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勿谓言之不预
魂兽嘶吼道：“打死我也不出去。”
“你确定？”柳如画作势解着裤子。
“你想干嘛？”魂兽愤怒了。
柳如画笑得十分邪性，“让你尝尝我这个卑贱人类的营养液有多可口。”
秦渊皱着眉退开两步，“你不会尝过的吧？”
柳如画：？？？
“不然怎么会知道有多可口？”秦渊满脸嫌恶。
“靠。”柳如画翻个白眼，然后继续威胁魂兽，“真不出来？”
轰隆隆---
一辆辆装甲车从远处驶来，车上人员荷枪实弹，也不乏手握其他武器者，很快就将已经落幕的战场包围起来。
支援到来，柳如画这下是彻底安心了。
但秦渊却似乎不太欢喜，令人猝不及防的一刀劈开井盖，不由分说便要斩杀下面的魂兽。
没承想柳如画一把将他拦住，魂兽也开口投降，“饶命饶命，出来，我出来还不行吗。”
在两人的注视下，魂兽滑滑溜溜爬出下水道，黑灰色的身体畏畏缩缩贴着马路牙子，根本不敢直视秦渊目光。
然后被柳如画逮着一顿猛踩。
魂兽真就像橡皮泥，在柳如画的重脚之下，发出pia叽pia叽的声音。
但就算身体被踩到变形，它依然像根本没事一样，只是在哪儿骂骂咧咧，又哭哭啼啼。
柳如画踩累了，才愤愤道：“都说魂兽是茅坑里的石头，真是一点不错。”
“爷的本领，又岂是你这个……英俊的帅小伙能知道的。”魂兽没有丝毫被俘虏的觉悟，既傲娇，又怂得一批。
秦渊对魂兽没有太大兴趣，拍拍柳如画肩膀，“魂兽送你了。”
“得嘞。”柳如画乐呵得不行，像踢皮球一样将魂兽踢着追向秦渊。
这时已经有人在开始打扫战场。
秦渊提着刀走来，环顾四周，然后朝向一个如弥勒佛般的胖子说道：“这里的所有东西，我的，你们可以走了。”
四周众人先是愣了愣神，随后发出一阵哄笑。
徐茜凑近胖子耳语半晌，看向秦渊，大概是被他之前的战斗所震撼，此时还心有余悸。
胖子则是直接朝秦渊走来，到了他跟前，笑眯眯道：“小兄弟一身本事，当个掠食者着实可惜，不知有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秦渊直接打断对方，又重复一遍，“这里的东西，我的。”
“呵呵，”胖子笑意不减，“荒墟可是有明文规定，凡是异兽，无论死的还是活的，都归我神明缉捕司所有。当然，你此番诛杀异兽有大功，我会亲自为你申请嘉奖。”
天族入侵之之初，人类惨遭连败，异能者开始组建抵御外辱的组织，因将天族视为神明般的存在，组织便命名为神明缉捕司。
及至星球快速失守，人类退守到荒墟，神明缉捕司就分为两支主要力量。
一支是柳如画供职的这种部门，负责维护荒墟内街区的秩序，抵御异兽袭扰。
另一支则戍守荒墟边防。
两支力量可以看成军与警的区别。
秦渊不太喜欢神明缉捕司，冷冷道：“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知道他性子倔，一旁的柳如画也是无可奈何。
胖子在秦渊眼中感受到一丝杀意，渐渐敛去笑容，但语气还算温和，“异兽的尸体，对于你来说就只是能换来金钱或物资的商品，但对于缉捕司来说，却有更大用处。”
“好的，”秦渊扫了一圈战场，“那就按市场价卖给你。”
胖子这下是真不乐意了，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眼神冷冽的盯着秦渊，久久不语。
他不说话，手底下的人却按捺不住。
首先跳出来的是徐茜，本来就对掠食者颇为鄙夷，此刻已然忘了秦渊的救命之恩，垮着脸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难道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吗？”
其他人立马接过话头。
“所以他只能当个卑微的掠食者。”
“如果不是缉捕司有规定，我真想把这些掠食者统统抓起来，靠，什么玩意儿。”
众人义愤填膺，大有一副要将秦渊钉上道德的耻辱架的架势。
“你们都tm给老子闭嘴，掠食者咋了？吃你家大米？别忘了，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满地异兽，都是他斩杀的。不然你们现在看到的，就只有残垣断壁，妻离子散，还有老子的尸体，不，有可能你们连老子的尸体都看不到，早tm被异兽吃干净。”
面对众人的讨伐，秦渊不以为然，更不会争辩，但柳如画却听不下去，挺身而出，阴沉着脸高声呵斥。
“柳如画，你这是是非不分。”徐茜呛声道：“同样作为缉捕司一员，我对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感到可耻。”
“忘恩负义。”柳如画愤愤道：“可耻你吗逼。”
“你再说一遍！”徐茜当时就哭了，涨红着脸指着柳如画。
于是乎，原本是对秦渊的讨伐，忽然就掉转矛头，指向了柳如画。
现场好不热闹。
“都给我闭嘴！”最终还是胖子喝止住众人，然后扭头看着秦渊，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神明缉捕司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若有不从者，按扰乱荒墟秩序处置。”
柳如画张着嘴巴，如鲠在喉。
徐茜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嘲笑。
其他人则很简单，胖子的话刚脱口，他们纷纷进入作战状态，虎视眈眈看向秦渊。
“神明缉捕司？”秦渊淡淡地环顾四周，七星龙渊在手中轻轻斜划，拖曳出一道冰蓝色光痕，而后看向身前的胖子，不屑一顾道：“神明缉捕司算个球。”
柳如画感觉有被冒犯到。
现场一片哗然。
秦渊缓缓抬起七星龙渊，刀尖近乎贴到胖子的鼻梁，气势逼人，“今夜谁敢拿走我的战利品，我便教他见不了明日的太阳！”
柳如画看着秦渊挺直的脊梁，忍不住在心里惊呼起来。
太有范儿了。
问题是……柳如画将目光挪到胖子身上，这是他们小队的队长唐三，负责保卫包括9527号街区在内的附近三个街区，脾气阴晴不定，但在他印象中，队长从来没有被这样当面挑衅过。
柳如画正要出面斡旋，唐三冷笑道：“小子，你真想以七尺之躯，挑战我整个缉捕司？”
唐三不相信，在这荒墟，真有人敢当众挑战缉捕司威严。
但秦渊却只是冷冷看他一眼：“勿谓言之不预。”
轰---
一股强大的异能气息自秦渊身上爆发出来，四周水雾蒸腾。
唐三骇然变色，身上的防寒服发出一连窜的“刺啦”声，如被万剑穿透，冷风倒灌，让他不禁寒毛倒竖。
瞬时间，双方剑拔弩张，眼看着即将演变成一场激烈搏杀，唐三的电话适时响起。
挂掉电话，唐三看了看身上破烂的防寒服，咬了咬牙，大手一挥，“收队。”
而后转身离开。
却在上车时扭头说道：“你有种，咱们后会有期。”
秦渊哪会理他，左手握住青玉刀柄，右手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刀身上轻轻一划，七星龙渊立刻在手中消失。
柳如画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随后眼神炙热，就像一个四十年的单身汉，看个赤条条的姑娘。
再然后，这厮恍然想起什么，一拍额头，大喊道：“尼玛，我的魂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