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年夜（四）
长恭想要出去阻止，却见高雅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不住地摇头。
高洋一把将元仲华抱起扔到床上，自己也扑了过去。
元仲华出奇的没有再反抗。
外面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长恭身体被高雅双手紧紧箍住，只得闭上眼睛，不往屏风外看。
高雅更将身子贴着长恭不住摩梭，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随着高洋一声悠长的嚎声，外面的动静也小了许多，只听得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大约一刻钟，长恭又听到穿衣服的声音和下床穿鞋的声音。
高洋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屏风外又传来元仲华低低的哭泣声。
长恭看向仍然紧紧抱着自己的高雅，见她脸上全无伤心之色，张着小嘴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游戏猫心中一阵恶寒，这女人果然是疯了，自己的母亲被高洋侮辱，她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看她这神情，恐怕也不是第一次来元仲华房中偷窥了！
长恭心中一阵厌恶，从高雅的环抱中抽出手抓住她的两条胳膊。
手上渐渐用力，高雅痛得张开了口，却也终究没有叫出来。
高雅抱住长恭的手缓缓松开，低下头去不再看长恭。
长恭听到元仲华的哭泣声停下来后，悄悄转身向身后的窗户摸去。
高雅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来。
却说婉兮和小蝶去找吃的，路上接连遇上几波巡夜的禁卫都被两人惊险地躲过。
两人尽量拣些僻静的道路通行，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处气势恢弘的宫殿。
婉兮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夜色，早将来时的路径忘了。
两人纵身翻上宫殿围墙，却见围墙里面站满了人。
远处脚步声传来，十来名宫人簇拥着一个手扶龙头拐杖的老妇走了进来。
下方站立的人纷纷向那老妇躬身行礼，老妇也不言语，在众人的簇拥下径直走进了正殿中去。
下方众人也渐渐散去，各自回到自己屋中。
“小姐，这里怕是哪位贵人的寝宫？”
围墙上，小蝶轻声说道。
“看年纪，不是太后就是哪位太妃！”
婉兮皱着眉头说道。
“等那老太太睡着了，我们去她屋里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两人在宫中乱窜了许久，肚子早就饿了，婉兮伸手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咽下一口口水。
又等了好一会儿，殿中的宫人们熄了灯全都走了出来。
一名老宫人向其中两名宫女交待了几句后，便留下那两名宫女在门外当值，自己则和其他人回屋休息去了。
那两名宫女一人提着一个灯笼，静静地守在门外。
又过了许久，那两名宫女想也是累了，双双靠在身后墙壁打起盹来。
郑婉兮见时机已到，领着小蝶悄悄翻下围墙，弓着身子顺着墙角向那老妇人的寝宫摸去。
长恭从元仲华寝宫出来后，低头思索片刻，又想起当初段昭仪的话来。
也不招呼身后的高雅，摸到高雅寝宫，悄悄从窗户跳了进去。
高雅见他进入自己寝宫，以为长恭改变了主意，也不走正门了，跟着他顺着窗户跳了进去。
宫墙上，一名太监正静静看着靖德宫里发生的这一切。
那太监见长恭与高雅先后进了屋，也悄悄翻下宫墙，往皇后寝宫里跑去。
“什么？高雅竟然在和男子私会！”
李祖娥也是一脸的震惊模样。
她早已发现高洋常常半夜跑去靖德宫，于是便派了宫中太监前去盯梢，不想竟然发现了高雅的秘密。
“那陛下呢？”
李祖娥冷冷地问道。
“陛下在文襄皇后寝宫呆了半个时辰就回去了。”
那太监低着头，小心地说道。
“你就没听到宫里有什么动静？”
李祖娥冷冷地看着身前之人。
“陛下有亲卫跟随，奴才不敢靠得太近。”
李祖娥又抬头思索了半天，突然面露冷笑，低下头意味深长地对那太监说道：“你去把高雅屋里的事告诉杨公公！”
那太监心领神会，躬身说道：“奴才明白！”说着便退出宫去。
待那太监走远，李祖娥看了看宫中明亮的烛火，喃喃说道：“还真是有趣啊！”
“母亲偷汉子，女儿也学着偷男人，元仲华，这回，本宫倒要看你如何收场！”
婉兮和小蝶在那宫中果然翻出了些点心。
两人都已饿了五六个时辰了，就在房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娄太后躺下后却一直没有睡着，上了年纪的人，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
耳边听得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老鼠，娄太后也没有在意。
待听得隔壁的声音不断传来，娄太后心中生疑，于是开口大声道：“小月，进来瞧瞧，今天老鼠怎么闹得这么凶？”
婉兮与小蝶听到呼喊声，连忙躲到一个柜子后面。
门外正在打瞌睡的两名宫女被喊声惊醒，举着灯笼推开门便走了进来。
小月到娄太后房中先点亮了蜡烛，向太后躬身道：“太后何事召唤奴婢？”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这两个丫头是越来越不成话了，外面老鼠闹得那么凶，就跟两个死人似的！”
老鼠！宫中有专职的宫人司职捕鼠，可是多久也没有见过老鼠了！
小月心中起疑，向太后告了一声罪，便领着另一宫女向婉兮所在的房间寻来。
突然看到掉了一地的点心渣子，小月心中大惊，轻轻在身旁宫女的手上推了推，两人又转身回了太后房间。
“怎么又回来了？”
娄太后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人道。
小月连连向太后使眼色，口中却高声道：“回禀太后，奴婢等看了，屋内的点心被老鼠吃了些，那老鼠看到有人来已经逃了。”
娄太后顿时知道有异，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快步向门外走去。
两名宫女扶着娄太后出来离得稍远，小月突然高声呼叫：“抓刺客啊，太后寝宫有刺客！”
两人说着将太后紧紧护在身后。
宫中值守的太监宫女听到喊声，纷纷衣衫不整地冲出房间，有的手里更是拿着扫帚、木棍等各式家伙。
“给我围起来！”
太后伸手向前一指，宫人们便纷纷上前将寝宫团团围住。
早有听到呼喊声的巡夜禁卫朝太后寝宫赶来。
“小姐，怎么办，我们被围住了！”
小蝶听到外面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顿时没了主意。
“冲出去！”
婉兮深吸了一口气，当先便跃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