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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孤注一掷第章第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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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去往江都县的路上,元文修的车队正在井然有序的前进着。

    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但如果从里面去看,会发现是元文修与侯靖所乘坐的马车上,已然换成了另外两个人,而真正的元文修和侯靖早已不知所踪。

    不只是元文修与侯靖不知所踪,就连混迹在队伍中的孟老三,也跟着消失不见。

    而这消失的三人,此时正在沿着另外一条小路,朝着碧水泽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戚恒强所派出来的眼线,此时还在暗中跟踪着元文修的车队,根本没有察觉到,正主早已经脱离了他们的监视。

    而在碧水泽之中,任齐霄与张仲依旧在钓鱼。

    此时被绑起来的袁朗,也放弃了挣扎。

    这时,任齐霄突然莫名的说了一句:“来了!”

    张仲听到声音,当即看向碧水泽的方向,只见甘璋背着箱笼缓缓的走进他的视线。

    任齐霄见状,起身朝着甘璋招了招手:“甘兄,我们在这边!”

    甘璋闻声望去,见到任齐霄之后,立马朝着任齐霄这边走来。

    “任兄,别来无恙!”

    甘璋走近,朝着任齐霄拱手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张仲。

    “学生”

    甘璋正欲朝张仲行礼,可当他看清张仲的长相之后,瞬间瞪大了双眼。

    张仲见到甘璋的神情,还以为是自己的仰慕者,对于这样的反应,他早就习以为常。

    可甘璋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张仲顿时感到有些诧异。

    只见甘璋很是激动地抓着张仲的双手,惊叫道:“先生,没想到您就是张仲啊!”

    张仲一脸茫然的望着甘璋,心想:难道我还能是别人不成?

    任齐霄听后,也对甘璋的措辞,感到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甘璋就算是张仲的仰慕者,在见到张仲之后,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才对;而且从甘璋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很明显,让他有这么大反应的不是张仲,而是那个‘您’。

    但不管那个‘您’是谁,看甘璋的神情,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张仲。

    这时,愣了一会的张仲,有些好奇的问道:“请问,我们之前认识吗?”

    甘璋有些语无伦次的回答道:“先生,你可能已经不记得学生了,当初学生在路边作画的时候,就是您为我指点的迷津啊!”

    “我,为你指点迷津?”

    张仲听后,更是感到一头的雾水。

    可这时,任齐霄则猛然反应过来,惊呼道:“甘兄,你是说张仲前辈,就是你上次所说的那位高人吗?”

    “对对对!”听到任齐霄的问话,甘璋很是激动的点了点头,而后面向张仲,感激涕零的行礼道:

    “当初如果不是先生及时的指点,可能我到现在还处于迷茫之中,甚至已经放弃画画这件事了。”

    张仲闻言,皱着眉想了很久,隐约想起了什么,但不是很确定的说道:“我在决定归隐之后,好像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我忘记是在哪来的。”

    甘璋见张仲似乎想起了一点,赶忙提醒道:“在棚屋村附近的山崖下,当时,您还向我讨要水喝来的。”

    张仲听后,猛地一拍大腿回忆道:“对,我记起来,当时你在画画而且心情很杂乱,落笔也没有章法,所以我为了让你静下来,才特意编了一个故事。”

    “呃!”

    甘璋听闻当初是张仲编的一个故事,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又摇头说道:“也许对先生来说,只是一个临时编的故事,但是对学生来说,却是一个无比重要的转折点。”

    说着,甘璋语气一顿,有些惆怅道:“当时我生活窘困,加之画的那些画又卖不出去,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维持生计,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画画,对未来更是感到无比的迷茫。多亏了先生的开导,我才得以重拾了信心,积极的面对困境。”

    张仲闻言,一时有些感慨,惊叹道:“当真是天道好轮回!缘分还真应了这句老话。没曾想当年的一个无心之举,今日竟然成了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

    甘璋闻言,顿感受之有愧,赶忙解释道:“先生切莫夸赞学生,先生在画道上的建树远胜学生,而学生能力浅薄,恐怕会让先生失望啊。”

    张仲闻言,悠然叹道:“唉!帮不帮到老夫,我也没那么在意了,毕竟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就让它听天由命吧!”

    说完,张仲很是热情拉着甘璋,道:“走吧走吧,难得与旧人相遇,我们回去冲壶茶水,慢慢的聊。”

    “欸!”甘璋激动的点了点头,随着张仲朝上山走去。

    这时,反倒是任齐霄这个从中间牵线搭桥的人,成了一个多余的第三者。

    甘璋与张仲两人聊起来,十句话中有九句话都跟花花有关,而且两人对画画的那种喜爱,都是非常纯粹的那种人,所以两人越聊越投缘,彼此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张仲作为一个大家,所说的经验和知识,让甘璋受到了醍醐灌顶一般的洗礼。

    而甘璋虽然在画技一道上不如张仲,但也有很多独到见解和心得,让张仲这个画道大家深受启发。

    这一聊,两人便废寝忘食的聊到了深夜。

    次日清晨,张仲便早早的带着甘璋和任齐霄,来到了后山的悬崖边。

    此时,旭日初升,缕缕霞光映射在湖面上,为湖面增添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动人。

    清风拂过三人的面庞,使三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受到了一种来自灵魂的洗礼。

    霎时间,三人感到脑海中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明,心灵静得如水一般宁静。

    但同时间,三人心中都涌起了一丝涟漪:大自然,是这么的美好。

    甘璋看到眼前的美景,更是对张仲封笔之事若有所感,他感慨道:“先生,我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封笔了,换做是我,我也会为眼前的美景而停下脚步。”

    张仲深有同感的感叹道:“是啊!这里确实独特,但也是我心中难以跨越的一座高山。”

    甘璋闻言,神色坚定的说道:“学生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先生跨过这座高山。”

    说罢,从一旁的草舍中搬出桌子,摊开纸笔,开始望着碧水泽的全貌,进入静止不动的状态。

    这一次,甘璋维持静止不动的姿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久。

    但任齐霄与张仲两人已经知道甘璋作画的方式就是这样,所以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着。

    甘璋作画的过程,有点应了一句老话,磨刀不误砍柴工。

    甘璋虽然画前准备得久,但画起来却比谁都快。

    整整等了两个时辰,甘璋终于拿起画笔,开始在画纸上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技艺。

    张仲看着甘璋运笔的方式,很是赞赏的点着头。

    而这时,任齐霄知道甘璋画完之后肯定会感到饥饿,便起身回去为两人准备一些食物。

    回到小院,任齐霄便开始在灶房里忙活起来。

    可没多久,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难道这么快就完了?

    任齐霄心中有些疑惑,便探出头往院子里张望了一下,却发现是元文修三人。

    任齐霄赶忙来到小院迎接三人:“少爷,三哥,侯靖,你们怎么来了?”

    元文修一见到任齐霄,便立马板着脸指责道:“你小子居然敢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我看了你给甘璋的锦囊,我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任齐霄闻言,惊呼出声:“啊?少爷您看了甘璋的锦囊?”

    说完,任齐霄目光埋怨的望向孟老三,孟老三很是委屈的指了指元文修。

    元文修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帮孟老三解释道:“你也别怪孟老三,这都是我要求的。”

    任齐霄闻言,心虚的望着元文修,很小心谨慎的问道:“那少爷既然都看了,那应该知道我的计划才对,可您怎么也跟着过来了?您如果不在众安县盯着戚恒强,那这事一旦被戚恒强察觉,那他必定不会让张仲顺利的把画画出来。”

    “难道我会看不清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元文修一句反问,顿时问得任齐霄无言以对。

    这时,元文修接着摇头一叹,解释道:“我比你更了解戚恒强,所以我很清楚,只要我待在众安县,戚恒强的注意力就会始终放在我身上。那时,不管我是按照你的计划跟他周旋也好,或者是什么都不做也好,都会引起戚恒强的猜疑。以戚恒强的聪明,可能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到那时,才真叫大事不妙了。”

    “那戚恒强要是发现少爷您不在众安县,肯定会派人来找您”任齐霄欲言又止的望着元文修,神色中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

    元文修闻言,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道:“如果是突然消失,他肯定会猜疑!但我想,现在在戚恒强的眼里,我是走投无路之下,回江都县寻求家族帮助的人。所以他的注意力,多半会也会放在江都县,而不会在碧水泽。”

    任齐霄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元文修早已做好妥善的安排。

    见任齐霄放下了担心,元文修当即有些急切的问道:“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任齐霄不太确定的回答道:“甘璋刚到碧水泽,现在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帮到张仲。”

    元文修见任齐霄没有意会到自己的意思,便赶忙纠正道:“我是问你,如果事情成了,你能不能拿到画。”

    任齐霄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找甘璋过来帮忙,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够成功。就算成功了,也要看张仲个人的意愿。正因为这样,所以当初才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少爷,就是怕少爷知道之后,会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元文修宽慰道:“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所以我也并没有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连翻盘的机会都不会有。”

    说到这里,元文修唉声一叹,道:“也罢,这事本来就看天意,如果天意如此,我也没办法。”

    见元文修意志消沉,任齐霄赶忙安慰道:“少爷,如果张仲能够顺利的画出这幅画的话,那我们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那也要等张仲把画画出来才行啊!”元文修有些丧气的说道。

    任齐霄张了张嘴,准备继续鼓舞元文修,但元文修看出任齐霄意思,提前打断道:“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你在这里尽力而为吧,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齐霄明白!”任齐霄郑重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元文修离开。

    这时,侯靖来到了任齐霄的身边,有些犹豫的说道:“齐霄,临走前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一下。”

    “您说!”任齐示意道。

    侯靖神色哀然,自问自答的说道:“虽然大哥没有明说,但大哥想要的名帖,现在也被戚恒强夺走了。你应该知道,现在张仲的画对大哥意味着什么吧?”

    “这是大哥扳回一局的最后希望,虽然他也知道希望可能很渺茫,但大哥这次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所以,你千万不能让大哥失望。”

    说完,侯靖重重地拍了拍任齐霄的肩膀,心情沉重的走了。

    任齐霄怔怔的望着侯靖走远,但侯靖方才所说的话,依旧在任齐霄的脑海中回荡着。

    此时,任齐霄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这段时间,他已经对江都郡的一些基本形势有了初步的了解。

    而戚家与元家的矛盾,他也是看在眼里。

    所以,他很清楚,虽然这只是一次为了联姻而遭遇的一次争斗,但因为元文修与戚恒强两个人在江都郡的身份地位,这次的较量,早已不是单纯的个人较量,背后代表的是各自的家族。

    所以,这一次的较量,算是戚元两大家族对自己实力的一次展现。

    戚家本来就被元家压在下面多年,输了也就输了,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顶多继续夹着尾巴做人就好了。

    但元家不一样,作为江都郡明面上的王,如果这一次失败了,那不但会失去郭家这一个强力的亲家,而且元家在江都郡的声望,也将会大大折损。

    而这时,一旦戚家再利用这个机会加以运作,那元家最终会受到的损失,将会难以估量。

    所以,这一仗至关重要,不管是元文修还是元家,都输不起。

    而如今,戚恒强字画在手,根本就没有给元文修留活路。而这张还没有问世的画作,真的就是元文修最后的救命稻草。

    任齐霄此时也是心情沉重,但他也无能为力,他能做的,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而首先要做的,是帮张仲解开多年的心结,只有这样,张仲才能把画画出来。

    只有在有画的前提下,任齐霄才能有机会去思考,怎么从张仲的手里头把画要过来。

    任齐霄将做好的饭菜放进食盒之中,带着食盒朝后山走去。

    来到后山之后,任齐霄发现,甘璋已经不知道何时停下了笔,而张仲正站在甘璋的画前,静心感受其中的意境。

    任齐霄见状,轻手轻脚的将食盒放到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此时,张仲正看着甘璋那卖相极其糟糕的画作,脸部的表情在急剧变化着。

    忽然,也不知道张仲在甘璋的画中看到了一些什么,面部忽然变得赤红无比,皮肤下的那一根根血管都纷纷暴起,就像随时都可能会爆裂一样,看起来尤为恐怖。

    “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任齐霄与甘璋都慌了神,无比担忧的望着张仲。

    甘璋闻言,当即有些手足无措的朝任齐霄问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叫醒先生?”

    任齐霄闻言,又朝张仲望了一眼,却见到张仲此时全身都开始抽搐,看起来异常的痛苦,但却依旧不愿从画中抽离出来。

    “叫!再不叫,恐怕前辈会有生命危险。”任齐霄见到这一幕,当即伸手抓向张仲。

    可就在这时,张仲猛然睁开双眼,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醒目猩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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