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登坛盟誓

    驻扎酸枣数日，应檄讨董各路英雄却毫无动静，只是终日饮酒作乐。

    中途鲍信、曹操倒是多次前来看问萧啸，萧啸问及会盟之事，曹操言道：只等声望享誉四海的袁绍、袁术兄弟前来酸枣，便可设坛盟誓。

    左右无事，萧啸便推掉每日宴请，便领张辽、戚铿对萧家军勤加操练，只待上阵杀敌。

    又过一月，曹操乘夜而来，萧啸便引入内堂叙话。

    不待萧啸开口，曹操便开口道：“明日巳时，酸枣城西，升坛盟誓，贤弟便领义军，前往会盟。”

    萧啸问道：“袁绍、袁术已至酸枣？”

    曹操叹道：“不曾。不过豫州刺史孔伷今日已至酸枣。”

    萧啸道：“盟誓之后，可有讨董定计？”

    曹操道：“明日会盟，酸枣之地有陈留太守张邈、兖州刺史刘岱、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与济北相鲍信，大军十数万，可西去直取洛阳，以为讨董正面主力。河内太守王匡、上党太守张扬、渤海太守袁绍三路军马，已屯兵河内，可自西南而下，协取孟津，直逼洛阳。后将军袁术屯兵南阳郡鲁阳城，可由南往北，入武关袭取关中。至于其他，冀州牧韩馥则屯兵邺城，答应为讨董联军提供粮草。而孔伷，待酸枣会盟之后，则返回颍川屯兵，以作援军。长沙太守孙坚曾来信应檄，不过其路途遥远，恐怕会率军自荆州北上，在鲁阳城与袁术汇合。”

    不是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么？怎么公孙瓒没来？刘关张没来？不是还要虎牢关前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么？怎么一句不提。其实这就是历史与演义之不同。

    萧啸道：“盟军三路，近二十万大军分围洛阳，董卓若是知晓，恐怕惊惧难以入眠。”

    曹操道：“贤弟所言不差。细作回报，洛阳城内，人心惶惶，董卓每日召集文武，只议应对关东联军之事。”说罢，又笑道：“以吾观之，董贼只怕已是望风破胆。”

    ··· ···

    次日巳时，萧啸穿戴齐整，率领萧家军，随鲍信济北大军同至城西。

    只见城西之外，已筑三层高台，遍列五方旗帜，高台之上，置列白旄黄钺、兵符将印等物事。

    各路英雄、人马汇聚而齐。

    张邈作为酸枣屯兵所在地的东道主，首先开口道：“今奉大义，必立盟主，众听约束，然后进兵。”众英雄听罢，纷纷点头称是。

    曹操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众英雄纷纷出言附和：推举袁本初任讨董盟主，实至名归。

    由是，众人便面朝河内方向拜了三拜，以示参拜盟主之礼。

    盟主已定，仍需登坛祭天领誓，至于谁登坛领誓，众英雄却互相推让，纷纷自谦，不肯登坛。

    此时旭日已出，当东升腾，只见一股阳光直向会盟之地照射而来，济北军阵之中，顿时金光四射，明光铮亮，于万军之中耀眼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过了半响，金光散去，万众寻觅，却见一人金盔金甲漫步而出，仿若天界金甲天神临世。待及细看，正是头戴金丝明光盔，身着金丝明光铠，背披镶金红斗篷，脚穿金丝明光靴的萧啸。

    曹操大呼妙哉，高声道：“唐侯萧啸，前有北邙山救圣驾之大功，亦有拒董招募之正气，更有并州军中力斗吕布之武勇。何不请唐侯登坛主持盟誓之礼。”众位英雄纷纷出言赞许，推举萧啸上坛领誓。

    萧啸心知各路英雄暗打主意，不想当这个联军的出头年，是以之前便附和推举了并不在此间的袁绍作为盟主。待盟主已定，又要推举人选上坛主持盟誓之礼时，众英雄依然是一如既往地推脱有加，更不愿意当先登坛盟誓。

    也许天意如此，恰逢一阵阳光投射而来，浑身冒金光的萧啸顿时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让萧啸不想冒头也不行。

    其实，此时但凡有个人出面来当这个登坛主持的“出头鸟”，众英雄绝对是举双手欢迎，更何况是还有“救驾、拒董、战吕”等光荣事迹的萧啸。至于萧啸的身份如何，年龄几何，都已无关紧要。是以，在众位州、郡长官的注视下，萧啸这个没有官方职务的义军首领，一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登上了讨伐董卓的立盟之坛，主持近二十万联军的盟誓之礼。

    萧啸的众人推举，亦不推辞，整衣佩剑，慨然登坛，登上坛顶，焚香再拜，凝气朗声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今酸枣之地有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伷、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山阳太守遗、济北国相信，河内之地有河内太守匡、上党太守扬、渤海太守绍，另有后将军术、冀州牧馥、长沙太守坚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罗列介绍完分屯各处的州郡首领长官后，萧啸又朗声道：“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盟誓完毕，萧啸向西再拜，取案上黄钺，划破手掌，歃血滴坛，引领众将众军向西又拜三拜，方才礼成，随后步下坛来。

    萧啸辞气慷慨激昂，在场之人，上至刺史将侯、下至卒伍仆隶，无不深感振奋，涕泗横流。

    待萧啸盟誓下坛，众人自是赞许不已。随后又聚于大帐之中，帐中主位空置，自是遥敬盟主袁绍之意，而后依照爵位、年纪，分列而座，商议讨伐之事。

    曹操道：“盟誓已定，宜早出兵，剑指洛阳，灭除董贼。”

    刘岱却道：“董卓知晓联军盟会，料来早有防备，此时出兵，恐有不利。”

    桥瑁亦道：“若是进兵，还需与河内、鲁阳两路兵马约定攻伐时日方可。”

    袁遗附和道：“正是。吾弟本初现为联军盟主，兵马攻伐，行军调度，需得盟主之令方可。若要进兵，需快马请命于河内，得了盟主将令，才可动作。若无盟主号令，我等焉能轻动？”

    众人听罢袁遗之言，纷纷点头称是，只有萧啸、曹操暗自摇头。又见众人商议一番，便由张邈手书一封，言明向盟主袁绍请令出兵之意。令手下快马加鞭，送往河内，以待回信。

    书信送出，各路英雄领军自撤回营。是夜，张邈又置酒设宴，庆贺联军盟誓之约。萧啸本欲推辞不出，却被众人以其今日金光登坛主持盟誓为由，强邀入席，萧啸推脱不得，只得应宴。众人轮番行酒，是夜，萧啸大醉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