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穿制服的恶狼
小王仔细看过证件，没错，那是一张货真价实的警员证。
老大示意同伴放下枪，对小王说：“同志，既然你也是警察，就应该协助我们的行动，将嫌犯交给我们。”
“交给你们？你们事前调查清楚了吗？小李怎么可能是犯罪分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小王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他们的对话被躲在楼梯拐角的周鑫听了个真切，他定下心来，心说既然是警察，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将东洋刀放到墙角，走下楼梯，来到众人面前。
“怎么回事，扛着枪冲到我家里来了？”他大声地问，语气有些不满。
老大回头望了望他，说道：“你应该就是周鑫先生吧？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老大将李治宁杀人被通缉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不仅周鑫大感意外，就连李治宁本人也是目瞪口呆。
因为老大说被杀害的人，竟是一名警察，而且还是个女的。
“不可能。”小王断然否定了他的说法。“你说的杀人案我们了解，事实上我们就是为了调查这个案子来的，你说的杀人犯确实是李治宁，但不是他。”
小王回头喊道：“小李，出来吧。”说着将手枪放回到兜里，示意李治宁现身。
李治宁从沙发后面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老大只看了一眼就断定，他们要抓的人，就是他。
“你看看。”老大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小王。
小王并没接过来，因为她知道那照片上的人是谁。
她对老大说：“我知道照片上的人跟李治宁长得很像，但绝对不会是他。”说罢，指了指满脸惊惶的李治宁。
她的话言之凿凿，老大也不敢确定，眼前这个双腿微微颤抖的男人，是不是他们要找的杀人犯。
他看了看李治宁，又看了看照片，疑惑的说：“但我觉得……”
“觉得像是吧？”小王抢过话头说。“但像和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你说的那个嫌犯李治宁，我和李先生都见过，不过……是在录像里，但是经过走访调查，我们已经掌握了李先生案发当天不在场的证据。”
“哦？什么证据？”老大问道。
“案发当时，李先生正在京都的家里进行网络视频直播，而案发地点却在几千里外的榆林，他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呢？由此可见，作案的另有其人。”
“这个……”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尴尬的局面出现了。
飞鹰小组此次来的目的是要逮捕李治宁，但现在，同是警察的小王却像程咬金一样，准时的出现在紧要的时间和紧要的地点，还摆出一副誓死捍卫无辜者的姿态。
这让老大感到十分为难，抓人不是，不抓也不是。
就在他左右两难之际，刚才被小王用枪指着脑门的猫头鹰说。
“老大，要不……先把李先生请回局里再说。”
“嗯。”看到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小王，显然，他在征求这位警员的意见。
小王略微一想，觉得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带走李治宁，便对老大说：“李先生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得跟着去。”
老大心想，按目前的情况来，能把李治宁带回去交差最为重要，至于小王的要求完全可以满足，反正他也是公安部门的战友，去分局也是合情合理。
“行，这就出发。”老大说道。
几分钟后，小王、李治宁和飞鹰小组的成员告别周鑫，走了几里地面，来到飞鹰走，来到飞鹰小组他们停车的地方，上了车，车子很快融入了茫茫夜色中。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入公安分局大门，一群人顾不上休息，立刻将有关情况通过电话，向局里领导汇报。
大约二十分钟后，等在三楼办公室的一帮人等来副局长和两名警员。
“辛苦了，同志们。”
副局长微微发福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他对飞鹰小组此次的行动感到十分地满意。
“报告副局，飞鹰小组完成任务，请您指示。”
老大抬手敬礼，声音铿锵有力。
“嗯，任务完成得很好，你们回去休息吧。”
“是。”
飞鹰小组成员离去，刚走到门口，看到回头望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小王，又看了看副局长。
“副局，他们两个……”
“我会问清楚情况，然后由重案组来查明真相的。”
“但……他们不是嫌犯，如果……”
老大的意思是小王和李治宁只是来协助调查的，如果长时间扣押，是不是不妥。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服从命令，回去休息。”
副局长脸色微微一沉，他不允许下属对他的决定有半点质疑。
“是。”老大轻声答应一下，又朝小王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老大走后，副局长对小王说道：“王同志，你们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不过……京都方面发过来的资料跟你们描述的有点出入，所以我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们配合调查，有一说一。”
见副局长语气生硬，有点命令的味道，小王心里有些不快，说道：“副局，我要声明一点，李先生绝不是你们要找的嫌犯，我本身也是名警员，此次来榆林，一来是为了查案，更重要的是，我要负责李先生的安全。”
小王的言下之意，李治宁是合法公民，他的公民权益应该得到保障。
看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副局长心里感到不爽，心说：“你京都来的又怎样？论级别，我可是你的领导，应该听从我的指挥才对。”
心里尽管这么想，他表面上却没显露半分不痛快，依旧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对小王说。
“请放心，我们仅仅是按照程序问一些问题，越权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王同志，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开始吧。”
“是，副局。”
或许觉得刚才的语气有些生硬了，为了缓和气氛，小王给副局行了个礼。
……
昨天凌晨，还在被窝里的副局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说一个叫李治宁的京都人在榆林杀了人，要他全力搜捕此人。
副局长有些恼火，问对方是谁，有什么权利来命令我。
电话那头的人不慌不忙地说：“张成刚，有两点足以要你听从我的命令，首先我是你的上级，至于我的身份，按照你现在的级别无权知道，再则呢，你的底细我们很清楚，别以为傍大款找个有钱的亲家，就能掩盖你受贿和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的事实，我郑重的告诉你，这次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事情办好了，我们有办法抹去你过去那不光彩的一面，但仅限于过去，希望你将来永不再犯，警队里有你这样的人，真丢脸，听明白了呢？”
对方这番话，犹如惊雷，震得这个叫张成刚的公安分局局长脸色发白，心想对方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了解他暗地里干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喂！听到了吗？”
见他沉默不语，对方又问了一次，语气强硬。
“嗯……是，一定完成任务。”
“嗯。”
电话那头的男人对张成刚态度的改变似乎很满意。
“等会儿我会将资料传到你办公室，记住，必须完成任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这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怎么了？老公，谁这么早打电话来，是不是老三又闯祸了？”
张成刚的夫人醒来，睡眼惺忪的问。
“住嘴。”张成刚被神秘人训斥，心里正窝火，朝妻子发起火来。“别跟我提你那宝贝儿子，如果不是他，老子堂堂一个公安分局副局长，会跟那些狗ri的流氓地痞同流合污？哼。”
“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啊？”
女人被他惹火了，teng的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就像两把刀子，扎在张成刚写满怒意的面皮上。
“什么叫我的儿子？难道他不是你的种？”
“好了好了。”张成刚不耐烦地说。“就当我没说，局里有事，我要赶过去。”
说完翻身下了床，在黄脸婆的唠叨声中，洗脸穿衣，走出家门。
……
公安分局三楼办公室里，张成刚看着对面沙发上惶恐不安的男人，心里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要上级拿我的把柄来要挟我，他……到底杀了什么人？”
在他眼里，不管小王如何解释，他认为，这个叫李治宁的男人，就是杀人犯，如果不是，有如果有必须，他会想办法让他变成是。
一切都是为了完成这个必须完成的任务，更为了昔日的丑行不会败露，为了自身利益，他会毫不犹豫地干出与他身份不相符的事。
反正老子已经不是当年在警队里庄严宣誓的那个人，早已变成一只穿着制服的恶狼，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这么想着，无意间，目光落到端放在桌上的警帽的警徽上，他的心莫名的被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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