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掠食者的培养皿
久久没有得到秦渊回应。
叶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次的确犯了个低级错误。
赶忙连声道歉，俯首帖耳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我保证，以后少说话，少做事，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一切行动听从指挥。”
叶瑶很怕秦渊当场撕毁契约。
秦渊确实很生气，但在叶瑶血洗完那些人后，认为这场交易还是可以继续进行的。
于是他对叶瑶说了这样一段话：
“只遵循道德的人其实很自私，因为这种人除了道德和良心什么都不管，又会认为自己很崇高，绝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自私。至于遵循它会带来什么后果，这种人只考虑能不能让自己的良心得到慰藉，然后沾沾自喜，标榜自己的大爱无私。”
末了，秦渊看向叶瑶，“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很愚蠢吗？”
两人沉默许久。
叶瑶垂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浑身血迹斑斑，到现在心里还十分的紧张。
她想，如果早点听到这段话，或许今夜就不会连累秦渊也身处险境。
“对不起。”叶瑶真诚道歉。
“嗯。”秦渊随口应道。
“那么……交易还能继续吗？”
“得加钱。”
“嗯。……嗯？”
叶瑶愣住，偏着头看秦渊。
他还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
“可以。”叶瑶感觉浑身轻松，笑道：“你随便加，我不差钱。”
……
两人踩着月光前行。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破败的屋子里。
还没凝固的血液，顺着地板的缝隙往下滴落。
滴答，滴答。
幽闭的地下室，忽然响起一阵拖动铁链的声音。
一缕月光下。
受到惊吓的老鼠吱呀乱叫着窜入鼠洞。
空气中满是刺鼻的霉味，一个被铁链捆缚着四肢的少女，伸出舌头舔了舔落到唇角的血滴。
脏兮兮的脸蛋上浮现出如饮甘泉的笑意，露出两排皓白的牙齿。
刹那，一蓬烈火自少女身上燃烧起来，彻底点亮了晦暗的环境。
火焰中，少女抬起头，齐肩短发乱糟糟的，分明是太久没洗，脸太脏，看不清本来面目，不过五官挺别致。
身体更脏，到处都是污垢。
活脱脱一个从淤泥里捞出来的小乞丐。
火焰沿着四根铁链越烧越旺，很快蔓延到头顶的地板，不一会儿，整间棚户陷入烈火汪洋。
少女c身l体，从噼噼啪啪燃烧的火海中走出来，赤足踩着碎裂的冰面，短发飞扬。
撑了个长长的懒腰，她舔舐了一下嘴唇，抬头仰望灿烂星河。
“小魔女要出山咯。”
“他应该生的很帅吧？”
“可惜，没看到正脸。”
“不过这么闪耀的银发，妥妥二次元男主角，生的肯定不会差。”
少女自言自语，双手玩着火焰，像一只欢快的小白兔，蹦蹦跳跳往9574号街区的方向走去。
……
少女离开不久。
一辆蓝色越野车在废墟前停下。
从车上走下三人，沐风和陈闲，以及肥头大耳的唐三。
唐三不仅亲自现身在这里，还与两个掠食者结伴同行，看来于公于私，他都很想嫩死秦渊。
“他两人确实在这里出现过。”陈闲掩着口鼻，做出肯定的判断。
沐风远眺前方，笑道：“冥王，我快要找到你了。”
唐三默不作声，手里把玩着刻满铭文的匕首。
三人回到车里。
沐风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了眼唐三，微笑道：“二位还记不记得，9573号街区，有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怪物？”
“洛倾城？”陈闲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摆子，“希望我们别碰上。”
“不会这么倒霉吧？”沐风也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是失踪了吗？”
陈闲道：“是失踪，又不是死亡。”
沐风下意识摸了摸胸膛，曾经受过的伤，又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陈闲转移话题，“初次与唐队长合作，不晓得有没有什么嘱咐？”
唐三笑了起来，像个弥勒佛，“我还要仰仗二位呢，能有什么嘱咐，要说有的话，少说点废话吧。”
沐风和陈闲略显尴尬的相视一笑，不再开口。
……
下半夜。
秦渊两人找了处背风的地界，叶瑶一边看着他搭帐篷，笑着调侃道：“你真像个居家旅行必备的百宝箱。”
秦渊默不作声，只顾干活。
叶瑶撕开一块压缩饼干，想要喂进秦渊嘴里，却被他无情拒绝，转而自己吃了起来。
“掠食者大多出自9573号街区吧？”叶瑶嚼着饼干，无话找话。
秦渊点点头。
9573号街区，可以算是掠食者的培养皿。
优胜劣汰，如那个女人一样的掠食者，得罪的人太多，在其他地方难以生存，只得沦落到这个街区充当教官，以期能培养出几个得力干将，重返往日荣光。
而像她这样的教官，在9573号街区比比皆是。
至于那些孩子，基本上都是孤儿，有的父母亲人意外身亡。
有的是父母养不活了，遗弃，或送，或卖。
有的，则是教官让他们成了孤儿。
叶瑶好奇盯着秦渊，“你为什么会成为掠食者？”
“井盖为什么是圆的？”
叶瑶乖乖闭嘴。
搭好帐篷。
两人不肯浪费一丁点时间，迫不及待钻了进去。
到了帐篷里，和秦渊并排躺在气垫上，叶瑶才开始显得有些局促，感觉脸颊忽然滚烫起来。
秦渊却很淡定，倒头就睡，丝毫没有给叶瑶胡思乱想的机会。
“喂，你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叶瑶轻声细语。
“你不想睡可以出去，或者我重新给你搭个帐篷。”
想到要独自面对黑夜，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叶瑶赶紧摇头，努力说服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第一次与男人共处一室，虽然是个小自己两岁的少年，内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她怕自己忍不住对秦渊上下其手……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叶瑶一直没睡着，翻身时，目光正好落在秦渊侧脸，他呼吸平稳，没有因为身边睡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而有丝毫异样。
“他怎么这么好看啊。”
“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是酷酷的。”
“我如果偷亲他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叶瑶在心里浮想联翩，越看秦渊越觉得欲罢不能，鬼使神差的，趴着身体，偷偷往他嘴角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