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技惊四座的一箭
一名身穿齐军服饰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九原军营外。
那骑兵一到营前，翻身便跌下马来。
守营军士连忙上前扶起浑身是血的士兵。
“周军偷袭，速速禀报大王！”
那士兵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怎会如此，沿途的哨卡都是死人吗？”
对于周军深入齐境二百余里才被发现，长恭深感震惊。
“周军斥候扮作商人突袭哨卡，小的也是死战得脱！“
那被抬进中军帐的士兵奄奄一息地说道。
“快将他抬出去医治！”
长恭挥了挥手道。
“周军旦夕将至，立即派出快马，向邻近州郡求援！”
长恭望向还处在震惊之中的众将道。
“除骑兵外，所有人随本王到城墙上去！”
长恭说着，当先出了营帐。
刺史府中，吴北还飞快地从门外闯了进来。
“娘娘，大事不好了，周军打来了！”
“什么？两国已经数年没有战事，周军怎会突然来袭！”
婉兮心中也是大惊！
“怎么办啊，也不知道王爷到哪里去了？”
吴北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慌什么！王爷定然是在城楼上？”
关键时候，兰陵王妃展现了与年龄不相符的镇定。
婉兮起身取下墙上宝剑：“让北顾马上召集府中兵丁，随我同去助大王退敌！”
长恭和肆州大小官员全部都出现在西门城楼上。
“报，城西十里外出现大量敌军，人数不下数万！”
“报，东门外出现大量敌军骑兵！”
听到飞奔上来的斥候禀报，城楼上的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看来周军是早有预谋，我们派出去的骑兵怕是也要被他们捕获！”
长恭脸色凝重，他也想不明白周军为何会突然来犯。
“如何对敌，还请大王速速定夺！”
阎铁云看到长恭沉吟不语，连声催促道。
众人也都投来期待的目光。
长恭沉吟不语，在城楼内踱起步来。
敌军骑兵出现在东门，必是要截断我军退路，看来这一战只能依靠自己了！
“如何退敌，还请大王示下，下官等唯命是从！”
身为文官的何东愚也焦急地说道。
“阎铁云，命你领四千兵马镇守东门。”
长恭拿出一枝令箭，看向阎铁云道。
“末将领命！”阎铁云接过令箭后又说道：“敌军主力马上就要到来，大王应当在西门多留些兵马！”
长恭知道对方一片好意，点了点头道：“西门本王自会亲自坐镇！”
阎铁云躬身一礼，转身便下了城楼。
接着看向何东愚道：“何长史，你领两千兵马守住南门！”
何东愚连忙上前接过令箭，拱手看着长恭正色道：“请大王放心，下官誓与南门共存亡！”
北门守将却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长恭看向余下的众人。
除开贾继业、郑如睿以及另一名农业从事王敬安外，就只剩下文学从事孟子威能担任北门守将，且几人都还是文官。
其余的人官职都太低，担任守将恐怕难以服从。
贾继业见长恭面有难色，连忙上前道：“如若大王不弃，下官愿守北门！”
郑如睿与王敬安也上前齐声道：“下官愿随贾大人同守北门。”
长恭正要取下令箭，却听楼下传来一道声音：“婉兮愿守北门！”
手持长剑、身披铠甲的婉兮带着小蝶以及吴北顾等一众府中兵将上了楼来。
楼上众官员连忙大礼参见。
“婉兮，你怎么来了！”
长恭看到婉兮及带上来的众人，也是欣喜不已。
“大王身先士卒，妾又怎能安坐府中！”
“守城之事，就交给我们男人吧！”
长恭看着婉兮笑道：“周军虽众，我九原城坚池深，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妾早已与夫君生死与共，夫君怎么抛下我独自与敌军作战！”
婉兮目光坚定地看着长恭。
“北门就让承宗去守吧，婉兮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
婉兮欣喜地看着长恭。
“待我先给承宗分派了任务，再和你说。”
长恭拿起令箭对贾继业道：“北门就托付给承宗了！”
贾继业接过令箭，向长恭长身一揖，带着郑如睿与王敬安也转身向北门奔去。
长恭回头对孟子威说道：“孟从事，大战一起，必有死伤，着你召集城中大夫，在四门各建一间医馆，随时准备收治伤员！”
“下官领命！”
孟子威接过令箭，转身就带着几个儒生下了城楼。
“夫君还没有交代婉兮的任务呢？”
见任务都被别人领走，婉兮有些着急地问道。
“婉兮要以王妃身份去发动群众！”
长恭看着婉兮道：“你将城中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丁都召集起来协助大军守城！”
婉兮忙躬身行礼道：“婉兮领命！”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呢！”长恭一把拉住婉兮道。
“你再将将城中妇女召集起来，供应大军饮食！”
“夫君这是把后方托付给婉兮了，婉兮一定不负夫君所托！”
婉兮看着吴北顾道：“北顾，你领府中兵丁护卫大王！”
吴北顾连忙躬身领命。
婉兮回头拉着长恭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妾身去了，大王万事小心！”
说着转身带着小蝶头也不回地下楼而去。
不多时，城外烟尘滚滚，却是尉迟纲与宇文至带着周军四万主力来到城外。
尉迟纲分出两万兵马围向九原的南北方向后，周军便开始在城外扎起营寨来。
不多时，周军中一队骑兵缓缓来到护城河前。
但见一名四十来岁的将领和一名身背宝剑的白袍银甲小将居于周军队伍中间。
这两人正是尉迟纲和宇文至。
“大周尉迟司马请兰陵王答话！”
护城河外，周军骑兵齐声高喊。
长恭上前扶住城墙垛口高声道：“我便是高长恭，尉迟将军有何指教？”
那尉迟纲在城下看了长恭半晌后说道：“原来兰陵王是这般模样，我还以为是哪家闺女爬上城头玩耍呢！”
说完哈哈大笑，宇文至与那一队骑兵也跟着齐声哄笑。
城上齐国军士见对方侮辱本方主将，都是面露不忿之色。
长恭闻言却哈哈一笑道：“原来尉迟将军是来逞口舌之利的！”
说着伸手藏在墙后向吴北顾招了招。
吴北顾会意，连忙取了一副弓箭递到长恭手里。
“若是如此，请将军稍待，我派人去城中传些妇人来与将军理论！”
城上齐军闻言，都是齐声大笑起来。
而长恭却趁此机会将弓弦暗暗拉成了满月。
尉迟纲老脸一红，宇文至却是面色铁青地怒视长恭。
“老夫不与你这小儿一般见识，如今九原城已被我大军团团围住，我劝你速速开城投降！”
见城上半天没有回音，尉迟纲故作侧耳倾听状。
“降与不降？请兰陵王速速作答！”
长恭看准时机，一箭朝城外射去，口中高声道：“这，便是本王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