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护短
次日，向容与从床上醒来，感到一阵头昏脑涨，眼睛盯着被子上的图案愣神，脑袋发出一连串疑问
我怎么回来的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谁送我回来的
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左右看看自己手机在哪，找了一会，没找到，她掀开被子下床，宿醉感让她差点站不住脚，走得磕磕绊绊
客厅，空无一人，茶几上放着一碗凉透了的醒酒汤，周尧的房门大开，星期五也不在，向容与无奈折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都快臭死了
半小时后，她一身轻松地从浴室出来，洗了个澡整个人瞬间清醒多了，刚想把那碗汤拿回厨房，耳边便传来咔咔地开门声
是周尧回来了
向容与心一惊，完蛋！
可是来不及了，周尧已经进开了门进来
男人穿得很休闲，黑色短衫搭一条灰色三杠运动裤，他左手提着一袋吃的，右手牵着星期五
“周尧哥。”向容与尽量笑得自然以此掩盖内心的心虚
男人闻声抬眸，眉毛一挑，“哟，醒了”
女孩跑过去献殷勤般接过他手上的袋子，岔开话题道：“你买了什么？”
周尧哼笑了声，蹲下将星期五脖子上的牵引绳解开，“昨晚发生什么还记得吗”
向容与顿了顿，回道：“不记得”
她确实是不记得了
周尧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他担心个什么劲，他又没干坏事
不过下一秒，他坏心思生起，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条让向容与既陌生又熟悉的音乐
“怎么样，想起来没有？图图小淘气”
向容与：“……”
喝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帮你回忆你喝醉酒发生了什么
这首歌以后都会被向容与记作黑历史般的存在
不会昨天晚上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向容与看着周尧，慢吞吞地开口：“周尧哥，我昨天应该…没乱说话吧？”
哪没乱说，叽里呱啦说了一箩筐
男人走到沙发前坐下，翘着二郎腿，摸了摸下巴一副在回忆的样子，“我记得…好像说了什么…是什么来着”
周尧刻意说得停停顿顿，让小姑娘心急
向容与一听他这口吻，觉得大事不妙，肯定是说了些不该说的
她挨着周尧坐下，“哎呀，到底说什么了！”
周尧坏笑：“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
“没有！”女孩声音拔高几分来掩盖心虚
这个秘密才不能告诉你
周尧手肘撑着沙发，眯眼看她，“那现在我们就来说说正事”
“什么正事？”她听得茫然
“说说，怎么不听话偷偷跑去喝酒”
他还记得这茬事呢！
向容与小声嘟囔替自己愤不平：“我才没有偷偷跑出去明明告诉你了的，是你自己不回信息……”
“嘀嘀咕咕什么呢，要说说大声点，我听你解释”
听周尧这么说，那她就不怕了，女孩义正言辞，说得非常有底气：“周尧哥，我成年了是可以喝酒的！”
周尧笑了下，问她：“那是不是成年后能做的事情你以后都要做一遍？”
向容与不知为何莫名想到那方面事情上去，心猛地跳了跳，她有点被周尧气到，“你这是偷换概念，你怎么比我妈还爱管我！”
“那我就问问你妈，是不是愿意给你喝酒”
说完，周尧作势要拨打电话
向容与见状，下意识扑过去抢，突然的举动让周尧没来得及躲闪，柔软的躯体就这么生生地压了上来
女孩膝盖陷入沙发，整个人靠在周尧身上离得极近，身上还散发着山茶花沐浴露香味，撩人心弦，再加上衣服领口宽松，周尧这个角度隐约可以看见那藏在衣料里面隐藏的春光
但小姑娘无暇顾及这个，她注意力此刻全放在周尧手里的手机上
她趁周尧怔愣间，看准时机一把夺过，而后快速把手机藏在自己背后，得意洋洋道：“哼，被我拿到了吧”
周尧别开眼，轻笑一声，拇指摩挲着骨戒
忽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男人反客为主将向容与的两条手臂反剪在身后
“啊，疼疼疼，你快放开我！”女孩痛呼
周尧单手用虎口钳住她的两只手腕，手机自然而然地就回到了他自己的手上，被禁锢人还在奋力挣脱
男人使坏地加重力气，疼得向容与直叫唤，连声认怂道歉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快放开我周尧哥！”
她都快哭出来了，早知道不惹他了
男人笑得蔫坏，“求我啊，求我我就放开你”
“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放开我！”
他怎么这么坏！老欺负小孩
周尧如她愿松开了手
解脱的感觉真好
向容与活动活动了手腕，都给他抓红了
“土匪！”她悄悄骂道
也不知道周尧是不是有顺风耳，这么小声都听得见，他弯下腰，眼睛同向容与平视，“说谁土匪？”
“……”
以后还是在背后骂他比较好
……
初冬，路边香樟树叶子几乎落尽剩下光秃秃的枝头
向容与畏寒，早早的就裹上了面包服，围巾包住她小半张脸，整个人缩在座位上认认真真写题
此时，傅嘉禾从小卖部回来，手里拿了一瓶热牛奶放在向容与的课桌上，“喏”
向容与抬头，对他笑了下，“谢了”
男生没立刻走，视线停留在某一处，唇瓣动了动，似是在斟酌
向容与见他没动，问道：“怎么了？”
傅嘉禾顿了顿，说：“这次考完试，谢峥良组了场聚会，叫我们都过去”
向容与没太犹豫，“好啊”
听她答应，傅嘉禾漾起笑，“那好，到时候告诉你时间地点。”
“嗯”
期中考一共考两天，最后一科照常还是英语
傅嘉禾趁放学之际跟向容与说明了聚会的时间地点
周六下午，就在谢峥良他家
女孩这次乖乖跟周尧报备，跟他保证肯定不会喝酒
面对周尧，她确实是怂
男人恶趣味地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这次倒是变乖了。”
女孩拍开他的手，“不要老是捏我脸，说了好多次了！”
男人开车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临下车前，嘱咐一句：“要回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小姑娘边推门下车边回：“知道了”
谢峥良住在偏离市中心的别墅区，一路延绵到尽头都是外形建筑大差不差的单栋别墅
向容与心里感叹：幸好有门牌号，不然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一路寻着门牌号，终于找到，女孩站在沉重的红木门前，手指按下旁边的电子门铃
没一会儿，门便开了，来者是傅嘉禾
向容与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长款连衣裙，衣边是一圈毛茸茸的兔毛，搭配一条同色系的围巾，脸颊鼻尖是被风吹出来的红，她缩着脖子，一双大眼盯着眼前的男生，模样有点可怜
傅嘉禾眼里一丝惊艳划过，而后忙不迭地让出一条道让向容与快点进来，“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出去接你了，也不会让你找这么久。”
“没事”
屋里开了地暖，舒服又暖和，这个时间段，大厅静悄悄的，只有楼上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傅嘉禾关上门，“他们都在楼上玩”
男生领着她上楼，一间房间门半掩，说话声放大
“容与过来啦！”何舒朝门口喊道
女生撇下手上的扑克牌兴冲冲地跑过去
“等你好久了，这么才来”
房间依旧温暖，巨大的软毛地毯散放着好几个抱枕，中间摆了一堆零食，房顶吊灯暖黄，墙上幕布放映着动漫电影，一派温馨美好的景象
谢峥良窝在懒人沙发，眼睛都没离开游戏机画面，嘴里还不断嚷嚷着：“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女生拉着向容与去沙发上坐，又端给她一杯热气腾腾的阿华田
“给，暖暖身子。”
向容与接过，“谢谢舒舒。”
虽然几个人都很熟了，但毕竟是第一次去男孩子家还是有些拘束的
何舒踢了下谢峥良的小腿，“喂，人都齐了现在，你不会是让我们一下午在这里打电动吧？”
谢峥良发射完最后一只红色小鸟，随后屏幕上出现一行英文
gameover！
男生把游戏机随手甩在地毯上，一脸神秘兮兮，“这样，我买了很多鸡翅牛羊肉什么的，等会在后院那架一个烧烤炉，吃烧烤怎么样？”
何舒一听就来了兴趣，“好啊好啊！现在就开始吧！”
一伙人说干就干，行动力极强
分工很明确
男生负责搭烤架，女生负责穿串
很快，炉上炭火燃燃，各种肉串摆上炉架，烟熏火燎，肉香四溢
傅嘉禾将烤好的牛肉装到锡纸盒里，递给向容与，“给，帮我试试会不会太咸”
女生放下果汁，“噢，好”
她夹了一块，送进嘴里，嚼了几下认真评价道：“很好吃，味道刚刚好”
傅嘉禾笑笑：“那就好，我还怕太咸了”
“不会”
一旁烤着鸡翅的谢峥良夹着嗓子学傅嘉禾说话，“帮我试试会不会太咸~”
傅嘉禾一下给了他个肘击，“滚”
谢峥良努努嘴，“我说你明明就是特地烤给人家的，直接大大方方拿给她不就好了，还要找借口”
“你管我？”
谢峥良呵了声，“不管行了吧，以后这种借我名义办聚会实际上就是想找机会多跟某人待在一起的事情别再来找我”
他这位兄弟可真是忘恩负义，见色忘友
傅嘉禾手上动作没停，“欠你一次”
谢峥良哼哼两声，“那我可记着啊”
男生往鸡翅上刷着蜂蜜，嘴里絮絮叨叨：“幸好我小叔没那么快回来，要不然被他发现我在他新房子后院烧烤，他肯定拿我开刀！”
傅嘉禾了解他家情况，也认识谢峥良口中的小叔，男生笑道：“青北哥那些花花草草可比你重要”
谢峥良不满地叫嚷道：“你什么意思，我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了，你竟然在说风凉话，还是不是我好兄弟？”
“不是”傅嘉禾直截了当地承认
“哎，你…”
“谢峥良！我烤翅呢！”何舒在屋里头大声喊道
谢峥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来了来了”
……
宋氏大楼
一身西装革履的宋青北靠坐在沙发，手里夹着烟，吸了口又缓缓吐出，“周老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坐”
对面的男人坐姿不拘，淡淡开口：“顺路”
宋青北狐疑，“顺路？你顺路过来干嘛”
“送个人”
宋青北跟听了什么新鲜事一样，“嚯，什么人，要你亲自送？”
不等周尧说话，宋青北兀自猜测：“是你那来路不明的表妹？”
周尧捞过一旁的抱枕就朝宋青北丢去，“你他妈才来路不明”
男人嗤笑：“这就护上了？”
见周尧没理，他又换了个话题，“话说我新搬的房子你还没去过呢，那有几瓶好酒特地给你留的，去吗？”
周尧起身示意，算是默许……
两人最后一同离开公司，开车前往宋青北的新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