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程植
题外: 今天中秋节，祝大家中秋快乐，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平安。
他们来到了户外，许悠站起身来，那些花瓣，顺着手指滑落。
来去呼应的士兵们，是战事最好的参与者，对于与非人类的战斗，早已习以为常，对生死，逐渐看淡。
所以，这才是最好的战士，只有热血，或者是冷血也好。
这些不是重点。
陈西自然的行了个军礼，这时他看到把他带过来那个上尉，他叫小封，正好从他们身边走过。
小封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郑玩与小妖。
小妖也就算了，她是那种喜欢看热闹，却不爱参与其中的人。
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比较擅长起哄的那一部分。
军方已给他俩换了衣服，都是一色的迷彩军服，胸前印了一个v字。
程植这是个特殊的军人，如果不是人类巨变，那这个人会一直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过完一生。
他是一名好军人，但不是一名合格的正治参与者。
因为他始终有不同于上层的信念，但又是绝对的服从者，他潜意识的思想钢印其实是与领导者相左的。
这点，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在丧尸纪元开始时，这种极反的意识令他作了不一样的抉择，在日后风云突变。
换上军服之后，小妖和郑玩被动的参与了部队，成为预备役。
在现实情况下，跑是跑不掉的了，他们这样对二人说，危机来临时，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作为人类，你必须扛起枪，去打丧尸。
人太稀缺了，只能有一个算一个。
郑玩是个不坚定的理想主义者，有一阵子情绪高涨起来，不就是丧尸嘛，笨的要死，一枪一个。
小妖拍拍他的胸口: “兄弟，淡定，淡定。”
他们看到的士兵，在平原上拉开战线，准备和滚滚而来的丧尸一决高下。
程植亲自上阵，现在是丧尸纪元第十年五月一号，下午十五点二十分，曾经的劳动节的一天。
人类不劳动，活着真没用。
丧尸的劳动就是不停进食，不停走动，不停的去诠释，只要我还能动弹，世界就是我的。
这嚣张至极的宣言。
程植已经完成了战备动员，虽然人口在下降，但是剩下来的都是好手，以一敌千。
小妖算了一下，这里有一万人，大概两个混成旅的编制。除掉预备役大概有七八千人，一个人对付一千个，就是五六百万，前面过来的丧尸起码有几千万，光伸着头让你砍，都得把你累死。
不禁打了个哆嗦。
郑玩问她: “你冷吗？”
“我高冷。”
“许悠才高冷。”
许悠哪去了，从进入部队之后，许悠就与他们隔开了距离。
小妖问陈西。
陈西说许悠已不是过去的许悠，现在她是这支部队的二把手。
小妖不信，她看到许悠在不远处指挥士兵，喊了一声: 许悠姐。
许悠向她展颜一笑。
程植问侦察兵，丧尸离这边还有多远。
侦察兵回复，还有一百多华里，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凌晨就会到达这里。
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军队可能以逸待劳，这是人类与丧尸决定性战役，规模绝无仅有的。
等待的气氛真的难熬。
郑玩问旁边一名士兵，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那个士兵叫小封，就是领他们过来那个。
他说: “你喝酒吗？”
郑玩说: “我不喝酒。”
小封说: “如果你觉得等待太难熬了，可以少喝点。”
“你抽烟吗？”，他又问郑玩。
“我也不抽烟。”
“如果你觉得等待太难熬了，可以少抽点。”
小妖过去找许悠。
许悠正在整理自己的枪械，这支枪已经跟自己很多年了，她把弹匣拆下来，往枪膛中抹了一些黄油，这会让子弹射出的弧线更加顺滑。
“陈西说你是这里二号人物”？小妖这样对她说。
许悠笑了一下。
“我不是，我也是一名士兵。”许悠对小妖说。
她看向陈西一眼，陈西被程植委以重任，可以抽掉二十三名士兵去打头阵，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男人好像对战争，总带点期待感。
这是夜晚来临前的黄昏天色，阵地之间都联络妥当，在号角吹响之前，这是最决定一个人心态的。
其实他们哪有什么号角，剩下的只有哨子，还是别人吹剩下的。
他们拖过来几台巨大的射灯，探照灯，在夜晚对抗丧尸，这简直是神器，巨大的光柱既可照亮目标，还可骚扰到它们的视线。
在以往每次战斗下都无往不利。
其实在对抗丧尸这一块，人类从来都没输过，枪枪爆头，只要你距离足够远，简直就是坐享其成。
所以看着这些久经沙场的士兵们，并不是预想中的那种紧张，而是一种迫切的心情，甚至带一点飘飘然，习惯性的优越感。
可是到最后，每次的胜利，最后撤走的总是我们。
就像一个搏击手，在赛场上说的，你可以打我十下，一百下，但是，只要我能打你一下。
丧尸就是这样。
许悠想到了什么，对小妖说: “你不要觉得自己多么厉害，别看现在这样正规有序，战斗打响后，很快就会乱了。”
“因为丧尸，你不要指望它们会按常理出牌。”
“如果形成了乱局，你要跟紧他。”许悠指了指陈西。
按以前的情形，丧尸是不会攻击陈西的，他曾经也是丧尸，跟着他是最安全的。
人家明明已当了丧尸，我们偏偏要把他拉回来，还让他去打自己人。
而且，他也想这么干，还干的这么义无反顾。
人这么干，就是人奸，丧尸这么干呢，叫什么？
“丧尸奸。…”
许悠觉得这个称号挺滑稽的，不禁笑了一下。
笑得小妖莫名其妙。
她看着许悠笑的时候正好瞧着陈西那边，便也看向陈西。
陈西正在口授自己的射击经验，不知道两位美女正在笑看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夜晚降临了，等待总是漫长的。
郑玩吸了平生的第一口烟，有点晕乎乎，他与小妖编成了一队，成为陈西带领的二十三人中的一个。
他们又聚在了一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许悠不在，许悠现在是部队联络官。
战争真的要来了吗，能睡上一觉，便成了最重要的事了。
有些人眯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但只要一句: 准备开战，他马上生龙活虎起来。
小妖在和旁边的士兵说话，有人说特种兵情报有误，丧尸要明天下午才到，它们半路跑错方向了，跑到了江边，又掉头回来。
另一个说，反正都要打，罢早不罢晚，赶紧打完了收工。
小妖问: “你们打了这么多丧尸，什么样的丧尸最厉害？”
一个说: “当然是丧尸博士了，他能批量生产丧尸。”
另一个说: “你净胡说，你以为是小时候打植物大战僵尸啊。”
一个反驳: “为什么就不能有丧尸博士，你看过去，有多少教授不是只会哼哼唧唧，不是他们一次次的辟谣，我们到不了这个地步。”
过份的辟谣往往会变为真实。
小妖很赞同他的话: “你说的对。”
凌晨就要到了，许悠最后一次来到陈西他们这边。
四人组又聚了一会儿。
郑玩说: “我们不要搞小团队。”
小妖说: “你觉得你厉害，你就到最前面，第一
个开火。”
郑玩未置可否。
许悠对他们说: “现在的问题是，恐慌和勇敢都解决不了问题。”
陈西说: “那怎样才算是解决问题。”
接着又说:“我们比他们知道的要多些，其实我也跟程植提过先知，这跟以前的丧尸不一样。”
许悠听了说:“但程植更加要进行这一场战争，因为，现在不解决，以后可能连解决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觉得我们有干掉先知的把握吗？”她问陈西。
“很抱歉。”陈西对许悠说: “现在我只是一名军人，跟过去一样，听你的。”
许悠一愣，为什么要听我的。
陈西说:“因为一直是你在给我们几个指引方向，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许悠回道:“不是你说要去北方吗，不往这走往哪走？”
“嗯，你说的对。”陈西又讷讷的说: “我其实也没什么方向，去哪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看着前方，仿佛要在这黑洞洞的空间发现点什么。
“都一样可别说是我领你来的，我可不想听你这样那样的。”
许悠说完走了。
陈西看了看百无聊赖的小妖和郑玩，直愣愣地说:“不这样，那又是哪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