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尸傀
“什么？”秦玄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你是说，刚刚我们看见的，是一个死人？”
难怪之前看那西装男的眼神时，感到有些不对劲，原来真是个死人。可是死人又是怎么行动自如的呢？
虽然经历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想到一具尸体，竟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列车上，我的头皮就一阵发麻。
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现：“等等！这难道就是电影里所出现的僵尸？”
秦玄白了我一眼：“虽然他不是什么僵尸，但也差不多，只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并没有自主意识。”
“被人操控？”我心中一惊，难道说，那西装男并不是真凶，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秦玄点点头：“之前那人只不过是一具被人操控的傀儡，真正的凶手应该就藏在附近。”
听到凶手就藏在附近，我立刻警惕起来，慌忙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可是四周一片黑暗，哪能看得清具体情况。
“别找了，我说的附近，是指这整片区域，放心，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跑。”
我也不知道秦玄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我信任他，所以也没多问。
“对了，那西装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个死人还能行动自如呢？”
我问出了心中疑问，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湘西赶尸术？秦玄说尸体的背后有人操控，而相传赶尸术就是操控死尸的术法。
秦玄却是一声冷笑：“哼，这可比湘西赶尸术邪门多了。”
听到这儿，我好奇心大盛，连忙追问具体详情。
“这是一种惨无人道的古代邪术，和湘西赶尸术没什么关系。被这种邪术操控的尸体，我们称之为尸傀。”
“尸傀？”这个名字一听就让人心中发怵，能和尸体沾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这种邪术所使用的手段极其残忍，必须要拿活人献祭。先用秘药强行灌入活人体内，接着把他的全身经脉全部折断，再用锁魂钉钉住四肢，最后将其封进特殊的棺材内。棺材上面刻有符咒阵法，可以封印住献祭者的灵魂，使其无法超生。”
秦玄说到一半，停顿了片刻，长呼一口气，似乎是对这种邪术颇为忌惮。
“在这整个过程中，被献祭者都还保存着呼吸，之前灌入的秘药会渐渐腐蚀其五脏六腑，期间的痛苦不言而喻，直到被彻底炼化成尸傀才算解脱。也正是因为这种邪术手段过于残忍，所以一直都被视为禁术，敢于尝试之人，格杀勿论！”
听完秦玄的讲述，我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不自觉地代入尸傀的视角，仿佛自己此时正被人钉在棺材里，任由毒药腐蚀我的五脏六腑。
过了好半晌，我才终于回过神来，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心里是直发毛。
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残忍的术法。那尸傀之所以力大如牛皮硬似铁，估计也和那秘药有关。
随后我又问了一遍我们走了之后的情况，当时只有秦玄一人留下来，独自对付那尸傀。
原来在我们走后，秦玄就使出了他们秦家的家传秘法，也就是我最后回头时看到的那一幕。
这种秘法可以暂时激发出人体的潜能，使其在短时间内提升自身力量。而此法的代价就是耗费体内的气血，这也是为什么秦玄回来之后，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
当时情况紧急，那柄八面汉剑也没有带在身上，秦玄无奈之下，只能冒险使用家传秘法，以求速战速决。
不过好在暂时是尘埃落定，结果也算是有惊无险。
“老白。”正当我在脑海中想象当时的场景时，秦玄突然叫住了我。
“嗯？怎么了？”
我回过头，只见秦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当时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回，你会不会选择等我？”
“额……这……”秦玄这句话，不禁让我陷入尴尬，感觉无论回答会还是不会，都不太好。
这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经历，这种两难的抉择，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
见我尴尬的样子，秦玄却是突然破口大笑，我也是立刻反应过来，这货是故意这么问的，为得就是看我难堪。
秦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别在意，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的感受我懂，如果当时我俩换过来，我也会扳动那个开关。”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秦玄说出这番看似无情的话，我的心中并没有半点意外与恨意。
秦玄的性格我再熟悉不过，虽然表面上总是嘻嘻哈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在面对大是大非之时，他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秦玄把我当最好的兄弟，这点我信，但是要在我与众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当中做选择时，我也毫不意外他会选择拯救他们。
扪心自问，如果当时秦玄真的没有赶回来，我也会扳下开关。在大是大非面前，真相往往就是这么的残酷。
我俩互相注视着对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与信任。
良久之后，秦玄转过头，望着眼前铁轨上的惨状，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老白，灵聘事关你的生死，这点我知道，但是这里的事，则事关无数无辜人的性命。如今幕后真凶尚未揪出，若是任其逍遥法外，那么像今天这样的事，迟早会再次发生。而我身为秉烛郎，职责就是护四方安宁，所以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我想起玄之前提到过的秉烛郎，他们的职责就是消除恶灵，守护天下之人。
我看向聚集在一起的人群，虽然他们都是些陌生人，但毕竟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这些生命，刚刚就差点葬送在某人的阴谋当中，想到这儿我心中也是义愤填膺。
“该怎么做，只需你一句话，个人生死先放一边，无论前方是什么刀山火海，我陪你一起闯。”
秦玄静静地盯着我，半晌没有说话，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态度，秦玄心中也有了底，便专心解决眼下的麻烦。
秦玄抬起眼，朝四周仔细查探了一番，半晌之后，这才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难怪对方要选在此地动手。”
我在一旁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道秦玄在说些什么。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放眼朝四周望去。可是四周一片黑暗，就连月亮都被乌云给遮挡着，哪儿能看见半点东西。
这时，我突然注意到，秦玄的瞳孔里，竟然闪烁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与那晚树林中我看到的一样。
难道他能看的见周围情况，是因为这双眼睛吗？
秦玄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这个有机会再解释，你先和我去个地方，我有件事需要确认一下。
说完，秦玄便当先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我连忙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