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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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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家内,还不知道真相的郭玄文与郭仙兰两人,此时在郭长德的病榻前焦急等待着郭钊归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眼看天色将暗,却迟迟不见郭钊的回来。不由,郭玄文与郭仙兰两人开始不安起来。

    两人又等了一阵子,终于见到门外走来了一名家仆。

    家仆急匆匆的来到屋内,朝两人激动的汇报道:“太公小姐,郭钊少爷他回来了!”

    郭仙兰与郭玄文闻言,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流露出喜意,郭仙兰更是迫不及待的来到门口张望。

    可当郭仙兰看到披头散发、意志消沉的郭钊时,不由开始担心起来;特别看到郭钊两手之间空无一物,更是惶恐不已。

    “堂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还有我父亲的药呢?”

    行尸走肉一般的郭钊,就像没有听到郭仙兰的话语一样,继续木讷的朝屋内走去。

    随着郭钊逐渐走近,郭仙兰这才逐渐注意到,郭钊凌乱的头发之下,嘴角挂着一丝凄苦的自嘲,而且身上带着一股冲鼻的酒味。

    这股酒味之中带着浓厚的辛辣,即便郭仙兰不喝酒,但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出,郭钊所喝的酒与自己家中酒窖内的藏酒,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更像是郭钊在街上随意买的劣质酒。

    这也是郭仙兰头一次见到郭钊这么消沉。

    此时,郭钊醉的连上台阶都一摇三晃,显得很是吃力。

    郭仙兰见状的上前扶住郭钊,担心的问道:“堂哥,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郭钊闻言,才注意到郭仙兰的存在,他僵硬的转过头,很是自责的望着郭仙兰,两行浊泪不受控制的自眼角滑落。

    郭仙兰见状,心中更加的不安。

    郭仙兰还没来得及询问,郭钊便摇了摇头,轻轻将她推开,而后朝着屋内的郭玄文走去。

    来到郭玄文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至亲垂危,已不复往日风采的白发老者,愧疚之心再难压制,猛地跪倒在郭玄文的面前,凄然长啸道:

    “太公,后生不孝,对不住您老,对不住叔父,对不住仙兰,对不住您老多年的教导和栽培。我罪孽深重,万死也不足以谢罪啊!~”

    说罢,羞愧难平的郭钊,用自己的额头重重的砸击着僵硬冰冷的地面,没一会儿,便已血肉模糊。

    郭玄文见状,杵着拐杖急躁的敲击着地面,问道:“仙兰不是说元文修会将药交给你的吗?你一回来就如此这般的哀声凄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郭钊黯然的望着郭玄文,回复道:“回太公,这事自始至终就不怪元公子,元公子是个正人君子。是我,一切都是我,自始至终都是我鬼迷了心窍、误入了歧途,才会酿成今日的大祸。”

    郭仙兰闻言,心急如焚的询问道:“堂哥,你在说什么?仙兰不明白,是不是元公子他不愿意交出解药,所以为难你了?”

    郭钊摇着头回答道:“没有,元公子怎么可能会为难我呢?而且仙兰,这事自始至终都不是元公子的错,解药也不在元公子的手里,而是在戚恒强的手里。”

    郭仙兰听后,瞬间感觉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很是不解的问郭钊:“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元公子不是已经亲口承认了吗?怎么突然又跟戚公子有关系了?”

    郭钊见状唉然一叹,鼓足了勇气坦白道:“因为这毒是戚恒强怂恿我下的,解药也只有戚恒强才有,元公子是为了救叔父,才不得不答应戚恒强的条件,而想你承认,便是那戚恒强的条件。”

    郭仙兰愣住了,她震惊的望着儿郭钊,喃喃的问道:“所以,自始至终,元公子都跟这件事没有半分的关系,一切都是···一切都是你和戚恒强在背后冤枉元公子。”

    郭钊沉默了一会后,点头道:“是!”

    “这是为什么啊?从小到大我的将你当成亲哥对待,父亲也待你如亲生儿子,可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父亲?”

    得到郭钊肯定的回复,郭仙兰整个心都彻底乱作了一团,痛苦的抓着头,紧锁着眉头神色慌乱。

    见郭仙兰的反应,郭钊忍不住心中一痛,紧握着拳头犹豫了许久,这才鼓起勇气承认道:“因为我嫉妒元公子,嫉妒你对元公子芳心暗许,害怕有一天,他会将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什么?”

    郭仙兰闻言,顿时被惊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郭钊说道:“堂哥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是宗亲啊!”

    郭钊苦笑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这时突然听到郭玄文长舒了一口气,道:“孩子,你终于肯承认了?”

    郭钊闻言,震惊的望着郭玄文,“难道太公您早知道了。”

    郭玄文哀然的叹道:“老夫又不是老糊涂,你和仙兰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有什么变化,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只是我发现你有所变化的时候,没想到已是为时已晚。”

    郭钊呆呆的问道:“太公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郭玄文如实说道:“从你主动帮元公子送插花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直到那天你嫁祸给元公子的时候,我这才确定了你的变化。”

    郭钊闻言,很是疑惑的问道:“那太公您怎么不早点戳穿我呢?如果您早点戳穿我,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郭玄文哀然一叹,道:“不戳穿你,我也是有私心的。一是为了应对元公子,其次你是我教导出来的,我相信你本心不坏,至少也会念及昔日的情分不会做得太过,甚至我还期盼着你能早点悔过。但”

    说到这里,郭玄文面容一变,恨铁不成钢的望着郭钊,继续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你居然会跟戚恒强同流合污。”

    郭钊闻言,羞愧自责的他低下了头:“都怪我,都怪我。”

    郭玄文万分痛心的望着郭钊,大叹道“但你现在才意识到错误,实在是太晚了,太晚了啊!”

    刚说完,郭玄文忽然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朝前倾倒,若非他下意识的用拐杖支撑着身体,恐怕已经栽倒在地。

    此一幕吓坏了郭钊和郭仙兰,齐声惊叫出声:“爷爷!”“太公!”

    郭仙兰小心的搀扶着郭玄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郭玄文刚坐下的一瞬间,不知道响起了什么伤心事,突然老泪纵横,白打着大腿哀嚎道:“可怜我儿啊!我上辈子究竟造了多少的孽啊,才会如此的家门不幸。”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们!你们的恩情,我郭钊来世再报。”

    看到历经沧桑的郭玄文都失态,无地自容的郭钊说着,便一头朝一旁的房柱撞去。

    郭钊用力之狠,撞击的声音把郭玄文和郭仙兰都给吓了一跳。

    但显然,郭钊似乎低估了他头骨的硬度,这一撞之下,自己倒是没大事,反倒是房梁上的积尘被震落下来。

    郭钊晃头晃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朝着柱子走去。

    “仙兰,快拦住他!”

    郭玄文见状,赶忙催促一旁的郭仙兰去阻止郭钊亲生。

    郭仙兰此时是有万般的不愿,但依旧按照郭玄文的指示,将郭钊从柱子前拉开。

    但这时的郭钊,似乎死志已定,一边试图挣脱郭仙兰,一边劝说道:“仙兰你放开我,我实在无颜在这世上活下去了,我求求你,你就成全我吧。”

    郭仙兰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比得上郭钊的力气,当下被推开了。

    眼看郭钊又一次要去撞房柱,郭玄文气上心头,破口大骂道:“你个混账,你若是就这样一死了之,那你真是枉费我昔日的教导。”

    郭玄文的怒骂,让郭钊开始有了一些犹豫。

    郭玄文见状,接着继续说道:“你明知做错了事,却只知道逃避,连责任都不敢负,那你就不配为人,更不配为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

    郭钊犹犹豫豫的解释道:“可是太公,我现在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更不能为你们做什么?更不知道我活着还能有什么价值,唯一能做的,也许就只有让你们眼前清净。”

    郭玄文闻言,激动执着拐杖指着房门外,大怒道:“既然你想要我们眼前清净,那就给我死远一点,别让你的血弄脏了这间屋子,省得事后还要我们来给你擦屁股。”

    “太公教训的是!”郭钊应了一声,真的朝外面走去。

    郭玄文见状,接着又在他的后面补充道:“你死可以,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希望你能够谨慎衡量一下,你身为一县之长,你死了众安县的老百姓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的道理,相信你应该不需要我再来教你。”

    郭钊停下脚步,转身朝着郭玄文鞠躬行礼道:“我已经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也没有什么脸面再来担任此职?太公还是再另寻一个更有才干的人出来管理众安县吧。”

    说完,郭钊接着朝门外走去。

    可就在这时,郭玄文的拐杖,突然飞落在他的脚边。

    紧接着,身后传来郭玄文的怒骂声:“胡闹,昔日我推你出来,是因为你确实有这个能力治理好众安县,这两年众安县的改变,大家都有目共睹,你居然说放弃就放弃,你想让邻里如何看我?”

    “可是”

    愧疚万分的郭钊正要说什么,可话才刚说出口,便被郭玄文厉声打断:“就连丧偶的妇人,在生活极具艰难的时候,都知道承担起养儿育女的责任,你身为一个男儿,身为一个父母官,难道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还是说”

    忽然郭玄文语气一顿,恨铁不成的说道:“你想让我这个半只脚踏入黄泉的老人,同时经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吗?”

    两次?

    也就是说我在太公心中,跟叔父是一样的重要。

    郭钊闻言,内心被惊起了滔天巨浪,他呆立在原地,浑身激动地颤抖不停。

    郭玄文见状,轻叹道:“孩子啊,长德膝下无子,在他心中,你便是他的儿子;而你同样,也是我的孙儿啊!你怎能如此的想不开啊?”

    “太公我”郭钊瞬间热泪盈眶,跪倒在郭玄文的面前,心中感触万千却不知如何表达。

    郭玄文无奈的说道:“如今大错已酿成,长德的事情我们只能另寻他法,但你作为郭家一份子,怎能就此消沉下去?你若还当自己是一个郭家人,就该有郭家男儿的模样,担负起为众安县百姓谋福祉的重任,别再让我和长德失望了。”

    “倘若长德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你如何对得住你的期望。”

    “啊!~~”郭钊悔恨的泪水瞬间决堤,哭的泣不成声。

    过来好一会儿,郭钊就像活了过来一样,坚定的站起身朝郭玄文与富郭仙兰说道:“太公,元家在江都郡的势力通天,相信元家一定有办法救叔父,太公仙兰,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元公子。”

    此时,在元家的分堂。

    已经知道真相的元文修,一时拉不下脸,便派侯靖前去劝说孟老三。

    侯靖来到关押孟老三和任齐霄的小黑屋,朝两人说道:“老三齐霄,你们两个快出来吧,大哥已经知道是他冤枉齐霄了。”

    孟老三很是意外的问道:“大哥他怎么知道的?”

    侯靖回答道:“郭钊告诉他的。”

    “哦!”孟老三点了点头,当即一旁的任齐霄说道:“齐霄我们走。”

    侯靖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可这时,孟老三刚到门口,便突然停下了。

    “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走。”说着,孟老三又拉着一脸迷惑的任齐霄回到了小黑屋里头。

    侯靖见状,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个老三,你又发什么神经了?”

    孟老三很是赌气的说道:“说关就关,说放就放,当初冤枉齐霄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时候,总之现在,我就是不走。”

    侯靖瞪了孟老三一眼,却也拿孟老三没办法,之后将目光求助的望向任齐霄。

    任齐霄虽然感受到侯靖的目光,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说实在话,这一次的事情,对任齐霄的打击确实有点大,对这件事并不是特别的愿意。

    但他也清楚,赌气解决不了当下的问题,还不如卖侯靖一个人情。

    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帮侯靖说道:“三哥,既然少爷已经知道我是清白的,我们那就算了吧。”

    孟老三听后,一口回绝道:“这那能算啊?现在要是算了,万一以后大哥又那一根筋搭错了,又冤枉了你怎么办?听三哥的,咱们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任齐霄闻言,无奈的朝侯靖摊了摊手。

    侯靖见状,无奈只好将情况告知了元文修。

    元文修考虑再三,还是亲自来到了小黑屋,低身下气朝孟老三认错道:“我知道我不该不听你的,不该去冤枉齐霄,我错了,我向你和齐霄道歉,恳请你们原谅我好不好?”

    元文修话应刚落,侯靖跟着才一旁游说道:“你看,你别扭也闹了,大哥也亲自向你和齐霄道歉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任齐霄见元文修都亲自拉下脸来认错了,再闹下去确实有些不妥,于是朝孟老三轻唤了一声:“三哥!”

    孟老三看也不看元文修一眼,冷哼道:“哼!我觉得在这里待着挺舒服的,听不到别人的屎言臭语,多清净啊,又不是没被你关过,反正已经习惯了。”

    元文修见状,咬了咬牙压制着心中的不快,继续服软道:“老三,大哥对不住你,以后不会了,我已经叫人准备了一桌你和齐霄爱吃的酒菜,快出来吧,不然一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老三闻言,暗自咽了咽口水,依旧逞强道:“我又不饿,你们谁爱吃谁吃去,我才不稀罕呢。”

    元文修继续讨好道:“可下面这么多人在等着呢,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出来,你让下面的人怎么看我啊?”

    孟老三故作不在意道:“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元文修见孟老三屡次三番的拒绝他,当下面色一板,冷声问道:“你真不出来是吗?”

    孟老三毫不示弱的回答道:“不出!”

    元文修气急败坏的点了点头,朝侯靖吩咐道:“侯靖把门给我锁起来,饿他三天再说。”

    说罢,当即便转身离去。

    侯靖见状,赶忙追上前询问道:“大哥,我们真要这么做吗?以老三这个脾气恐怕”

    元文修很是赌气的说道:“他不是不愿意出来吗?那就让他在里面待个够,什么时候愿意出来了,再来叫我。”

    侯靖无奈,只好将门关上。

    侯靖还没走多远,便被躲在角落里的元文修拉了过去。

    侯靖还以为是敌人,差点就要拔刀相向,但见到是元文修,又想为孟老三求情。

    “大哥老三他”“嘘!”

    侯靖刚说几个字,便被元文修用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

    此时,若有所思的任齐霄,眼睛灰溜溜的一转,朝孟老三提醒道:“三哥,少爷他好像真的走了啊。”

    “是吗?”孟老三不以为然笑了笑。

    任齐霄点头道:“是啊!你听外面真的没动静了。”

    孟老三闻言,看起来漫不经心地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坏了,大哥不会来真的吧?”

    孟老三越听越是不安,终于面色一变,朝着门外大喊道:“来人啊,快放我出去,侯靖你在哪?大哥我错了。”

    不远处的元文修,在听到孟老三的呼喊之后,当即面带笑意的朝着侯靖说道:“你看,他这不是愿意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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