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遭遇问责
此时,不安充斥着任齐霄的内心,但他依旧心存侥幸,依旧在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显然,元文修并没有让他的这种侥幸心得逞。
沉思了许久的元文修,终于下定了狠心,朝侯靖命令道:“侯靖,将任齐霄给我绑起来。”
侯靖闻言,顿时面色大变,不敢置信望向元文修,接着又看向脸色骤变的任齐霄,一时间显得很是犹豫。
孟老三的反应则很是激进,直接将任齐霄护在身后,不解的质问元文修:“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不会怀疑是齐霄在蜂蜜上动了手脚吧?”
元文修反问道:“不然你让我怎么想?”
孟老三听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时元文修又朝着犹豫不定的侯靖催促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侯靖闻言,左右为难的看了任齐霄一眼,看到任齐霄落寞的神情,还是忍不住求情道:“大哥,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我觉得齐霄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元文修见状,气急败坏的质问道:“蜂蜜交到仙兰小姐手上的时候,途中只有他接触过,如果不是他,那你告诉我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元文修话音刚落,孟老三便忍不住问道:“那蜂蜜我也接触过,而且我还尝了一下,大哥你怎么不怀疑我呢?”
元文修回答道:“那是因为我信任你,相信你不会背叛我。”
孟老三听后,想也不想的说道:“既然大哥相信我,那为什么就不能相信齐霄呢?我相信齐霄也绝对不会背叛大哥的啊!”
元文修隐忍着性子解释道:“可那天我们去卫牧家中取药方的时候,任齐霄就暗示过我这件事,他如果没鬼,他又是怎么知道蜂蜜会出事的呢?现在想来,当初他说这事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就像是对我有愧一样。”
孟老三与侯靖闻言,双双将目光望向了任齐霄,催促道:“齐霄你赶紧解释一下啊!把事情说清楚大哥就不会怀疑你了。”
任齐霄应两人的要求站了出来,面朝元文修如实说道:“回少爷,那只是我的猜测。”
话音才刚刚落下,便立马便听到了元文修的一声冷哼:“猜测,难道你比我还了解戚恒强吗?”
孟老三闻言,为任齐霄打抱不平道:“齐霄都说只是猜测,怎么大哥你还怀疑他啊?”
孟老三说完,侯靖接着附议道:“是啊大哥,就算齐霄真的知道些什么,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将齐霄一棒子打死啊!”
见到两人这般为任齐霄打抱不平,元文修一时气从心起,朝着侯靖怒声质问道:“老三护着他也就算了,难道你也要护着他吗?”
侯靖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大哥,只是有些事情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说着,侯靖语气一顿,接着道:“如果齐霄真的跟戚恒强有关系,那他之前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帮大哥对付戚恒强?张仲的画也好,郭钊的诡计也好,不都是因为齐霄的机智才化险为夷的吗?按理来说,戚恒强跟郭钊应该对齐霄恨之入骨才对,又怎么会跟齐霄扯上关系呢?”
闻言,元文修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戚恒强担心任齐霄会继续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暗地里收买了他。”
侯靖不是很认同的反问道:“这怎么可能呢?如果齐霄真的这么容易被收买?那家主考验又怎么解释。”
元文修回答道:“因为任齐霄的野心告诉他,那时候不是背叛的最好时机。”
侯靖闻言心中疑惑重重,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也随之而来,他整理好思绪,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文修解释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时不背叛,是因为他还不具备跟戚恒强讲条件的资格,就算背叛了也得不到好处。而现在,戚恒强已经知道了他的价值,踢开我去谋取更高的地位也是顺理成章。”
说罢,元文修冷漠的注视着低头不语的任齐霄,接着道:“不然,他之前那么拼命的展现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他与我相处才多久?不管是我还是元家对他也不好,甚至屡次想要取他性命,他既然这么聪明,又岂会坐以待毙?我还没有自信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死心塌地的为我卖命。”
侯靖与孟老三闻言,皆是心头一震,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在元文修的心里,是这样看待任齐霄的。
忽然之间,两人感觉眼前的元文修有些许的陌生。
而早已猜到这一点的任齐霄,也忍不住心头一叹: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孟老三见到这种情况,再也忍不下去了,火气冲冲的朝着元文修放声质问道:“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齐霄?他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元文修闻言,气得他不得不借助以拧紧拳头的方式,来压抑他心头的怒火,他望着孟老三,咬着牙说道:“你若是再敢为他求情,我连你也一起关。”
孟老三闻言,一时间心中的火气更甚,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嘀咕道:“关就关吧,又不是没有被你关过。”
“好啊!”元文修被孟老三的话气的牙痒痒,气愤的朝着侯靖催促道:“侯靖你还等什么,把这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侯靖被夹在中间骑虎难下,想劝孟老三,但孟老三又是个牛脾气,只好为难的望着元文修:“大哥,千万别冲动啊。”
本就怒火难消的元文修,一时间怒火更盛,黑着脸朝侯靖质问道:“这任齐霄究竟对你们施展了什么邪术,让你也学着孟老三跟我作对了?”
侯靖闻言,也不敢再忤逆元文修的意思,只好将任齐霄与孟老三绑了起来,带到地窖之中关了起来。
这段时间,分堂堂主与孟老三和任齐霄没有少打交道。
特别是孟老三,孟老三的直爽性格,跟他非常合得来。私下里,两人可没有在一起喝酒,两人的关系虽算不上有多深,但朋友的情分还是有的。
如今,分堂堂主看到孟老三被抓,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虽然他也知道他的话起不了多少作用,但还是鼓起勇气朝元文修说道:“少爷,属下对此事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当不当说?”
元文修此时心情也平复了不少,便点了点头。
分堂堂主见状,当即小心翼翼的说道:“会不会蜂蜜送到郭家之后,才被人动的手脚啊?”
元文修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回答道:“这绝无可能!蜂蜜送到郭家之后,我直接交给了仙兰小姐,而且仙兰小姐是亲自冲好蜂蜜水并送过去的,途中没有经过第二人之手。”
分堂堂主闻言,当下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好应和了一句:“那是属下多虑了。”
这时,一名分堂弟子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过来,人未至声先到:“少爷、堂主,大事不好了?”
分堂堂主见状,当即问了一句:“何时这么慌张?”
分堂弟子来到分堂堂主的面前,气喘吁吁的回答道:“郭家的人找上门来了,现在正在外面吵着闹着要见少爷呢。”
元文修一听是郭家的人,急忙问道:“你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分堂弟子回答道:“回少爷的话,他们只是说要找少爷讨个说法,其他的,小的也不清楚。”
“讨说法?”
元文修闻言,心中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难道药方不对吗?
元文修心中一动,急忙朝分堂弟子命令道:“快请他们进来。”
分堂弟子闻言,当即朝前门跑去,可没有跑出几步,觉得有些不妥的元文修又改口道:“还是我自己去见他们吧。”
不时,元文修带着分堂堂主来到了前门接见郭家之人。
谁知郭家的人刚放进来,郭钊便指着元文修的鼻子,斥责道:“元文修!你好狠的心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
分堂堂主一听不乐意了,冲着郭钊说道:“你咋说话的?别以为你是县太爷,就可以在这里胡作非为了。”
分堂堂主此话一出,一旁的分堂弟子将郭家的人围了起来。
元文修见状赶忙制止众人,而后朝郭钊询问道:“郭兄你别激动,还请告在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郭钊冷笑道:“发生什么?呵呵~~!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就直接告诉我,究竟要我们怎么样做,你才肯将解药交出来。”
元文修疑惑道:“什么解药啊?药方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难道药方不对吗?”
“你还敢提药方?”
郭钊激动的冲到元文修的面前,抓住元文修的衣襟,气愤的说道:“叔父喝了你的药之后,病情急剧恶化,如今脉象虚弱已是油尽灯枯之象。”
郭钊的话音刚落,这时,郭仙兰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只见郭仙兰来到元文修的面前,猛然下跪,哀求道:“公子,民女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爹吧,我爹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元文修见状,赶忙将郭仙兰扶起:“仙兰小姐你快快请起,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总得告诉我,我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啊。”
说完,元文修看到人群里的杨大夫,赶忙问道:“大夫,你难道没有看过药方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呢?”
杨大夫回答道:“回公子,在下确实是看了药方,而且在下为了确定这张药方,专门找了一些百年前的医术,通过个人对药理的理解,加上前人对嗜血虫的描述对比,我也是在确定药方是有效的之后,才小姐去熬的药。”
说到这里,杨大夫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何,郭家主喝下之后,非但没有产生效用,反而刺激到了嗜血虫,导致嗜血虫变得更加的活跃,我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将情况稳定下来。”
元文修疑惑道:“药方既然是对的,那怎么会这样呢?”
“唉!我也不解啊!”杨大夫当即摇头一叹,推测道:“要么是我医术不精,所以判断出现了失误;要么就是这种人为炼制嗜血虫,相比百年前的嗜血虫,出现了某种程度上的变异,以至于不再惧怕百年前的药方。”
郭钊闻言,当即表示道:“杨大夫的医术在江都郡首屈一指,若是连你的都出现判断失误,那江都郡内恐怕无人可以识别。所以依我之见,恐怕只有第二种···才最有可能。”
说到这里,郭钊忽然恍然大悟的注视着元文修,道:“我早该想到的,那天你这么坦然的将药方留下,一定是早就知道按照这张药方是治不好叔父的,所以才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你这么煞费苦心,想必就是在等现在这一刻吧?”
元文修辩解道:“我对此事根本就毫不知情,留下药方也只是觉得救人要紧。”
郭钊冷冷一笑,道:“别再装蒜了,你还是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元文修不解的望着郭钊:“我能有什么目的?”
刚说完,郭仙兰又跪倒在元文修的面前,很是无助的哀求道:“公子,只要你能救我爹,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仙兰,你别这样。”元文修见到郭仙兰的举动,感觉自己的心头快碎了。
元文修试图将郭仙兰扶起来,但郭仙兰态度决绝,不但不肯起来,而且还磕起了头:“还请公子原谅小女子的无礼,救救我爹吧,我给你磕头了。”
元文修见状,手一用力强行将郭仙兰拉了起来,可当他看到郭仙兰额头上的泥印时,彻底被刺激到了。
元文修愤怒地抓起郭钊的衣襟,将其按在一旁的墙壁上,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质问道:“郭钊,你跟戚恒强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也该是时候收手了,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仙兰现在这样吗?”
元文修的话触动了郭钊的心,但依旧咬着牙装糊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元文修见状,开门见山的说道:“别装蒜了,上次在郭家的时候,我已经猜到是你动了我送给仙兰的信。你我都是明白人,直接告诉我,究竟要我怎么样做,你们才肯救叔父?”
郭钊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元文修如实回答道:“那日你冤枉我的时候,你太急也太想坐实我的罪名了,所以我很轻易便从你的话里听出一些猫腻。”
“元文修,你果真不简单!”郭钊见状,也不再继续装下去了,直接坦言道:“但解药不在我这里,如果在我这里,我绝对不会让叔父受这么大的苦?”
元文修继续问道:“那戚恒强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将解药交出来?”
郭钊回答道:“很简单,只要你当着仙兰的面,承认是你下的毒。”
元文修听到此话,神色骤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