的轻哼,时而重时而轻,拖着调子迂回婉转,却皆由沈裴吞入了口中。
头顶的悬月没慢慢的换了位置,大片的云也飘了过来,将那一抹亮色遮在身后,好似那弯月害羞了似得躲了起来。
沈非衣崩了许久的身子,那额头已经浮起了一层薄汗,沈裴抬手拭去小姑娘额上的汗,又吻了吻她的眼角,这才将她抱起。
她窝在沈裴的怀中,小口的吸着气,抬手攥着沈裴的衣襟,小声道:“哥哥我想下去”
沈裴知道沈非衣在这上头害怕的紧,便笑着应了一声,抬手拢好沈非衣的衣裳,将那软衫也替沈非衣整理好。
只是小姑娘今日穿的是裹胸的襦裙,要系在背后的带子早已经落在了地上。
沈裴便只是将那软衫为沈非衣拢好,待领前服帖这脖颈后,便抱着她下了马。
沈非衣因着是光着脚,沈裴便并未及时松开她,而是将她抱在怀中,由着他踩在了那堆叠在地面的披风上。
小姑娘足尖刚一触着地面,因着腿软便只想往下坠,沈裴便连忙搂着他的腰将她扶起。
两人的衣裳都整整齐齐,除了沈非衣的裙子因着坐在马上显出些褶皱,以及裙摆下隐着一抹莹白的脚趾,其余瞧着没有丝毫异样。
可只有她知道,那方才马踏过的水洼泥泞成了什么样。
她以为两人从马上下来后,沈裴便会送她回房间,可却不想沈裴一边扶着她,一边去看那铜马。
而后他抬手,将那侧边的档板掀开,铜器衔接处的地方便“吱吖”一声。
铜马残缺的地方其实并不算多,只有身侧腹部的一面以及后面的臀股处,还有后腿的胫端脱落掉了,其余的倒是完好无损。
沈非衣并未将那腿胫处修补,而是填平之后,当做垫脚的地方,可以踩着上面助力钻入马腹。
沈裴将那档板一一掀开后,便抱着沈非衣靠近了那铜马。
小姑娘尚还疑惑之际,便听得头顶男人的声音响起,“温温先坐进去。”
沈非衣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坐进去,可却不想沈裴竟是扶着她钻了进去。
她双腿的膝盖抵在了那马腿胫的踩踏处,正好弯着身子能趴在马腹中。
沈非衣当即便理解,当初沈裴第一次瞧见她躲在铜马里时,双手伸进那马腹中比划着尺寸的用意了。
马儿面朝的方向与她正好相同,她趴在里头,手肘抵着马腹用以微微撑起身子。
铜马一共三块档板,马腹侧面是望向掀起的,铜马后面的臀股处的档板却不同,而是左右拉来的,若是坐在里面,轻轻一推,便自动打开了。
方便沈非衣出去,自然也方便她坐进去。
而如今这铜马的三个档板都被打开,透过侧面便能瞧见小姑娘趴在里头。
裙摆顺着双腿抵在那踩踏的地方静垂而下,露出莹白细弱的小腿。
这让沈非衣忆之前在绿波山庄的温泉里,她弯着腰双手撑在那温泉的石壁上的那次。
因着在马腹有遮挡,沈非衣说一句话便有回音似的被放大了不少,小姑娘捂着嘴,生怕自己溢出的声音太大。
她抵着马腹的手肘已经被硌的有些痛了,便只好放下摊平,手臂贴在上面撑起身子。
这马腹里头实在狭小,沈非衣丝毫动弹不得,她每次深呼出的气好似根本找不到出口似得,被充盈在这逼仄的空间内。
亦或者是正值夏日,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会有些闷热。
沈非衣热的额头浮出了一层薄汗,就连鬓边的发都被濡湿,黏在了额头上和颊边。
呼出的气因着流通不畅,沈非衣也觉得呼吸有些艰难,她松开捂着嘴的手,咬紧牙关,尽量遏制住自己的声音。
小姑娘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撞着马背内侧的铜壁,鬓上的簪花乱颤,耳铛也左右晃动。
沈非衣头顶被撞的次数多了,便只好抬手护着头顶。
那闷热并不能极快的散开,而是越堆越多,沈非衣额头的薄汗聚在一起,顺着眉心滚落,一路从山根滑到鼻尖,最后停在了小姑娘的唇上。
她急促的小口的吸气,又呼出,却因着太过频繁,唇角溢出破碎的哭腔和呜咽声。
沈非衣觉得呼吸困难不说,连带着思绪都有些混乱不清,她玉指蜷缩着又松开。
马腹中的闷热似乎钻入了她胸腔中,来回冲撞后,又开始扩散到四肢百骸,让她头皮发麻。
她尽量找回自己的声音去唤沈裴,含糊的哭道:“哥哥这地方太小了我总是撞到头”
秦玉凝晌午回了宫后,便开始收拾行李,她带的东西并不太多,可宫娥将那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好后,却也用了好大一会儿。
虽说这路途有点长,可秦玉凝从小习武,倒也不觉得太过劳累,用了晚膳后甚至还在院子里随意的练了一套剑法。
直到外头天黑了,她回到了屋中,才发现了那桌子上摆着那,在绿波山庄沈非衣给她暖腹的汤婆子。
秦玉凝估摸着沈非衣将这东西忘了,便亲自拿着汤婆子给沈非衣送去。
待到了岁玉宫,她不光寻不到沈非衣,连浮玉也没见着,便随便拉了个路过的宫娥询问。
那宫娥听她阐明来意,这才领着她往后院走,只是尚未走到,便停了下来,“秦姑娘,九公主不允许我们去后院,您可自行过去。”
秦玉凝应了一声,笑着道了谢,便往后院的方向走。
一直走到半月拱门那里,她只看到了浮玉守在外头。
她愣了一瞬,便问道:“九公主呢?”
因着沈非衣去后院实在是有些久了,浮玉不能擅自去找她,可心里又有些担心,一见到秦玉凝,面色便是一喜。
她答道:“公主在后院呢。”
秦玉凝哦了一声,本想过去,可又想到方才那引路的宫娥说沈非衣不许她们擅入后院,便是一顿,“那我能进去么?”
闻言浮玉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沈非衣也没给她交代秦玉凝能不能进去,她不能直接应下,只好换了个方向道:“公主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奴婢心里有些担心,可没有公主的吩咐,我们又不敢进去”
这么一说,秦玉凝也知道浮玉是何意思了。
即便是她和沈非衣关系好一些,却也不能擅自做主,可见浮玉这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她将手里的汤婆子塞给浮玉,安抚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去看看。”
走过半月拱门,绕出了那巨大的花簇,秦玉凝又沿着鹅卵小道走过长廊,这才到了地方。
周遭一片黑暗,唯独挂着一个灯笼。
灯笼下立着一个巨大的铜马,而铜马上却坐着两个人。
即便是灯光昏暗,秦玉凝也认出了那两人是谁。
沈非衣仰靠在那铜马的后颈上,搂着沈裴的脖颈,两人的唇贴在一起。
裙摆顺着那蜷着的腿往下堆叠,露出笔直又纤细的双腿。
两人的身子靠在一起,根本看不到丝毫的缝隙。
而那双玉腿,却,却环着
秦玉凝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不过是刚走出长廊,画面映入眼帘后,愣了两秒,便立刻折了回去,躲在了长廊之后。
不过是两秒的时间,秦玉凝好似觉得宛如两个时辰版漫长,她眨了眨眼,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几乎是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又轻轻拍打着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心跳如鼓点一般咚咚直响,宛如锁进了耳朵里,一声比一声清晰。
秦玉凝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睛闭上又睁开。
缓了许久,她才终于确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不是幻觉。
因着会武,那从铜马传过来的声音分毫不差的全都钻入了她耳朵里,她甚至听到了一声软腻的“哥哥”,以及回应那声哥哥的低“嗯”声。
这音色她都太熟悉了。
不过片刻,秦玉凝额头上竟是紧张又惊骇的出了一头的汗。
她不敢再用内力去听,也不敢再停留,她胡乱抹掉额头的薄汗,提着裙子,匆忙的原路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