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旧恨
长安郊外
在台下众人的掌声之中,洛沉赢下一场。
“承让!”
如今已是淘汰制,洛沉赢下这场后交州擂台还剩十六人,今日比试便结束。其余擂台同理,都将在今日决出十六名武林强者。
洛沉走下台来,却看见凤仙儿一脸怨气,而她身旁还站着一个面色犹豫不安的女子。
这女子倒是生得颇为艳丽,一身普通的布服像是在遮掩着些什么。
洛沉看着那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走过去还未开口。
“洛沉!你给我解释解释!”凤仙儿一脸怒气地叱道。
洛沉却是一头雾水,茫然地问:“什么解释?我做什么了?”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说罢,凤仙儿扭过头去。
那女子见他们二人这般,插上话来。
“这位少侠,你可……还记得姐姐我?”
姐姐?什么时候……等等,这难道是……怡香楼的那个姐姐?
洛沉张大嘴巴,见这女子颇为面善,忽然想起当日发生的事情,又涨的满脸通红,不知她此时过来做什么。
“这……这位姐姐是有什么事?”洛沉不敢直视这女子。
凤仙儿听见洛沉这么说,便以为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更是来气,浑身发抖,双眼含泪颤着声道:“我……我不管了!洛沉,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凤仙儿头也不回,气冲冲地离去,时不时还用衣袖擦擦眼泪。
洛沉面色焦急,正欲追上前去,却被那怡香楼女子拉住,只听见她说:“少侠,有事关仇姨的事想请你相助。”
听见这话,洛沉转过身来,仇姨和老头子的关系似乎很深,与他也有过一面之缘。
看着凤仙儿离去的背影,洛沉心中犹豫,但想想事后再解释也不迟,便停下来打算听听仇姨发生何事。
只见那女子看看周围,随后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凤仙儿走了数十步,见洛沉没有追来,便回头望去。
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凤仙儿咬牙切齿,眼角的泪已经冒出来,不由得蹲坐地上,用双臂挡住自己的脸颊,传出一阵阵啜泣声。
“好你个洛沉!死男人……”
谁知少女怀心事,不解风情落情沉。
此去一别经年恨,何日相见定终生?
……
洛沉跟着女子来到一偏僻处,开口问道:“仇姨究竟发生何事?”
只见女子面容忧愁地说:“她……要杀一个人。”
“什么?!杀谁?”洛沉一脸惊讶。
女子用手撩拨了一下发丝,徐徐开口说道:“这是一桩二十多年前的事……”
二十年前,有一姓仇的朝廷官员,为人清廉正直,又在朝中直言不讳,因此,损害不少人的利益,也得罪不少人,而那些人都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后来,那些人密谋设计,找了一个罪名陷害于他,虽然皇帝也知道他不会做这等事情,但此事干系重大,迫于无奈之下也只能将他下狱。
本以为此事尚告一段落,谁知那群人还不死心,非要置人于死地,而他性子直,也不够聪明,在狱中仍不收敛,最后,被人陷害与前朝人士勾结,安插了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被满门抄斩,家中一些女眷也被卖到青楼。
所幸的是,他的女儿后来被人从青楼救出。
而他的女儿就是仇姨。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放弃过复仇的念头,开了一间青楼,一边打探当年那些幕后之人,一边与一些官员打好关系,为掩人耳目,常年带着一副面纱。
当年那群人中,已有不少死于她的设计之下,但其中最大的领头人,却始终无法接近。
那人名为秦武德,是个将军,十几年来一直镇守疆外,未曾回京,而近些年本朝并无战事,皇帝便将其遣回,换派其他将军镇守。
正好如今武林大会一盛事,不少朝廷武官也在擂台上切磋,其中就有秦武德的身影。
秦武德这人好酒色,家中亦是妻妾成群。于是仇姨前些日子派人接近,打算今日于怡香楼内宴请秦武德。
秦武德未作他想,只当是这幕后之人想要巴结于他,便欣然接受。
他再了解不过,为巴结朝廷命官出卖自己的身子,对这种女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传言中这幕后女人生得国色天香,他也想见见这从未摘下面纱的幕后女人究竟是何模样。
女人的神秘往往最能勾动男人的心弦。
……
听完这怡红楼的姐姐说完来龙去脉,洛沉陷入沉思,面容复杂地说:“我从未杀过人,这……要我如何相助?”
女子摆手,低下头来,说:“不用你去杀人,那时候怡红楼会有秦武德私卫包围,无论这件事成功与否,仇姨她也无法在怡红楼中脱身,所以……我只是想请你试试能不能把她带出来……”
洛沉听见这话,也不知该如何应答,面容犹豫。
此事颇为危险,也不知正确与否,洛沉不敢冒然答应下来。
女子见他这般,也知道此事凶险,不好直接答应,竟是双腿跪下,向洛沉叩头。
“洛公子,求求你……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能帮我了……”
洛沉大惊,连忙将其扶起,咬咬牙,说:“这位姐姐,你别这样,我……答应你就是。”
接着又迟疑地说:“可……若有人把守,我该如何进去?若是将仇姨带出,又要如何逃出城外?”
女子见洛沉答应,站起身来,用手擦擦眼角的泪,沉着声音道:“在那秦武德来前我先将你带进去,我在怡香楼后准备了一架马车,你将仇姨带出后直接坐上马车便可出城……”
洛沉见她已有安排,便不再犹豫,只是应声道:“好。”
随后又是想到些什么,有些疑惑地问:“姐姐如此关心仇姨,又和仇姨是什么关系?”
女子凄然一笑,说道:“我自幼便是孤儿,是仇姨将我抚养成人,可以说,她就是我的母亲……”
洛沉顿时升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意,倒是更坚定了帮她的心思。
“这位姐姐,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那我们赶紧动身吧……”
女子点头答应,收拾下自己,又浅笑着说:“你叫我红儿姐吧,这位姐姐那位姐姐这么叫怪生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