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有病,快去吃药
南瑾妤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拖出营帐,高声吼道:“快去禀告大将军,燕国太子在此。”
她吼的一嗓子犹如黑暗中的光,精神恹恹的士兵瞬间如打了鸡血般,热血沸腾。
大将军得到消息,立马从城楼上冲下来,朝主帅营赶去,声如洪钟,“人在哪里?”
南瑾妤跳起来招手应道:“大将军,人在这里。”
大将军大步上前,一把提起地上的男子,粗糙的大手在他脸上使劲揉搓,确定此人没有戴人皮面具。
厉声痛骂道:“东方宏,你卑鄙无耻,丧心病狂,竟然用瘟疫害人。”
东方宏冷哼,“沈飞鹏你个老匹夫,莫要信口雌黄,本宫没有做过,你休想赖到我头上。”
沈飞鹏额间青筋暴起,咬牙道:“不是你还能有谁?我定要上报朝廷,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罪大恶极,不配当一国的储君。”
说着,沈飞鹏提起他往城楼上走去,上面的士兵坚持不了多久。
东方宏斥道:“本宫也是遭人算计,若真是本宫做的,怎么可能只带五百个人来攻城。”
沈飞鹏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废话少说,让你的人都住手。”
东方宏做梦也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带来的五百人马全部被俘虏,真是奇耻大辱。
“你是燕国太子?”
东方宏侧目,见一个身体修长的小白脸慢悠悠的走进来,他平日里最讨厌白皮书生,干脆闭目假寐。
呯——
左脸上传来一阵巨痛,东方宏痛的呲牙咧嘴,质问道:“你是谁?竟敢打本宫。”
只见小白脸呵呵一笑,嗓音冷清通透。
“是舅舅让我来打的,他说你的脸一边高一边低太难看。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太子殿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愧是燕国第一美男……”
东方宏恶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滚!”
可恶的大梁人,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小白脸飞快的走出营帐,刚到外面被人勒住脖子,“你不要命了,燕国的太子你也敢去招惹。”
“表哥快放手,你知道的,入眼的事物不是双数,我就会难受的抓心挠肝。若不能把东西凑成双数,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日心神不宁,严重的时候还会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季辰阳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病了,可看过很多大夫都说他没有生病。
沈从文放开他,摇头叹息,对表弟的这个毛病束手无策。
“表哥,再勒回去。”季辰阳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没吃饭吗?用点力……”
沈从文手上使劲,勒的他喊停为止,“你有病,快去吃药。”
季辰阳想起上次丑丫头说他有病,她是大夫,让她帮自己看看。
“表哥,丑丫头在哪里?我找她看病。”
沈从文指了一下后厨的方向,“在后厨熬药,我爹说她的医术,比她那个自诩神医的爹还要厉害。”
季辰阳将信将疑的来到后厨,见丑丫头正在往灶台里添柴火,一块、两块、三块,只扔了三块进去。
这可把他愁坏了,三块,为什么不是四块?两块也可以啊!
他走过去,拿起一块木柴往灶台里送,将被一只白嫩的纤手拦下。
“不用了,火刚刚好,再加柴进去火太大了。”
季辰阳不死心,非要从灶台里拿一块木柴出来,这可把南瑾妤气炸了。
“你不要在这里添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这里不需要你。”
“再加一根小的。”季辰阳捡起一根小木棍弹进灶台里,胸口里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南瑾妤没好气的说道:“有病啊!”
季辰阳点点头,“对,我有病,我就是来找你看病的。”
南瑾妤眉毛微挑,送上门的肥肉,不把他榨干了她就不姓南,“我是神医的女儿,出诊费嘛要比普通大夫稍微高一点点,还不包括药钱。”
“出诊费多少?”
南瑾妤不说话,伸出一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季辰阳暗忖,大夫出诊费是一两银子,你伸一个指着头那便是十两,他从怀中摸出十两白银递过去。
“十两,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南瑾妤讥诮道。
“你要一百两?”季辰阳满脸震惊,丑丫头的心可真黑。
南瑾妤眨着清澈明亮的眼睛,嗓音甜腻,“一千两,少一文都不行。”
“你……你这是在抢钱。”季辰阳脸颊气的通红,呼吸粗重,薄唇紧抿。
南瑾妤笑眯眯的开口,“我不抢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要看病就给钱,不看的话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爷有的是钱,扔河里打水漂,也不会给你这个黑心丫头一文。”
季辰阳气乎乎的甩着袖子走出后厨,他怕再待下去,非把那个黑心丫头掐死不可。
看到季大色狼气急败坏的离开,南瑾妤面露得意之色,你是嫌自己命太长,敢找本姑娘看病。
五日后,将士们都已痊愈,南瑾妤跟着大将军回到将军府,终于见到日夜牵挂的爹。
沈飞鹏当着好友的面,把小妤儿夸到天上去了,“南易,小妤儿这回立了大功,我准备上报朝廷为她请封……”
南易厉声打断他,“不需要。”
“多谢大将军,瑾妤喜欢过悠闲自在的日子,不想被规矩束缚住。”南瑾妤连忙摆手拒绝。
珍爱生命,远离皇城。
沈飞鹏摇头笑道:“哈哈……小妤儿的性子越来越像你了。”
“我是爹的孩子,不像爹像谁。”南瑾妤轻轻挽着爹的手,挤眉弄眼,撒娇卖萌。
沈飞鹏没有女儿,在一旁看的心里头酸溜溜的,嘀咕道:“古灵精怪,也不知道你亲生爹娘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舍得扔,倒是便宜南易这个臭不要脸的。”
“大将军,我叫南瑾妤,我爹是南神医。”南瑾妤一脸认真的说道。
看到爹笑弯的眉眼,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她进宫与亲人团聚,爹一定很伤心,而她伤了爹的心还不自知,真是该死。
爹,这一次谁也别想拆散我们父女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