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来是为了救她
夜色降临,病房里秋绪之正躺在病床上,旁边站着秦宆和卫溪楠。
而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漂亮女生趴在他的病床上哭得梨花带雨。
“没死呢,别哭了。”秋绪之被她的抽泣声吵得头疼,用手推了推她的头。
颜然抬起头来,蹙着眉头,小声抽泣着楚楚可怜道:“你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也不活了。”
秋绪之给她递了张纸巾,叹了口气:“可别这么说,朋友一场,我肯定会救你的。你被我救了,就得惜命,就算我死了也得好好活着,听到没?”
颜然接过纸巾,点了点头,擦拭着眼泪,带着哭腔道:“听到了,还好你没什么大事儿,不然我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嗯,医生都说了没大碍,别担心。”秋绪之冲她微微一笑,又皱着眉转头问秦宆,“你跟安逸说了没,她怎么还没来?”
秦宆翻了个白眼道:“说了说了,她正在赶来的路上吧!”
话音未落,安逸就出现在病房门口,她的脸因为奔跑而涨得绯红,高高扎起的头发此刻十分凌乱,白色t恤上也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只拖鞋紧紧扒着脚踝,看来是跑太快,蹿上去了,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秋绪之赶紧从床上下来,安逸也快速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喘着粗气问道:“伤到哪里了?你起来干什么?”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秋绪之乖乖地扯开衬衫衣领,指了指肩膀和手臂,又指了指脚踝处,表情委屈极了。
“只有这些地方吗?割得深不深?”安逸抬头担心地问道。
“嗯,只有这些地方。”秋绪之点点头,深深望她一眼,唇角轻轻抿开一抹笑意,“不深。”
“那还好,你吓死我了!”安逸小鹿般机敏的眼睛此刻已经通红,还噙着泪水,早已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鼻子也粉粉的,我见犹怜的样子。
她看着秋绪之,心里后怕得很,又忍不住扁起了嘴,泪水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哎呦,不哭不哭。”秋绪之见状,赶忙微微蹲下来,用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声音之温柔,动作之轻柔,让旁边的颜然心狠狠地痛了起来。
她明明就挺普通的,为什么秋绪之对她却像对待宝贝一样珍惜。
安逸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破坏了这温馨的一幕,她往后退了一步,狠狠弹了秋绪之一个脑瓜崩儿,眼泪还挂在脸上呢就又凶巴巴道:“我要打死你!干嘛让秦宆跟我说你伤得很重啊,有病吧你!”
秋绪之吃痛地捂住额头,吃惊地瞪大了眼,随即竖起三根手指,作出对天发誓的样子:“天地良心!我没这么教唆他!我手机摔烂了,我上救护车的时候就让他给你打电话说我没事儿,别担心。我怎么可能故意让你哭呢?我哪儿舍得啊?”
安逸闻言转头怒气冲冲地瞪着秦宆。
秦宆尴尬地笑了笑,往后退去:“嘿嘿,确实是我开了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
秋绪之率先上前踹了秦宆屁股一脚,笑骂道:“啧,害我家安逸哭,看我不踹死你!”
秦宆挨了他一脚,嘴上也贱兮兮起来:“哎呦喂,这不是让你看看安逸多在乎你吗?刚才也不知道谁喝上头了,在那儿嘀嘀咕咕半天,说觉得安逸不够爱自己,还要私人空间巴拉巴拉的。”
“你特么真不想活了是不是?”秋绪之耳根瞬间红了起来,他恼羞成怒地冲上去又一副要掐死秦宆的姿态。
“安逸,这里是医院,你管管他!”秦宆绕着病房跑起来,赶紧向安逸求助。
“秋绪之!”安逸四周看了看,虽然旁边病床上都没人住,也还是影响不好,随即叫住了他。
秋绪之停下动作,上前搂住安逸的肩膀,贴近她耳边腻歪道:“我错了,再也不喝多了乱说话了。”
“你好好休息吧,”安逸白了他一眼,扒拉下他的手掌,把他往床上推,随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拖鞋从脚踝处拽下来穿好,“害我这么狼狈,你满足了没?够爱你了吗?”
“哈哈哈哈,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秋绪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秦宆和卫溪楠也忍不住在旁边笑出声来。
“让你们看笑话啦!”安逸这才有空看看周围的人,她笑着环顾一圈,才发现角落里站着她梦里的仙女。
“这位是?”安逸有些后悔刚才自己那么不顾及形象了,竟然在仙女面前这么失态,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问道。
“你好,我叫颜然,秋绪之就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仙女伸出手来,语气淡淡的。
安逸愣愣地伸手与她握了握,微笑道:“你好,我叫安逸。”
秋绪之怕安逸误会,又赶紧解释起来:“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多年好友,今天演奏会也是她表演,所以我们中午吃完饭,下午就一起去了。”
安逸这才恍然大悟般点起了头:“哦哦,怪不得你说完了,原来台上是你的朋友,那必须得救了。”
秋绪之抓过安逸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委屈巴巴道:“对啊,还好你及时告诉我,不然我可能就真的血溅当场了。”
“对哦,我这次明明梦见的是好多血。是不是说明你改变了预言?”安逸眼神一亮,惊喜地看着他。
“这次你救颜然也是安逸的梦境提示的?”卫溪楠闻言忍不住打断两人,问出口来。
秦宆一拍脑门,指着秋绪之对着卫溪楠道:“我就说他怎么料事如神,那吊灯还没怎么样呢,他就往上冲。”
颜然听得云里雾里,歪着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额……能说吗?”秦宆迟疑了一会儿,看着安逸问道。
安逸点点头,微笑着跟颜然解释起来:“我有通灵能力,在梦里可以预见未来,刚才就是梦见了吊灯砸下来,所以告诉了秋绪之。”
“什么?这……”颜然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其余三人。
“是真的,安逸很厉害的。”秦宆用力点点头。
“那我还要谢谢你。”颜然神色暗淡地对着安逸说道。
难不成,就是她的这种奇特的能力吸引到了秋绪之吗?那她确实没办法比过人家。
“不客气,我只是梦见吊灯砸下来而已,主要还得谢谢秋绪之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安逸客气地回应着,心里却隐隐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一些敌意。
“安逸,你来啦!”卜元此时从门外进来,跟安逸打了个招呼。
“嗯,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去给他办理入院手续了,虽然伤得不重,但是肩膀上缝了针,怕伤口发炎,还是要住院几天,挂些点滴。”卜元走到床头柜旁,把入院单放进抽屉里,跟安逸交待起来。
安逸眉头倏然一皱,心疼道:“啊?还缝了针,不是说不严重吗?”
卜元淡淡一笑,拍了拍秋绪之没受伤的肩膀道:“这已经算伤得很轻了,那个吊灯超级大,台下的观众伤得都比他重。也就是他运气好。”
秋绪之对着安逸粲然一笑道:“我说了,我福大命大。不过,接下去就劳烦你照顾我了。”
安逸深吸一口气,无奈摇头道:“我没记错的话,我才刚照顾完你,我才恢复正常生活十几个小时。”
“你这是不愿意照顾我了?”秋绪之定定地望着安逸,眼神像只祈求怜爱的小狗。
安逸沉吟片刻,讪笑道:“你不是没有大碍吗,而且伤的是左边肩膀,我可以给你带饭,全天陪着你……”
秋绪之闻言眼睛一亮,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打断道:“好啊,全天陪着我!”
“让我把话说完!全天陪着你,你就别想了。”安逸扶额擦汗,白了他一眼。
“早知道伤重一点了!”他不悦地嘟囔起来。
“再胡说!”她也不悦地敲了敲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