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姜子牙终于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姚瑶：“你先去其他办公室转转，熟悉一下，我跟计组长还有别的事要谈。”
正常情况下，来新人，是要有人带着做介绍的。
哪有让新人一个人在办公区里四处流荡的道理。
不过就现在的气氛，姚瑶巴不得给她一个离开的借口，她马上答应，立即消失。
大楼一共只有五层。
最高一层完全没有人走动，只有一扇厚重关闭着的大门，门上写着：
设备间
非专业人员勿入
看起来里面可能放着非常贵重的设备，碰掉一个螺丝钉要赔上百万的那种。
惹不起，告辞。
四楼是业务三部。
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个行走如风，个个身带残影，说话自带二倍速。
姚瑶贴着边走，生怕挡了谁的路，直接被撞飞。
他们的业务量很大，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仿佛进了某个大型的呼叫中心。
三楼是业务二部。
与四楼一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安宁、祥和。
说话不急不徐，走路不快不慢。
穿得衣服也跟四楼不一样。
四楼的衣品是“20元，20元，统统20元”。
三楼的至少也得是高级成衣。
空气中还浮动着各种暗淡的香气，都是大众能接受的气味儿，混在一起也不觉得难闻。
优雅，真是太优雅了。
姚瑶路过几个座位的时候，职员们的话飘进她的耳朵：
“请代我向哈迪斯先生转达致意。”
“哦，对于您的随从不能顺利入境的事情我深感抱歉，非常遗憾给您带来了困扰，但是您的随从确实没有做核酸检测，对，是的，一定要。”
“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那么引渡工作就从今天晚上0点开始您看可以吗？”
……
业务二部的工作性质听起来像海关像边检，还像什么国际大案要案的联合办理中心。
相比之下，二楼的业务一部忙闲得宜，有人在忙，有人在喝咖啡吃小蛋糕，还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玩手机。
属于正常的工作饱和度范围。
“嗨，你就是新来的姚瑶吧？”一个扎着马尾带着眼镜的圆脸姑娘笑咪咪地叫住姚瑶。
“是我，您是？”姚瑶十分礼貌地回答。
“我是业务一部的行政文员，苏璃。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们人手严重不足，忙得我都要原地起飞了呢。”
苏璃带着姚瑶走到一个靠窗的空位上。
“这是你的电脑，这是你的分机号。”苏璃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放下，又指了指座位上贴着的几个数字。
又飞快地掏出一个戒指和一个耳钉，放在姚瑶手上：
“这是你的身份识别器，千万别丢了，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带在身上，万一有什么事情，你按这个按钮，定位就会发给所有的业务员，大家会来帮你的。”
“茶水间在左边，每天下午三点有免费下午茶，食堂在地下一层二层，还有什么问题吗？”
姚瑶怔怔地听她一口气说完，看着电脑，问：“那我从哪里领任务呢？”
“你的工作由计组长直接安排，也向他汇报结果。”
“哦，谢谢。”姚瑶点点头。
“那我先忙啦，要是需要领东西，或者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找我，bye～”
苏璃挥挥手，脚步飞快，消失在姚瑶面前。
姚瑶小声嘀咕了一句：“真像业务三部的人。”
坐在她身旁的一个男同事转过头来：“不愧是你，一猜就对，她原来就是业务三部的，后来说要潜心考试，所以才调到我们组来当行政。”
这人就是昨天那个引来一条水龙，把计鸿着火的头发浇灭的那位。
姚瑶好奇地问道：“这边也需要考试吗？”
“不需要，是她们家族组织的，一百年一回，鲤鱼跳龙门。”
男同事友好地冲她伸出手：“你好，我叫何冲。”
“我叫姚瑶。”
“嗯，知道，大名鼎鼎，你昨天的事迹在从负二楼到五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呃……姚瑶有些尴尬，她想起今天早上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些充满八卦与好奇的脸。
姚瑶决定先试探一下计鸿在组员心中的地位，如果是那种特别受人爱戴的领导，那自己就得小心点，免得被针对。
她露出无辜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烧他头发的……为什么大家都很激动的样子？”
何冲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有一种人，特别欠揍，所以在他挨揍之后，大家都很高兴。还有一种人，实力非常强大，大家都想知道谁能压制住他……”
姚瑶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那，计组长是哪一种？”
“两者兼而有之。”
对一个刚认识一天的新同事，大肆说领导的这这那那，如果不是部门的气氛特别好，就是何冲的脑子不太好。
姚瑶没有表态，只是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
她又问道：“我就这么一直坐着等任务吗？”
“如果你手头没有工作的话，可以在内部平台上看其他部门转过来的工单，你觉得能接的就接，接不了也没啥，反正你刚来，考验期有三天呢，不着急。”
“考验时间是什么？”
何冲抬了抬眉毛：“诶？计鸿没跟你说吗？就是入职三天之内，你要至少独立做完一个ss级的业务，才能留下来。”
没一会儿，何冲就被人叫走，直到下午都没有回来。
也没有人给姚瑶安排工作，她鼓足勇气去办公室里找计鸿，可是办公室里没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的。
她只好在电脑上看内部工作平台上的信息。
都是各种案件，有些显示“关闭”，有些显示“待跟踪”，有些显示“已流转至业务一组”。
从业务流转的路径就能看出土地净化局的组织架构。
业务三部的业务很基础，什么地方发现了小妖怪，什么地方发现了地缚灵，第一时间都要去现场处理。
业务二部的业务主要是外交事务，本国的天庭与地府，西方的天庭地府和人间……什么遣返、引渡、联合办案之类的。
业务一部是整个土地净化局的兜底部门。
三部杀不了的妖魔鬼怪，一部杀。
二部无法聊不通的事情，一部聊。
一句话，一部就是所有业务流程的最终一环。
如果连业务一部都搞不定，那必然是三界大战那种级别。
看起来很厉害啊。
又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可是还是没有人跟她说应该干什么。
这个地方又没有下班时间，都不知道到底应该几点下班才合适。
一直到晚上六点半，还没有人找她。
姚瑶便先回家了。
她惊讶地发现，应该在爷爷家的父母竟然在家，连爷爷也在家。
妈妈对她说：“回来啦，怎么傻了，都不知道叫人？”
“你们不是在爷爷家吗？”姚瑶大惑不解。
爷爷慈祥地对她说：“爷爷想你啦，听说你找了一份新工作？工作怎么样？”
姚瑶如实回答：“今天干坐了一天，自己看了一些资料。”
“你想干下去吗？”爷爷问道。
“想啊。你们不是都担心我活不过24岁吗？其实我不是很在意生死，只是有点舍不得你们。”姚瑶笑着说。
“说不定下辈子转世就遇不到你们了。”
爷爷重重叹了一口气，又半天不说话。
最后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对姚瑶说：“既然决定要干，就好好干，没有人给你分配任务，你主动出击，千万不要等你的上级，那个叫计什么的给你安排工作。
要把一切控制在自己手中。”
懂！我懂！
凡事想到领导之前。
领导刚想到，我已经做到。
经典卷王行事作风。
姚瑶想的很简单。
没有注意到爷爷的重点是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