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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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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扭头便要掀帘子下床,可刚一动作,便又听见容玦幽幽来了一句。

    “臣倒是没想到,臣竟是公主入睡的良药。”

    姜盛月身形一僵,几息后又转回头,咬牙切齿道:“想象力这般好,不去尚书局写话本都屈才了,不若本宫去求父皇给你换个位置?”

    可惜,她再色厉内荏,容玦也依旧面不改色。

    “是与不是,晚上一试便知。”

    姜盛月:“……”

    这局,她算是输得彻底。

    面对朝堂争斗游刃有余的公主殿下这会儿像是炸了毛的猫儿,再度欺身上前,捏着容玦的小脸,恨不得一把掐死对方。

    这时,吱嘎——

    碧萝领着春晓轻手轻脚的进来了。

    两人刚掀开珠帘入内,便见着榻上身形修长的容大人正将自家公主逼到角落里,还伸手摸向公主的脸。

    远远望着……很是缠绵悱恻!

    碧萝一惊,急忙低头下跪,“殿下恕罪,是奴婢擅闯,奴婢该死!”

    姜盛月:“……”

    所以,昨夜所有人都知晓这厮留宿,却无一人喊抓贼示警。

    而且对比碧萝的求饶,反衬出容玦是何等嚣张。

    “滚、出、去。”

    她一字一顿,一副要杀人的气势。

    碧萝跟春晓皆是吓得瑟瑟发抖,却丝毫不敢动弹。

    因着语气口吻再像,她们也还牢记着,他们的主子是盛元公主。

    于是,姜盛月便发现,自己指使不动婢女了。

    “好了,不闹了。”身后整理好寝衣的容玦过来拉她的手,提醒道:“昨夜喝了酒未洗漱,你闻着不难受吗?”

    姜盛月闻言,这才冷着一张脸不再言语。

    随后婢女进殿,替容玦梳洗。

    姜盛月身上倒是干净,但或许是心理作用,她也觉得自己身上带着酒气,于是要了热水沐浴泡澡。

    梳妆台前的容玦听见她的要求,偏头望向她。

    姜盛月正对他有逆反心理,见状立即挑衅道:“怎么?不许?”

    你越不让,本宫还偏要做。

    容玦默然,片刻后摆了摆手,“随你。”

    姜盛月这才扭头进了盥室,待到婢女们低着头将一桶桶热水拎进来倒进浴桶中,她才意识到不妥。

    大清早,她在公主寝殿内沐浴更衣,岂不是昭告天下,她跟容玦昨夜发生了点什么……

    所以刚刚容玦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不是嘲讽,而是想提醒她!

    轰。

    姜盛月一时间,脑子都被炸麻了。

    “罢了罢了,多洗一顿,少洗一顿,又有何区别……”

    看着忙碌进出,却丝毫不敢将半点视线往她身上挪的婢女,姜盛月宣布放弃挣扎。

    沐浴过后,两人在桌边碰了头。

    瞧见眼下青黑淡去不少,自己容光焕发的芙蓉面,姜盛月总算心情稍霁。

    容玦依旧举止优雅从容用着膳,将她模仿得惟妙惟肖,只是口中道:“今日臣会差人将往日佩戴的香囊多拿几个过来,夜里挂在床头试试效果。”

    事已至此,姜盛月也不再掩饰,大大方方地点了头,“也行,再多拿一套你的衣裳以备不时之需。”

    要是香囊不行,就抱着衣裳看看有没有效果。

    容玦自然听出她的意图,不由呼吸一滞。

    尽管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能入睡,可听见一个女子要搂着自己贴身的衣物就寝,饶是再坐怀不乱的君子都经不住撩拨。

    更好何况容玦并非君子。

    “傻愣着作甚,赶紧吃完让阿肆送东西。”

    姜盛月倒是毫无所觉,还催他快点办事。

    容玦:“……”

    他们俩,也真说不清是谁在折磨谁。

    刚用完早膳,碧萝便来回禀,言明长庚等人已出府离开。

    “知道了。”容玦淡淡应了句,并不做其他表示。

    对于公主府的后院,他一向不过多置喙。

    倒是姜盛月添了句,“让账房多支些银两,不拘着他们花销。”

    碧萝本就与长庚等人颇有交情,闻言更是喜出望外,连忙拜谢,心头更是奠定了‘容大人果然是未来公主府的男主人,胸襟开阔’的坚定信念。

    “……”真正的容玦从旁看着,只觉得碍眼至极。

    说完这件事,还未等碧萝退出去,敞开的殿门外便匆匆进来另一道身影。

    “修竹有要事求见殿下!”

    言语间,来人已然拨开珠帘,一步踏入寝殿之内。

    这阵子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常有紧急要务容禀,于是姜盛月也给了最得力的修竹可以随意进出的特权。

    原先进来,他都是张嘴先说消息。

    可今天他一进殿,却当场傻在了原地。

    他的视线从桌边的盛元公主游移到容玦身上,再缓缓落到那一桌子膳食上。

    大清早……早膳……寝殿……

    数个关键字眼瞬间串成了令他惊骇的真相。

    昨夜,公主寝殿里留人了!

    “何事要禀?”

    寂静中,容玦声音浅淡,却隐含着威严问道。

    “是……”修竹张了张嘴,字音却被堵在喉咙里,艰涩得厉害,心里咕噜咕噜冒出的酸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第一次容玦留宿,还能解释为盛元公主有意将人收为己用,所以同他们一样做戏罢了。

    可如今呢?

    他再也没有借口自欺欺人,不得不承认面前与公主同桌而食的容玦便是比他们特别,更让盛元公主上心。

    思及此,所有酸楚都化为自嘲,嘲讽着昨夜他与长庚所放的狠话都成了一场笑话。

    “禀殿下,宫中刚刚传来消息。”他忍下满腔的苦涩,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正常几分,“正在宫中休养的九皇子不知怎地,跑去了掖庭,还差点杀了五皇子,陛下震怒,正罚九皇子在御书房外跪着。”

    什么?

    姜盛月初听到这事,脑海中还回忆了一番储君之位争斗的皇子中排行第五是何人……

    结果便想到,可不就是她那便宜弟弟姜元桢。

    旋即她眉心便紧紧蹙起,冷声道:“那五皇子呢?”

    闻言,修竹抬眸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套着盛元公主皮囊的容玦,见他默不作声,便以为他是默许了身侧之人的发言,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回大人,五皇子受了伤,陛下说掖庭阴冷不宜养伤,便让人收拾了五皇子旧时的宫殿暂时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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