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勇气
311四人近两日废寝忘食地往出赶沙盘模型，忙的昏天黑地。汪彦辰负责画，李星汉负责刀裁，刘诚负责粘合，原梾负责上色，趴在地上各自守着一方领域忙碌。
萧行除了负责照顾他男朋友，还得照顾男朋友的室友兼合作伙伴！
一进门，满地狼藉，全无落脚处。萧行生怕踩坏了什么重要东西，踮脚猫似得蹭到原梾身旁。原梾放了画笔接过萧行手中的盒饭，喊了几人齐聚阳台。
四人都是t恤短裤，脏兮兮的，原梾白t恤上沾满了深浅不一的绿色斑点，不像设计师倒像个街头画家。
阳台宽敞干净，屋里闷热，风扇尽职尽责地一整天在角落里摇头晃脑。一起席地而坐，萧行取了学校夏季颇受欢迎的酸梅汤一一递给他们，问道：“需要这么赶吗？”
许是天气热的，原梾近几日有点食欲恹恹。喝了口清凉的酸梅汤，酸的微微眯了眼：“到本周末之前我们的方案、模型必须出来，不然就没必要做了。”
刘诚人小饭量大，还是肉食爱好者，塞了一口红烧肉：“通过这次实践我已经看到了我毕业以后的苦逼生活了！”
李星汉：“我们也算是提早体验了。”
汪彦辰：“还蛮有收获的，不成功也算次试错。”
原梾看大家心态这么好，跟着放松下来：“听到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我当初决定拉你们做的时候没什么信心，我装的！”
刘诚：“啊？我是看你信心满满地才跟着你做的！”
汪彦辰：“我也是。”
萧行不参与他们讨论，专注他脏兮兮的美少年，默默夹了块鱼肉给原梾。
刘诚在一旁咳咳咳：“考虑一下我等狗子的感受。”
萧行抱怨道：“他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在一起时间多n倍，我还得当跑腿小弟照顾他的室友，我不虐你虐谁！”
刘诚有恃无恐：“你说的！下次点名不帮忙上课，星汉，以后查寝时不用提前跑来311假装原梾躺床上睡着了，再偷偷溜回自己的宿舍。”
萧行立马认怂，赶忙道：“好好好，这不是拿着大肘子来孝敬大家了么！”
原梾含了鱼肉低头浅笑。
李星汉：“今天晚上赶一赶差不多可以弄完。”
汪彦辰：“我们还得去面见，当面讲方案，有点紧张啊！”
原梾：“万一看了概念图就否了，也省了后面的了。”
萧行：“紧张什么，自信点！青年人不知天高地厚，才能狂上一狂，等以后见了天地想狂也狂不起来了。哪怕作品平平也得表现得老子宇宙超级无敌牛逼，何况我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觉得你们做的非常好！”
原梾补充道：“旁观者带了家属滤镜，请大家保持清醒的自我认知！”
刘诚：“其实我觉得挺好的。”
汪彦辰：“我觉得也挺好。”
李星汉拿着酸梅汤举杯，扬眉道：“哈哈，看来我挺狂，觉得牛逼到不行！”
原梾不可置信：“什么！搞了半天最没信心的是我！”
手里的酸梅汤似乎已经变成了庆功酒，此酒还清凉解暑，大肘子肥而不腻，手里的盒饭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意味，笑声从阳台的窗户飘出宿舍楼……
晚上有节公共课，原梾光速洗澡换衣服去上课，跑去教室时萧行和高畅然已经给他们占好了位。
萧行喜欢上公共课，因为难得可以跟原梾同一个教室一起上课，那种感觉好像弥补了他高中没认识原梾，没一起同窗的遗憾，一节课没落过的特积极。上课的地方在老校区的教学楼，没有中央空调，上百人的教室闷热非常，已经斑驳了绿漆的窗户大敞着，依然热的人快蔫巴了，连坐在台上讲课的老教授衬衫都汗湿了。
原梾额头浮了一层细汗，靠在椅背上看手机，大概上次换了屏幕的缘故，运行不像之前流畅，而且亏电也比较严重。
萧行看他精神恹恹，轻声问道：“怎么了？”
原梾看萧行也汗津津地：“热的难受，休息间隙我们偷溜吧！”
后半节课热跑了一多半学生，原梾出教室时跟萧行说想去看看“揽星河”。
公园离学校不是很远，两人骑了车。江大不在闹市，周边除新开发的安泊古城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公园，有种大隐于市的感觉。
公园人很多，来到木栈道，萧行握了原梾的手缓步其中。原梾看到了很多情侣，多是高校的学生，还有穿着校服的高中生。
“姚星阳说适合约会，没想到真的是！”
“看到自己设计的作品成型有什么感想？”
“现在的技术真发达，什么构想都能实现。”
“都不夸夸自己吗？那我来夸，我男朋友天才又浪漫！”
“我单纯来约会的。”
“约会要有约会的仪式，亲一个。”
原梾环顾了下四周，彼此人们的目光正被圆池间的星河流转吸引，他快速凑上去亲了一下，萧行抱着他加深了这个吻。灯光掩映下，原梾的眼睛浸了水。
他摸到萧行的手握了问道：“萧行，你有想过未来吗？”
“想过，没有具象，只知道一定有你，要一路同行一直走下去。”
“我挺喜欢江介的，毕业了想留在江介工作。如果我问爷爷意见他一定会说只要我愿意哪里都好。”
萧行揽了他的腰，知道他有未尽之言，静静地等着。
“我有个弟弟叫原桥，被我母亲带走了，已经不怎么联系了。我如今明白了为什么还在我很小的时候，每次探监爷爷都要带我去，他知道那样对我成长不好，可他害怕我像原桥一样跟我爸的感情维系断了。爷爷给我很大自由，可我做不到自私地只考虑自己。”
“你去哪，我就去哪！”
“如果需要你去牺牲那我宁愿分手！”萧行听到分手两个字心里一沉，掐了他一把。
原梾攥着他的手捏了捏，摊开掌心放到自己脸颊边蹭了蹭，有点像猫讨主人摸摸，继续道：“我会努力，还未到做抉择的时候。我真的喜欢这儿，等爷爷退休了，就和他们定居江介，上次去枫林湖的路上我看到近郊很适合养老。这次的项目，其实到现在我还是没什么信心，大概是因为得失心重反而没了设计揽星河时的自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害怕失败，怕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萧行抱了他，打断道：“你他妈的才18岁，就像考试一样即使失败一次又代表不了什么，你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做什么。未来谁都无法预料，我只知道要和你一路同行，其它的变数什么的都只是问题，遇到了就解决它，解决不了就先绕过，回头再来收拾它。想那么远做什么，除了徒增烦恼没有半点用处。你现在这样我可以当作是你把我看得很重在患得患失吗？那我是不是该他娘的高兴啊！”
原梾心中突然就一片清明，大概爱生忧怖而忘了最重要的当下。萧行那种不知前路但就是怀揣无限勇气的特质让他很心动。
原梾捧了他的脸，笑道：“萧行牌强效动力丸！”
“你特娘的刚刚说了分手二字，我受伤了，你补偿我。”
“我只是假如，你也太小心眼了！”
“假如？他娘的造句也不行！”
“你想怎么补偿？”
“我最近学了新技能，试试。”
“滚！”
沙盘模型做好时，几人开心得击掌庆祝，刘诚兴奋地将颜料挨个给人脸上抹了几道，萧行推门就看到刘诚和汪彦辰给他家美少年抹成了大花脸，正准备加入战局时，接到了程煜的电话。
开了免提：“我们最近接到一起失踪报案，仔细核对图像信息后发现是抢劫你们手机的嫌疑人。”
萧行：“失踪？”
程煜：“男子叫齐均，今年19岁，初中就辍学了，来江介打工，和父母联系不勤，父母有两个多月没联系上了就来江介找人，在他的出租屋里找到了遗书，就报警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汪彦辰：“嫌疑人自杀了吗？”
程煜：“没有找到人，所以目前按失踪处理，经过笔迹鉴定，确实是齐均的笔迹。”
萧行：“程教官，有没有查到齐均跟自杀网站有联系？”
程煜惊诧道：“自杀网站？你们是还有什么线索吗？”
萧行：“程教官，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报案时没法提。”
程煜：“不管什么样的线索都有用。这样吧，你们什么时间有空，我去找你们。”
萧行：“周六他们要去远郊的影视基地汇报，周日我们可以。”
程煜：“好，周日我们约个地方见！”
挂了电话，萧行给于海去了电话。电话那头于海沉思了好一会才道：“我们确实方向错了，怪不得一点进展也没有。”
萧行：“如果齐均确实跟网站有关系，那你们追查的方向应该是自杀和失踪重合的案件。”
于海：“嗯，周日我也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