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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奇人惊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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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文修一行人在百艺斋等了两日,却依旧没有等到郭玄文与郭长德,反而是发现这两日戚恒强行为变得有些诡秘起来。

    元文修曾试图刺探戚恒强的口风,但戚恒强口风谨慎,丝毫不提关键事情。

    于是,元文修命侯靖派人去查探戚恒强的行踪,看戚恒强究竟在密谋什么。

    当天晚上,侯靖便带来了元文修所需要的讯息:

    “据分堂的人回报,今日戚恒强游走在众安县各书院,拜访了许多名家,并在名家手中花重金购置了一些字画。”

    元文修听后,心下一沉,很是气恼的自责道:“我怎么忘记了这一点?”

    侯靖闻言,好奇问道:“大哥此话怎讲?”

    元文修说道:“郭家作为江都郡的文人士族之首,再珍贵的东西不过只是身外之物,唯一能够使其动心的,只有那些可以流传于世的惊世佳作。”

    任齐霄闻言,想起这两日的见闻,忍不住插嘴道:“我听说郭家二老皆是字画这方面的行家,并且历代的百艺评中,两人会作为评选人,在字、画二艺的评选活动中公开现身。这么看来,戚恒强是想在字、画二艺的评选当天有所动作。”

    “没错!”

    元文修很是赞同的望了任齐霄一眼,补充道:“郭家老祖郭玄文爱画之名由来已久,郭家之主郭长德则是书法方面的大家,对各家名帖尤为中意。”

    元文修语气一顿,心有所忧的说道:“戚恒强这是想通过投其所好,博得他们的青睐。我父亲在我来之前曾特意嘱咐过我,只要能够得到他们二老赏识,联姻之事就等于成了大半。看来我与戚恒强的竞争已经开始了。”

    闻言,侯靖很是担心的望着元文修,道:“但这戚恒强的反应真不是一般的快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局势就对大哥您不利了。”

    侯靖话音刚落,孟老三跟着附和道:“是啊,那戚恒强要是把好的都挑走了,然后把那些残次的东西留给大哥,那大哥你还怎么跟他斗啊?”

    “齐霄你怎么看?”

    元文修没有回答二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沉思的任齐霄。

    任齐霄沉吟一会后,回答道:“戚恒强虽然快了少爷一步,但活动的范围却只局限在众安县内,而郭家二老作为字画方面的行家,必然对众安县内的名家知根知底,所以少爷仍有一拼之力。”

    听完任齐霄分析,元文修点头道:“嗯,我曾听人说起过郭家二老。郭家老祖郭玄文虽然爱画,但独钟于当代名家张仲;而郭家之主郭长德虽爱字,但以稀为贵。显然,戚恒强所拜访的这些名家,都不足以令二者心动。”

    任齐霄闻言,心中一动,总结道:“所以少爷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能够赶在戚恒强之前,找到张仲的画和一张稀世的名帖,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元文修闻言,赞同道:“没错,而且郭家家风以孝为贵,以长为尊,所以准确的说,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张仲的真迹,那我们就基本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孟老三闻言,急不可耐的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找那个什么张仲的真迹吧。”

    见到孟老三那急躁的模样,元文修与任齐霄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元文修朝孟老三解释道:“张仲自入世之时便声名大振,其所绘的真迹早已流传各大名士之间,而这些真迹对郭家老祖而言早已不是秘密。所以,要想让郭家老祖动心,除非我们能够找到一张从未现世的画作。”

    任齐霄提议道:“那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张仲本人,并请他绘一幅画作如何?”

    元文修惆然的叹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可惜,不过张仲早在十年前便封笔隐入山林,无人知道他的具体所在,所以我们能找到他几率非常渺茫!”

    “就算我们能找到,封笔隐居这么久的张仲,也未必愿意出手啊。”

    众人闻言,一时技穷,陷入了沉默。

    元文修见众人的神情,稍微思索了一会后,又说道:“不过渺茫不代表没可能,而且以戚恒强的个性,势必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所以我们不但要争,而且要争在戚恒强之前。”

    说罢,元文修当即拍板道:“侯靖,你明日让分堂的所有人去搜寻那些还未现世的名帖,顺便打探张仲的行踪。”

    “明白!”

    侯靖当即郑重点的点了点头。

    而任齐霄与孟老三听到元文修的决定,当即心中一定。

    与此同时

    在戚恒强的房间中,高峰将元文修派人打听戚恒强的事情,汇报给了戚恒强。

    戚恒强听后闭目沉思了一会,而后说道:“既然元文修已经在打探我的行踪了,那很快他就会反应过来,我们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明日让分堂的所有人全力搜寻名帖和张仲的下落。”

    说罢,戚恒强睁开双眼,目光坚定有神的注视着高峰,道:“这是我与元文修第一次正面交锋,如此难得的机会,我必须让整个江都郡的人看清楚,谁才是江都郡未来的王。”

    次日,元家戚家的人员齐齐出动,近千余人在众安县的各个角落里打听。

    一时间,满城都在热议元、戚两家。

    也因此,元文修与戚恒强这两个江都郡公子爷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众安县百姓们的眼前。

    而这时,任齐霄与孟老三两人走进了一条街道。

    在这条街道上,都是一些以贩卖字画为生的人,而这些人之中,又有大部分都是以临摹张仲的画作为生。

    走在里面的任齐霄,一边打听着张仲和名帖的下落,一边观察着那些在外售卖的临摹画作。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任齐霄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哄笑声。

    笑声之大,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其中的嘲讽气味。

    任齐霄一时有些好奇,便寻声找去。

    走近之后,这才见到一大群衣冠楚楚的文人雅士,将一个卖画的摊位团团围住,对着卖画的画师指指点点,时常有讥讽声传来。

    而反观那名画师则神态自若,任由他人对他嗤笑,不与之争辩。

    任齐霄见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这个画师实在了不得,不由好奇靠近。

    随着任齐霄越发的靠近,耳旁那刺耳的嘲讽声,也越发的难听起来。

    “此等笔法,也配称之为画,你何不以溺照照?”

    “是啊,赶紧收拾收拾,快回家耕种吧,别出来献丑了。”

    听到这些人对摊主的嗤笑,任齐霄忍不住好奇地朝着摊位上的画望去。

    一看之下,只觉得摊主所画的画,宛如信手涂鸦不伦不类,其中有只老虎看起来像一头犬,简直是不堪入目。

    即便是任齐霄这个门外汉,看了之后都忍不住直摇头。

    这画的都是些什么啊?难怪这么多人嗤笑。

    有些失望的任齐霄正欲离去,这时又听到一人指着其中一幅画作,讥讽道:“居然还敢临摹张仲前辈的画作,你这都已经不是自不量力来形容了,你这是在侮辱张仲前辈的画。”

    任齐霄闻言,忍不住朝着那人所指的地方望去,顿时见到了那人所说的画。

    那是一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山水画作,但已经见过许多有关张仲画作的任齐霄,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张画的来源。

    任齐霄怔怔的望着这张画,他仿佛看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虽然整幅画看起来乱七八糟,但是画中的线条勾画,及其用笔的角度和入笔的方式,都非常的精练和厚实。

    而且不只是这一幅画,其他的画,皆能够看出绘画者的用心。

    即便任齐霄这个门外汉也能看出来,画中所蕴含的笔力,没有扎实的功底根本就无法做到。

    可明明这么好的功底,为何呈现出来的画作,会是这么的不堪呢?难道是故意的不成?可运笔这么心细,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

    任齐霄左想右想,想破了脑袋,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摊主在嘲笑之中还能坦然自若的模样,任齐霄仿佛就像看到了一个超脱世外的高人一般,心中更是越发的好奇起来。

    想了想,任齐霄推了推孟老三。

    “走开走开,在这里瞎起什么哄?”

    孟老三领会到任齐霄的用意,扛着九环刀驱赶着人群。

    人群见孟老三人高马大,加之一脸的凶相,顿时被吓得连忙散开。

    这时,任齐霄才得以来到摊主的面前,小心询问道:“阁下,我见他们好像都在说你,但你你身体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

    摊主望了任齐霄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说他们,与我何干?只要我不听就好了。”

    任齐霄好奇的追问道:“可他们这样做,难道不会影响你卖画吗?”

    摊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多谢阁下的关心,说实话,我这画也没想过能够卖出去。”

    任齐霄闻言,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惊奇,接着问道:“既然你没打算卖画,那你在这是为何呢?”

    “修心。”摊主简短的回答了两个字。

    任齐霄很惊异的追问摊主:“修心?不知是为何而修?”

    “为画而修!”摊主语气坚定的说道。

    任齐霄闻言一惊,不由自主的看了摊位上不堪入目的画作,忍不住问道:“所以你将画画成这样,是故意而为的?”

    摊主摇了摇头,有些犹豫的回答道:“也不是。”

    “那请问我能听听这其中的缘由吗?”说着,任齐霄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摊主犹豫了半会,道:“实不相瞒,我天资愚笨,即便我接触绘画已经有二十余年,但我也知道自己恐怕终其一生都难有建树。不过在几年前,我在临张仲先生的画作时,曾遇到过这么一位先生。”

    摊主说到这里,眼中突然充满了感激之情,不由引得任齐霄暗暗好奇。

    摊主追忆了一会后,接着为任齐霄讲述道:“先生说我的技法已经足够了,但心不够宁静。并指点我:绘画不在技法而在心,心若能静便可观常人之所不能观。说等我的心能够静到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景色时,便是我的大成之日。”

    任齐霄闻言后,心中隐约联想到了什么,不确定道:“所以你的画明明很用心,但却让人难以看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没想到阁下居然能够看出来!”摊主很是意外的望着任齐霄,就像找到了知己一样,朝着任齐霄解释道:“我就是因为好像看到先生所说的那种景象,但又好像没看到,所以才不经意间画成了这个模样。”

    这人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任齐霄听到摊主的回答,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任齐霄心中有些不忍,有心开解摊主,便问道:“可我见你面对众人的嗤笑,仍旧能做到气定神闲,难道这样,你的心还不够静吗?”

    摊主摇了摇头,唉声叹道:“还不够!我听到他们笑我辱我,我心里依旧会感到很难受。当你好心问我的时候,我依旧想要跟你宣泄心中不满。所以,我还远远没有达到先生所说的那种境界。”

    任齐霄见摊主像失去了自我一样,对他口中的那位先生如此相信,不由感到有些无奈。

    孟老三这时看着摊主,心中则在想:这人脑子不会是坏了吧?这种话也信?

    任齐霄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你真的这么相信那位高人所说的境界?”

    摊主很坚定的回答道:“相信,因为他带我看过那种不一样的景色。”

    “原来如此,是在下受教了!”

    任齐霄闻言,彻底有些无语,朝着摊主行了一礼之后,拉着孟老三匆匆离去。

    这一日,戚元两家虽然声势浩大,但终究还是雷声大雨点小,所获甚微。

    当夜,元文修将元分堂堂主和任齐霄等人召集到一块,一同商议明天的事宜。

    元文修望着三人很是无奈的叹息道:“今天被我跟戚恒强这么一闹,整个众安县的藏家和名士,都担心会得罪我们两家,全都躲了起来。”

    孟老三见状,大义凛然的上前安慰道:“大哥莫担心,明天我带人挨个去找他们,我还不信他们敢不给。”

    深知孟老三一旦鲁莽起来便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元文修,顿时面色大变,赶忙劝阻道:“你可千万不能在众安县乱来,否则会引起公愤,就算我们元家不怕,但今后必然被江都郡的文人墨客所不齿。”

    孟老三一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由有些懊恼的问道:“那还能怎么办?他们要是一直这么躲着,那我们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到了?”

    元文修将目光投向任齐霄,道:“齐霄你怎么看?”

    此时的任齐霄,脑海中还在回想今日遇到的那个摊主。

    任齐霄对摊主始终都心存疑惑,一个功底这么殷实的画师,明明这么用心绘画,为何会把画画成那副模样呢?

    他实在是好奇摊主绘画的过程。

    这时听到元文修的问话,任齐霄忍不住心中一动,道:“回少爷,我觉得,与其我们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找,不如我们从绘画的本身出发。”

    元文修闻言心中一动,好奇问道:“哦?说说你的想法?”

    任齐霄回答道:“我今日打听了一下张仲这个人,众人对他的评价,无不是称赞其画功无人可及。而郭老太爷本身作为这方面的集大成者,之所以如此钟爱张仲,除了因为张仲的画功所折服之外,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他本身就想利用自己在江都郡的影响力,来引导江都郡的所有画师,来向张仲学习呢?”

    元文修听后,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郭老太爷这么德高望重的人,不应该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张仲的画而推崇张仲,他看问题一定比常人要深,其目的应该是想有朝一日,江都郡内能够有更多像张仲这样的名家涌现。”

    闻言,任齐霄心中一定,接着说道:“今日我见到了许多画师以效仿张仲为生,但说起自己的画作,总是会侃侃而谈;而面对他人的质疑时,却是据理力争,反而失了本真。不过我在这些人之中,发现了一个趣人。”

    “这人因拙劣的画作,而被诸多文雅之士所嗤笑。但这人却能在群嘲讥讽之前,做到神态自若不做任何辩解,与那些自视过高之人相比,显得尤为特别。”

    孟老三一听顿时明白任齐霄所说之人,忍不住惊讶道:“你不会说的是说哪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吧?”

    “什么那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孟老三此话一出,元文修与侯靖顿时齐刷刷的望向孟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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