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竟然已经死了三年
警局中，卜元正在接受盘问。
“这个画像你哪儿来的啊？”
“卫叔，我不是学画画的吗，我就按照记忆画下来了。”
“她是你最近遇到的人吗？”
“嗯，是的。”
“好的，那你的记忆或者画功可能出现偏差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卫叔。”
“根据这个画像查出来的女生，三年前上报了失踪，前阵子已经注销户口了。哎，还刚好就是三年前的前两天报的失踪。你碰上的应该不是她，如果她出现，必然要来做户口了。不然没个身份证，现在做什么都不方便。”
“哦，这样子，所以她是本地人，那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啊？”
“张露娜。你问她名字干嘛？”
“嗯……万一是她呢，下次碰上可以叫这个名字看看。”
“应该不会是，这些年不太平，年年都有这种失踪的年轻女孩，基本上找到的都是尸体，有些一直找不到的可能是被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卫叔感叹道。
“那她报失踪的时候几岁啊？”
“24岁，你怎么这么好奇？”
“她跟我认识的人长得像，我就多问几句，嘿嘿。”
“你再用别的方法找找她吧，我这边是没办法，你又提供不了姓名，身份证，照片什么的。就给个画，还画得不像……”
“好的，谢谢卫叔！那我不打扰您上班了。”
“哎，好的，你先回去吧，帮我好好看住卫溪楠，别让她到处乱跑。”
“嗯，好的，她最近都挺乖的，在好好上课呢！”
“好，你去吧！”
“听见了吧？秋绪之！”卜元按照秋绪之的交代，连着蓝牙耳机让他听对话，再指导卜元怎么发问。
“听见了，干得好，先挂了！”秋绪之立刻挂断了电话。
卜元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秋绪之的记忆力很好，见过的人，听过的名字他都能记住。他老师的画功他也清楚，不可能画得不像。只有一个可能，秋绪之要找的就是三年前失踪的这个人，不然也不会一直问。
然而没等他追问就被挂了电话。秋绪之有意隐瞒他是问不出什么的，卜元只好作罢。
“没想到，她三年前就死了。”秋绪之边擦杯子，边对安逸说道。
“看来她的尸体并没有被人发现，她让我去水底，很可能就是想让我在现实里找到她的尸骨。”安逸面色凝重，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愿望啊。
“嗯，我看是这样。那么帮她尸骨重见天日，她就不会再找我们了吧？”秋绪之望着安逸严肃的侧脸开口道。
“希望如此吧，可别是心怀怨念，要拉我们一起死。”安逸语气平淡，却透着寒气。
安逸记得外婆说过也可能有恶鬼会纠缠她，毕竟这只鬼手好几次害他们淹死，也可能是要他们找到那片水域，再拖他们下水陪葬呢？
“哎，你别吓我。”这么大个酒吧就他们两个人，安逸还说这种话，秋绪之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脚不自觉地向安逸走去，直到手臂碰着安逸的肩膀，才觉得心安一些。
“你离我远点。”安逸嫌弃地用食指慢慢推开他热乎乎的臂膀。
今天听卜元吐槽他俩卿卿我我，安逸觉得不能让这胆小鬼毁了自己清誉，还是要保持点男女之间的正常社交距离。
秋绪之凭借着自身优越的条件，什么时候被这样嫌弃过，不满地开口道：“切，要不是我有点害怕谁要靠近你啊，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白天你也怕，你个垃圾。”安逸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我不稀罕占你的便宜，谢谢了，滚远点。”
秋绪之放下杯子，手里还捏着纸巾，食指怼着安逸的脸，说道：“你说谁垃圾？你是不是又要吵架？！”
“我懒得搭理你！”安逸上下瞟了他一眼，嘴角一抹讥笑，走到了另一边擦杯子。
两人无言地擦了一会儿杯子，秋绪之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挑起话题：“哎，你之前不是说有个沉重的事情要说？”
“没了。”安逸没好气地回答，走得更远了一些。
她心里烦着呢，不知道这些杯子要擦到什么时候，午饭呢，吃什么好啊。该不会要和这个人一起吃吧，要不趁着吃午饭的时候跑路吧？嘿嘿！
秋绪之见安逸脸上一会儿一个表情，奇怪得很，逼近安逸问道：“是吗？你最好别隐瞒我什么。”
安逸被他突然靠近的脸吓了一跳，眼前这张脸真是精致极了，这眉眼这皮肤，真是可恨，怎么长在这种人脸上，安逸烦躁地开口：“不敢不敢，大明星大少爷，您擦快点吧，我擦完三个你才擦完一个。”
“你也知道我是大少爷了，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而且你擦得也没我的干净啊，快有什么用……”
“哎呀，闭嘴吧你！”安逸紧急叫停，不说话的时候她还能欣赏一下这张脸，一开口啥也不是。
“我警告你别对着我大呼小叫的。”
“你话很多哎。”
“怎么，你话很少吗？”
“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跟我吵架，你好意思吗？哦，不对，你也不像个男人。就会说我好怕我好怕……”
“你够了，男人就不能怕鬼了？”
“我就鄙视你，怎么的？！”
“你特么的又想吃脑瓜崩了是不是？”
两人一刻也没停地斗着嘴，掐着架，干了大半天的活，安逸说什么都要跑路了。
秋绪之只好叫来秦宆帮忙，这个傻乎乎的人请他吃顿饭他就乖乖擦杯子，安逸和秋绪之俩人都很懊恼，怎么没早点想到他！
黑夜再次来临，安逸做好了准备，这次一定要找到答案。
“所以你叫张露娜，对吧？”
鬼手扣地。
“你三年前就死了，可是尸体一直没被发现，怨念深，所以来找我帮忙，希望我让你的尸体重见天日，入土为安，对吧？”
鬼手再次扣地。
“那我们帮你找到尸体，你就不会再缠着我们了吗？”秋绪之赶紧发问。
谁知鬼手摆摆手，表示不是。
安逸和秋绪之见状，互相看了看对方，交换眼神后，安逸试探性发问：“你不会想让我帮你找凶手吧？”
鬼手扣地。
“不可能，我没有证据！而且这事儿牵涉太多，我会帮你找到尸骨，报警。如果警察查的出来最好，查不出来我也不会再插手此事了。”安逸斩钉截铁地拒绝道，光是找尸骨都可能要花她好大的力气了，她也不是什么神仙啊！
鬼手见状指了指那片花海。
“凶手和花有关？”秋绪之问道。
鬼手再次扣地。
“凶手是男的对吧？”跟花有关，秋绪之第一时间想到女性，但又觉得一个人能杀人剜肉很可能是个男性，得先确认一下性别。
鬼手扣地。
“你写字吧，我们这么问不知道问到什么时候，先把你的尸体具体位置写出来给我。”安逸累了，先把最重要的事情解决了，凶手她能找就找，不行就算了。
“不详？”谁知鬼手竟然写不详？！
“你自己的尸体在哪儿你怎么能不知道？！”秋绪之被这个鬼弄懵了。
“山上，水里。”鬼手又写了四个字。
“缩小范围！”秋绪之见状开始着急。
“久炎村到白鲁村沿路山上，”鬼手又慢慢写道，“若你能见到我，我可指引，可你只能在梦中见我。”
“梦中给我们指路不行吗，秋绪之记性好，能记路。”
“能力低，梦里相见已难。”鬼手慢慢写道。
能力低……怪不得她只用红衣女鬼的样子出现过一次，如果能早点说清楚他们也不用这么惨了。
“你能力低？”秋绪之开口道，“都快害死我们了，还能力低？”
“也可能是我能力低，她联系不上我。”安逸想了想开口道，外婆说过她比较弱。
“都低。”鬼手尽量简洁些表达。
安逸哭笑不得：“你能到梦里找我已经很厉害了，你是第一个鬼。如果你算低的话，应该已经有很多强大的鬼早就找上我了啊？”
“我也不明。”
“哦！对，前几天是她的的三年忌日啊，肯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突然变强了吧？”秋绪之突然想起来电话里听到卫叔说过。
“对，应该是。”鬼手回复道。
“嗯，那我们后天就去山里找你，你明晚能不能让我们睡个好觉？”安逸这几天真的累得够呛。
“好。”鬼手每晚努力找安逸，也很累。
聊完后安逸就醒了，一看还没到闹钟响的时刻，安逸赶紧睡起回笼觉。今天不能再翘课了，她们要去医院见习，就只有一个班的人，翘课可太容易被发现了。
谁知秋绪之的电话又打来了！
“喂，你说久炎村到白鲁村沿路的山多不多啊，就我们两个去找，找得到吗？这位置还是不够具体。”秋绪之的声音清醒得很，甚至有点兴奋。
“不知道。”安逸好累。
“明天就是周六了，干嘛不明天去啊，我着急。”秋绪之不明白，安逸怎么这么耐得住性子，还要多等一天。
“我周六有事，你明天抽空筹划一下吧。”安逸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