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知B计划
姜斐和恒次并肩一路走回片场，远远就看见许多人围在导演那块，人头攒动，果然好生热闹。
这下姜斐开始好奇，手肘撞了下恒次，问：“到底什么大帅哥，这么多人围着呢。”
“是投资方啦。”恒次又说，“等拍摄结束要请大家吃饭呢。”
“哦。”姜斐点头，一边整理有些乱的衣服，一边随口问他：“投资方是谁来着？一时间忘了。”
之前的“姜斐”因为设定得过且过，平淡无奇，不努力不上进，是不可能为了艺人去了解投资方的。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这部剧资方是哪位大佬。
“就新娱老总啊。”
恒次也是听说的，以他的身份还接触不到这种层级的大佬，他感慨道：“他长得真的很帅，不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新娱？”姜斐眉头皱起，怎么这么耳熟。
那五年，她虽不能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但还是很关注娱乐圈的。
她记得新娱不过是个小公司，没想到五年过去，连这种大制作都投资的起了？
她正思索着，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
姜斐扭头，看见是同组的另一个经纪人andy正朝她招手。
大家同是糊咖经纪人，所以彼此关系不错。
andy端着甜点跑过来，“我说你俩去哪了，那边刚到新鲜的下午茶，听说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哟！”
恒次看过去，不远处食盘精美，看着就食欲大增，没几秒，如脱缰野马奔过去。
姜斐没打算现在就管着他，就由他去了。
“你不去吃啊？”andy问。
姜斐挑眉：“吃，干嘛不吃。”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还没尝过五星级酒店的东西呢，这么好的机会，不蹭就是傻蛋。
“那个抹茶红豆蛋糕真的很绝，你一定要试试！”
andy连忙挽着她手将她拉过去，边走还边跟她聊起这位投资方。
“你都没看见！刚才他从车里下来，那股子斯文禁欲简直了。你说，怎么就有的人又有钱又帅呢？”
“……投胎投的好吧。”
姜斐对资方本人不是很感冒，那公司本来就是一个演员创业所开，长得好看太正常。
不过，她倒是对他公司的实力挺感兴趣。
短短五年能走到这个位置，执掌人要是没点真材实料还真不行。
她随手拿了块黑森林，慢条斯理吃着，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导演那边，思索着等会该怎么去搭上这条线。
不远处，男女主和几位经纪人跟舔狗似得围在那里，人群太密，隔绝了姜斐往里探进的视线。
只能隐约听到，外围成年人之间带着利益的恭维笑声时不时响起，一个个恨不得脸都要笑烂。
看了会，姜斐大惑不解：“不是，这舔劲，里面那位到底是谁啊？”
连导演都点头哈腰的，这未免派头太大。
“哇，你好歹也是寰宇的人，怎么连自己对家都不知道？”andy惊了。
她伸出手指向人群外站的笔直的精英男子：“来，我给你介绍。那个人，徐氏首席助理jean。里面那位呢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徐砚舟，他……”
“等一下！”
姜斐吃蛋糕的动作瞬间停住，身板僵硬地转向andy，神情有些惊惧，“你说他谁？”
andy一头雾水：“徐砚舟啊。”
“怎么，你认识啊？”她好奇地压低声音。
“……”
姜斐一口蛋糕差点没喷andy脸上。
谢谢，不能再认识了好吗！
刚到这半小时都没有，转头就碰上他，巧的不能再巧。
姜斐下意识朝人群聚集处看去。
那边似乎要散了，陆陆续续有人走开，犹如拨云见日，庐山真面目终于缓缓露出。
男人身型挺拔，西装革履，一身气度非凡睥睨。
他额前的发全部梳到后面，工整成熟，经时间打磨后的脸庞更为深邃立体，极致斯文俊美。
与年轻时候相差无几，他永远噙着疏离浅笑，看起来斯文清冷，实际上喜怒不辨。
谁也不知道皮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姜斐神情有点恍惚。
明明半小时前她记忆里的徐砚舟才二十三岁，一转眼他已经年近三十。
不过……好像更好看了。
她咬着勺子，紧紧盯着他气宇轩昂的身姿，不愧是男主。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那边的人眼睫微抬，隐隐有看过来的趋势。
姜斐顿感不妙，反应极快，一个深蹲就躲到了桌子下面。
见她突然蹲下，andy也一并蹲下来，凑到她耳边似笑非笑地问道：“是不是很帅？我看你都看呆了！”
姜斐无语，不得不承认，是真的帅。
但是也很可怕好吗！！
现在剧情不清不楚，根本不知道到了哪里。
要是他已经和女主结识或者已经在一起还好说，要是还没有，她的出现万一又破坏了剧情……
这后果她可承受不了。
姜斐满腹心思地蹲在那里东摸摸西摸摸，表面淡定，心里却早就烦乱不堪。
这下好了，都在同一个圈子里，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不成要她换工作吗？
不行，她必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说话呀你！是不是很帅！”andy还在旁边打趣。
姜斐烦着呢，心烦意乱地推开她挤过来的身子，“是，他很帅，我看呆了行吧？”说着她起身。
刚站稳，身后就传来导演说话的声音，听声音，就在身后，像是在过来。
背对着他们的姜斐顿时寒毛直竖。
我靠！
片场这么大，怎么偏偏就从她这里经过！
可恶的是，andy见他们过来，还中气十足向他们问好。
思索片刻，姜斐假装怪叫一声，随后不着痕迹失手打翻蛋糕，抽了桌上纸巾迅速蹲下身，手忙脚乱擦拭着地板，好不忙活。
“怎么回事！”
导演原本想回应andy的问好，结果下一秒就出这样的洋相，语气十分不悦。
andy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姜斐居然掉链子，连忙出声打圆场：“非常抱歉徐总、导演，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导演脸色十分难看。
那早不打翻晚不打翻，偏偏现在打翻？
刚才那女主角也是，一会故意倒了奶茶，一会不小心岔开大腿秀身材。
一个个搔首弄姿，刻意至极。
自己组员频频丢人现眼，平白无故被人看了笑话，导演自然怒火中烧。
眼下，一通火全发在姜斐身上。
“赶紧把这里弄干净，笨手笨脚像什么样！”导演忍着怒气骂了句。
转头看向徐砚舟又换上讨好的笑脸，“徐总，走吧。”
“不必了。”
徐砚舟唇角笑容浅淡，却不达眼底，疏冷目光扫了眼在地上摸了两三分钟没摸出个花来的女人，须臾又冷淡移开。
“你们忙吧，我自己走走。”
导演连忙赔着笑脸：“是是是。”
几双擦的油光发亮的黑色皮鞋从姜斐低垂的视线中远去。
姜斐松了口气，这才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导演冷冷看向姜斐，言辞栗色质问道：“终于舍得起来了？是不是以为徐总会注意到你，然后扶你起来？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他骂得难听，姜斐自知理亏，讪讪道歉。
“不敢不敢！真不是故意的！”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投资方都是香饽饽，在他们面前做出平常行为外的事，无论是是意外也好故意也罢，少不了让人觉得是在博人眼球。
姜斐有苦说不出，拉着脸不说话。
天杀的系统，给她哪张脸不好偏偏给她这张脸，害她还得躲躲藏藏！
见姜斐稍微实相，导演冷哼一声：“你不敢最好！你们一个个的，少给我打歪主意！惹了他你们一个都没好果子吃！”
说完，临走前还特地看了女主角一眼，俨然是借着这事在警告她。
周围隐约有嘲笑声响起，女主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尴尬不已，最后狠狠瞪向姜斐。
姜斐被瞪的无奈至极，这又关她什么事啊！
“哎，真倒霉。”她耷拉着脑袋叹气。
“你还叹气！”
andy后怕地拍拍胸脯顺气，数落她：“你疯啦！敢在徐总面前耍小聪明！”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没拿稳掉了。”姜斐试图解释。
虽然她真的是故意的，但是出发点不一样呀，她可没心思去勾引他。
andy觉得姜斐也不像这么没脑子的人，“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刚才看导演那眼神，我都担心他要发飙。”
“行行行我知道了。”
姜斐摆摆手，小声咕哝道。
恒次过来问怎么回事，姜斐含糊过去，嘱咐他好好学习好好拍戏后，赶紧去卫生间洗手。
她有点轻微洁癖，蛋糕糊了一手的感觉粘粘乎乎，实在怪恶心的。
从卫生间出来，姜斐没再去片场，生怕等会不知道又在哪个畸角旮沓碰到他。
她待在休息室，在手机上写着对恒次未来安排的计划表。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忽然传来女人略微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姜斐是吧？徐总还在外面呢，你这回怎么不凑上去了呀。”
这话可不好听。
姜斐眉头一皱，看向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女主角乔碧曼。
乔碧曼慢条斯理摆弄着垂在肩上的长发，话音婉转悠扬，眼神却暗含轻蔑。
乔碧曼是童星出身，在大众眼里，她是天真活泼的邻家妹妹，但私底下却截然相反，张扬跋扈，实在算不上讨喜。
但据说还挺有原则，不会无缘无故为难别人。
所以，她也没有惹她，凭什么这么说话？
“乔姐好。”姜斐不打算跟她起冲突，客客气气喊了她一声，便低头继续打字。
这下乔碧曼不爽了，斜着眼睛看姜斐，上下打量她一番，长得是不错，好好包装一番也能出道了。
怪不得敢自不量力耍小手段吸引徐总注意，最后连带着她一起被导演骂。
越想越不爽，乔碧曼伸出脚，重重踹了一脚姜斐小腿，脸上却挂着天真烂漫地笑，“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姜斐嘶了声，吃痛收回脚，咬着牙瞪向盛气凌人的女人。
说实话，姜斐独本身性格算不上好，可以说有些暴躁易炸，睚眦必报。
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以往她都会百倍千倍还回去。
但是，现在她还没资格不忍。
她现在就像大海里畅游的小虾米，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小鱼吞吃干净。
姜斐忍着怒气，放下手机去给她倒水。
再端过来时，眉眼弯弯，一派和善，“乔姐您喝，温的。”
“嗯。”乔碧曼满意点头，“还算是有点眼力见。”
她接过一次性杯子，又说道：“小姜啊，下次长点记性，别看见什么香饽饽就往上凑，哪些人你能惹哪些你不能惹，可要睁大眼睛了。”
这话里话外还是在暗指摔蛋糕那事呢。
姜斐心里有点烦，搞笑吧大姐，她巴不得离徐砚舟远远的！
心里骂着，明面姜斐脸上的笑却不停：“乔姐放心，您说的我都知道，刚才真是意外，我可高攀不上徐总。”
乔碧曼挑眉，先不管话真假，倒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谄媚奉承。
半晌，她漫不经心收回目光：“没有最好。”
“那肯定没有啊！徐总龙章凤姿，乔姐天生丽质，女明星x大总裁才是yyds！”
姜斐讨好地夸她，嘴巴甜的要命，甚至还给她讲了一些当下网文大众最磕的cp就是他们这种。
“真的？”
乔碧曼听的很是受用，唇角不自觉勾起，嗔笑着推搡一把姜斐，转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看看，似乎也同意她的说法。
姜斐竖起大拇指：“真的不能再真！”
左右没有和姜斐有什么利益冲突，乔碧曼不再为难她，又听她夸了一通便把姜斐赶了出去，美名其曰她挤到了休息室的空气。
关上门，姜斐大大翻了个白眼。
“山根都快填到额头了，还觉得自己美得跟天仙一样，徐砚舟能看上你才怪！”
骂完才舒坦，姜斐收起手机正要去片场，走到转角处就听到徐砚舟和助理谈话的声音，她心中卧了个大槽，果断扭头。
要命，她掘了徐砚舟祖坟还是怎么，到哪都是他！
休息室是不能回的，她就近找了个房间躲进去。
慌里慌张间，以至于根本没看见门上写着导演休息室五个大字。
关上门那刻，正在和助理讲话的男人在转角处出现，两人交谈着什么。
随后径直推开了同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