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教训比鲁
徐圳踏入盥洗室,黑人和阿撒人们闪到一旁,两个身材挺拔健壮的大汉对视。
针对东大陆男性的体格特征,比鲁通过报纸杂志、电视广播和网络媒体了解过,要么身材矮小、体质羸弱,要么搽脂抹粉、举止轻嗲。
即便是那几个在西大陆家喻户晓的功夫巨星,身材与同时代的西大陆男性相比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比鲁清楚的知道,这是不良媒体刻意宣传的结果,当不得真。不过他仍然坚信,把东大陆推崇的功夫大佬送到他面前,自己只需三招就可打败他们。
直到在监狱无意中看到徐圳,他对东大陆人的认知被颠覆。
徐圳身材高大,四肢健壮且修长,两块胸大肌可以扣下来当足球踢,与腹部整齐排列的块状肌构成一条完美的曲线,那是经年累月、克己守时锻炼的成果,而非他这种靠蛋白粉和鸡胸肉等食材刻意塑身的“塑形肌肉”。
再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有神的双瞳,结合那阳刚坚毅的气质,即便明知道徐圳是个男人,比鲁也不禁感叹。
“太完美了,简直是件无可挑剔的艺术品……”
御敌先知敌,徐圳无视比鲁的神情,打量起对方。
比鲁是典型的西方男性,健壮发达的肌肉,粗狂野性的外形,加上一脸的络腮胡子。
“见外事官的事情有消息没?”
出手之前,徐圳开口询问。
比鲁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不用多想,徐圳猜到不可能了,如黑人莱科猜测的那样,比鲁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又怎能帮徐圳传递消息。
想到这儿,徐圳捏紧拳头。
“那你就去死吧”
比鲁感知到徐圳杀意,先下手为强抢先出击,一脚踢向徐圳受伤的右手,打算断其一臂。
徐圳没有后退,左手握拳正面迎击比鲁脚心。
“吭”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比鲁脚心发麻,麻痹感很快扩散至大腿,整条大腿就此丧失战斗力。
徐圳的情况同样,硬接比鲁一击,此刻他的左臂隐隐作疼,腕骨似要裂开,他往下轻轻甩动手臂、转动,缓解疼动。
“呼”
比鲁又踢出一脚,誓要两招击败徐圳。
徐圳见招拆招,用后背接招,然后用力一拳砸在比鲁大腿根上,接着手肘上钩,给比鲁的下巴结结实实来了记肘击。
比鲁噗嗤一口吐出鲜血,身体摇摇坠坠,似风中残烛快要熄灭。
抓住机会,徐圳左腿前倾,一个箭步冲到比鲁跟前,单膝跪踢在比鲁胸口。
比鲁反应敏捷,电光火石间朝徐圳打出一拳,两人纷纷倒飞落地,发出巨响。
狱检听到声响进门,被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犯人拦住去路。
徐圳双脚一蹬起身,单手抓着近180斤重的比鲁砸向洗手台。
“轰”
洗手台当即被砸碎,水管爆开,泵出的水将盥洗室的人全身打湿,徐圳捡起地上的水泥块,照着比鲁脑袋扔去。
一根漆黑铁棍不知从哪冒出,将空中划落的水泥块劈碎,接着顺势劈在徐圳肩上。
徐圳顿感肩膀剧痛,吐血后退,眼神凶狠的盯着狱检。
狱检见徐圳不服,挥手打算再来一棍,被另一名狱检拦住,徐圳是重点关注人物,不能在他们手里出事。
狱检收手,押着徐圳走出盥洗室,这个刺头不能留在人多的地方,还是将他单独关起来。
徐圳出来后,看他满嘴是血,牢笼里的犯人心中大惊
——徐圳输了?
只有小林三郎对徐圳的实力深信不疑,他举起双手将铁栅栏拍的啪啪作响。
“嗨、嗨”
几个阿撒人也有模学样,双手不停挥打铁栅栏。
“嗨、嗨、嗨”
黑人也加入战团,用拳头敲打栅栏,白人们不甘落后,抓住铁管使劲摇晃。
“嗨、嗨、嗨……”
盥洗室内的犯人听见声音跑出来,晃动手中的杯子和牙刷,不时朝地上吐口水,抗议狱检体罚虐待犯人。
“嗨、嗨、嗨、嗨……”
整个监狱全是犯人们的抗议声……,踢打铁栅栏的乓乓声……,声声震耳欲聋。
外面的狱检以为监狱发生暴动,提着铁棍蜂拥而至。
牢笼立马寂静无声,犯人们躺在地上抠脚的抠脚、掏耳朵的掏耳朵……
狱检面面相觑,抓不住犯人的把柄,不便发火,押着徐圳离开。
盥洗室内,比鲁吓得魂飞魄散。
适才,若非狱检及时赶到,徐圳扔过来的水泥块能将他脑袋砸开花,他从未觉得离死神如此之近。
拨开身上的水泥、陶瓷碎块,比鲁双手撑地用脚发力,咣当滑倒。
徐圳刚刚专攻比鲁双腿,现在他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休息好一会儿后,比鲁脚掌紧紧贴住地面,在双臂的辅助下慢慢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盥洗室。
来到外面,比鲁看到白人们用炙热的目光看着他,其中有道锐利的眼神格外引人注目。
比鲁感到无比自容,费尽功夫走到此人面前,未等他发话,铁栅栏里的人说道:“biru, you lost badly(比鲁,你输得很惨)。”
比鲁低头,接受惩罚。
那人探出拳头,隔着铁栅栏挥拳,比鲁满脸痛苦,捂着肚子跪地。
“rubbish, we still have to show up in the end(废物,最后还是得我们出场)。”
比鲁大吃一惊,难道老大要亲自动手?
想到自家老大“肌肉炸弹”的称号,比鲁庆幸小命没丢的同时,也在心里替徐圳默哀。
监狱的独立牢房,说白了就是小黑屋,里面空空如也,连监控摄像头都没安装。
徐圳靠墙而坐,脱掉囚衣,右肩一条青色淤痕清晰可见,是狱检留下的。而在受伤的右臂上,同样有道淤痕,火辣疼痛的后背想必也有一道,这些是比鲁留下的。
从一开始,徐圳就没想与比鲁打持久战,他右手受伤,拖得越久越容易露出破绽,故而以伤换伤甘愿承受比鲁的攻击,来个速战速决。
如果不是狱检插手,他有十成把握干掉比鲁,让人知道敢糊弄他的下场。
监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犯人内部爆发争斗,只要不伤及性命,狱检一般睁一只、闭一只眼。不然,若狱检跑进盥洗室守着,那有犯人们动手的机会。
忽然,一道强光照在徐圳脸上,晃得他睁不开眼。
盘旋一会儿后,强光下移,在徐圳的手臂、腹部、小腿扫射,确认没有问题后,关上铁门上的小窗,屋内当即漆黑无比、不见一丝光线,这下真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
不知为何,明明身处黑暗,徐圳内心却罕见的平静,他觉得只有在这个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小屋,才能感知到安全感。
自从被关在监狱,他无时无刻不在警惕周围的一切,狱检、狱医、犯人……,担心这些家伙突然冒出来对自己下手。
到了小黑屋,这些担忧全部消散,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未尝不是一种满足。
眼皮沉重,睡意涌上心头,徐圳躺在地上,多想美滋滋的睡一觉。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刚刚躺下,受伤的右臂出现撕心裂肺般的痛感。他用右手按住血管,试图通过抑制血液循环的方式减轻痛感。
以往,他经常使用这招,不说百试百灵,至少十试九灵。
今天不知咋了,痛感没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强烈。甚至,肩上和背后伤口处也出现了类似的痛感。
徐圳以为力量太小,紧紧压住主血管,痛感竟真的减弱。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主血管猛地暴涨数倍,有筷子粗,体内的血液仿佛受到召唤,哗哗哗流向受伤的右臂。
徐圳的右臂是在申请上诉、与狱检爆发冲突时被打伤的,已经三天有余,怎么会拖到今晚才出事?
很快,徐圳发现左半边身子枯瘦如柴、肉皮紧紧贴着骨头,而受伤的右臂暴涨好几倍,比他的大腿还粗,十分吓人
徐圳本想呼唤救治,干瘪的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受伤的右臂继续暴涨,变得比他身子还大。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了?
徐圳惊慌失措,右臂的变化没有停下的意思,待吸干他体内最后一丝血液,徐圳虚弱地昏倒过去。
黑暗中,徐圳的右臂发出红光,从远处看,他的右臂比小牛犊还大,身体却只有孩童大小,对比下来显得十分滑稽。
右臂的红光愈发耀眼,整个牢房如同白昼,接着牢房温度急剧上升,徐圳的身体遇热融化,只剩右臂依旧完好无损。
门外,狱检按例检查牢房,伸手去拉门上的铁窗,却又马上收回。
很烫,隔着特制手套狱检依然感受到高温,他连忙脱掉手套检查,露出布满褐色鳞甲的爪子,这哪里是正常人类的手。
细细检查,没有异常的地方,狱检戴上手套拉开小铁窗,刚刚的灼热感消失,屋内漆黑无比。
狱检打开手电筒照射,徐圳酣然入睡,他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关上铁窗离开。
铁窗关上的那一刻,屋内红光冲天,铁门被高温灼烧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