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手雷现世
萧啸与魏翱携手而出，相互之间谈笑风生，令辟玄大出意外。
辟玄又见魏翱面色恢复如常，早已不复往日阴郁面色，担忧之色尽去，暗自窃喜不提。
萧啸与众人谈笑几句，便提出观看炸药研究之地。辟玄、魏翱自是盛邀不提。
研究院内，辟玄向萧啸介绍着一排排已经填装好火药的手掌大小瓷瓶，如数家珍，例如不同火药成分比例，不同的试验效果等等。
萧啸面含笑意，听得津津有味。“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干。不如让我看看效果如何？”萧啸笑道。
对于萧啸的要求，辟玄、魏翱自是满口答应，便令侍从一一将火药瓷瓶小心运至研究院后的试验场去。
火药瓷瓶一一摆开，对面二十丈外，伫立数个木桩圆靶，正是设置的投掷目标。
一应准备完毕，魏翱挺身在前，拿起左首第一个瓷瓶，喝道：“投掷甲字号火药瓶，做好记录。”说罢，在旁侍从举笔高声应诺，而魏翱用力掷瓶而出，刚中桩垛，瓷瓶虽碎，却无炸裂之声。
辟玄再旁，微微摇头，喝道：“甲字号失败，试验乙字号。”
魏翱听罢，又按序举起乙字号瓷瓶投掷，但是依旧失败。接连将试验的两排火药瓷瓶投掷完毕，皆是失败告终。
辟玄面露尴尬，道：“今日试验竭尽失败，当真惭愧。”
萧啸笑道：“不打紧。今日这些失败的方子排除了，咱们就离成功的方子越来越近。”说罢，就要动身领着李沁离开试验场。
却见魏翱突然奔出，躬身下拜：“请主公稍等片刻，魏翱这里还有几个未曾试验的火药瓷瓶，待我取来，请主公一观。”
萧啸听罢，看向魏翱的眼神不觉有些玩味，口中却是连声道好，“伯阳尽管去取，我在此等你便是。”
不到片刻，魏翱去而复返，怀中已多了三个大小不一的三个瓷瓶。
魏翱将三个瓷瓶轻轻放在试验桌案之上，道：“当日许师兄试验炸药罹难，我左思右想，将火药配方再做调整，做了这三个大小不等的火药瓷瓶，今日尚是首次试验，不知成效若何。还请主公勿怪。”
萧啸听罢，移步向前，一一摸过魏翱身前摆放的三个瓷瓶，问道：“你有几分把握成功？”
魏翱微微一顿，道：“或有五分。”
萧啸听罢，赞道：“好。既然伯阳如此有信心，那这三个火药瓷瓶，便由我来投掷试验。”
此言一出，众人一惊，呼道：不可。
李沁急道：“阿啸，此事不同儿戏。”
辟玄道：“公子，万万不可行险。”
魏翱道：“得主公如此信任，翱万死莫辞。只是此瓶，还需我来投掷才可。”
众人尚待再劝，却看萧啸右手一抄，捏住三个瓷瓶中最小着，朝着木桩靶掷去，只见瓷瓶宛若三指粗细大小，疾若流星，正中靶心，而后“轰”的一声，火光四溅，掩住众人言语之声，刹那间，试验场内一片寂静。
待众人回过神来之时，萧啸又抄起中号瓷瓶，虽比之适才的瓷瓶大了少许，但仍可一掌满握，萧啸将依旧朝着先前中标的木靶掷去，又中靶心，“轰”声再响，威力大了不少，硝烟之味渐渐弥漫开来，而众人已是满面惊愕。
不待众人反应，萧啸拿起第三个瓷瓶，最后一个瓷瓶有拳头大小，萧啸紧扣瓷瓶，再掷旧靶，再中靶心，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火油星星点点，带火四溅，更有火油附着在木靶之上，冒着黑烟，燃烧开来。
萧啸投掷，接连三“响”，惊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辟玄更是愣在当场，过得半晌，方才喃喃自语，“成了，成了。”
魏翱虽对试验结果早有所料，不过此时亲见萧啸投掷的试验成效，仍旧惊得说不出话来。
萧啸见状，笑道：“此物以手投掷，响若惊雷，便唤做手雷，若何？”
众人听罢，自是齐声称好。
李沁此时亦移步上前，对萧啸轻声故作责备。
萧啸却是爽朗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又见李沁额头已然微微沁出汗珠，不由拂袖帮其拭汗。
正值此间，萧啸不由微微一愣，想到一件极为重要之事，转而问道：“伯阳，夏日燥热之时，这手雷是如何存放？”
夷洲之地，常年炎热，制作手雷的原材料，皆是易燃易爆之物，若然存放不善，极易发生爆炸事故。此时虽是秋季，但其气温仍旧不低，故而萧啸有此一问。
魏翱道：“研究院内挖掘有地窖，夏日燥热之事，研制的手雷，硝石、硫磺、木炭之类，皆藏于地窖之中。如今初秋，气温有所下降，故而将手雷及硝石、硫磺等，放置于后院室内。”
听得魏翱将存放之事讲的分明，萧啸不由得放下心来。
众人出了试验场，萧啸又到存放制作手雷原材料之地查看，见各物分类堆放有序，不禁暗暗点头。正要离去之时，忽的灵光一闪，顿住脚步，令仆从端一盆水来，再取食盐过来。
众人正自不明所以，却又不敢相问。
只有李沁笑道：“又要变戏法了。”
过得片刻，仆从带来一瓶海盐，又端来满满一盆清水。
萧啸却让仆从倒掉一半清水，而后往清水中加入少许海盐搅匀，再让魏翱取出存放的硝石，倒入数瓷瓶硝石粉末。
萧啸让众人的一系列操作，更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就连李沁都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萧啸却神秘笑道：“待会自见分晓。”说罢，又朝着存放硫磺之处走去。
硫磺，火烧烟熏可驱赶蛇虫鼠蚁，研粉外敷亦可消毒杀菌。故而几乎成为交州、夷洲之民的家中常备之物，但若要让各户时时使用硫磺，却并无可能。但是若能使用硫磺香皂，却可天天办到。
当年萧啸开发夷洲，引进棕榈树，开始大量获取棕榈油时，方才试验制作梦寐以求的植物油香皂。
制作香皂的棕榈油、碱、盐水等原料，夷洲一应俱全，萧啸当时未费多大功夫，便试验制成香皂。
香皂的面世，直接改善了夷洲百姓卫生生活条件，经过数年普及，已成夷洲百姓不可获取的必备生活用品之一。
此时萧啸在炸药研究院中再与硫磺近距离接触，不由得想起了后世著名的某国民品牌“硫磺香皂”，若是能将硫磺香皂制作成功，必定大利于南国百姓日常生活。
不过硫磺香皂的配方颇为复杂，萧啸除了得知硫磺的大名之外，对其他的原材料却是不甚了了。如今魏翱归心，对萧啸已是“忠诚为主”，那开发硫磺香皂的任务大可放心交给魏翱。
萧啸正打算与魏翱交代此事，却忽听得侍从结结巴巴的喊道：“水··水，结··结··冰··了··”
众人听罢，不由返身相看，却见适才倾倒硝石粉末的盆内，清水既然正自慢慢凝结成冰。
辟玄伸手轻抚水面，只觉凉意十足，不由大呼神迹。
魏翱见此，眼中热切溢于言表，直将萧啸奉若神明。
李沁见状，却是问道：“夏日里，能成么？”
萧啸道：“只要有水、盐、硝石，何时何地均可成冰。此法，可唤硝石制冰之法。”说罢，又道：“以后存放制作手雷原材料的屋室，须得摆放冰块，降低燃爆的可能性。”
辟玄、魏翱听得此语，方知萧啸演示硝石制冰的深意，立时躬身应诺。
而李沁却是不管其他，又问道：“这结成的冰块，能吃么？”
萧啸不由笑道：“此冰加了硝石粉，自然不能实用。不过要想吃冰，再简单不过。只要硝石冰凝结完成后，另寻碗盘，调制糖水，置于硝石冰上，过得一夜，碗盘之中的糖水凝结成冰，自然便可食用。”说罢，又笑道：“夏日里制作糖冰食用，必是消暑佳品。”说至此处，萧啸不禁回味后世琳琅满目的各类冰淇淋来，或许可以制作一二。
众人为依照萧啸描绘所想，不禁喉吞唾沫，恨不得立时依法制作。
萧啸见状，不禁笑道：“若要试做，现时亦可。”近前的两名仆从听得萧啸许可，不由得欢呼一声，自去寻找碗盘，调制糖水去了。
李沁此时已然控制不住，不禁露出小女子姿态，向萧啸贴耳轻声道：“我也要吃。”
萧啸不禁哈哈一笑，道：“府上有地窖，待会回府，我在地窖制冰，做几个雪糕与你吃，效果更佳。”
李沁听罢，自是不胜欢喜。
萧啸随后与辟玄、魏翱交代，即日起赶制试验成功的三种类型手雷，数量越多越好。
辟玄、魏翱知晓萧啸不会在夷洲停留太久，自知时间紧迫，立时躬身应命。
萧啸又交代魏翱制作硫磺香皂一事，魏翱自是应诺不提。
诸事安排完毕，萧啸携李沁打道回府，当然，还携带了不少硝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