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啊！原来您就是姜太公啊！”
姚瑶激动地叫起来。
但凡稍微读过书，家里有个能讲故事的长辈，都不会不知道姜太公的故事。
姜子牙露出笑容：“是，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姜子牙。你对我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关于姜子牙的故事那么多，不管是史实中的齐国开国君主，还是封神演义里的元始天尊弟子，绝大多数人都一定会有无数个问题想问。
姚瑶清了清嗓子，小心地试探：“真的都可以问吗？”
“尽管问！”
“请问，您对最近的一些影片里，把大神仙都变成反派，把您师弟申公豹洗白，有什么看法？”
姜子牙愣了一下，继而叹了一口气：“人穷志短。”
“啊？”
“通天教主也在人间，开了一个通天集团，下属远洋渔业公司，总经理就是申公豹。有钱了么，就投资影视行业。对于一些特别重要的剧情，都要通天教主亲自审批通过才能上。”
姚瑶恍然大悟，她从包里拿出昨天男人塞给她的红石头：“这个是他给我的，是你们的东西吧。”
“哦，它啊，听说已经碰到了你的血？”
“对，我已经擦了。”
“来不及啦，是你的了。”
“呃？它以前的主人，不会有意见吗？”
“不会不会，呵呵呵呵呵呵……”姜子牙笑得灿烂。
见姚瑶似乎没什么问题了，姜子牙又追问：“对于我刚才说的，你有什么想法？要不就签了吧？明天来上班，刚好是一号，方便发工资，干满一个月又是长假，还能赶上季度奖和年终奖。”
本来姚瑶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去哪儿都无所谓，跟姜子牙共事，应该还蛮有趣的。
但是姜子牙这么着急，让姚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她想起【神农后裔】，他真的是神农的后世孙，而且也继承法力，在农大里当教授，开发了不少好吃的方便食品。
可是就连他这样真有法力和家世的人，都没进得了土地净化局，何况是自己这个只是稍有法力的人？
清北两校每年围堵各省市高考状元，那是图人家学习好，天份高。
自己算什么？
父母是普通人，虽然学过一些法术，但也就是跟在师父师兄姐们身后打打下手。
没道理。
根据姚瑶多年来对杀猪盘、传销、缅北诈骗新闻的了解，太过积极，必有问题。
姚瑶问道：“我家里人都说只有非常厉害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土地净化局，我怕我不能胜任工作，给您添麻烦。”
“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的能力绝对能做到的！”
“请问，我哪方面的能力，让您特别满意？”
姜子牙的眼皮微微一抖，垂下片刻，又露出慈祥的笑容：“潜力巨大！”
姚瑶：“……”
她不再追问，反正问了也不会说真话。
姚瑶非常诚恳：“这么大的事，我得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
“好吧，希望你尽快回复，今天是局里登记发中秋月饼最后一天，要是你在晚上12点之前办入职，还能多领一份中秋节福利。”
姚瑶笑着点点头，想起在朋友和长辈那里听说过各种土地净化局的高逼格传说：
他们与地府和天界成三足鼎立之势，无论是思凡下界的神仙，还是偷溜出来的冤魂厉鬼，甚至是西方偷渡过来的吸血鬼恶魔之流，土地净化局都会以雷霆之势将他们拿下。
他们出手无情，是天道法则在人间的使者。
他们法力高强，复活的上古凶兽在他们手中就像蚂蚁。
他们……反正在姚瑶心中，就应该是超牛逼、超厉害、超级高冷的那种。
局长是姜子牙也不算特别意外，毕竟他以凡人之身设了封神榜。
“太公在此，百无禁忌”这句话不是白说的。
可是……
姚瑶又想起刚才姜子牙热情地向她介绍局里发的中秋福利有多好。
像极了清北招生办的老师冲进省市高考状元家里，拼命游说他们报自己学校的模样。
未免过于接地气了。
看着姚瑶离去的背景，有人进入姜子牙办公室：“局长，她还是不同意？”
姜子牙平静地回答：“她会同意的。”
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姜子牙按下免提：“老姚啊……”
“少跟我装熟！你怎么就对我孙女不死心？！”
“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想救她。她一次又一次转世，总是活不过23岁，我也很痛心。”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更大：“你就是想拘着她的魂！想让她给你办事。”
“哎，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不是拘，是请她过来工作，她曾经为人界的和平付出生命，相信她也一定愿意继续守护着这片土地。”
没等电话那头有什么动静，姜子牙又说：“再说，她轮回那么多世，天上地下哪里不想留下她，但是她都拒绝了，可见，她的执念有多重。
难得这次根源已经找到，让他俩趁早做个了结也是好的。”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好，这次我不干涉，如果她同意，那就留下，否则，你不准强迫她。”
“我是这种人吗？”姜子牙语重心长。
电话那头：“你是！我刚看的电影，跟你本人一模一样！”
“哈哈哈，文学创作，当不得真的。”
电话终于挂断，姜子牙长舒一口气，转头对身边人说：
“今年，我们一定也得投资一部电影出来，叫好又叫座的那种，必须把通天教主的气焰打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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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修仙】群里冒出许多新消息
【神农后裔】瑶瑶瑶瑶瑶，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要是有事报我的名字。
【红尘一梦】红石头怎么说？
【逍遥天地】土地净化局里都是凶神恶煞，瑶瑶会不会被他们强行扣留啊？
……
其他人已经开始花式猜测，姚瑶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瑶台小仙女】我回家了，没什么，他们局长邀请我加入土地净化局，老姜，你一心想进去，那里到底有什么好的呀？
【神农后裔】卧槽？局长亲自邀请？你面子也太大了吧？局长是不是我家先祖啊？
【瑶台小仙女】我不知道啊，姜子牙是你家人吗？他到底姓姜还是姓吕啊？
【神农后裔】啊？局长是姜子牙？他姜姓吕氏，说起来，也是我的先祖，哎哟，先祖，你怎么就不肯收我？
【瑶台小仙女】说重点！
【神农后裔】土地净化局经常会处理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东西，之前他们处理过冥花、仙草、无穷之树，要是能让我参加，我能收集多少好东西啊。
【红尘一梦】物种入侵是吧？
【神农后裔】除了遇上稀奇的动物植物，还有可能收到不同空间的法宝，打开已经封印的秘境。
对了，说不定就能遇到可以治好你的东西。
姚瑶看着最后一句话，陷入沉思。
自己这个病，已经确定药石无医。
父母虽然一直表现得十分坦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眼中的悲伤也越来越浓烈。
再说，姚瑶正值青春妙龄，家里条件不错，完全没有不想活的理由。
【瑶台小仙女】既然这么好，那我就答应他们吧。说今天晚上之前入职，还能送中秋福利。
【神农后裔】羡慕，记得到手后拍照发群里啊。
下午两点，姚瑶再次回到土地净化局门口。
早上那种一呼百应，一堆人来围观的事情没有再发生。
大楼里安静的好像没有一个人。
再见到姚瑶，姜子牙十分高兴，他亲自带着姚瑶去办入职手续。
人事处的接待员睡眼惺忪，看见姜子牙也并没有打起精神。
五分钟，姚瑶的入职手续就办好了。
姜子牙解释：“我们这边上班很轻松的，弹性工作制，所有工作时间都根据小组业务需要自行安排。没事就可以下班休息……”
姚瑶只有一年工作经验，但是在那个狼□□报公司里，她学到了很多。
比如“弹性工作制”，是指下班时间和休息日都富有弹性，只要工作需要，就要弹起来，随时到岗。
所以她得体的微笑，没有说话。
三楼，大型开放式办公区。
同样一片安静，大家都在睡。
有人趴在桌上，有人躺在地上，还有人缠在铁架上。
一个俯卧在楼梯口的人，忽然警觉地抬起头，不知是不是错觉，姚瑶好像看到他身后冒出了一根尾巴，懒洋洋地摇晃了几下：“局长好。”
接着又打算趴下去。
“你们组长呢？”
“屋里。”那人指了指尽头的一间没有门的小办公室。
“差不多也该起来了。”姜子牙带着姚瑶径直往前走。
“这边是业务一组，组长叫计鸿，人不坏，就是脾气有些急，你不用怕他，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说话间，就到了办公室门口。
里面一个男人正微低着头，奋笔疾书。
低着头都能看出他桀骜不驯的气场，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色，有几处明显是被剪刀修过了，参差不齐。
五官精致却又过于硬朗，额头上就仿佛刻着“不好惹”三个大字。
正是昨天晚上那个被姚瑶烧了头发的男人。
他右手上套着一只扁扁的银环，随着写字的动作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昨天晚上天太黑，看不太真切。现在，姚瑶清楚地看见，那两个银环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
大概就是那两个穿制服的男人说的“禁制”了吧。
姜子牙在门框上敲了两下，男人抬起头，看见两人，神情淡漠：“有事？”
“她以后就是你们组的了。”
“我们组不缺人。”
“不，你缺。”姜子牙慢慢地说，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男人冷冷地扫了姚瑶一眼：“凡夫俗子，要她来做什么？”
“等一下。”姜子牙转头对姚瑶说，“把你爷爷给你的链子，先拿下来一下，大家都是同事，先认识认识。”
姚瑶：“？？？”
链子又不是面具，戴着还能影响同事互相之间认识？
她有些好奇，便依言摘下了。
男人的眼皮原本慵懒的半垂着，心不在焉地抬了起来，往她脸上扫过。
忽然，他的眉毛微动，握着笔的手指骨节也忽然发白：“是你？！”
姜子牙微笑：“她的实力很强，能帮你解决很多问题，以后，要好、好、相、处。”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火花带闪电，擦着死、挨着伤。
姚瑶默默向旁边挪了两步，她有一个想法：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