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知好歹
陆夫人觉得以为他在害羞,给他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笑着说:“你这个孩子,当然是你跟阿亭生一个呀。不、最好生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多热闹呀!”
“我……”姚子臻被噎在那里半天,活了两辈子第一次面临催生问题,他简直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侧脸看向陆泽亭,见对方轻轻拨弄着手里的茶杯,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并不打算帮他解围。姚子臻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男孩子像我们阿亭,女孩像我们小鹿,多好看,多可爱呀!”
陆夫人已经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满意地看着各方面都十分登对的两人。当初,刚开始跟林家联姻的时候,陆泽亭对林鹿的态度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从来都没有给过一个好脸色,说话也是冷冰冰的。
她一度担心自己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了,最近明显感觉他们两个感情好了很多,看来有戏。
姚子臻的脑海莫名浮现一个一家四口的温馨场景,又看了看陆泽亭的脸,他的长相无可挑剔,顶级alpha的基因孕育出的下一代绝对足够优秀。
正好撞上陆泽亭正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双眸还有几分炽热的温度。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泽亭看出他百般抗拒的神情,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目光倏然变得晦暗不明,没什么情绪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陆夫人。
“妈,这些以后再说吧。”
陆夫人讪讪地闭了嘴,她这个儿子自小就特别有分寸。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左右。想了想又开口留他们今晚在老宅过夜,吩咐周姨准备晚上的家宴。
回房间的路上,姚子臻试探性地问了陆泽亭关于孩子的问题,并大方表示,如果他有需求的话可以找别的优质omega。
陆泽亭的脚步忽然停住,寂静的走廊光线有些昏暗,他静静伫立着,仿佛在克制着某种情绪。姚子臻察觉他的信息素波动,微微后退了一步。
说来可笑,他活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几乎从来没有思考过后代的问题。原因也很简单,他喜欢的人跟自己一样是个alpha。两个alpha在一起,是不可能有后代的。
所以,他从来没有期待过孩子,也不需要。
“你让我找别人生孩子,在你心里,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陆泽亭的声音冷得犹如极寒之地的冰霜,他的眸色深沉,却掩藏着一丝怒意。
姚子臻不知道怎么接话,嘴唇微张,秀气的眉毛紧紧蹙着。他没想到这个话题能触及陆泽亭的逆鳞,他难道真的那方面有问题?
也不是不可能……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真的没听到过他的绯闻,重生回来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也没见过他身边有过什么o。
姚子臻仿佛洞察了什么惊天大瓜,克制地抿了抿嘴唇,脸上神色变幻。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陆泽亭一眼看穿他的想法,飞快地澄清道:“跟那方面没有关系。”
“我陆泽亭的孩子,只能由我爱的人来生。”
陆泽亭的房间依然是那股熟悉的沉香味。
这是姚子臻从前的信息素味道,编号0143,比较罕见的味道,有清心凝神的作用。
上次他就想问陆泽亭,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味道,毕竟信息素味道是很私人的东西。
按理说,一个alpha会排斥另外一个alpha的味道,正如他从前并不喜欢陆泽亭的信息素。
“你躺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今早不是看过了吗?还看,你是不是趁机想占我便宜?”
“刚才你不是哭得很来劲?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演戏的天分,要不我开家公司捧你?”
“我也是为了配合你好不好。你他妈别不知好歹。”
陆泽亭无视姚子臻的抗议,把人按在床上翻了个面,毫不客气的把衣服撩高,看见他白皙细腻的背上青紫淤痕消退了很多。
姚子臻趴在床上,扭过头忿忿不平的瞪着他,看见陆泽亭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药膏,味道很特别,涂抹上去皮肤冰冰凉凉。
“刚才找周姨要的,我从小磕磕碰碰就用这个,比之前给你上的药更管用。”
难怪刚刚在走廊发完脾气人就不见了,原来是去找周姨拿药膏。
心底划过异样感受,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默默趴了回去。
陆泽亭这个人,虽然嘴巴毒了一点,但是对他还是挺好的。
看见他老实乖巧的样子,陆泽亭在心里叹了一声。或许维持现在的状态,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
上完药,陆泽亭本来有个视频会议要开,结果临时收到贺以南的电话。对方的背景音一片嘈杂,隐约听到陈决和向章的声音。
“陆哥,你易感期完事了是吧?赶紧出来,哥几个都快疯了。”贺以南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发地址过去他手机里。
陆泽亭沉吟片刻,上次为了找姚子臻,放走程霜,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够义气。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让他在大门候着,瞥了瞥在床上认真玩游戏的某人,出了门。
s市中心区coco city顶层有个私人会所,只接待黑卡会员。向章是他们几个之中玩得最开的,这种地方够私密,也更见不得光
直接上了顶层,会所经理已经在门口候着,看见陆泽亭立刻恭敬谄媚的引着他进了包厢。里面灯光很暗,偌大的包厢装修得极尽奢华,深色大理石纹地板上倒了一地价值不菲的酒瓶。
十来个衣着暴露的omega男孩,噤若寒蝉地跪着。
陆泽亭的视线轻描淡写的扫过他们。
不出意外,全都……跟程霜一个类型。
贺以南满身酒气迎了上来,头痛的捏了捏眉间:“向哥泡着这个鬼地方一个多星期了,整天醉生梦死,嘴里不停喊着那个夏夏,哦不程霜,我人都快疯了。”
不止是贺以南快疯了,陈决的怨气也很大。
这段时间回去得晚,谢以宁直接就把卧室门反锁,他回到家连房间都进不了。偏偏他家只有主卧有床,睡了一个星期的客厅沙发,整个人腰酸背痛,憔悴不少。
陆泽亭看了看形容潦草的向章,他满眼血丝,胡子拉碴,浑身都透着阴冷尖锐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