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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0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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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 沈非衣刚起的身子又立刻缩了回去。

    周遭没什么房间,最近的一处只有秦玉凝的那间房,旁的房间都离得太远了, 再加上这颗粗壮的数周围有些花簇,其余的地方根本没有办法藏身。

    沈非衣担心浮玉,她记得浮玉比她先回房,现在却毫无动静。

    可即便是担心, 她这里,也是十分勉强,连自己都无暇顾及, 她甚至已经跪坐在了地上, 半分也使不出力气。

    平常宅子中还能有陆陆续续走过的人, 可如今半天了一个人影也没见, 空旷的院中只能听到蛐蛐起伏重叠的叫声。

    沈非衣想要喊人,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秦玉凝的房间靠在宅子的最外侧,且这山庄里的房间也挨得并不近,莫说她现在提不起劲儿来,便是按照正常的声音,那最近的房间,也未必能听到。

    况且, 沈非衣根本不知道那房出来的黑衣人是干什么的。

    但绝对不是好事。

    与此同时, 沈非衣又忽然想到了秦玉凝, 那些黑衣人是从秦玉凝房周围跑出来的。

    如今她和秦玉凝互换了房间那些黑衣人难不成是来杀秦玉凝的?

    不对,沈非衣摇了摇头。她捏起拳头,指甲用力的掐着手心,咬着嘴唇, 迫使自己清醒。

    她紧蹙着眉头,像是在极力回忆着什么,最后她闭上眼,良久才睁开眸子,蹙起的眉头也逐渐松开,似是确定了什么一般。

    这树荫和花簇不能多呆,沈非衣默默的候了许久,再见瞧不见动静后,这才艰难的起了身。

    房间是不能回了,看了眼前方不远处,有这一段极短的环形的台阶,再往下走一段路,便是那山庄里的仆人说的温泉眼。

    鬓边的汗已经开始顺着下颌滚落,她扯着领子扑扇着想要带动些凉气缓解她身上的燥热。

    沈非衣没想过这药效会这般浓烈,她早宴会上东西没怎么吃,除了喝了那桂花酿,其余的便也没吃什么了。

    那两杯桂花酿都被她给喝了下来,故此她并不能分清楚,这个药到底好似下给她的还是下给秦玉凝的,还是给她们俩都下了,但绝对和齐妃脱不了干系。

    她弯着身子,扶着墙壁慢慢的走,手心贴着墙壁,传来的凉意让她极短的感知到了些许清醒。

    可是她走的太慢了,每一步都腿软无力到想要跌倒。

    她一边盯着那秦玉凝的房间,一边往温泉眼的方向走去,好不容易上了台阶,她便立刻找了一个能遮挡的草丛瘫坐了下来。

    刚坐下缓了一会儿,便又咬着牙站起身,她自然也也意识到了,浪费的时间越久,她便会越发难捱。

    沈非衣现在每走一步,双腿都颤的几乎要站不稳,她拼命的咬着嘴唇,上了台阶又往下走,便瞧见了不远处的温泉。

    温泉并非只有一个,而是大大小小许多个温泉坑,周遭都是干净的石壁,月光洒落下来,温泉水面甚至折射着光。

    那构造瞧着像是将一个巨大的温泉坑凿出无数个泉眼,从高处往下源源不断涌进去干净的温泉水,从不枯竭。

    沈非衣提着裙子艰难的往下走,还剩下几步的距离,却是双腿一软,直接从坡上滚了下去。

    她惊慌的啊了一声。

    即便是带着惊慌,可这一声喊叫,也带了旖旎的味道。

    仅仅是刚出声,沈非衣便当即警觉的闭上了嘴。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从密林中穿过时树叶打在身上的声音,又像是快速的在草丛里趟过的声音。

    沈非衣面色微变,心里砰砰直跳,只是这一会儿她也辨不出到底是药效的原因让她心跳加速,还是因为她太过紧张。

    她一路滑下来,停在了泉眼的石壁上,身侧便是温泉水,而后她连忙跳进了温泉里。

    只是这跳,虽慌乱,却也小心翼翼,没有激起水花,沈非衣沉进去的时候水面只是微微晃动,带出了一串气泡。

    她憋着气沉在水中,从下往上看,水面渐渐平静后,才能瞧见高处的月亮之下,密密麻麻的跑过来一群黑色的身影。

    他们同样是弯着腰,驻足看了片刻,便又各自散开。

    沈非衣在水里憋的脸色通红,她根本不敢冒出水面,脸颊鼓鼓的,只敢慢慢的将气吐出去,带出了一串细碎的气泡。

    她又憋了一会儿,这才浮上水面,趴在石壁上喘气。

    她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口的喘,只能缓慢的小口小口渡气。

    温泉水并不是十分的热,如今沈非衣衣服已是全部湿透,身上的燥热丝毫没有褪下,尽管泡在温泉中十分舒爽,可药效也并未因此减退。

    在温水的催发下,沈非衣愈发的燥热难耐。

    方才紧绷的神经终于敢松懈下来,沈非衣喘着扯开领口,将衣服褪下。

    月光洒下来,落在头顶、身上、水面。

    一个并不大的泉眼中,小姑娘背靠在石壁上,青丝湿透黏在一起,再往下是雪白的香肩,石壁岸上是一团湿漉漉的衣服。

    她微微仰着头,身子后倾,便能瞧见身前的模样,锁骨以下泡在水中,水面在她锁骨下勾勒出宛如波浪般的两道圆弧。

    只是她身前起伏极大,紧紧的蹙着眉,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薄唇微微开阖,呼吸急促,脸上和身上都透着些粉。

    沈裴裹着一件厚一些的披风上了台阶,驻足往下远处,他本想看对面的山谷风景,可一转身,便瞧见了下方冒着热气的泉眼,以及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凑近了一些,才认出了是沈非衣。

    此行去绿波山庄,太后将手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交给了沈裴,似乎极为放心他一般,连那安排的新的春闱都交给沈裴操持。

    太后不在,沈裴自然要一个人处理公务和上朝,况且那新举办的春闱考试在即,他根本抽不出空来一同上山避暑。

    今日上山也不过是因为前几日刚考完的比试出了结果,他挑了几篇各位考官都说好的文章来亲自给太后送去。

    只是这结果出来的晚,沈裴上山自然也也晚,来时听说太后早早睡下,便只等着第二日再说。

    沈非衣自那回从他宫中回来躲进了铜马里之后,便同他怄了气,见面也不打招呼,像是没瞧见他这个人似得。

    沈裴知道沈非衣不想见他,便也不敢轻易去打搅,趁着月色,他便裹了披风在山顶待一会儿。

    却不想刚过来,便瞧见了沈非衣。

    他以为沈非衣在泡温泉,就没有打搅,而是站在高处静静的看着她。

    可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小姑娘时不时的摁着胸口,似乎极为不适,而后又趴在石壁上,月光落在她光洁的后背,足以看出那背上呈一片淡淡粉色,就连身子的起伏都极为频繁。

    沈裴蹙起了眉,连忙下阶往温泉坑里走。

    凑的近了,他才听到小姑娘难耐的呻吟声,他甚至能从遏制的喘息声中听到一丝痛苦。

    沈裴走过去,蹲在沈非衣的面前,轻轻抓住了她的胳膊,“温温?”

    小姑娘趴在岸边,将头埋在双臂里身子止不住的发抖,闻言,她似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慢吞吞的抬头。

    迎着月光,她好像看到了沈裴,“哥哥?”

    这一声哥哥明明喊过许多次,可偏偏如今喊的腻人意味浓重,绵软无力,还勾着尾音儿。

    小姑娘的发丝黏在额前,眸子涣散到已经不能聚焦了,甚至睁开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半压着,眼尾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极为无助可怜。

    脸上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温泉水或是泪水,颊边聚着粉,樱唇丰润泛着嫣红,上头也濡着一层晶莹,像是熟透饱满的石榴。

    沈裴只一眼便知道沈非衣是怎么回事,他当即沉了脸,眸色暗的吓人,冰冷如崖地久不见天日的幽潭。

    沈裴的手抓住沈非衣的手腕时,小姑娘整个人便一颤,手腕那处像是传递了些舒爽的触感,她甚至想要凑上去索取更多。

    明明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抓住沈裴的手臂时,也松的一扯便能被推开,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见小姑娘想要从水中起来,沈裴视线往他身上一扫,便抬手扶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按回了水中。

    另一手摁住了沈非衣的脉搏。

    果然,沈裴脸色又冷了些,是一种极烈的媚药,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应是百年前从南齐巫蛊山中流传出来的绮罗香。

    绮罗香自从南齐出土后,名号便极响,重金难求。

    这药不禁催情,还有另外一种功效,可使服下女子肤若凝脂,遍体浮粉,肌香幽甜,连带着下体都更为盈实紧致。

    只是这药早已消失匿迹许久,不想百年后,他还能见到这种药物。

    “哥哥”小姑娘又一声唤了出来,那声音如浸了蜜一般甜腻,呼出喘息,甚至都带出了些清甜的味道。

    沈裴在山上十二年来,什么都学过,看的书自然也是数不胜数,制毒解毒,无一不通,可偏偏就是这绮罗香,书中特地标注无解。

    这本就是为男女欢爱所制的催发药物,所制之人,又怎会无趣到去调剂解药。

    也正是因为功效奇特,没有解药,也无药可解,才使得绮罗香珍贵无比,没有任何一种媚药能敌。

    沈裴忽而便觉得心头一紧,幸好,沈非衣这般模样是遇上了他。

    -

    而秦玉凝这边,她自小跳脱,身边没有丫鬟,更不用别人服侍,秦父便只安排了侍卫跟在秦玉凝身边。

    这一行去绿波山庄,她这身边的侍卫跟是跟来了,却不方便出面,只能远远的跟着秦玉凝暗中保护,秦玉凝睡下了,侍卫便择就近的枝干上过夜。

    沈非衣走后不久,她抱着汤婆子在屋中多坐了会儿,本来是想换了新的月事带便上榻睡下,可回来后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便抱着汤婆子又干坐了一会儿。

    小腹的痛感被那温热逐渐驱散了些许,秦玉凝这才坐在窗台前将首饰一个个摘下。

    沈非衣知道秦玉凝这几日受不得凉,走之前还贴心的将窗户给关上,省了秦玉凝再跑去关窗的麻烦。

    她大致瞧了一下沈非衣的这房间,她不得不承认,宫中出来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到了哪儿,都极为讲究的。

    那妆台瞧着是普通的妆台,可那台子上摆的东西可截然相反,篦子有两个,还都是极为养人的温玉,还有那抽屉里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首饰。

    她仔细数了一数,两个妆奁里装的是步摇簪子,三个妆奁装的是簪花流苏等,还有耳铛和璎珞各有一盒。

    以及腕上的翠玉镯子或是金银镯子,也装了两盒。

    那盒子还不是普通的木质的盒子,而是用透明的琉璃盏装着,外头的雕工极为精致,甚至不用打开,只消瞧上一眼,便能瞧清楚里头装的是什么。

    余下的口脂黛粉及上妆的东西,也足足摆满了一抽屉。

    甚至里头不少的首饰,秦玉凝压根都没见沈非衣佩戴过,也都一并装进去带来了。

    秦玉凝转而想到自己,来宫里时就没带多少东西,待住了宫中,虽说太后也赏赐了她许多,却也远远不及沈非衣这般。

    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是沈非衣全部的东西,这种珠玉金银养出来的人儿,便是当着沈非衣的面将东西扔了,她怕是眼都不眨一下。

    秦玉凝将首饰卸下后,也没敢用沈非衣的妆奁盛着,只是将这些珠钗放在妆台上,将头发轻轻挽起,才打了个哈欠,抱着汤婆子往床边走。

    只是这刚动身,还没站起来,便见外头一声鸟叫。

    她猛地站直了身子,眸色也骤然变得警觉,那鸟叫是跟着他的侍卫双月给他打的信号。

    秦玉凝本身便是习武之人,这鸟落下叫后,她凝神一听,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那些脚步声并不慌乱,而且刻意放轻了。

    大约在房间周围的位置,那些脚步声便停了下来,之后再也没有动静。

    这些人的动机不用想便知道是要做什么,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人遇刺都会害怕或紧张,秦玉凝脸上倒是看不见丝毫的慌乱,她站在原地,手慢慢的拂在腰上。

    外面极静,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秦玉凝本就要睡了,故此这屋中的灯只留下了一盏,还放在了外间,灯光昏暗无比,根本看不出屋里有人影。

    况且秦玉凝夜视好,即便是不点灯,她也能对着对着铜镜摘下首饰。

    她极有耐心的等着对方下一步动作,而后,稍远一些的窗户纸被捅破,一个棕色的木管伸了进来,一股浓烟顺着木管往屋里涌进。

    极快的,那浓烟便全部飘进屋里,变的稀薄,最后融进夜色之中。

    秦玉凝屏住呼吸,用帕子捂住口鼻。

    不多时,门便被推开,吱吖一声被推开——

    一个蒙着眼的刺客从门缝中探出了头来,上看下看,然后一转头,便和站在屋中的秦玉凝,幽幽的对上了眼。

    “”

    一秒、两秒。

    外头的刺客足有一二十个,当即全都涌进了屋中,个个提着明晃晃的长刀朝着秦玉凝冲来,与此同时,秦玉凝搁置在腰间的手也是一勾,那别在腰侧的软剑也被他像是变戏法似得抽了出来。

    一时间兵器相击的刺耳声此起彼伏。

    那刀劈在了桌上,窗棂上,以及梁柱上,秦玉凝巧妙避退躲开,最后靠在了妆台前。

    她余光瞟了那妆台一眼,并不想殃及沈非衣这满抽屉的首饰,便直接翻身出了房外。

    却不想刚一翻出来,外头还有二十多个黑衣人在与双月交手。

    她眉头一拧,觉得事情并非这般简单,来人竟会拍五十多个人刺杀她。

    不,应该是说是,刺杀沈非衣。

    双月武功高强,可却不能极快的解决掉二十多个刺客,况且秦玉凝与这些人交手时也发现,对方都是有点功夫在身的。

    秦玉凝来着月事,身子极为不舒服,一个人又无法抵御这般多的人手,交手时那些人虽伤不到她,却也将她打的步步后退,直接往密林深处逼。

    说来也奇怪,秦玉凝被刺杀,声音这般大,竟也没有惊动丝毫旁人,整个山庄连个多余的影子都瞧不见。

    相比于秦玉凝,双月说轻松也算不上,尤其是在看到了秦玉凝后,与他交手的一半人全都朝着秦玉凝涌过去,像是铁了心的要杀掉秦玉凝似得。

    双月见势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直接朝着秦玉凝的方向跑过去,可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挡住了双月的去路。

    一时间秦玉凝这边的刺客更加的多了起来,即便是武功再好,她带着身上的不适,也躲闪不了这么多人。

    从身后刺过来的剑,秦玉凝被四面夹击,实在是躲不开,便被刺中的肩头。

    双月见势便连忙大喊,“小姐——”

    剧烈的刺痛从肩头传过来,秦玉凝疼的眉头拧在一起,转过身来用软剑将那长刀挑起,翻了个身,却是滚在了地上。

    经这么一摔,秦玉凝觉得自己八成是要交代在这了,但却依旧没有认命,而是再翻个身子,将那些黑衣人下一轮的攻击躲开。

    这动作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秦玉凝已经从地上起来,下一秒,一把长剑突然横在自己面前,将那些黑衣人的进攻挡开。

    腰也被人搂住,飞快的后退到远处,来人扬手一甩,从袖中飞出无数暗器,尽数击中那些黑衣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更有许多侍卫也冲了上来,与那些黑衣人杀在一团。

    秦玉凝肩头流着血,可小腹的疼痛却远比肩要疼痛万倍,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刚被人抱在怀中,便不由得身子一软,往下坠去。

    “表妹你没事吧?”那人关切的问道。

    是沈君晔。

    毫无意外,无论是沈非衣的绮罗香,还是秦玉凝的刺杀,都是沈君晔和齐妃一手安排好的。

    那桂花酿只有一杯放了绮罗香,便是秦玉凝面前的那杯,而沈非衣的那杯是正常的,只是因着秦玉凝弹曲与沈非衣换了位置,故此这桂花酿被沈非衣喝进了肚子里,两人更是阴差阳错的换了房间。

    按照计划,秦玉凝回到房中,药效也应当发作,沈君晔在他屋中等候,正好能生米煮成熟饭。

    而沈非衣那边的杀手是齐妃准备的,沈君晔并不知情。

    他只是提前在秦玉凝房中等候,后浮玉来了,他只当浮玉是过来拿东西,便只想着躲一下,却不想浮玉直接开始整理床榻,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沈君晔便将她打晕,吩咐人拖进了耳房继续等待秦玉凝。

    他等了许久也不见秦玉凝来,后又觉得浮玉来此有些蹊跷,他心里没底,便出来寻人。

    却不想刚没走多远,便听见了不远处的打斗声。

    他走近一看,便瞧见了秦玉凝,见势连忙冲上去救人。

    秦玉凝闻言,抬眸瞧了一眼沈君晔,勉强的笑了一声,“没事表哥。”

    沈君晔见秦玉凝肩头不停地流血,又见她面色这般差,吓了一跳,便连忙将她拦腰抱起。

    秦玉凝哪里肯让他抱,便抬手去推沈君晔,有气无力道:“表哥,我没事,你你放我下来。”

    沈君晔根本不管秦玉凝的话,将她的手臂搂的极紧,闻言也蹙眉不赞同道:“表妹你受了伤,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见沈君晔根本不听,秦玉凝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小腹的抽痛简直让她生不如死,一度想干呕,便只好由着沈君晔将他抱起。

    这时,那些黑衣人也被解决的差不多了,双月见秦玉凝被抱走,便连忙冲过去挡在了沈君晔面前,“把我们小姐放下。”

    沈君晔从未见过这人,听他说话估摸也猜出来是秦玉凝身边的暗中保护她的侍卫,闻言也冷冷斥道:“不长眼的蠢货,你们家小姐受了重伤,赶快让开!”

    双月宛如个木头似得,沈君晔说什么他都不肯让开,只是冷着脸挡着她。

    秦玉凝疼没有力气,只想翻白眼,她原本闭着的眼睛,也慢悠悠的睁开,虚弱的看了双月一眼,小声道:“双月你先让开,我没事。”

    见秦玉凝发话了,双月依旧冷着脸,却是动了动身,乖乖让开。

    沈君晔便连忙吩咐人去请大夫,然后抱着秦玉凝朝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救人是真心的,可这毫不避嫌的行为,却是他故意为之。

    这边遇刺的动静虽大,可却传不到那高处的温泉中。

    沈非衣抓着沈裴的手腕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根本就不愿松手,沈裴将她按进水里,下一秒便被她借着力道钻出,继续往他跟前凑。

    那模样难受的几乎要哭出来。

    小姑娘的衣物全都放在了那石壁之上,沈裴生怕沈非衣受凉,无奈之下,直接也解开了的披风和外袍,下进了温泉池里。

    沈裴刚下去,小姑娘便直接凑了上来。

    身上的药性燥热无比,早已吞噬了沈非衣的理智,她胸腔里憋着的闷气无处发泄,囤积在身体里几乎上蹿下跳,让她极近崩溃。

    男人身上并不凉,却让她极为向往渴望,她口中干涩渴的不行,她甚至觉得下一秒就要冒烟了。

    故此沈裴刚一下进泉中,沈非衣的唇便凑了上来,将沈裴按在了岸边。

    小姑娘呼出的气息带着香气,薄唇滚烫,他的手覆在她后背时,传递到手心的温度也滚烫的要命。

    沈裴知道想要解掉这绮罗香几乎是不可能,可覆在小姑娘背上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用了内力,想要尝试着压制住沈非衣身上的药效。

    沈非衣吻住了沈裴的唇,好似是尝到了甘泉一般,

    又像是身置火炉之中下了一场大雨,将那熊熊烈火扑灭,留下的都是雨后的清爽和凉意。

    递过来的唇带着甜味还有淡淡的铁锈的味道,沈裴甚至还没反映过来,牙齿就被小姑娘给撬开,柔软钻了进来。

    沈非衣的双臂纤长细弱,如藕节一般,腕上挂着的音色铃铛因着她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小姑娘急促的呼吸,以及微弱的水流声,一同撞入了耳膜。

    沈裴掩眸,看向离他极近的沈非衣。

    眸子即便是闭着,他也瞧见了那眼周的淡粉,像是晕了一圈春色,颊上也泛着红晕,额头浸了一层薄汗,她睫毛轻颤着,还挂着些晶莹。

    不是羞怯,也不是动情,而是欲,是他从未见过的欲。

    沈非衣抬手环住了沈裴的脖颈,松开他的唇,将脸埋在了他的脖颈之间,小声又急促的喘息着。

    她喊了一声哥哥,又喊了一声哥哥。

    那哥哥一声比一声软,一声比一声弱,腻的似乎能将人的骨头都给泡酥了。

    她蹭着男人的脖颈,只觉得那方才的清爽已消失殆尽,她难捱的想要碾磨身子。

    身子在发颤,声音也发着颤,“哥哥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沈裴身子靠在岸边,是僵的。

    他手上上不断输入沈非衣身体的内力被他收起,似乎他此举并未给沈非衣减轻什么药效,经此,沈裴才终于相信——

    除了以身为沈非衣解药,便别无他法。

    沈非衣吃下药这么许久,那药效自然已发挥到了极致,小姑娘泡在温泉中,白气腾腾往上冒着,小姑娘身上蛊人的香气也阵阵袭来。

    随着她越靠越近,那香气便越发浓郁,不仅吞噬了沈非衣的理智,也在消磨着沈裴的意志。

    古书曾记载,无人能抵抗绮罗香药效下的人,沈裴当时还嗤之以鼻,如今却是深切感受到了其利害之处。

    可即便是没有绮罗香,他也知道,对于沈非衣,他根本没有丝毫抵抗力。

    男人闭上了眼,吞咽了一下,喉结跟着上下滚动,再睁开时,那手也搂住了小姑娘的腰,而后微微用力。

    他将小姑娘在水中调换了一下位置,让她背靠在石壁上,垂眸吻住了沈非衣的唇。

    两人这般动作时,水面荡起蹭蹭涟漪,月光倾泻在上头,一圈圈的波纹像是被洒了细碎的星星一般,将两人困在其中。

    男人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黏在身上,小姑娘的手环在他的脖颈上。

    而他一手抵在沈非衣的后背上,防止身后的石壁硌着沈非衣,一手扶着沈非衣的腰。

    薄唇碾在沈非衣的唇上,只是轻贴在一起。

    风拂过来,撩起沈裴鬓边的发丝,吹到了小姑娘的脸色,那发丝便如此黏在了双唇紧贴着的唇缝中。

    沈裴松开沈非衣,吻着小姑娘的眼睛,说话时口中的颤动也毫无保留的传递给沈非衣。

    他声音低抑,带着沙哑,轻哄道:“好,哥哥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咳,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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