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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不计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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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朱藤是一种生长在悬崖绝壁之上的藤蔓,但它又与一般的藤蔓不同。温朱藤比起一般的藤蔓要短得多,而且经常藏在藤蔓的下面,让人难以寻找。

    不过,温朱藤的叶子和茎秆都呈现出暗红色,并且不管天气多么严寒,始终会散发一股温热的气息。也因此,早期仙之大陆的人们,把温朱藤作为过冬的必备之物;

    后来因为温朱藤的中和性非常好,被修道者善加利用,最终成为几种特有仙药炼制过程中,最重要的辅药之一。

    虽然温朱藤在仙门很受欢迎,但温朱藤踪迹遍布整个大地,所以即便是仙门,对它需求一直都很有限, 反观凡俗,因为不懂仙门炼丹之术,所以温朱藤对人们而言,始终只是过冬取暖的一种方式而已。

    这也导致了温朱藤在市面上的价格,甚至还不如那些治疗伤寒的草药。

    然而这一次,因为戚、元两家的介入,温朱藤在江都郡的价格是水涨船高,其热度始终居高不下。

    而元、戚两家为了抢夺更多温朱藤,皆是各显神通,今日戚家给出高价,明日元家给出的价格必定会高戚家一头。

    一月下来,温朱藤的身价竟比寻常高出了五倍。

    可即便在元、戚两家将温朱藤的价格炒到天价,并且侧面施行生死胁迫的情况下,双方所得到的温朱藤数量,始终没能拉开与对方的差距。

    而这时元戚两家所面临的局面,似乎是一个死循环。

    民间散户所持有的温朱藤已经所剩无几,即便元、戚两家开出天价,市面上也很难出现温朱藤的身影。

    而在这个时刻,往往是考验戚家和元家在江都郡根基的时候。

    这一天,元文修接到消息,池顺泽派特使护送的温朱藤已经抵达江都县。

    此时整个元家都在为了温朱藤的事情发愁,元文修一收到这个消息,立马带人前去迎接。

    元文修在见到池顺泽的特使之后,不问对方带来了多少温朱藤,直接上前邀请道:“朋友一路辛苦,我已命人在准备饭菜,还请移步至府中,让在下以尽东道之谊。”

    池家的特使闻言,赶忙婉拒道:“不敢不敢,我家主人有令,当前局势并不明朗,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所以让我将东西送达之后,便立马赶回历阳县。”

    元文修听后,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过多挽留了。”

    池家特使闻言,松了一口气后又接着请求道:“多谢公子谅解,还有一事要劳烦公子帮我家家主向令尊解释一下。”

    元文修伸手示意道:“阁下请说。”

    池家特使当即说道:“这次收购温朱藤的事情,因为有戚家在捣乱,所以进行非常不顺利,只勉强收到了这一些,还望公子能帮家主在令尊面前解释一下。”

    元文修听完后,当即表示道:“江都郡的情况我们都了解,而您能来已经是对我元家最大的信任,相信家父也会理解的。”

    “那多谢公子了,那小的就先告辞了。”池家特使在听到元文修的答复之后,当即行了一礼,而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元家。

    元文修亲自将池家特使送至出城的大路上,刚一回到元家,大门还没来得及进,便听到下人的汇报:“少爷,曲家家主派他的义子送来了一批温朱藤,让少爷您过去接收。”

    “这曲家和池家不会是约好了吧?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来?”元文修闻言,忍不住有些疑惑,但对于温朱藤,元文修没理由会去拒绝,当即又带人去迎接曲家的人。

    不久后,元文修便见到了迎面走来的郜景渝,以及他所运送的马车。

    元文修虽然与郜景渝算是老相识,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郜景渝,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无权无势的小子。

    等郜景渝的车队在面前停下,元文修当几代人上前,拱手言道:“郜公子,上次一别已有多日,而今公子越发的风度翩翩。正好,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宴席,我们不如移步一叙如何?”

    郜景渝见状,赶忙拱手回礼,并说道:“公子盛情邀请,在下自当遵从,只是这一次奉义父之托来贵府,除了将温朱藤安全运达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向元家之主澄清,不知令尊现在可否方便。’

    元文修回答道:“家父此时应该在后院歇息,我这就带你过去见他。”

    郜景渝答谢道:“那有劳公子带路了。”

    很快,郜景渝在元文修的带领下,来到了元宗林的静养的小院。

    元宗林听元文修说明缘由之后,当即示意道:“贤侄,请坐下说。”

    “多谢。”

    郜景渝闻言,当谢一声后,坐在了元文修的下方,并说道:“家主,自上次的您派使者送信之后,外面便一直有一些不利于我们的传言。家父得知之后,非常重视,所以让晚辈借这一次送温朱藤的机会,特来澄清。”

    元宗林闻言,已经猜到郜景渝要说什么,却又不留痕迹的说道:“贤侄见外了,我与你义父是老交情了,彼此是什么底都很清楚,不管外面谣言如何,我始终都坚我们元家与曲家之间的情谊不可撼动。”

    郜景渝以退为进道:“话虽如此,但这事毕竟影响到了无辜之人,所以还请容晚辈解释一二。”

    元宗林点头应道:“好吧,既然贤侄执意如此,那便依你就是。”

    得到元宗林的同意之后,郜景渝当即开始解释起来:

    “我与孟老三和任齐霄之间,确实有一些旧怨,但那些都是陈年旧事,而且我已经在上次的时候与他们达成了和解,并无冲突之说。”

    “而且他们到来的时候,家父确实另有要事未在家中,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而绝非像谣言所传那样,我是因为私怨故意刁难任齐霄所导致的结果。”

    “最后,任齐霄在将信交给家父的时候,我与家父都仔细检查过,信件保存的非常完好,并未发现有拆开过的痕迹;所以关于那一则银面中途偷看信件的谣言,基本也是不攻自破。”

    “以上便是我与家父所掌握的一些情况,希望能够对家主寻找叛徒有所帮助。”

    元宗林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致谢道:“多谢贤侄不劳辛苦专程跑这一趟,你说的这些确实对我很有帮助。”

    得到元宗林的答复,郜景渝暗自松了一口气,并又补充道:“家主,在下此来还有最后一个任务。”

    元宗林有些意外的说道:“喔?贤侄还真会吊人胃口啊。”

    郜景渝礼貌的笑了笑,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张喜帖,道:“这是我与曲绾的喜帖,虽然距离大婚之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为了表示曲家与元家之间的同盟情谊,义父特让我提前送来。”

    元宗林闻言,郑重的向郜景渝承诺道:“今日还真是个迎客吉日,还请贤侄代我转告令尊,就说你大喜之日,我必会前去捧场。”

    郜景渝面色一喜,当即答谢道:“多谢家主。”

    之后,郜景渝又与元宗林先谈了一会,随后在元文修的陪伴下踏上了归路。

    两人刚走出元家的府门,元文修便忍不住的问道:“郜公子,敢问你是怎么知道认出任齐霄的?”

    郜景渝如实回答道:“回公子,一个人的相貌可以隐藏,声音可以改变,但是他的行为是很难伪装的;我虽与任齐霄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任齐霄的为人谦逊有度,给我留有很深的印象。何况当时随行的还有孟老三,所以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难。”

    元文修闻言,忍不住好奇道:“那如果孟老三没去的话,你是否还能认得出那是任齐霄?”

    郜景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那我估计会很悬。”

    “哈哈”

    郜景渝的话音刚落,元文修与郜景渝相视一笑。

    随后,郜景渝有些犹豫的朝元文修打听道:“公子,请问知音现在可还好?”

    元文修闻言,很是意外的望着郜景渝,不解问道:“公子,你现在也算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郜景渝假装不在意的说道:“突然想到了,便随口问一问。毕竟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那段感情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哦”元文修狐疑的望了一眼郜景渝,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将郜景渝送走之后,元文修当即来到了元家储存货物的库房。

    这时,池家和郜景渝送来的温朱藤已经被整齐的归置起来。

    其中一名主事的人,见到元文修到来,当即拿着一个账本过来说道:“少爷,池家和曲家送来的温朱藤,属下已经清点完毕,还请您过目一下。”

    “三十斤?池叔送来的温朱藤,怎么比去曲俊义的还要少?”

    元文修接过账本,看完今日的入账记录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池顺泽所在的历阳县,距离戚家大本营比曲家所在的泗水县还要远出一半的路程,按理来说,历阳县受戚家的影响远比泗水县要少。

    而且池顺泽在江都郡的底蕴和实力要略强与曲家,所以当元文修看到池顺泽送来的温朱藤居然比曲家还少时,心中的疑惑瞬间被勾了起来。

    元文修想了一会儿,心中始终有些想不明白,当即决定将这件事上报给元宗林。

    元宗林听后,跟元文修一样,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元文修见状,小心的问道:“父亲,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元宗林沉默了一会后,暗有所指的冷笑道:“我想池顺泽送这一点温朱藤,应该也挺难决定的,也算是为难他了。”

    元文修听后,心有所感的询问道:“这么说,父亲您也觉得池叔他尽力了。可据孩儿的了解,池叔早在半个月之前,明面上收购的温朱藤,便已经超过了这次送来的数量。”

    元宗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元文修:“这些能够让我们知道的事情,难道池顺泽老狐狸会不知道吗?”

    在元宗林的提醒下,元文修当即反映了过来,并确认道:“所以池叔是有意这样做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的立场?”

    元宗林点了点头,叹道:“是啊!池家世代都是商人,池顺泽也不例外。再说现在局势不明朗,他这时候选择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也是正常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郜景渝”元文修想起了什么,想说出来却欲言又止。

    元宗林见状,摇头示意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元文修闻言,当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今日曲家为表诚意,让郜景渝携厚礼登门澄清,恐怕真与泄密一事没有关系。而父亲你又说池叔在为自己留后路,那岂不是从侧面印证了池叔才是那个泄密之人?”

    元宗林不置可否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泄密的不是池顺泽,是你们一厢情愿的相信泄密的那个人不是他而已。而且任齐霄上次所说的那些话,我也没有怀疑过。”

    元文修闻言,有些意外的问道:“父亲,您不会一早就猜到是池叔了吧?”

    元文修见元宗林点头,心中顿感不解,上前问道:“那你当初怎么不提醒一下我们。”

    元宗林坦言道:“我虽然猜到泄密的人可能是他,但我始终没法确定是他,若非这一次曲俊义派他的义子登门,我还是一样无法确定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

    元文修听完元宗林的解释,忍不住叹气道:“唉!池叔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只要他像以往那样坚定不移的站我们这一边,那我们就胜券在握了。”

    元宗林闻言,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犹豫。

    元宗林其实能够猜到池顺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关于自己的伤势,他现在没办法跟元文修直说。

    稍作沉默,元宗林巧妙的避开话题,并提醒元文修,道:“胜券在握,这谈何容易,你别忘了戚家的同盟里面还有一个丁家,而丁家并非江都郡土生土长的家族,他们的手是可以伸到我们所看不到的地方的。”

    元文修听后,联想到眼下所面临的局面,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无策,便忍不住自语道:

    “袭常回信说,那些散户手中的货已经清空了,现在江都郡内的山间,别说温朱藤,现在连半根完好的藤蔓都看不到,而且市面上也是踪迹难寻。”

    说着,元文修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便朝元宗林问道:“父亲,你能不能跟孩儿透个底,清风谷这一次到底要多少温朱藤?”

    元宗林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现在不是多少的问题,而是我们需要向清风谷证明自己的价值,至少我们必须要让清风谷的人看到,我们被利用的价值必须在戚家之上,只有这样,清风谷才不会让戚家取代我们。”

    元宗林的话音刚落,元文修便忍不住担心道:“但这些年戚家的敛财手段实在太厉害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得变卖家族店铺。”

    元文修本意是希望元宗林能帮他拨开眼前的迷雾,但他没想到的是,元宗林竟然一脸平静的说了一句:“那就卖吧!,若真到了那一步,戚家也好不到哪去。”

    与此同时,潜龙庄内

    戚恒强拿着一封信,来到戚如龙的面前,道:“父亲,池顺泽让人送来了一封信。”

    戚如龙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戚恒强手中的信,并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戚恒强当即拆开信封,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后,说道:“信上说,他手头有四十斤左右的温朱藤,问我们有没有意向?”

    戚如龙闻言,忍不住咬了咬牙,并冷笑道:“池顺泽这个老狐狸是算准我们要想继续跟元家争,就必须从他手中买下这一批货。”

    戚如龙语气一顿,朝戚恒强问道:“他要价多少?”

    戚如龙如实回答道:“现在市面上价格的一倍。”

    戚如龙闻言,眼角都忍不住抽了抽,但稍作权衡之后,目光坚定的说道:“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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