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哄人日常
“你们先下去。”陈决给了一个眼神会所经理,示意那些男孩子先离开。整个包厢都是甜到发腻的omega信息素,熏得人头疼。
“我要他……我要他回来!”向章痛苦的捂着脸,声音嘶哑。额角的伤口结了一个难看的痂,让一向英隽利落的他看起来狼狈不少。
他们兄弟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他们早知道向章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的到来,竟然是因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鸭子。
噢不,貌美的小鸭子。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陆泽亭拧着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向章颓废不振的模样。
“你搞清楚自己要找程霜回来干什么?是打算狠狠折磨羞辱报复,还是……你真的喜欢他。”
向章听了陆泽亭的话,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恶狠狠的说:“我肯定不会放过他!敢背叛我的,都没有好下场。”
陈决在旁边冷哼一声,早已看穿他的口是心非:“兄弟,你看起来更像是为情所困。”
贺以南摇了摇头,满脸无奈。
这些话他已经劝过不知道多少,每一次他都陪着买醉,苦口婆心劝导。
第二天又打回原形。
向家长辈追问了他多次,向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贺以南每次都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
陆泽亭英俊的脸庞面无表情:“别怪我没提醒,你很清楚程霜这小子到底有多少恨你,小心别玩火自/焚。”
向章点了支烟,笑容有些迷茫:“陆哥,你不懂……我脑子里全是他。你们说,我他妈是不是有病?”
程霜走的第一天,他恨意滔天,满腔怒火。恨不得立马抓到人就让他生不如死。可到了后来,他的心就像破了个洞一样空旷,直到越来越痛。
“没病,你确实是爱上他了。”陈决微微一笑,用一种“你终于开窍了”的目光看着向章。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s市最声名狼藉的渣a终于栽了跟头。
毕竟兄弟一场,包厢里的几个人笑归笑,到底还是劝向章算了,程霜那小子也被向家害得挺惨。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虽然对方估计并不怎么想见。
手机提示音响起,陆泽亭看了一眼,是姚子臻发过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带个甜品,刚刚周姨给我喝了碗很苦的汤。】
陆泽亭忍不住轻笑一声,周姨是南方人,最喜欢研究各种药膳补汤。想象到姚子臻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的眉眼不自觉温柔起来。
陆泽亭一边回复手机信息,一边问道:“这里楼下是不是有家很出名的蛋糕店?”
“好像是……叫什么911。”贺以南下意识回答道。沈星河也爱吃这家,他大老远跑来买过几次。忽然觉得有些奇怪:“陆哥你不是不爱吃甜品吗?问这个干嘛?”
“他想吃。”
陆泽亭简短的说完,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站起身。交代贺以南和陈决先把向章送回家,“跟他家老头子说一声,让他在家好好冷静几天,别再出来惹事。”
贺以南呆呆的点着头,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目光涌动着不可思议:“陆哥,他是谁?”
陈决拍了拍贺以南的肩膀,用口型说了“林鹿”两个字。
包厢内的气氛莫名诡异起来,贺以南忍着抽搐的嘴角,扶了扶额。
这个人真的是他陆哥吗?确定不是假冒的?多年来蝉联s市omega最想嫁的alpha第一名的陆泽亭,居然还会专程买甜品回去哄人。
他从上到下看了陆泽亭片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看来林家那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陆泽亭选择无视贺以南夸张的表情,看了看时间,买完蛋糕回去正好赶上晚上的家宴。他修长的手指在手里屏幕轻戳,给姚子臻回了一条信息。
——【等我,一个小时。】
——【巧克力榛子蛋糕。】后面还有一个微信红包。
——【不用。】红包已退回。
——【收!】又发了一个红包。
姚子臻不喜欢欠人情这点,真的丝毫没有改变。
陆泽亭笑意微微收敛,眼底渗着复杂的情绪,依然没有点开红包。
记得有一年,学校组织校际篮球比赛。姚子臻上场没多久就被对方队伍的犯规球员推倒扭伤了脚。他气得整个人在暴走边缘,信息素都炸了。
满场的人不敢上前,最后是陆泽亭把他背去了医务室。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一次班级出游,陆泽亭在山路上骑自行车摔伤。姚子臻二话不说就把他背了起来,走了几公里的山路。
他们两人迎着山间的风一步一步走向落日余晖。鼻间萦绕着姚子臻身上淡淡的沉香信息素,他竟然觉得莫名安心。
到达班级大本营的时候,姚子臻已经累得不行了。
他气喘吁吁的把陆泽亭放了下来,英俊的脸上汗水亮晶晶,他神情别扭的说:“上次欠你的人情现在还了,以后不拖不欠。”
陆泽亭说不清当时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刚刚在心底悄然涌起的隐秘欢喜,一瞬间消失殆尽。
月光如水,两道身影在松软的被衾中重叠交缠。
若有似无的喘息刺激着陆泽亭紧绷的神经,他低头看着身下那张潮红迷离的脸,几乎要融化在他如水的眼眸里。
陆泽亭嘴角微微挑起,修长的手指放进他水光潋滟的嘴唇里轻轻搅动,对方乖巧地舔着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睫毛如羽毛般轻扫,涩气十足的撩拨。
屋内的气温在升高,紧紧相贴的肌肤越发灼热。陆泽亭的动作停滞片刻,旋即,勾住了他的腿弯,更用力地把人融进自己身体里。
……
梦境坠落,陆泽亭猛然清醒,躺在床上汗涔涔地失神喘息着。在他的身侧,姚子臻抱着枕头凝视他额角的汗,若有所思。
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察觉姚子臻的状态不对劲。
“怎么了?”
陆泽亭声音带着浓浓的惺忪倦意,他还没有彻底从刚刚的梦境中抽离,身上某处仍然处于亢奋状态。
过了好一会,依然没等到对方回答。
陆泽亭坐起来,点亮了床头一盏壁灯,望着灯光下沉默不语的姚子臻。
“你刚刚做的什么梦?”姚子臻表情微妙,带着一丝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