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计鸿将手里的材料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我们调查过，你卖的东西确实不足以构成危害人类罪。”
这可是一项要被抹杀的大罪！
胡菁大大松了一口气。
耳朵支楞起来了，大尾巴也晃起来了，整只狐都精神了！
“但是，你制假售假，属于违法经营，要没收所有违法所得，并处以罚款。”
胡菁一听，“哇”的一声哭起来：“我没有售假，我卖的都是有用的东西，是好东西。”
“招桃花水晶，没有一点灵力。”
“招财貔貅，没有一点灵力。”
“牛顿、莱布尼茨、笛卡尔、普希金……还有柯南海报，没有一点灵力。”
计鸿毫无感情地报出胡菁小摊上卖的东西，最后下了定论：“没一件真东西。”
招桃花、招财，祈祷考试通过的那些东西，都没有附着灵力。
所以，找到对象、中了彩票、考试通过，都是自己的本事。
唯一与其他人类店家有区别的是，胡菁会挑选命中注定马上就有桃花、有钱、考试能通过的人。
于是，她的小店在网上口碑很不错，卖到了双皇冠。
不是她的东西帮助了顾客，是顾客的运势成就了她。
“冤枉啊！我有真东西！”胡菁大声喊冤，“天狐真身卡，还有天狐像，是真的可以让我族人远程相助的，不然我哪敢卖那么贵啊。”
姚瑶问道：“你的族人？杨玉环和苏妲己吗？”
“当然不是啦，我的族人都在青丘国，现在被空间隔断，只能偶尔让法身过来一趟。”
姚瑶不明白：“苏妲己也是狐狸，怎么不是你的族人呢？”
“当然不是啦，你跟埃塞俄比亚人也不能算一族的吧。”
胡菁似乎对苏妲己这个名字十分反感：“她要是我的族人，就应该住在青丘，而不是轩辕坟，跟人挤坟堆里的就是不要脸的野狐狸。”
姚瑶眨巴眨巴眼睛，行吧，狐妖与狐妖之间居然也有鄙视链。
胡菁详细解释了天狐真身卡和天狐真身像的工作原理：
它们都是一种接收器，可以接受同一频率的法力和灵力。
“正常情况下，这个频率应该只有青丘狐才能对得上，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让那个妖物进来了。”胡菁百思不得其解。
“被破译了吧。”姚瑶想起谍战片里，双方互相窃听对方电报，破获信息什么的。
胡菁目瞪口呆：“她能有这个本事！”
不管她愿不愿意相信，事实就摆在那里，除了苏妲己找到频率，鸠占鹊巢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如果不是她的话，你的族人会什么时候来？”
胡菁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啊……那个……凡事讲究一个缘法是吧……咱们都说结缘结缘，自然是缘份到了，就会来。”
“你我本无缘，全凭我打钱。钱都给了，还能无缘？”姚瑶想到她的999元就肉疼。
能吃多少顿疯狂星期四啊。
“这个……那个……”胡菁两根食指对在一起，心虚地低着头。
姚瑶一笑：“你知道咱们华夏民族有一个传统美德吧？”
“啊？”
“不养无用的神，天不下雨求龙王，再不下雨打龙王，还不下雨把龙王庙给轰了。”
姚瑶看着胡菁：“你收了我的钱，就得跟我结缘，结不了缘，就是没用了？”
“啊不不不不。”胡菁惊慌失措，明明是一个人类，为什么看起来比恶魔还要可怕啊。
“我说我说……哎，我说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已经很久没有跟青丘国联系了。”
“那你还敢卖这些通道出去？”
“买的人本来就不多……除了你在线下买，我就在网上卖过一次。”
胡菁自开业以来，一共销售出去五张天狐真身卡，两尊天狐真身像。
其中一张是姚瑶买的。
还有四张卡两尊像都是在网店上销售出去的，买家是同一个人。
买家姓名：xxx的亲亲老婆
xxx是一个当红男艺人的名字，网上一搜，他老婆成千上万。
手机号码是一个虚拟手机号。
地址是某市的一个代收点。
只要地址写到附近那几个小区，就会被送到代收点。
哪怕不是真的住在那里都可以。
这个买家绝对有问题，只是一时查不着到底是谁。
“啊，她可能买了我的东西，拿回家破解出来了！可恶，小偷！”胡菁气得大叫。
最终，胡菁因制假售假而被处罚，姚瑶做为受害人，获得了十倍的赔偿。
999元转头就变成了9990元。
刚进土地净化局这才两天，收入增速比炒股来得快多了。
买他一千次，就是将近一千万……
再用一千万继续买……
姚瑶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鸡生蛋、蛋生鸡的好事。
计鸿整理着手中的文件，“这次能处理的这么快是意外，一般情况下要处理很久。而且也不一定会被定性为制假售假，也可能定为夸大宣传，那样只会退全额，没有赔。”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计鸿斜瞟她一眼：“刚才说赔你9990的时候，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嘴角到现在都没放下来。”
“啊，是吗，这么明显。”姚瑶赶紧进行了一下表情管理。
计鸿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到底是怎么上了你的当……”
姚瑶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下班前把总结交了。”
“我写？”
计鸿把厚厚一撂材料推到她面前：“不然我写？”
然后，站起身，推门走了。
行，你了不起，你是老板你厉害。
姚瑶提交总结，点击“关闭工单”的一瞬间，系统上跳出来一个撒花的动态图片
“恭喜通过试用期”。
周围的同事们像变魔术似，拿出许多零食、奶茶，一个大蛋糕。
办公室的天花板上不知怎的多出一个舞厅上空吊着的旋转会发光的银球。
灯光也变得迷离而闪烁。
甚至还放起了背景bgm：……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姚瑶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何冲推着一辆餐车过来，上面摆着一个三层的蛋糕。
蛋糕上写着：祝贺姚瑶通过试用期。
姚瑶心情复杂。
这土嗨土嗨的路数，到底是哪里的风格啊？
一旁的苏璃问：“感觉怎么样？”
姚瑶干笑几声：“哈哈哈，局里的庆祝风格，挺特别的。”
苏璃点头：“这是姜局长特别为你准备的，其他人都没这待遇。你可是计鸿上任后，第一个顺利通过业务一组试用期的人。”
“其它人呢？”
“都死了。”
姚瑶倒吸一口凉气。
计鸿不在，姚瑶下意识转头望向计鸿的办公室。
通过玻璃窗的折射，她看见计鸿在屋里，坐在椅子上，臭着一张脸，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